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庭人刚进了客栈大堂,迎面就碰上了一个男人,立刻笑着打招呼:“哎,暮哥!早回来啦?”
来人正是之前开解过王海的那位暮哥,见慕庭背着一个男人回来了,也笑着回应道:“怎么,还是受伤了?”
慕庭点了点头:“一点儿小伤,没什么大事,就是累着了。”
暮哥道:“那行,你先带他上去吧,这累了一天了,我也要回去睡觉喽!”
慕庭笑道:“别闹了哥,就你这体格三年五载的不睡觉都没问题,还能被累着?”
“滚蛋!”暮哥笑骂了一句:“合着我都快成老妖精了是么?还三年五载的不睡觉,闹呢?”
二人闲扯了几句,慕庭便背着王海上了三楼。暮哥在楼下目送着他们上去,眼神中闪过了一抹精光。
“嗯,看样子明天应该也不会无聊了。是魔是佛,就让我好好看一看吧。”
话说这边,慕庭背着王海上了楼,径直朝他紫鸢姐姐的房间跑了过去,随手敲了两下门就推开门进去了。
“紫鸢姐姐,我回来啦!”
“这孩子,怎么总是这么没规矩呢?”
女子柔声似水,听着像是在责备,实则却带着几分宠溺。
慕庭笑道:“哎呀,姐你不就是给我章平哥包扎个伤口吗?还有啥不好意思见人的啊?莫不是你俩没在干正事儿,在这屋里头搞些什么小动作呢?”
慕庭说得开心,屏风后头的女子却着急了:“小庭,不许瞎说!你...”
“再敢胡扯,下次就撕烂了你的嘴!”没等女人的话说完,一道浑厚冰冷的男声就突然响起。话音一落,整个房间里的温度顿时降低了好几个点,一股子杀气迸发开来,带起了一阵强劲的阴风,吹得屋内的轻巧摆设都东摇西晃的,好半晌才平息下来。
慕庭也被吓得呆愣当场,半晌才哆哆嗦嗦地答道:“不...不敢了不敢了章平哥,我...我错了,我知错了还不行吗?”
“哎呀,你总吓唬小庭干嘛啊?”女人娇嗔着责怪男人。
“哼,这马上都是要成婚的人了,还一天到晚的没个正型,不好好教育怎么能行?若是日后负了人家小环姑娘,难不成还要让我们所有人都替他上门赔罪去吗?”男人毫不客气地回应道。
屋内陷入沉寂,只剩下包扎伤口发出的细索声响。慕庭也不敢闹腾了,背着王海规规矩矩地站在原地,时不时地抬眼偷偷张望一下,静静等着里头的人发话。
没过多会儿,女人就再次说话了:“好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儿,这些日子注意点儿休息,伤口莫要沾水,啊!”
“嗯。”男人闷闷地应了一声,一副不耐烦的样子穿上了衣服走了出来。很快,一个身形异常魁梧,身高足有一米九往上的高大男人就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只往那一站,慕庭就能感受到一股子异常恐怖的威压扑面而来。饶是他这样放浪不羁的性子,面对这个男人也不敢多说一个字。要不是刚才得知他受了伤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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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包扎,慕庭怕是连个屁都不敢当着他的面放了。
男人也不言语,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便要出门。却不想许是他的这一身压迫感太过强烈,逼人的气场让王海瞬间在睡梦中接收到了敌意,顿时就清醒了过来,看都没看眼前是个什么情况就从慕庭背上挣扎着跳下,下意识地护在他身前直面那如山岳一般的男人冷声道:“小慕你先走,莫要管我!”
这一系列完全出于本能的动作看得慕庭和那男人俱是一愣,不过随即慕庭的心头就划过一丝暖流,没想到前辈居然这么护着自己,危急关头想着的永远是让他先走!
男人却不是这么想的,在他看来,像王海这种程度的人宛如蝼蚁,随便动动手指头就能把他捏死的那种。就这样了居然还有胆子敢直面自己,若不是脑子有包就是自不量力。见识了太多的人情冷暖,男人可不觉得王海的举动有多令人感动,只是瞧着碍眼,冷哼一声便转身离开了房间。
直到男人走远了,屋内的气氛才终于松快了些。王海这时候才发现,自己浑身上下已经被汗水完全浸湿了,只是方才精神高度集中,实在注意到身体的变化。
“我去,什么人啊那家伙是?太可怕了,比皇上还要可怕啊!”王海浑身一软,险些跌坐在地,声音颤抖地说了这么一句。
慕庭及时上前扶住了他:“前辈莫慌,这儿是我们店里头,是我紫鸢姐姐的房间,方才那位是我章平哥哥,他就是这么个脾气,前辈莫要见怪哈!”
王海刚要答话,屏风后头就走出来一个身姿曼妙却举止伶俐的年轻女子,一边往外走一边说着:“小庭,这位就是你前些日子提到过的前辈吗?”
说着话,女人已将面上的轻纱摘了下来,方才她处理伤口,带着面纱也是为了干净。
四目相对,王海的心灵再次受到了冲击。这一眼,他又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盛世美颜,什么叫倾国倾城。紫鸢的长相并不完全是一般的中原人样貌,鼻梁高挺,眼眶深邃,整张脸有些像西域人氏。可无论是外形还是气质,王海都觉得他一定配得上祸国妖妃这四个字。至于为什么会用这个贬义词来形容呢,主要是这姑娘真的从上到下都透着一股子久经风尘的妖艳气质,明明只是画了淡妆,可那一身淡紫色的轻纱凸显出来的曼妙身材和紫色的瞳孔中散发着的摄人心魄的神秘光芒都让王海觉得有些把持不住。
江玲珑,清婉和紫鸢,红尘客栈的三个女人让王海感受到了这世上女子最美好的三种状态,活泼开朗型的,温婉恬雅型的,还有这勾魂夺魄型的,平心而论,王海对于这第三种形态是最为抵触的,所谓的红颜祸水,大都也是在这种状态的女人身上才会体现出来的。
看出了王海的心中所想,紫鸢轻挑嘴角,走上前来握住了王海受伤的右手轻声道:“公子何必如此提防?你放心,既是小庭的朋友,那小女子就绝对不会对你有非分之想的。”
肉体接触的一瞬间,王海顿时觉得全身毛孔紧闭,汗毛倒竖,一阵酥麻感从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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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到心口,扩散至四肢百骸,叫他心也慌慌神也张张,似乎只差临门一脚就要彻底勾起他内心深处那最丑恶的阴暗面了。
“哎呀,紫鸢姐姐,你就别逗我前辈了,他还单纯着呢,可受不了你这么逗他!”面对紫鸢,慕庭的表现倒是普通得多。
“好好好,这孩子,怎么就不见你这么维护姐姐一回呢?”紫鸢笑道。
慕庭也尬笑着挠了挠头,随即又慌乱道:“对了紫鸢姐姐,前辈的胳膊受伤了,你快帮着看看吧!”
紫鸢轻笑:“傻孩子,别着急,我方才已经看过了,就是被砍了一刀而已,没什么大事儿。却不知公子身上可还有其他伤口?”
紫鸢一双美目,直勾勾地盯着王海问道。可怜王海实在有些太不近女色了,如今竟有一个姑娘能如此关心自己,偏还长得这般好看,被她这一眼看过来,王海顿觉心神荡漾,体温迅速升高,心痒难耐,若非残存的一丝理智尚在,只怕他今日就真的要在这里放肆一回了。
“前辈,前辈?前辈你看什么呢?我紫鸢姐姐问你话呢!”慕庭看王海一脸的呆滞,抬手在他眼前比划了两下,这才把王海从迷惘状态中拽了回来。
“啊,哦,呃...紫鸢姑娘刚才说什么?恕在下没能听清,可否再说一遍?”回过神来的王海尴尬得无地自容,只得低下头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
“嗨,前辈,紫鸢姐姐就是问你是不是还有什么其他的地方受伤了。”慕庭是真关心王海的伤势,不等紫鸢开口便急吼吼地替她问了。
王海下意识地摇了摇头:“有劳姑娘挂怀了,在下除了这一处伤口之外便再无其他地方受伤了。”
“那就好。”紫鸢巧笑嫣然。
“随我进来吧,我帮你消消毒,包扎一下。”
“有劳姑娘了。”王海乖乖地应下了,跟着紫鸢一同去了屏风后面。
与屋内的典雅摆设不同,屏风后面完全就是另外一幅景象了。王海一抬眼,就看见左右两边各一个异常高大的书架,上头满满当当的堆放着各类书籍。王海伸出手偷偷摸了一下,发现书脊大都极软,显然是被翻看的次数太多了造成的。
屏风后面是两张桌子,其中一张较大的桌面上被放置了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独特器械和大小瓶罐,一张较小的圆桌则与寻常房间无异,上面摆了几个茶杯和一个茶壶,造型素雅,应该是一套。
最诡异的是左侧书柜旁边,靠近床头的地方居然放着一具被挂在木架上的森森白骨。王海一愣,没想到这姑娘居然还有如此癖好,就连他这个不久前还亲自动手杀过人的大老爷们儿第一眼都被吓了一跳,没想到这姑娘居然夜夜睡在这尸骨旁边,实在...
“嘿嘿,吓着了吧?”眼见王海盯着那骷髅架子半晌不动,慕庭笑嘻嘻地凑到他耳边道。
“啊?哦,没有,就是...就是我瞧这骨架做工精细,骨节分明,没想到在炎夏居然有如此精湛的工匠,着实厉害啊。”王海含糊地答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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