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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生死较量1

    所谓突厥部落,其始祖原活动于今叶尼塞河上游,本为白色人种,原为阿史那部落,以狼为本族的图腾,最先隶属于匈奴,因不满于匈奴的压迫与奴役,逐南迁至高昌北山,即曾在中土古籍中出现的贪汗山,也便是今日的天山,臣于北凉。而此地向为铁勒九姓的地界,于是突厥部落也就此融入了铁勒,并世代与铁勒通婚,成为铁勒的一部,并由此改变为黄白人种。

    贪汗山及其周边地区,盛产铜铁,而与贪汗山相近的白山,则盛产煤炭,也因这个缘故,铁勒部落很早之前便掌握了炼铁的技术,也因此在突厥部迁到此处后,也很快掌握了炼铁之术。当时此处虽隶属于北凉,但北凉此时已走向没落,早已无力控制此处,也因此突厥部曾在此度过一段短暂而平稳的日子。

    但好景不长,东边的柔然部落突然强盛起来,东征西讨,由此建起了柔然汗国,并最终侵占了贪汗山,而突厥部落也被柔然人掳掠到金山,也就是今天新疆的阿尔泰山,专门为柔然人制造兵器,成为柔然人的奴隶,被称为“锻奴”。

    真是那里有压迫,那里便有反抗,因不满柔然的统治,原先铁勒的大部在此首领阿伏至罗的率领下又开始西迁,脱离了柔然汗国的控制,建起了高车王国,并自此与柔然进行了长达三十多年的战争。双方虽互有胜负,却也始终不能征服对方,却因此削弱了彼此,并令双方最终都走向了没落。

    而突厥部却就此强大起来,尤其是到了阿史那土门为首领的时候,其实力已足可与柔然一拚了。土门省时度势,选择向中土的西魏求亲,娶了西魏公主,并就此结成了同盟。两方最终合力消灭了柔然汗国,而突厥自此却迅速走向强盛,在极短的时间内便统一了草原诸部,成为地跨万里的泱泱大国,而土门也自立为汗,由此建立了突厥汗国。

    建王都于都斤山,将都斤山视为神山,意为六合的中央,称其为牙庭。可汗也因此被称为中面可汗,或称呼为大可汗。现在虽说已无法考证那土门为何要将自己的王都称呼为牙庭,只怕也与阿史那部落以狼为图腾有关,不管怎么说狼身上最厉害的地方肯定便是它的牙齿了。

    封其子弟为四方小汗,即东面小汗,北面小汗,西面小汗,与南面小汗,帮其驻守四方。其中以东面小汗为尊,并都建有各自的牙帐。而这个牙帐往大里说相当于一个小王国的首府,早成为附近牧民平日的聚集之地,往小里说应相当于中土番王的王府,不,与中土的大将军的帅府相当,只不过小汗的权力更大,不仅统领着属地的军队,还兼管行政,成为属地事实上君主,这也为以后突厥的分裂埋下了伏笔。

    由于突厥汗国自从建立之后,便一直在向西发展,而被征服下的疆土又成了西面小汗的领地,致使西面小汗的疆域越来越大,甚至大过了原先突厥汗国的本部,而既从其第一代小汗阿史那室点密去世之后,此子达头小汗便越来越不把大可汗放在眼里,屡屡违抗大可汗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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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他钵可汗去世后,见他钵仍立其子沙波略继承汗位,西面的达头小汗终领头造反,致使突厥汗国曾一度被一分为四。后来沙波略虽将东面的小汗国又统一起来,却再也无力收复西面小汗的疆土,突厥也就此被一分为二。

    鉴于小汗的权力过于庞大,又都称呼为汗,无法突出自己的无限权威,又容易会让那些小汗产生尾大不掉的想法,在统一东面的过程中,沙波略就此撤掉了小汗的封号,将其降级为设,除此之外,原先小可汗所拥有的一切却没有任何改变,也因此这沙波略此举只不过是换汤不换药,没有任何实质意义,只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而让明义等人此刻心心念念的叱吉设便是现在突厥可汗始毕的弟弟。

    待又驰上一处高地之后,见远方一处临水的地方,忽支起无数的帐蓬,还建有很多固定的毡房,明义等人立在马上,终轻轻地舒了一口长气,皆不由自主地想到这应该便是那叱吉设的牙帐了。

    对,明义等人没有猜错,前方当真就是叱吉设的牙帐。只是众人这几乎是飞蛾扑火般奔跑而来,在这叱吉设的牙帐迎接他们的又将会是什么?尤其是那叱吉设本人对这送上来的好事或者说坏事,又是何种态度呢。

    进了牙帐,问好了路径,稍倾明义等人便已立在了那叱吉设的军帐跟前,那杨智早一失这一路上的狼狈与不堪,整整衣衫,然后中气十足地道:“请叱吉设出帐接旨。”语音高亢而浑厚,果不失大国使节应有的风范。

    因无事可做,那叱吉设正坐在长案后面假寐,闻声,早一惊而闻,然后茫然地道:“是谁在外面大声喧哗?”

    而守在外面的侍卫也适于此时行至跟前,回禀道:“大将军,外面来人自称是大隋皇帝的使臣,要向大将军传达大隋皇帝的旨意,还要大将军出帐去迎接大隋皇帝的御旨。”

    叱吉几乎被那侍卫这犹如绕口令般的回话给绕住了,忙一脸慒地道:“等等,你说这外面来的是大隋皇帝的使臣,要向本将军传达大隋皇帝的御旨?”

    侍卫肯定地道:“对,大将军,来人就是这么说的。”

    那叱吉一弄清了来人的身份,忽然一阵大笑,之后又连声道:“有意思,有意思,这简直是太好笑了,本将军是突厥汗国的大将军,这从大隋来的使臣竟要向本大将军传达大隋皇帝的御旨,这大隋使臣他有没有搞错呀?”

    军帐中顿时一片哄笑。

    但就在这时,在军帐的外面再次传来杨智那中气十足的声音:“请叱吉设出来接旨。”

    闻声,叱吉不由得啧啧称奇:“如此理直气壮,看来这大隋的使臣还当真没有弄错。”叱吉此语,又引来一片笑声。

    待众人止住笑声,叱吉转首对边上的长随道:“去问问,这大隋的使臣要向本将军传达大隋皇帝什么旨意,不妨先让他说与本将军听听。”

    那长随当即步出军帐,来到明义等人的面前,喝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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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隋的使臣听着,我家大将军要本官先向你们问清楚,你们大隋皇帝要向大将军传达什么旨意?然后再决定是否与你们相见。”

    杨智勃然怒道:“混帐!竟敢对大隋皇帝如此无礼,你去说与叱吉,就说大隋皇帝已封其为附马,并命其即日完婚。”

    那长隋却不解地看着杨智:“你们大隋皇帝既封我们大将军为附马,并命即日完婚,只是你们大隋的公主呢,本官怎么没有看到?”说罢,早一脸孤疑地望向众人。

    杨智怒道:“你眼瞎啦?公主正立在此处,竟敢对公主如此无礼!还不进去?让叱吉设出来接旨。”

    那长随虽说依旧有些懵懵懂懂,可见杨智一脸气正神严,只得丢下众人,跑回军帐,向叱吉说道:“大将军,来使说大隋皇帝已封将军为大隋的附马,并要将军与大隋公主即日完婚。”

    那叱吉闻声,又莞尔一笑道:“有意思,有意思,此事已越来越有趣了。”

    长随道:“那将军您见还是不见?”

    叱吉却狂笑道:“如此好事,为何不见?”说着,早大步向帐外走去。一来到杨智的面前,早捉弄地道:“你就是大隋的使臣?”

    杨智点首,肃然地道:“正是本使。”

    叱吉一笑道:“那大隋皇帝的御旨呢,还不给本将军瞧瞧?”说着,早大大咧咧地将手伸了过去。

    杨智喝斥道:“将军既要大隋皇帝的御旨,竟还如此对大隋皇帝不敬?还不跪下接旨!”

    叱吉眼瞪着杨智,满脸的不屑:“贵使有没有搞错?本将军身为突厥王室,又不是你大隋的臣民,为何要跪你大隋的皇帝?”

    杨智却笃定地道:“但你已是大隋的附马了,跪拜主翁,本属理所应当。”

    叱吉冷漠地道:“那也得看本将军愿不愿意做你大隋皇帝的附马,若不是本将军好奇,想想看看你们大隋公主长得是啥模样,你觉得本将军会出来见你吗?”

    明义情知或许追兵转瞬即至,此时此刻当真不能过于纠结此等小事,当即叹息道:“杨大人,您还是宣旨吧,大将军说的没有错,大将军身为皇室,身份原也高贵,事急从宜,不跪就不跪吧。”

    杨智这才肃容道既是公主有命,为臣遵命便是。”然后从身上拿出御旨,展开读道:“大隋皇帝陛下诏曰:朕与将军,虽未谋面,却早神交已久,相知有素。素闻将军,文韬武略,智勇无双,登锋陷阵,无人可挡。武能治军,文能治邦。君之德行,堪比尧舜,君之才干,可比管乐。却又何久屈人下否?然日月匆匆,转瞬即逝,大丈夫既生天地之间,理当自强不息。朕不忍见君岁月蹉跎,愿为强援,君何不去设称汗否?并世领其地。朕妹明义,贤良淑德,娴雅端庄,可为君妇,以示朕心,并愿两邦从此互为友邻,和睦共处,则朕幸甚,天下苍生幸甚,君之高义,量必不负朕所望也。”

    叱吉冷笑一声:“果不出本将军所料,果没安好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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