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闹非凡的十字街道上,来往的行人川流不息,街道两侧的酒馆门口,伙计们满脸堆笑,卖力的拉拢着过往的行人,而被这些伙计躬身迎进大门的人,从他们脸上那得意的笑容不难看出,此时的他们一定是春风得意,当然也有一种人的存在,他们的姿态甚至比酒馆伙计还要谦卑,不断的点头哈腰为身后趾高气昂的人开路,不用问,他们不是下人为主人壮势,就是下等人请求上等人办事。
茶楼门口,站着两个儒雅的青年男性,对前来的茶客微微欠身,而茶客也很自然的回礼,随后便会向同来的伙伴单手而请,当然对方也会做出同样的动作,礼让再三后,最终他们还是结伴共同迈入茶楼大门,而门口的两个儒雅青年则会再次返回至街道边迎接下一组茶客。
作坊门口,身背大包小包的人不断地进进出出,即便此时不是炎热的夏天,但他们的后背衣物依旧被汗水浸透,偶尔摘掉帽子擦拭头上的汗水时,你会看到他们的脑袋像刚出锅的馒头一样,冒着白白的雾气,或许他们此时已经筋疲力尽了,但脸上却浮现着淡淡的满足。
当铺门口,不断徘徊着形形色色的人,他们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动作极为相似,怀抱着一个不知里面为何物的包袱,哭丧着脸,低头看看怀中的“宝物”,抬头看看冰冷的当铺大门,往前走两步,又往后退三步,不过最终他们的选择都是一样的,一咬牙,一跺脚,长叹一声随即冲进当铺大门。
与这些门阔楼高的大商户相比,那些在街道空地处随便支着一个大伞,摆上几张小桌子,然后再配上几条长板凳的小商贩们,就显得寒酸许多了,他们多半是一边做着自己的拿手食物,一边招呼着前来的客人随便坐,而另外一小半则是一边唾沫横飞的骂着自己身边的或丈夫、或媳妇、或孩子好吃懒做不求上进,一边抱怨着为什么没有客人,殊不知,如果他(她)自己能够在第一时间收拾掉小桌子上的残羹剩饭,或许客人会比现在多得多。
肖一笑负手而立站在桥头之上,眺望着远处的喧嚣,内心之中五味杂陈,就在这时,一群官兵正冲他走来,为首之人手中还拿着一块通缉令,仔细看那通缉令上的文字,描述的人赫然正是肖一笑!
“禀大人,全城通缉令已全部收回!”
站在肖一笑身边的一位中年男子微微颔首,道:“下去吧!”
随着官兵的撤离,中年男子转身冲肖一笑道:“先生,如今我们已攻下金阳,接下来该做何打算呢?”
肖一笑微微一笑,淡然道:“按兵不动!”
中年男子有些不解的问道:“现在形势一片大好,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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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趁士气正旺之时一举拿下东郡?”
肖一笑依旧从容不迫的道:“舒庆大哥,当年德意志利用闪击战迅速拿下周边七个国家,可后来依旧战败,原因就在于他们只求扩张,不求民生,虽兵贵神速,但我们根基不稳,再者说我们并不是为了攻占更多的领土,而是为了黎民能够丰衣足食,当下最重要的是如何能够造福金阳一带百姓,这才是重中之重!”
舒庆皱着眉头问道:“德..德意志...是何意?”
肖一笑道:“这个是以后会出现的一个地名,无关紧要,你不知道也无妨!”
舒庆点头道:“好,那就依先生所言,休养生息!”
说完二人便离开了。
一个月前,舒庆带领自己的得力干将石五以及从官营冶铁作坊中收揽的三百多名被奴役的卒徒发起了反抗,凭借着“神人”肖一笑的策略,在这短短一个月的时间,他们便拿下了金阳郡的九县,太守胡佐以及都尉杨扈先后被杀,如今百姓们的恐慌已经消除,生活也恢复如初。
朝廷命官被杀,消息传至京都,朝堂之上议论纷纷,当朝三公之一御史大夫司马林进言道:“陛下,现暴民已掌控金阳郡,臣请陛下拟旨派兵镇压,务必尽早消灭叛军,以安抚民心!”
说罢他悄悄与当朝右丞相公孙乌励对视了一眼,而公孙乌励则是不动声色的使了个眼色,示意司马林可以退下了,随后只见公孙乌励缓缓上前两步,道:“陛下,老臣附议!”
天子思索了片刻,道:“暴民乱政,朕...”
“陛下,臣认为此事不妥!”
就在这时,朝堂之中突然有一人上前一步,打断了天子的话,而其他的群臣则是面带恐惧的低下了头,唯有司马林和公孙乌励猛然看向说话之人,眼中的愤怒丝毫没有掩饰。
天子被当众打断,眼中同样闪现出一丝愤怒,但仅仅是一闪而过,随后便面带微笑道:“相国,您有何高见啊!”
没等那人开口,公孙乌励冷声道:“哼!陈相国,莫非你要袒护造反之人不成?”
“公孙相国,我敬你为三朝元老,但也奉劝你一句,饭可以胡吃,可话不能乱讲!”
看着剑拔弩张的二人,天子赶忙劝说道:“二位相国,你二人贵为百官之首,乃朕的左膀右臂,理当为百官做表率,这朝堂之上言论不休,成何体统啊!”
说罢,天子指了指公孙相国,继续道:“陈爱卿身兼左丞相与太尉双职,又是朕的亲娘舅,对朕自然是忠心耿耿,又怎会公然袒护犯乱之人呢,公孙相国此话有些偏颇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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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孙乌励低头不语,天子则看向陈相国,微笑道:“爱卿啊,刚才你既言此事不妥,朕想听听你的想法!”
陈相国瞥了一眼公孙乌励,随后说道:“据臣所知,此次金阳之事乃金阳郡太守胡佐与都尉杨扈私自增加税赋所导致,这二人不仅辜负圣命又迫害百姓,实属我朝之蛀虫!”
公孙乌励冷哼一声,道:“陈相国...”
“陛下,臣以为金阳郡能在短短一月沦陷,足以说明胡佐和杨扈乃无能鼠辈,且金阳郡目前并未混乱,也说明此次并非暴民造反,请陛下圣断!”
陈相国压根没给公孙乌励说话的机会,说罢直接从怀中掏出一卷帛书呈上,天子看完后道:“金阳之事朕已明了,由陈相国斟酌人选前去接管金阳郡!”
公孙乌励急道:“陛下...”
“此事不再议,退朝!”
天子说罢便起身离开了,待众臣退去,朝堂之上仅剩公孙乌励和陈相国二人,公孙乌励冷声道:“陈俸,别以为老夫不知道你心中所想,哼!”
陈俸看着拂袖而去的公孙乌励,微眯着双眼,低声自语道:“你知道又当如何,如今天子年幼太后执政,你与天子又能奈我何!”
十天后,金阳郡府衙内舒庆手拿着帛书,眉头微皱,道:“先生,眼下该当如何?”
肖一笑微微一笑,道:“此乃招安之计,只是不知这其中是否有诈,朝廷派几人前来?”
舒庆看着帛书道:“太守陈翱,都尉于长鸿!”
肖一笑不禁问道:“就此二人?”
舒庆点了点头,道:“不错,下辖九县按原有人员!”
肖一笑思索了片刻,道:“看来朝廷果然有意招安,不过他们就不怕我们将其杀...”
“先生万万不可动杀心!”
肖一笑的话还没有说完,舒庆赶忙脱口而出,就在这时,门外走进来一男一女,二人施礼后,男子兴奋道:“大哥,听说朝中新派太守是陈翱?”
舒庆点了点头,一旁的女子也略带兴奋之色,道:“果真是陈翱,那可真是金阳一郡之福啊!”
肖一笑看着兴奋的二人,不解的道:“这陈翱是何许人也?”
一旁的舒庆走到肖一笑面前,正色道:“此人乃当朝外戚世家,陈太后之侄,家族三人封侯,三侯其中之一便是权倾朝野的左相兼太尉双职的陈俸,族中之人多为将军,生活奢靡且相互攀比,唯独陈翱独守简朴,为人谦恭且勤奋好学,行为检点又结纳贤士,实乃当世之圣贤!”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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