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东晋刘寄奴
才跨出县衙大门,吴甫之条件反应一般立马一侧头,看到臧爱亲竟然在门侧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他。
这女人还没离开,显然是故意在这衙门门口堵他,顿时一阵心虚。
“您还没回去?”吴甫之恭敬道。
“回哪去?”臧爱亲笑道:“您可还没给本官安排好住所呢,您说本官该回哪里去呢?”
吴甫之顿感汗颜,尴尬道:“是末将唐突了,末将这就去给您安排。”
“算了。”臧爱亲摆了摆手,笑道:“本官等等回军营处呆着就行。”
“这...这恐怕不合适......”
臧爱亲突然绑着脸道:“这是命令。”
吴甫之顿时无言以对,这是生气还是客气?怎么脸色说变就变?
“在里头和桓将军说什么呢?这么久?”
吴甫之再次一愣,这话问得也太唐突了,正常人都应该懂得如果有人说话要背着你,那肯定是不能给你知晓啊,你还好意思问出来?
吴甫之绞尽脑汁想要编个理由,但臧爱亲却又笑道:“算了,你们两个老男人之间聊啥话题本官不感兴趣,不过,我这里倒有几个问题想问问你。”
两个老男人......
吴甫之稍稍尴尬,顿感被冒犯了,却又无可奈何,不过还好,没被继续追根问底的算是不错了。
暗松了口气,吴甫之奈着性子恭敬道:“臧大人但说无妨,末将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本官听说王家兄妹二人如今不在军中,你可知发生了何事?”
吴甫之心下一沉,桓冲的军报之中都有说王家兄妹离队的原因了,这臧爱亲不可能不知晓,现在又问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以为是我桓家害他们的不成?
遂有点不悦道:“王修容将军受到秦军激怒挑拨,领队前去追击敌人被埋伏,后来逃至黑虎寨中又被围堵,王谧公子为了救援于她,与皇甫敷一同领队前去,至今没有消息。”
臧爱亲眉头微皱,继续问道:“那刘裕呢?哦,就是我那妹夫,罪军之中那个,听说还算有点名气,不知吴将军是否认识。”
“自然认识。”吴甫之回道:“说来有趣,那小子刚到盱眙就与我有了冲突,不过我还是挺佩服他的胆识和能力的,算是个人物。”
“那他现在人在何处?”
“也是领军前去救援虎姬了,不过如今也不知情况如何了。”“都是去救援王修容了?”
吴甫之“嗯”了一声应道。
臧爱亲突然喝道:“那我听说的怎么不一样,刘裕的罪军不是全军覆没于盱眙了吗?怎么又是去救援王修容了?你这是骗本官不成?”
这一声质问令吴甫之顿感不悦,但还是隐忍着回道:“末将不必欺瞒大人,此事千真万确,罪军的确是全军覆没,但刘裕是领着中军将士前去救援的。”
臧爱亲直盯着他,她如此咋呼他,却没有其发现他有一丝的异样,心里暗松了口气,估计他说的的确是事实来的。
看来那小子还活着也未必。
“王修容被围堵在黑虎寨上,你可知她的军粮是否够吃?”
吴甫之闻言,脸色稍差,叹了口气后回道:“王将军追击得急促,没带多少军粮,如今这么多天过去了,估计早已经到缺粮的地步了。”
臧爱亲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这么多天无粮支援,而刘裕与王谧也一直没有任何消息,看来王修容是凶多吉少了。
这可该如何是好?
“刘裕与王谧他们分别离去多久时间了?”
“刘裕离开有十来天了,王公子大概也有五六天时间。”
“这么久?”
“嗯。”吴甫之应了一声,也不再言语,如今这情况,说多也无用。
臧爱亲闻言沉默了一下,也唯有叹息一声:“我知晓了,爱亲多有叨扰了。”
说罢,转身上马离去。
看来他们的情况都是不容乐观啊,十几天,估计刘裕自己都是饿肚子了,还怎么救援王修容?
小子,若是救不了王修容就赶紧回来,别也沉进去了,否则本官该如何面对你那老娘啊。
想到萧文寿,官场上叱咤风云的臧爱亲倍感压力。
那与常人一般无二的民家妇女,竟然能给她这传奇女子一种莫大的压力,这也算是新奇了。
虽然她很想到黑虎寨去瞧瞧,但是,如今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今时今日,守住三阿才是最重要的。
战争便是如此,为将者当以大局为重,不管是何人,该舍弃之时绝不能有所犹豫。
王修容身经百战,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如今这般状况,又有谁能为她起死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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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叹古来多少名将,战死沙场者不在少数,或许那里也是她最后的归宿吧。
如今这场守卫战只许胜不许败,否则晋国将要大乱矣。臧爱亲往北边望了望,又是一声深叹。
谢玄,还需要多久才能回军三阿?
淮阴。
地处盱眙东面,与盱眙互为犄角之势,秦军攻克后,为了方便继续南下,便将留城的粮草辎重延长江南下,后又经汉水,淮水转运入淮阴。
如今淮阴是秦军的南下粮草所备之处。
自从拿下淮阴,包围盱眙后,秦军以为可以就此慢慢蚕食晋国,奈何襄阳失守,被谢玄抽身回师包围淮阴,而盱眙的主力部队又被劫烧了粮草。
秦军相当于被关在了晋国之中,被瓮中捉鳖了。
不过,也并不是没有回旋的余地。
毛当逃回秦国之后,又向苻坚讨要兵马杀回了襄阳。
如今战事又起波澜,一波三折,兔死谁手还真是未有可知。
淮阴城外。
北府军的军帐之中。
谢玄收到襄阳处孙无终的急报后立马召集众将士道:“得要加快速度拿下淮阴了,襄阳处压力甚大,不知何时会城破,咱们得要尽快拿下淮阴,而后赶在毛当南下之前回军三阿,灭掉这伙提前南下的秦军。”
众将顿感军情紧急,个个摩拳擦掌了起来。
“怎么干,我等但凭谢帅吩咐。”
“那不过是一群窝在城里头没了獠牙的小狼崽,只要谢帅一声令下,末将愿身先士卒破掉此城。”
看到众将士如此斗志昂扬,谢玄也是一阵气宇轩昂,一摊开地图,用手一指淮阴,傲气道:“此战过后,我晋国就此挫伤秦军的锐气,令他们短时间内不敢再次南下,届时我等便有时间扫清寰宇,恢复我晋国朗朗乾坤,最后再收拾这秦贼,届时,我北府军众将士必定扬名立万,流芳百世。”
“但凭谢帅吩咐,我等唯谢帅马首是瞻。”
“田洛。”
“末将在。”
“你先率领三千兵马回援三阿以稳住桓冲那小人,莫要让他又临阵脱逃了,那桓家惜命的很。”
田洛立马上前接令:“末将遵命。”
“其余人等与我一同全力破城。”
“谨遵谢帅之令。”
“退下准备,今晚继续攻城。”
“诺。”
烽烟再起,杀声动天。
看着眼前的厮杀,谢玄的心思却是飞向了襄阳。
襄阳,那里究竟还能守多久?
孙将军,你可不能让本帅失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