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壮第一时间回了一个电话给田晓雅。
听着听着,他的脸色凝重,提前告别村委会,小面包发疯般在雪地山坳咆哮。
田晓雅带泪的声音撕咬着他的心。
“妈妈大股骨摔断了,丽丽重感冒讲胡话,口口声声喊着杨壮叔叔。”
真情表述,田晓雅是真把他当一家人了,他心眼里都注满了幸福和甜蜜。
同时,他眼睛红了,眼泪在眶里打着转。
“您弟弟田国强呢?”
“弟弟神秘兮兮的到贵阳接一个朋友,早早的就出去了。”
“他现在还不知道妈妈摔伤。我没告诉他,怕影响他……
况且,他知道了也一下到不了家。所以……”
“别急,有我呢。”
“我这边刚好做完,我马上过来!”
“嘎——吱——!”
急刹车,不远处,一颗树倒在路上。
目测用手搬不动,事情紧急,他轰动油门,用小面包把它直接推开,再次演绎着山道飙车的情节。
这就是杨壮,行事果敢的壮哥!
面对美女,他可能手足无措,面对老人小孩,他却爱心满满,面对风险挑战,他会不惜代价,勇往直前!
来到五层楼,田晓雅眼睛浮肿,正为丽丽换着额上湿毛巾,杨壮心疼不已。
不论是晓雅还是丽丽,都是他心中的宝贝,是他无论走到哪里都牵挂两个人。
宋婉芬躺在沙发上,疼得脸色煞白,额上沁出汗珠子。
她从卫生间出来,一个不小心摔倒在冰冷的水磨石地板上,所幸没碰到头,女儿也刚从外面回家。
看到杨壮,虽然神色异样,但还是点点头,轻声说了句“谢谢你,难为你咯。”
杨壮柔声道:“阿姨,没事。”
高正春和杨平正好抬着担架赶到,因楼道窄,用不上担架,只能抱或背。
田晓雅、高正春帮着把宋婉芬弄到杨壮脊背上,宋婉芬不时“哎哟哎哟”的喊叫。
高正春抱着丽丽,田晓雅,杨平拿着简单用品,一起下楼来把人安排在车上。
宋婉芬在杨壮的小面包上,杨平陪同一起到一家有名的正骨科医院;丽丽安放到高正春开来的皮卡车上,和田晓雅一起送到挨近“金不换”的卫生院。
丽丽发高烧,打了几组点滴后,人便清醒过来,吃了药,好多了,转到“金不换”,由小菊,杨平代管,老爷子对丽丽更是疼爱有加。
高正春把田晓雅送到正骨科医院,宋婉芬已做完各项检查,正打着吊瓶,做手续前的准备工作。
因更换修理水管的人接踵而至,高正春赶回门面上去了。
杨壮趁机买来一些食物,劝着忧心如焚的田晓雅吃了些,又烫了些藕粉给伯母吃了。
宋婉芬对杨壮的眼神,柔和,亲切多了。
真是“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杨壮心里暖暖的。
只等着病人家属认可签字,预计明天上午可进入手续。
涉及签字,田晓雅还是打了弟弟的电话。
其时,弟弟正接到从昆明来贵阳的章叶老师。
两人虽只见过一面,却一见钟情,又通过微信,电话,一来二往,很快就有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之感。
田国强初五就要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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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明上班,约定章叶初一赶到贵阳,先到青岩古镇走马观花一下,回家看一下妈妈,姐姐侄女,第二天便赴西江千户所苗寨等地游览,初四从贵阳坐高快直达昆明。
不料,姐姐的一个电话,打破了他们心仪的旅程。
一个电话两样心情。
刚刚的幸福满满,刹那变得忧心忡忡。
“对不起,妈妈摔伤了,躺在医院里,还等我签字做手术呢。”
田国强一脸愧疚,对章叶说。
章叶听说伯母摔伤,心也一下沉下来,当即道:“没关系,正好我也去见见老人。”
“只是,您有没有说我要来,总感觉到有些唐突。”
田国强子承父性,说谎话会脸红的人,因而道:“他们都不知道,我只跟他们说,要接一个很好的朋友。”
章叶粉脸微寒,道:“你是还有顾虑,怕我见不了人?”
田国强知道章叶会错了意,忙道:“不是。”
“只是想给他们一个惊喜。”
“那好,我们现在就去。”章叶一脸真诚的接着说:“老人重伤躺在医院,理当尽人子之责。”
章叶一汪秋水,满腹柔情,做事干练果断,不输须眉。
田国强心存感激,对章叶老师的聪慧贤淑,愈发由衷的喜欢。
正骨科医院。
宋婉芬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一根白色的输液管正把医生配伍的液体输进体内。
田晓雅坐在床边的木椅上,一双美眸紧盯着输液瓶,唯恐不能及时更换针水而使输液管回血。
不时为妈妈拉拉被角,擦擦妈妈的额头,或不知是汗是泪的眼角。
看着田晓雅的焦虑,杨壮总是很男子汉的道:“别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只要有我在,天垮下来我给您撑着。”
田晓雅美目盈泪,俏脸绯红,口吐幽兰的道:“谢谢您壮哥。要不是您,我真不知道该咋个办。”
“真是祸不单行,丽丽咋个就赶巧病呢。”
“别多想,您闭着眼睛休息会,我看着伯母。”
一个年轻的护士拿着文件夹进来,问能签字的家属到了没,只有最后十分钟了,过时签不了,手术就要改时间了。
田晓雅急得再次打电话催问,弟弟说车子故障了,一时半会到不了,姐姐签也一样,都是妈妈的儿女。
田晓雅接过协议书,看了下内容,在家属签字一栏写下了三个非常俊美的字:田晓雅。
……
来到正骨科时,宋婉芬的点滴已经打完,正在闭目休息。
田晓雅刚刚去医生办公室询问相关事宜,杨壮到院子里和病人家属聊天。
田国强根据姐姐描述,找到了妈妈的病室。
“妈,儿子不孝,来晚了。”
田国强跪在床边,声泪俱下。
宋婉芬睁眼看到儿子,心疼得不得了,老泪盈眶,叫儿子站起来。
“不怪你儿子,倒是妈妈,咋过就不小心呢,一个大正月呢,害得你们姐弟俩不得安宁。”
“真还不如死了的好,活着害人,拖累你们。”
田国强忙道:“可不敢这样说,有妈妈在,儿子才有家。”
“要是妈妈没了,儿子就像水一片落叶,连家都没了。”
说得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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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情,联章叶的眼睛都红了。
忽然,一声莺啼,委婉动人,传到了宋婉芬的耳鼓上。
“伯母,您好。”
“您受苦了。”
宋婉芬强睁泪眼,模糊间,一个仙女般的女孩正对着她笑。
激动得嘴皮颤动了几下,竟发不出声来。
田国强红着脸道:“哦,妈妈,我忘了介绍,这是章叶老师。”对着章叶,羞愧的搓着手,道:“对不起,一看到妈妈躺在那里,我一难过,就把您给忘了。”
章叶嫣然一笑:“没关系,作为儿女,看到老人伤成这样,谁又能保持镇定呢。”
田国强心中感动,一股暖流流遍全身。
妈妈虽然疼,但依旧心花怒放。
“儿子,你说去接的朋友就是……她……?”
田国强点点头。“是的,妈妈。她叫章叶。”
宋婉芬眉开眼笑。忘了痛的、大声的道:“哎哟,傻儿子,你咋不早说呢,妈妈啥准备都没有!”
章叶未语先笑,道:“伯母,是我唐突了。”
“原本打算到青岩古镇看一下,就来拜会您老。不想,您老人家就出事了。”
章叶说着,坐到了床头,伸出鲜藕般的莲指,轻轻握住宋婉芬粗糙的老手。
不愧是老师出身,大方得体的道:“我叫章叶,立早章,树叶的叶,在您的故乡云南嵩明一中教书,叫我名字就好。”
常说“美不美,家乡水;亲不亲,故乡人。”
本就对章叶满意,又听说来自故乡嵩明,更是喜欢得不得了。拉着章叶的手,久久舍不得放开。
“多俊的孩子,知书达理呢,叫人不疼爱都不行。”
“这次来了,多住些日子。”
突然叹气。“唉,伯母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在您来贵阳时摔这一跤。把您和傻儿子的旅程都破坏了,伯母对不起您们哪!”
“伯母,您快别这样说,这是个意外,放在谁身上都不愿意,您老千万别放在心上,好好养病,一切都会好起来呢。”
“是啊妈妈,您老别再说话,好好休息。”田国强接着道:“姐姐呢,怎们不见,还有壮哥?”
“国强,您们到了?”正说着,杨壮大步走进来。
田国强充满笑意,道:“嗯,刚到。壮哥,这次又多亏了你。”
两人紧紧握手。
田晓雅也刚好从医生办公室出来,走到这里。
田国强忙介绍道:“这是章叶老师,今天从昆明赶过来。”
“这是我姐,这是杨壮,好哥们。”
田国强分别指着田晓雅和杨壮介绍。
大家客气的寒暄几句。
两大美女,晓雅和章叶,一个圣洁高雅,宛如天山雪莲,纤尘不染;一个青春跃动,恰似山中茶花,娇艳如霞。
却是一见如故,又是同行,很快融在一起交流去了。
田国强悄悄道:“姐夫,你和姐姐啥时……咿呀和海?”
咿呀和海是滇黔一带花灯衬词,意思为男女相好或入洞房。
杨壮脸一红,道:“你和章叶啥时,我和你姐就啥时。”
田国强开心一笑,问:“你觉得章叶怎么样?”
杨壮竖起大拇指:“狗撵鸭子——呱呱叫。”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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