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婉芬的手术很成功。
听说是田老英雄的遗孀,医院极为重视,派最具实力的专家主刀,最贴心的的医护人员护理。
不仅省去很多麻烦,还得到了最优质的服务。
看到妈妈如此遭罪,田国强和章叶灵犀相通地放弃了原有的旅程,陪护了妈妈几天,按计划返昆明去了。
经过此次磨难,回想老伴前往小箐村的前前后后,这个曾经的科技人员宋婉芬,有了一种浴火重生的感觉。
人生啊就像一场梦,梦里梦外的人都无可避免的品尝着酸甜苦辣,体验着生老病死的喜与悲。
美梦令人愉悦,噩梦使人悲催,成为五味人生的真实写照。
然而,人生是现实的,面对油盐柴米酱醋茶,谁又能不食人间烟火,置身事外?
近一段时间以来,每到关键时刻,困难重重的时候,只要杨壮一出现,一切都不再是问题!
焦虑,无奈,慌乱……等等的一切,化为虚无。
要是没有这个“及时雨”,还真不知道咋个下台,甚至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欲哭无泪的情景哪!
难道,真的是自己老了,或是僵化顽固,从一个青春活力,充满憧憬的知识分子变成一个患得患失,斤斤计较的老市侩了?
重拾往昔,如在昨日。
而今,难道要因自己的一丝虚荣,毁掉女儿一生的幸福?
鞋子好不好穿,只有脚知道。
罢了,要是自己再固执己见,从中横插一杆子,那自己当真是倚老卖老了。
转眼到了出院日期。
宋婉芬杵着双拐,一边杨壮搀扶着,另一边晓雅搭着手,走出医院,笑呵呵的太阳照过来,宋婉芬不适应的闭上眼睛。
此时此刻,她完全地相信,就算自己一直闭着眼睛,也能安稳地回到家里。
这样的晚年不正是多少老年人梦寐以求的吗?
“杨壮,阿姨真的很感谢你。”
“阿姨真的不知道咋感谢你。”
杨壮心中暖流涌动,热泪在眶里打着转。
曾几何时,伯母对自己有如此亲昵的态度。
心道,今天咋啦,难道太阳从西边升起了?
不对呀,太阳正从东边冉冉升起呢。
他受宠若惊的道:“阿姨言重了,这是做晚辈的应该做呢。”
“只要阿姨好好呢,比啥子都强。”
田晓雅听着妈妈和杨壮的对话,芳心荡漾,一种从未有过的甜蜜充溢心中。
他们都是我心中最爱的人,能如此融洽,夫复何求?
粉面羞红,声若莺歌得道:“是啊妈妈,只要您好起来,一家人平平安安,那才是真正的‘金不换’哪?”
田晓雅一语双关的“金不换”,杨壮饱含深情地看了田晓雅一眼,心中那个激动难以言表。
“好一个‘金不换’!”
是那个不愿暴露身份的恩人给取的,要没有那个贵人,或许就没有他杨壮的今天。
老监狱长、匿名的恩人,让他重拾自信,重塑自我,踏上人间正道,能把自己卑微的身躯,渺小如荧的光亮,献给每一个最最需要的人,此生无憾!
他想,要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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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多的人都能不吝奉献,萤虫的光也能照得人间一片明朗。
何况,眼目前的人,是他的最爱和最爱的母亲。
宋婉芬突发奇想,她想一直闭着眼睛,直到五层楼,体验一下被人关爱的那份安详。
“妈妈,可以睁开眼睛了。”
女儿柔声说,与杨壮相对会心一笑。
“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再来一次体验?”
宋婉芬傻笑道:“鬼丫头,啥事都瞒不了你!”
“这样的体验,妈妈巴不得能有一辈子才好。”
一言既出,真是水火两重天!
老眼笑意的看看女儿,又看看杨壮。
两小都脸红得似五月桃花。
……
知道宋婉芬摔伤住院,不少亲友前来看望,其中不乏田晓雅的闺蜜同事,田老英雄的生前好友,每当有人前来看望,宋婉芬都感动得热泪盈眶。
她叫女儿用笔记下来,好做礼尚往来的依据。
只是来了两个“不速之客”,在他们送来的花篮中夹带着一纸书信,表达对田晓雅的爱慕与追求,这令田晓雅啼笑皆非。
田晓雅美眉微蹙,与杨壮耳语几句,分别把他们带到医院假山处亭子,婉言谢绝。
一个看似十六七岁的孩子,竟然信誓旦旦对晓雅表示爱意,落款思母儿。
田晓雅惊得三观改变,哭笑不得。
“为什么会这样想?”田晓雅问。
思母儿眼睛红红的,道:“因为你像我的妈妈。”
这个理由,让杨壮和晓雅都险些惊掉了下巴。
同时觉得,事情并不简单,循循善诱中,思母儿倒出出了心灵的苦水。
当年,妈妈叶欣是远近闻名的美女,在排成长队的追求者中,叶欣选择了同单位一个俊朗的寒门子弟,名叫顾思成。
他们同在文化馆上班,婚后两人恩爱有加,有了爱的结晶顾博涵。
随着国家的改革大潮的推进,顾思成停薪留职下海经商,凭着聪慧机智,事业有成,钱袋子暴涨,生活上开始放荡不羁。
叶欣劝道:“干大事者,生活需严谨才好。”
“欣儿说的是。”顾思成说。
“只是太过拘谨,人脉会差了很多,很难发展。”
叶欣颦眉微蹙,不再言语。
顾思成风流韵事频频传入叶欣耳里,没有真凭实据,叶欣只当不知道一般。
丈夫回家,她依旧温婉贤淑,好生待承。
逐渐,顾思成以各种理由十天半月不归家。
回家的时候,总是酩酊大醉,借酒发疯,动辄大打出手,恶语相向,酒醒后又百般认错,如是反复。
一天,顾思成大醉酩酊的回到家里,变本加厉,满口胡言乱语,说叶欣趁他不在家养野男人,给他带绿帽子。
叶欣委屈,哭成个泪人。
“别在我面前装可怜!”
“野男人是谁?”
叶欣感到无助,眼泪涌出,心在滴血,看看年仅三岁的儿子,银牙一咬,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我们离婚吧。孩子我领着。”
顾思成大怒:“好你个臭婊子,有了新欢,就忘旧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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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梦!”
揪着叶欣的头发,拳打脚踢。
酒醒后又低三下四的认错,说自己喝醉了,不知在干什,今后再也不会了。
鼻青脸肿的叶欣只得请病假在家,为了孩子,她选择忍耐。
顾思成得寸进尺,公开领着妖艳女子来家中鬼混,叶欣忍无所忍,退无所退,与丈夫争吵,带着儿子想到娘家躲避,眼不见心不烦,匆匆赶去坐班车,心里烦乱不已,全忘了车水马龙的喧嚣,待到发现危险时,躲避已是来不及,本能地把手中的儿子推开,可怜贤妻良母的叶欣香消玉损。
闻者无不唏嘘落泪。
恨不能去走揍顾思成一顿!
顾思成触动很大,却为时晚矣。虽然痛改前非,不再近女色,也没再续弦,但妻子的命是回不来了。
由于他得条红裤子穿就看不见火烧天,生活糜烂,挥金如土,所创办企业早已入不敷出,最终破产了……
顾博涵在思念母亲中,看着母亲的相片长大,转眼已到性别的朦胧期,看到田晓雅,甚至幻想是母亲还没死,经过一段时间跟踪调查,掌握了田晓雅的信息,故而发生了荒诞不经的一幕。
杨壮,田晓雅了解情况后,都恨得牙根痒痒,同时对叶欣母子充满同情。
“小涵呀,人死不能复生。”田晓雅开导道:“你才出山的太阳,一切要向前看,还有一片大好前程等着你呢!”
“首先,不能再用思母儿,老是沉浸在对妈妈的思念中,会毁了你的。”
杨壮真诚地说。
顾博涵感动得热泪盈眶,点点头,深深地鞠了两个躬,不舍地,迷茫地走了。
另一个是头大发少的胖子,落款郑来福,嘴里安着几颗金牙,开口一笑,眼睛眯成一条线,毫不隐晦自己的观点,说他家财万贯,新近丧偶,欲觅一个心意的女人做伴侣,共度晚年。
当然,他免不了说不少小女生对他投怀送抱,可他看不上眼,生涩没韵味,不经意间,发现了田晓雅,经了解知道田晓雅亦孀居多年,正是她心目中的“朱丽叶”。
田晓雅礼貌地回绝,把他的礼物还给他。
“叔叔,谢谢你的好意,我们并不认识,你还是它拿回去孝敬父母,或是给孙男孙女吃吧。”
“哦,亲爱的,别这样叫我,好像我很老似的。如今社会,男比女大个十多二十几岁,再正常不过了。”
“你再考虑考虑吧,别看我年纪大些,可我钱多,心肠又特别的好,跟了我,保您一生吃香喝辣,穿金戴银。”
田晓雅指着杨壮,道:“他是我的男人,别再浪费口舌了。”
郑来福一脸鄙视的看一眼杨壮,道:“这样的穷屌丝也配的上您,真是鲜花插在牛粪上了!”
杨壮两眼寒芒,霸气的道:“与你有关系吗?”
“再胡说八道,我把你丢到湖水里喂王八!”
郑来福心虚,一把抓住礼品,灰溜溜的逃走了。
田晓雅笑容可掬,道:“看您那架势,真像要生吞活剥了他。”
杨壮不无风趣的说:“这类人见多了,不给他点怕气,比百得胶厉害多了!”
田晓雅笑得花枝乱颤,全忘了两位不速之客带来的烦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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