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与儿子,面面相觑,随即追了出去,刁世财老态龙钟的背影匆匆不停,仿佛在他背后有一匹狼追赶着。
“爸爸!”刁小贵飞速冲上去拉住刁世财手臂,“爸爸,儿子错了,不懂事,以后……”
“以后你说了算。”刁世财打断儿子,头也不回,声色凝重的道:“你长大了,也该真正的长大了。”
转过身来,深重的说:“我再把持下去,你就真的长不大了。子承父业,也是早晚的事!”
说毕,一种绝不回头的架势走了。
刁世财一旦想得通透,就不再犹豫,带了些生活必须,一股气拿的回家去了。
巨大的逆转,颠覆了母子一直以来的三观,捏着权力不放,嗜钱如命,跌倒也要抓把土的小农本色。
这是咋啦,是哪根神经接错了还是短路了?
这还是老场长吗?还是那个小有名气的铁公鸡吗?
母子俩大眼瞪小眼,心里却惊雷滚滚,翻江倒海!一种失重和超重的感觉交替着扑向心里。
半天,叹一声,道:“儿子,你爹说的对,你是该长大了。”对一脸懵逼不语的刁小贵道:“你爹这次怕是真要当老太爷了,不过不要紧,妈妈帮你。”
刁小贵一言不发,返回屋里,坐在沙发上发愣。
表面静若止水,内心却波澜壮阔。
杨兰仙收拾碗筷,整理内务,没搭理儿子。
这大的变故,得让儿子有消化、思考的空间。
门被敲响,杨兰仙大声道:“谁呀?来拉!”
杨兰仙刚伸出手去开门,刁小贵快了半拍抓到了门把手,拉开却惊呆了。
“罗艳芳……?!”
母子震惊!
罗艳芳身穿黑色紧身冬装,头戴时兴鸭绒帽子,白里渗黄,神情恍惚,星眸含泪,朱唇含愁,一副大病初愈的样子,着实令人怜爱。
刁小贵吃尽她的苦头,强压冒起的怜悯,暴怒道:“你来干嘛?!”用力推着她,“滚!”
恨恨地把门“嘭”地关起来。
门外传进来娇弱的祈求声:“小贵,我这次出去是清白的,我回来就是想告诉你,金大嘴他就是个畜生!”
“我已经和他一刀两断,求求求你们,开开门给我。”
杨兰仙想起罗艳芳反复耍弄儿子,非常生气,前去扯开门,罗艳芳倒进屋里,一副可怜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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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样子。
“你这是整哪样?这里又不是旅店,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罗艳芳抱着杨兰芬双脚,哭道:“阿姨,不是这样的,我怕金大嘴伤害到小贵,我专门去和他了断。”
“了断?吃屎的狗断不掉吃屎的路。”
杨兰仙向她作揖道:“罗艳芳,我求求你,放过我们家小贵……”
“阿姨,你这是干嘛”罗艳芳怒道:“你当真是要赶尽杀绝吗?”
膝行向小贵:“小贵,我这次来,不是祈求你的原谅,是有话要对你说。”
“不必了,我的耳朵都起老茧了!”
“你有什么话还是去对金大嘴说吧!”
罗艳芳如骨在喉,更咽的半天说不出话来。望向刁小贵:“小贵,你真的连一句话都不愿听我说吗?真的要这样绝情吗?”
刁小贵面无表情,道:“我承受不起,你还是走吧。”
罗艳芳气极反笑:“哈哈哈!好,我随了你们的愿望!”把一叠医院证明材料砸到刁小贵脸上,冲到了悬崖边,纵身跳了下去……
罗艳芳异常的举动,刁小贵惊呆了。
他冲向悬崖边,撕心裂肺喊:“艳芳——!”
……
杨壮到车站接着周小丫,她带着两男两女,年纪小的十七八岁,大的二十多岁,一看就是山上来的,每人带着铺盖,女的还斜背着一个绣花布袋,应该是女人常用品。
这是她升任以来第一个任务,劳务输出,是山村脱贫致富的一条重要途径。
土里吧唧的,男的傻笑,女的羞红着脸,把头低着。
杨壮心犯嘀咕,这能做事吗?尤其是到石场,呆头呆脑,太不安全,这可不是闹着玩呢。不过,他还是客气的道:“欢迎大家的到来,先把物品放到车上,过完早后,再做安排。”
周小丫一袭素服,充满精气神,娃娃脸上一双美眸闪烁,轻启贝齿道:“杨大哥,他们都吃过早点了,就按计划安排吧。”
“只是给杨大哥添麻烦了。”
杨壮豁达一笑,道:“没事。”看着几个腼腆的样子,道:“都说说看,你们几位有啥特长或要求,别顾虑,咱们以后都是一家人了。”
周小丫粉脸飞霞,抢着道:“杨大哥,我们在家商量好了。”指着一个卷毛和一个脸色黑里透红的女的道:“他叫王守业,做过石工活,她叫柴谷华,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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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是一把好手,他们二人就到石场。”
指着另外一男一女,道:“他叫吉庆宝,她叫王秀花,他们都喜欢拆拆逗逗。”
“好的。都上车,先把吉庆宝王秀花送到‘金不换’,安顿后再过去。”
“谢谢杨老板。”四个人异口同声道。
还在家里周小丫就做了简单的礼仪培训,此时派上了用场。
来到“金不换”,杨壮把吉庆宝和王秀花交代给高正春夫妇后,也不耽搁,直扑“别墅”……
杨兰仙捡起医院证明材料追上去,刁小贵正欲攀着树枝下去,杨兰仙一把抓住儿子手臂,急道:“不能,危险!”
“妈,你这是干哪样,快放手!”小贵坚持。
“不放,要想死,妈妈跟你一起!”
小贵无奈,想要返回,可母亲脚下的石头已经松动,整个人已经跟了下来。
眼看母子俩怕是要交代了,刁小贵无奈的闭上眼睛,等待着死亡的来临!
瞬间,无数人事重现脑海:壮哥、周小丫、老场长、妈妈、罗艳芳……
“壮哥,兄弟只能失信了!”
“兄弟,不会的,别放弃!”
一个熟悉的声音,壮哥的声音,令他拼尽最后一点力气,死死抓住即将脱手的树枝……
刁小贵抓过母亲手上材料,一看,心就绞痛了起来。
这是一份医院“怀孕诊断书”。
孩子有三个月了,他的肠子都悔青了!
罗艳芳的哭求声,重现脑际,让他懊恼不已。
“小贵,我这次来,不是祈求你的原谅,是有话要对你说。”
“不必了,我的耳朵都起老茧了!”
“你有什么话还是去对金大嘴说吧!”
“小贵,你真的连一句话都不愿听我说吗?真的要这样绝情吗?”
“我承受不起,你还是走吧。”
“哈哈哈!好,我随了你们的愿望!”
罗艳芳气极反笑的声音,像中蛊毒一样,噬咬着他的身心。
杨壮与刁小贵、周小丫等绕道下去察看,只见一个藤蓬被砸乱,下面有少许血迹,找遍了附近山岭箐沟,却不见任何踪影。
杨壮道:“兄弟,别急,像是被人就走了。”
周小丫道:“看情形罗姐姐并无生命危险,说不定正好遇到郎中把她就回家治疗去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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