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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回到长安

    在府州休息了一个晚上,众人就启程回长安。

    众人归家心切,自然是一路疾驰,终于在十二月初五进入永兴军路,如此长安就在眼前。

    “为何一路有不少灾民?卓云去打听一下。”一进永兴军路,陈知昱就看到了有不少灾民。

    宋卓云去了一小会就回来禀报:“小郎君,说是陇右那边农田失收,很多百姓没饭吃,准备去汴梁寻求安家。”

    “这...”陈知昱有点无语了,陇西到汴梁不止千里,沿路的地方官员这么不作为的吗?其实这是北宋的现状,地方官员大多为了自身的仕途不会也不敢管这些事,只能等着朝廷来赈灾。

    “回去再说。”陈知昱也没很好的办法处理这些事。

    ......

    长安城陈家门口,陈乔儿披着貂裘又在眺望着远方,这个事情在最近几天他都会重复。陈知昱进入府州就差人来信,说是腊月初就会回到长安,让大姐放心。于是有了这一幕。

    “大娘子,天气冷,您还是进屋子去吧!”每次出来两个丫鬟都会来劝。

    “你们进去吧,我再等等,说不定昱哥就到了。”陈乔儿看着两个被冻的发抖的婢女说道。

    “大娘子,您不进去,奴婢们那敢进去,小郎君回来要是看到,还不打死我等。”小月哆嗦的道。

    “休要瞎说,你们小郎君是世间最善良的人,别动不动就打死。”陈乔儿不好气的说到。随即看着两个被冻的不行的婢女只好摇摇头道:“行吧,进去吧。”

    就在转身准备进去的时候,远处有马蹄声传来。远远望去,就有十来骑往陈家驶来。

    “大娘子,好像是小郎君。”春萍看着远处的人马道!

    “不是好像,就是小郎君。”小月的眼睛尖,此时高兴的抓着陈乔儿道。

    “是,是昱哥。”陈乔儿看见时隔三月未见的弟弟,眼睛不争气的湿润了,从陈知昱出生到现在,姐弟两相依为命从没分别过,如今一分别就是三个月,说不担心不想念都是假的。见人马快到了,陈乔儿急忙拭去眼中的水花。

    “大姐!”陈知昱一马当先奔到了陈家门口,见姐姐在门口等自己,心中甚是感动。

    “你二人怎可让大娘子出来受寒?”一下马,陈乔儿就急忙走了上去牵住陈知昱的手,当碰到陈乔儿冰冷的手,陈知昱就怒了,随即呵斥两个侍女。

    “昱哥,是我自己要来的,她们岂敢拦我。你不可怪罪她们。”陈乔儿开口道,陈知昱一想也是,按照自己姐姐的脾气,两个侍女却是拦不住。

    “算了,大姐开口,此事过了。”

    “谢过小郎君。”两个侍女赶紧开口道。

    “大姐安好!”

    “好,好,好,就是想昱哥了。”陈乔儿一手牵着陈知昱的手,一手轻抚着陈知昱的头道:“虽然黑了,瘦了,但却长高了,也更精神了。小月,交代厨房,做一桌好菜,小郎君回来了”

    此时宋卓云一行也到了陈家大门口。

    “见过大娘子,大娘子安好!”十二人下马齐声拱手道。

    “好,感谢诸位,辛苦了。”陈乔儿也是做了个福身回礼道,接着转身交代春萍说:“春萍,你让马夫送你去万鲜楼,让他们立即安排酒菜送往各家。”

    春萍施了个福身称是,就转身进了后院。

    “谢过大娘子。”十二人再次拱手。

    陈乔儿毕竟打理陈家的生意以及事务这么多年,情商和人情世故还是很懂的,加之这十二人是自家弟弟的亲信,自然也是以礼相待,随后说到:“你们离家许久,怕是家人挂念,便各自回家和家人团聚先吧。”

    ......

    “昱哥,此行可是辛苦?”陈家食厅内,陈知昱姐弟二人正相邻而坐,陈乔儿看着吃东西的陈知昱道。

    “大姐,并无辛苦之处,权当是游乐了。”陈知昱肯定不敢和陈乔儿说自己杀了多少人,并且还制造了辽夏大战,避重就轻的开水了讲起了一路上的所见所闻,到了丰州就遇到西夏人来抢掠物资,最后陈知昱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让他们归还了物资。在西京遇到一个纨绔权贵,陈知昱又循循诱导让他走上了正途.........

    “北国风光真的如昱哥所说如此美丽?”每每说到陈乔儿好奇的地方她都会好奇的提问。

    “是啊,以后某带大姐去看看。”

    “可惜。”陈乔儿摇摇头道。

    “可惜什么?”陈知昱有点不解姐姐的意思。

    “北边本是咱们的地方,却被辽人所夺,想去也去不了啊。”陈乔儿解释道。

    “大姐无需如此,总有一天会是我们的。”

    “昱哥说的对,是我们的总归还是我们的。”陈乔儿坚定的道,接着有好似有话要说却又咽了回去。

    “大姐可是有话要说。”

    “嗯!”陈乔儿点点头道:“奴家想和昱哥商量个事。”

    “某不是说过了,家中大小事大姐都可以做主吗。大姐何须如此,有事但说无妨!”陈知昱有些奇怪。

    “陇右的灾民可怜,奴家想放粮施粥。”陈乔儿道出了自己的想法。

    “此是好事,大姐只管布施即可。”陈知昱随意道,本来他早先看到灾民也有了这个想法,却没想到被自家姐姐先说了出来。由于陈知昱是后世来的,自然知道粮食的重要性,所以在万鲜楼有起色的时候就开始备粮,所以此时陈家的储粮恐怕有四五倍于长安的储量。

    “不过某认为施粥赈灾不如以工赈灾。”陈知昱想了想对着陈乔儿道。

    “何为以工赈灾?”

    古代可没有以工赈灾的说法,陈知昱只能和陈乔儿解释起来,陈巧儿一听觉得有道理,兴高采烈的说:“昱哥厉害,有宰辅之资。”

    “若是以工代赈,此事咱们陈家出面不适合,当有地方官府出头,大姐稍待一天。某明早去一趟府衙之后再谈此事。”陈知昱觉得还是慎重点好,不然以后这个事处理起来麻烦,若有朝廷牵头,事情又不一样了。

    ......

    陈知昱和姐姐吃完饭后李应贤就来拜访了,随他而来的还有一整车的物资,也就是辽国宋国王府的那一批。

    与李应贤聊了一个多时辰,陈知昱发现自己现在在宋境有着小财神之称了。万鲜楼和红糖白糖实在是太暴利了,这一点大家都心知肚明,所以小财神也是名副其实。

    陈知昱出行的三个多月,万鲜楼又增加了九家,陈家糖坊也扩充到了三百多人的规模。红糖的产量大大提升,白糖则是在陈家的控制下小规模增长。

    送走李应贤后,陈知昱欣赏起自己的收获。

    一万四千多两黄金,名剑三把,名刀一把,其他的兵器兵甲加起来有十来套。吴道子,阎立本的画五幅,颜真卿的字两幅,这些才是陈知昱觉得最值钱的。

    陈知昱将黄金折算成银两和铜钱,拿出来一成送到陈家小队十二人家里,也不是说陈知昱小气,而是他认为这帮人还年轻,拿太多钱反而不好,不过一成也是不少了,相当于一万四千两白银了。十二人每人能拿到一千一百多贯,要知道普通人家一年的收入也就六七十贯,还得是收成好的情况下。

    将钱送到各家时,十二人就被老父或者老母带着一起来了,按照他们的话就是已经有工钱了,不能再要这些。不过陈知昱的话就是钱是花出来的,要学会花才会赚,而且如果不拿,以后就别待在陈家了,陈知昱此话一出,所有人只能收下,随即呵斥自家孩子要舍命护自家小郎君。

    随后陈知昱让管家去求见长安县令,如今的他在长安城名声可不小,加上康肃公之孙一出,想要求见个县令很容易。不过此时的长安县令属于养老型的也不理事,事情都是县尉李周在处理,李周是皇祐五年进士,进士及第后调长安县尉。得知陈知昱是因为灾民的事而来,就让李周接见陈知昱。

    所以当第二天到达县衙的时候是李周接待的。

    “李县尉,久仰大名,小可今日冒昧来访,劳李县尉大驾了。”陈知昱现在没有官身,自然就是低人一等,民见官,哪怕是再有钱的民,依旧是民。所以姿态要摆好,进来微躬身拱手道。

    “某才是久仰陈家主大名,万鲜楼以及红糖现在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来来来,坐坐坐!”李周此时也是起身迎入陈知昱。

    “不敢,县尉呼小可君泽即可,当不得县尉夸赞。”

    “君泽何必谦虚,这可不是味压四海八千楼的性格。”李周笑道,陈知昱的出身以及经商手段在前他也不敢摆架子。

    这样一来气氛几句很好了,简单的聊了互相捧场的开场白,李周就进入正题了。

    “君泽此来何为?某听闻和灾民有关。”李周开口问道。

    “是,县尉觉得此次灾民预计还有多少。”陈知昱是调查过的,这两天已经有几百个灾民往开封方向去了,听灾民的说法,后面还有几千人。

    “哎,虽然朝廷拍了人赈灾,可是君泽也知道,真正到灾民手里的能有多少,此事某倒是调查过,后面估计怕是还有六千多灾民。”李周是个好官,属于那种真心想办事的那种。

    “县尉可考虑过,让这些人走到汴梁,官家该是何等脸色,可会归罪沿途各地方官府?”

    “某自然知道,可这就是个烫手山芋,谁敢接手啊?某也是没有办法!”李周已经是尽量在长安周边设置简单的放粮处和休息处,可狼多肉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