翻子拳,又名八闪翻。
八闪翻中的八,是指拳有八个主要招式。
闪,言其快,意为闪摆取势如电掣雷动。
翻,即翻生不息,连三拼四,攻势绵绵。
因此,翻子拳的特点即拳快如电,且招式连绵。
而鹰爪翻子是在八闪翻基础上繁衍出的新拳种,创始人为民国时期武术大师、被誉为「鹰爪王」的陈子正先生。
相比八闪翻的「连打」,鹰爪翻又多了少林拳和岳氏散手的擒拿技法,以及鹰爪功的刁抓手法,可称为「擒打」。
相应的,练习者手指上的功夫也更为见长。
八极披挂不分家,说的是练八极者多兼练劈挂,一近一远,取长补短,戳脚翻子也是如此,拳脚结合,首尾相顾。
至于「人人夸」就有些过了,不过有人夸倒是真的。
比如戚继光《纪效新书.拳经捷要篇》记载:“古今拳学,宋太祖有三十二势长拳,又有八闪翻,此亦善之善者也。”
善之善者,意思就是好之又好。
戚继光是练兵大家、抗倭名将,评价拳法必先考虑实战,能被他赞誉有加,并将之与太祖长拳并列,可见其优秀。
……
阎宫这番介绍即中肯又好听,何方心中受用,因为夸的是自家祖师又不好谦虚,只得连连倒酒,再反夸八极刚猛。
秦战暗自偷笑。
要是梁兴在场,这会儿少不得插言几句,为咏春争光正名,他却没有这想法。
祖师遗泽再厚那也是祖师的本事,后辈不想着继往开来,光在这嘴炮有毛用?
当然这不是说酒桌上那俩。
那俩一个为了套近乎,一个为了还礼情,商业互吹,人际往来,原本就这样。
一顿酒喝了将近仨小时。
秦战热了两回菜,又炒了几道小炒,两个酒蒙子才分出胜负。
何方倒了……
阎宫跟秦战一起把他抬到楼上,收拾妥当后悄悄使了个眼色。
秦战会意。
走出家门,扑面而来的风让两人精神一振,洛杉矶十一月的夜间温度大概十五六度,不但不冷,反而很舒服。
“你还行?”
秦战当先开口:“喝白酒最怕见风,可别吹感冒了。”
“没事儿。”
阎宫笑了笑:“我家原来开酒坊的,这点酒不算啥。”
这……点?
秦战听的直咧嘴,两斤白酒叫这点,你是眼镜兔吧?
阎宫终究是喝了不少,提起家,难免陷入回忆:“小时候我经常跟弟弟一起偷酒。”
“其实也不算偷。”
“家里酿的是纯粮食酒,酒头不能直接喝,所以我爹把它放在罐子里去火气。”
“我和我弟就偷偷把蜡封捅破,拿筷子蘸着里面的酒咂摸滋味儿。”
“那酒,真香啊!”
他扬起头,咽了咽,似在回味当年的酒,也似在思念当年的亲人。
可秦战知道,他其实是在哽咽。
“哥,都过去了。”
揽住对方宽厚的肩膀,秦战劝道:
“咱爹妈都不在了,咱自己还得活着。活的好,爹妈才高兴。活的长久,逢年过节才有人给爹妈烧纸,你说对不?”
“对!我弟说的都对!”
阎宫有些激动,反手揽住秦战肩膀,洪声道:“哥听你的!活的好,活的长久,以后找机会回国,给爹妈上坟烧纸!”
说着,两行热泪潸然而下。
秦战心里难受,强笑道:“干嘛以后啊?我就是你弟,你把地方告诉我,下次回国我给爹妈扫墓上坟不行吗?”
“行!怎么不行?”
阎宫边笑边落泪,用力抱住秦战,疯魔似的扬头嘶吼:
“爹!娘!我找着弟了!弟要给你们扫墓,你们听到了吗?”
声音嘶哑,有如孤狼。
秦战长叹。
过了片刻,阎宫平复心绪,将话题转向何方:
“这人可惜了,底子扎实,心也够狠,要是没受伤,我未必是他对手。”
“唉,都是命。”
秦战仰首道:“他要是不受伤,估计这会儿还在给煤老板当保镖,咱也没机会挖他。”
“也对。”
阎宫眼中满是向往:“把他留下,再加上李师弟和韩师弟,咱公司也算人才济济了。”
秦战摇头:“关键是怎么把他留下,那家伙是个女儿奴,穆雨婷要走,他肯定得跟着走。”
“这就靠你了!”
阎宫坏笑:“你把她收了,何师兄不就留下了?”
秦战头疼:“哥,你能有个当哥的样不?”
“怎么没有?当哥的劝弟弟开枝散叶,有问题吗?”
阎宫一本正经:“再说了,穆小姐身家丰厚,还有个小女朋友,买一送二,多划算。”
“我有莜竹了。”
“知道,你还有大洋马呢,烧熊那天我在监控里都看见了。”
“不可能!”秦战大惊失色:“我检查过,天台根本没安监控!”
“你那栋没有,但对面有啊!”阎宫很无辜的道:“你也不想想,以韩师弟的本事,怎么可能留下监控盲点?”
秦战彻底无语。
……
另一边,两人走后没多久,何方便睁开了眼。
他到量了,但没多。
事实上何方早养成了喝酒的习惯,因为缺了半条腿,每到阴雨天都会疼痛难忍,只有烈酒才能让他勉强入睡。
摸出手机,何方给穆雨婷发了视频聊天。
“丫头,干嘛呢?”
“斗地主呢!”
大小姐脑门上贴了张纸条,乍一看跟僵尸似的,何方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还笑!”
穆雨婷气哼哼的道:“她们欺负人!大仙儿就是个人形计算机,我都输三把了!”
“那你怎么才贴一张?”
“衣服不够了呗。”
“衣服?”
何方愣了一下,随后才反应过来她的意思,斥道:“胡闹!没穿衣服你还接视频?”
“怕啥?反正你又看不着——对钩!有没有要的?”
何方头疼,不用问都知道,打牌脱衣服百分百是穆雨婷提的,目的当然是想看妹子。
圣克鲁斯天气炎热,去了背心热裤,可不就得贴纸条?
只是没想到碰上了茬子,妹子没看到,自己反而贴的跟僵尸似的。
“过!喂喂喂?老何,你在吗?”
“在……”
他有气无力的将屏幕扣在床上,又听穆雨婷问:“你这几天吃饱没?姓秦的有没有虐待你?”
何方心头一暖,嘴上却故作生气:“没有!他比你强一百倍!老子吃的比在医院好多了!”
“嘁!他肯定没安好心。一个二,报片!”
大小姐边聊边出牌,何方也习惯了她的没心没肺,温声问道:“这几天玩儿的怎么样?”
“挺好的,沙滩上都是美女,昨天我还帮人抹防晒霜呢!”她嘿嘿嘿的嘚瑟。
何方翻了翻眼皮,又问:“那你打算啥时候回国?”
“不急,老穆说让我多待一阵,咋的?又想你那破房子了?”
“没,我就问问。”
“信你才怪……哎你什么时候出的大王?你耍赖!”
电话里嚷嚷成一片,何方默默挂断,以臂为枕,呆呆的看着天花板。
他犹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