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决战自当集结兵力,能调多少就是多少,可是老夫没那么大的野心,只要保住云州那就是大夏二百多年来的第一人。你想要汾州那就让给你好了,张攀!”
舆图前的李速手指慢慢划过最后停在了云州与方州交界处的扶都郡。
正率兵朝着汾州城前进的张攀收到牛可敌已经在汾州城下扎起大营的消息后不由的哑然失笑,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张攀无奈派传令兵下令汾水上那支只有三千余人但是却能起到决定作用的水师加强巡逻,转而抽调兵力汇集于汾州城。
再次得到拓跋野圭的踪迹时张攀已经在汾州城外二十里扎营升帐,探子回报拓跋野圭调集人马把汾水西边防的死死的,张攀暗骂一声老狐狸。
不过转而一想若是李速和拓跋野圭都是那种计较一城得失和所谓面子的主那也不可能撑得起西夏东疆大帅这个位子便释然了。
为了早日拿下汾州张攀可以说倾尽全力,除了汾水东岸和郭县留了两万多人之外方州各郡县的战兵几乎都在往汾州集结,甚至就连平贼军都抽调了两个营八千余人,各地的厢兵全部提为战兵营接手防御,这一举动让所有的厢兵士气大振。
在郑国六军绝对是说一不二的精锐部队,现在则是五军,而四营便是野战机动军队,州卫负责地方守备和剿匪,厢兵则负责治安和配合剿匪。严格来说厢兵都不算在兵部的造册之内,各郡县的厢兵完全由当地官府招募,吃的俸禄都是由户部和郡县拨出来的,比起战兵的待遇差的就不是一星半点了。
而且厢兵是没有铁甲的,哪怕是一郡指挥使也就是皮甲布甲什么的,其余的装备也都是简化版,毕竟郡县里也要考虑成本压力,这就造成了各地厢兵数量严重不一,像富庶的段州辉州一个郡城可能有上千人,即便是县里都可能有五六百人,而像穷一点安州晋州一个县可能连一百人都没有。
厢兵的战力肯定比不上四营,就连州卫都差很远,但是厢兵基本都是本地子弟,在保卫家乡的时候往往会表现出异常的英勇,在云定两州不乏有厢兵全员殉城的悲壮事迹。
张攀丝毫不担心厢兵站在城墙上的战斗力,况且重建西北大营需要巨量的兵力,更何况还要收复云定两州,之后还有永州,光靠黄龙府苍龙府那肯定是不够的。
方州比云州还要大一些,也更繁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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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境内大小县城一百三十余座,光厢兵就有六七万。于是张攀手中的兵力一下就富裕了起来,各地陆陆续续的兵力汇集起来,很快汾州城下的郑军大营兵力规模就超过了六万,而且这个数字还在进一步增加中。
汾州城的留守是西夏东疆宿将秦明古,官拜正三品,挂威东将军号,在郑军的对手里是出了名的铁王八,再加上李征在的时候秦明古就在修缮汾州城防,等到李征调走后敏锐的感觉到危机的秦明古更是把汾州城加固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
牛可敌抵达汾州城的时候甚至都产生了一丝不认识的错觉即便是张攀看了之后都只能叹口气暗骂一声铁王八。
数日以来张攀打造了无数的云梯冲车楼车等攻城器械以备攻城。
秦明古手里有一万六千多人,面对城外拥有绝对优势的方州卫很难做到有效的反击,于是城内热火朝天的准备滚木热油箭矢,城外也热火朝天的砍木头。
不过张攀明显有点吃亏,为了防备方州军来攻秦明古大手一挥,汾州城方圆二十里内就没有几棵大树,这也是张攀在汾州城外二十里扎营的主要原因。
攻取一座敌人固守的坚城往往要付出巨大的牺牲,这种仗没有几个将领喜欢,但即便再不喜欢也有个到头的时候,汾州城内的西夏人很明显不缺粮食,而且西夏人可是有过以人为军粮的经验的,张攀耗不起,数万大军一直聚集在汾州城下对现在的方州来说也是一个沉重的负担,最起码方州刺史米复已经写了好几次信询问战况并且委婉的表示因为之前的诸番大战储备的军粮已经很紧张,在秋赋收上来之前方州已经开始大量的购粮这样下去连库银都会不足。
奋武元年八月下旬,二十一日,张攀手中的兵力已经达到了九万之巨,除了郭县之外几乎没有那个地方还有经历过血战的老兵驻扎,可以说是倾军而动了。
二十二日天刚刚明亮张攀便点军出寨,万人留守,八万大军浩浩荡荡推着众多器械在中午十分到达了汾州城下。
双方旌旗烈烈,肃杀之气弥漫天际。
西夏威东将军秦明古站立在城头,大红的披风和红色的盔缨一上一下,虽已年到知命却也不失威武。
城外的汾州军已经在轮换的做攻城准备,一部分士兵则席地而坐拿出干粮填饱肚子。
大军攻城自然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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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窝蜂的涌上去,城外密布的陷马坑和四散的拒马就是器械的大麻烦。
张攀手中的小旗子轻轻一挥,一旅的士兵便举着盾牌快步上去,后方有精壮的辅兵扛着装满土的带着大木棰跟了上去。
这个距离城上的守军凭借着高度优势可以让投石车的石块勉强砸过来,强弩对于无甲的辅兵也一样可以造成不小的威胁。郑军的士兵小心翼翼的前进着,前排的士兵努力的将手中的盾牌挡住看到的感觉到的每一个空隙。
湿润的土被倒进发现的每一个坑里,然后大木头顶上去,另一个辅兵拎起大木棰高高扬起随后狠狠的砸下去。很快便前进了数十米。
但是越靠近西夏军的弩矢威力便越猛,也不时的有零星的石块砸了过来,给郑军造成了一定的伤亡。
张攀不为所动,静静的看着远处的城上,一杆飞虎旗一下飘动的红色披风,而披风的主人也在静静的看着他,对于两军主将来说这些士兵的阵亡不过是死亡盛宴的开始。
距离城墙两百米的时候郑军的伤亡开始变大,这个距离上投石车的威力是最狠的,往往一个黑影出现来不及反应就出现了一滩碎肉,就算躲避及时那盾阵也散开了,早已准备好的西夏士兵趁机来次瞄准射击往往能把弩矢精确的送进郑军士兵的身体里,战兵还好,有甲防护,身上顶多挂几支,但辅兵往往就因此而失去了战斗力。
张攀不时的下达着命令尽量让某一部的伤亡不至于过大而导致士气有所损失。
汾州城周长九里,在方州也不算小城了,城外四周数百米外的地方还有三座小关城,每个可驻扎四五百人,算是汾州的门户。
不比主城,关城往往要小上许多,但却是纯粹的军事堡垒,几百米的距离也足够床弩相互支援。
在清理汾州城外大军攻城通道的同时张攀也调了三个旅去牵制。而张西阳所在的旅的任务便是拿下北关城这个最难啃的骨头。
旅率何大有站在队伍的最前方看着中军将旗,直到中军旗挥动层层传递下达开始的命令之后方才唰的一声抽出腰间的直刀朝前猛地一劈。
作为当先已经是团副的张西阳紧了紧手中的圆盾也朝前走去,身后是数百顶盔贯甲的袍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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