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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顶的话,成了压垮骆驼背上的最后一根稻草。
成丽华自从来到江东,就处处受挚肘,远没有在江北和京城自在,这让已经习惯让人处处捧着她,以她为先的成丽华很不适应。
人都是这样。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成丽华当初也是跟她爹成士群跟着成家军出生入死过的,并不是一般的闺阁小姐,手上的枪法在女子当中也算佼佼者。
眼看顾家一个仆妇也敢在自己面前放肆,成丽华的脸色已经彻底冷了下来,她的手指微弯,扣住扳机,对蒙顶怒道:“是你逼我的!——冒犯大总统的尊严,死就是你的下场!”
齐意欣曾经跟蒙顶说过,如果要对付一个人,抽鞭子上就是了,还喊什么话?把对方激怒,有动手的趋势就够了,千万别等着对方跟你唇枪舌战的来去,浪费时间,也让对方做好反扑的准备,就功亏一篑了。
蒙顶把这话牢牢记在心里。
此时见成丽华终于要开枪了,蒙顶手腕一抖,长鞭挥出,卷住了成丽华握抢的手腕。
成丽华喊完话,正等着蒙顶屈服,却不防对方已经动手。
成丽华也扣动了扳机。
但是蒙顶已经用鞭子将她手腕缠住,成丽华的枪法受到影响,一连串的子弹从蒙顶身侧掠过。都打在对面拔步床的床板上。成丽华的手腕一抖,手里的枪就有些握不住,掉在地上。
噗噗的子弹入木三分,蒙顶的脸都白了一白。——想不到成丽华真有胆子开枪!
蒙顶一怒。长鞭松开成丽华的手腕,结结实实往她身上抽过去。
成丽华的另一个女护卫见状,飞身扑过来。将成丽华紧紧抱住,用自己的后背对着蒙顶,受了她一鞭。
身前女护卫的惨叫让成丽华彻底清醒过来。
这里是江东,顾远东不在这里,而齐意欣,就是不知上下体统的疯子。跟她硬拼,现在吃亏的是自己。
成丽华在一瞬间做了决定。推开抱着自己的女护卫,跌跌撞撞地坐回长榻上,捂着胸口气喘吁吁地道:“好好好!江东的厉害,我今儿才算是见识了。——跟你们督军夫人说,别像疯狗一样乱咬人。等督军回来。咱们再来讨公道!”
蒙顶笑了笑,把玩着鞭子,一脚将成丽华掉在地上的小手枪远远踢开,一边道:“行,等督军回来,大总统夫人再来告状吧。可是现在,”蒙顶拿鞭子指了指还趴在地上,一手无力下垂,一手抱着成丽华双脚的女护卫。“我要先把她带走。她在我们这里犯了事,你们不给个交待是不成的。”
成丽华也捂住手腕揉了揉,闭上眼道:“带走吧。”
地上的女护卫连忙又大叫起来:“夫人!夫人!——属下……”
成丽华轻轻踹了她一脚,抬眼看着蒙顶道:“你记好了。她要是少一根头发,我唯你是问!”
蒙顶撇了撇嘴,回身命人将地上的女护卫拖出去。一边道:“大总统夫人,这种无意义的话就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说了。她犯了法,要接受律例的惩处。打板子过堂做苦役什么的,都是常事。——您要我保证她一根头发都不掉,您是在说笑吗?她可不是跟我们去做客,也不是去度假,怎么可能一根头发都不掉?再说,我们督军夫人说了,掉头发是自然现象,每个人每天都要自自然然地掉无数根头发,是自然的新陈代谢而已。您没常识就不要乱说话。”
成丽华被蒙顶噎得说不出话,忍得都快内伤吐血,却无法反驳蒙顶的话。
“大总统夫人慢慢思量,我们这就走了。”蒙顶笑着拱手,带着人转身离去。
等蒙顶一行人走出院子,成丽华才摔了一个茶杯,怒道:“李家的人都是死人吗!居然让这些人欺到我头上!”
从外面匆匆忙忙跑来一个婆子,对成丽华磕头道:“大夫人息怒!息怒!外院的管事让奴婢进来回报,说,说,顾家军在外面将李家包围了,让大夫人莫要逞一时之快,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成丽华一惊,倏地从长榻上站起来,匆匆走出内室,恨恨地道:“齐意欣欺人太甚!这个场子,我是一定要找回来的!”
可是从齐意欣那里找回场子,目前是不可能的。
成丽华就把气都撒在李云素身上,对着自己人冷然吩咐道:“告诉我们的人,今晚动手,务必让那小崽子和那贱女人,晚上就见阎王!”说着,成丽华转身回去,命令自己带来的丫鬟婆子收拾东西,连夜乘船离开东阳城。
成丽华的属下做这种事也算是驾轻就熟,也知道不能扯到主子头上,都做好如果事败,就立刻自杀的准备。
……
齐意欣在顾家内院,听蒙顶绘声绘色地说了当时的情形,粲然一笑,点头道:“你做得不错。那个女护卫,你就把她送到仁欣诊所吧。她得罪的是上官七少,我们是为他和赵大小姐出口气而已。”
蒙顶愣了一下,可是看齐意欣笑眯眯的样子,似乎也不像是说笑。
“去吧,愣着做什么?!”齐意欣收了笑容,淡淡地道。
蒙顶忙应了,出去带着人把打断手的女护卫送到上官铭的仁欣诊所。
上官铭看见那满脸青紫,捂着一只手,紧咬牙关的女护卫,苦笑着道:“蒙顶,你这是做什么?她是打了赵大小姐一个耳光,不过我也训斥过她了。你这样小题大做,小心给意欣惹祸上身。”
“上官七少放心。我们督军夫人不是那么好欺负的,更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她既然冒犯了赵大小姐,只是断她一只手。已经是便宜她了。”蒙顶抱拳行礼道。
赵素宁从后面走过来,看见那女护卫的样子,也有些不安。轻声道:“好像是太狠了些。她不过是打了我一个耳光,现在已经没事了。”惴惴不安地看着上官铭,生怕给他惹麻烦。
上官铭回身看着赵素宁楚楚可怜的样子,听见她熨贴的话语,心头大畅,温言道:“这倒没什么。就算惹麻烦,也是他们不长眼。你别担心。看看你的脸。还肿着呢,就为这种人说话,你也忒心善了。”
赵素宁不好意思地羞红脸,低头不语。
蒙顶啧啧两声,躬身行礼道:“既然这样。两位决定到底怎么处置她吧。反正我们督军夫人能做的都做到了,剩下的,就是你们自己的事了。——告辞!”言毕便转身离开。
……
到了晚上,上官铭最后查了一次房,看见处处都是井井有条,就放了心,来到赵素宁住的屋子,道:“我要回去了。你是回去呢,还是今儿就在这里住着?”
赵素宁一整天都有些心神不宁。听见上官铭的问话,她想了想,还是起身道:“我也回去吧。我好久没有回去了。”她说的是回赵家在东阳城的别院。她本来是住在那里,后来因为到上官铭的诊所帮忙,才一多半时间都住在诊所里面。
上官铭点头,伸手取下披肩。给赵素宁披上,道:“我们一起走吧。”
两人并肩离开仁欣诊所。
成丽华的人见这两人主动离开诊所,都是大喜。这些人都是成家在江东的暗桩,知道上官家和赵家在江东的地位。若是真的把上官铭和赵素宁烧死了,就算是成家和李家,也不一定能把这件事压下去。他们本在商量,要不要找个由头,先把上官铭和赵素宁叫走。现在看见他们两人主动离开,就更是放心大胆。
深夜时分,天上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只有隔一段路才有的路灯照明。
仁欣诊所正好在两个路灯中间照不到的位置,更加黑暗。
几个人鬼鬼祟祟地拎着油桶,顺着墙根走过来,往边上一一泼了出去,又有几个人将诊所大门撬开,来到里面泼油桶。
上官家派来的人跟在他们后面,终于看出来他们要做什么,便一拥而上,想要制服这些人。
可是这些人也有两把刷子,混乱间,将火折子扔到墙根底下和院子里面,油一见火,便熊熊燃烧起来。
上官家的人大急。就算自家少爷和赵大小姐已经不在里面了,可是这诊所是上官家的房产,里面还有好几个孕妇和产妇,若是出事,上官铭以后就再也不能执业做大夫了。
“走水了!走水了!”东阳城打更的更夫看见前面的地界儿突然冒出冲天的火光,梆梆梆梆地敲起手里的铜锣示警。那火光里面夹着黑色的暗焰,不像一般的火势,倒像是火上加油一般,很是浓烈。
上官家的人分了两半,一半堵着这些放火的人,一半冲进诊所去救人。
所幸他们来的及时,诊所里面的护士和病人正乱哄哄地要往外冲。
看见有人进来接应她们,都是大喜,跟着这些人忙忙地跑出去。
李云素刚生完孩子,被两个护士架着,不顾命地跑了出来,来到外面安全的地儿,李云素四处张望,“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呢!”
此时东阳城的码头上,一艘小小的轮船正慢慢靠岸,远处的深水区域,停着一艘硕大无比的大船。——这种船,后世都称为航空母舰。当然,这里的这艘船只具有航空母舰的雏形而已。
顾远东从小轮船的跳板上走下来,往码头的台阶上拾级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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