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球之外的鸟人结成阵势,向进攻圆球的剑仙展开进攻。进攻圆球的剑仙只分出一队应战,其余四队依然全力攻向圆球。杨敬轩等数十人没了对手,有心想冲上前帮忙,圆球的方圆不广,二三百名剑仙天上地下的穿梭围攻,根本插不上手去,只得各持兵刃,远远的观战。
圆球之内,乔之华仍在不住口的恳求张正刺他一剑,张正只是不肯。乔之华最后道:“兄弟,你再不出手,我只好自己来了。”一边说,长剑倒转,向自己左臂上抹去。
张正忙道:“且慢!”转头向郭采莹怒道:“师妹,都是你瞎胡闹,还不快让乔兄住手!”
郭采莹这才道:“好了、好了,别装模作样了,自己刺伤的可不算,留着力气,跟剑仙们打吧。”
乔之华长出了一口气,说道:“多谢莹妹,多谢莹妹。”随即想到自己哪是剑仙的对手,又有些为难道:“可是我也打不过他们啊。”
金翅太子道:“十三太保,莫长敌人的士气,灭自己的威风。大鹏国跟他们打了这么多年,英烈无数,却从没有示弱认输。”
乔之华道:“对,打不过也要打,哪个胆大的剑仙敢冲进来,我第一个跟他没完!”
话音未落,一名剑仙冲破鸟人的防御圆,从乔之华的头顶呼啸而过,其脚下喷出的强烈气流将郭采莹手中的火折瞬间扑灭,圆球内顿时失去光明。
乔之华没想到剑仙说到就到,炙热的真气刮得头脸生疼,心里一慌,长剑“当啷”一声,落在地上。
那名剑仙虽然勇悍,也知圆球内四面皆敌,凶险万分,冲进圈内后急催内力,飞行的速度加快,将圈内的情形匆匆一瞥后,向圆球的另一个方向疾速飞去。对面的鸟人身子向外,不防身后有剑仙飞到,一名鸟人立时中剑受伤,那名剑仙趁势从他坠落的缺口飞出,缺口附近的鸟人调整身子,将缺口迅速补上。
郭采莹重新晃亮火折,见乔之华正在地上摸自己的长剑,冷笑道:“怎么搞的,让人家吓得剑也丢了,就这还第一个跟人家没完呢,丢不丢人?”
乔之华登时面红耳赤,嗫嚅道:“这剑仙真是的,一下子就冒出来,也不打声招呼,这也罢了,走时也不说一声,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太没礼貌了。”
郭采莹“切”了一声:“还怪别人没礼貌?人家本来想跟你打的,见你吓的剑也掉了,不好意思打你,这才走了,你还怪人家,真够没良心的。”
乔之华脸上更红,提剑在手,站起身来,嘴唇动了几下,声音甚轻,四下里呼喝声、兵刃相击声、受伤惨叫声连续不断,便听不清他说些什么。
张正见乔之华尴尬,说道:“师妹,谁还没个手滑的时候,不许再取笑乔兄。”
郭采莹笑道:“好,我听师兄的,就算他一会儿脚下发滑,摔上一跤,我也不取笑他了。”
海擎天当那名剑仙从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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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过时,朝着剑仙飞去的方向追了两步,眼睁睁的见他破围而出,缺口重新封闭,心里忽的一沉,刚刚燃起的希望瞬间熄灭,怔怔的站在了原地。
旁边的陈钰自从绑绳解开之后,一直在默默的运功冲解穴道,已经到了最紧要的关头,对周围发生的事视而不见,充耳不闻,一点一丝的汇聚内力,向最后一道束缚反复冲击,头上的汗水顺着鼻洼鬓角,一滴滴流下。
张正见二人如此情形,心知这二人都是变数。海擎天一定会跟自己作对,但他功夫有限,未必敢在剑仙攻进来之前出手。陈钰前辈则不然,只要她冲开穴道,恢复功力,圆球内无一人是她的对手,若她执意与鸟人为敌,那太子和公主除了力战而死,便是束手就擒,除此之外,没有第三种可能。但她是我的救命恩人,我难道能趁她穴道未解,先发制人?不,绝对不能!
便在此时,正上方两名鸟人之间出现了一条缝隙,张正心思转得飞快,方才已经有一名剑仙探查了圆球内虚实,此次再来,必会多人一拥而入,闯进来厮杀,那便糟了。当即抬手打出十六把飞刀,向头顶缝隙处射去。
圆球顶部的缝隙开到二尺来宽,一名剑仙长剑开路,刚刚闯进了半个身子,张正发出的十六把飞刀已然射到。那名剑仙心中微惊,想不到鸟人中竟有如此高手,剑尖颤动,将十六把飞刀依次打中,忽觉眼前,银光连闪,忽高忽低,又有几枚来势飘忽的暗器射到。身边俱是鸟人高手,他不敢在缝隙处停留,翻身后仰,一道浓烈的白烟喷入圆球之内,身子向后直飞,张正打出的几枚阴阳鱼,也跟着追了出去。
此后,圆球接二连三的被剑仙攻破,或是一个缺口,或是一条宽缝,均被张正以暗器封住空档,没有一位剑仙能够趁机攻入。
杨敬轩等人站在稍远的地方观战,只见天空中几十名剑仙跟近百鸟人斗得难分难解,围攻圆球的二百多剑仙虽盘旋飞舞,气势如虹,一时也奈何不了鸟人的球形防御圈,均感到鸟人的实力强劲,实是一个不可小觑的对手。
又斗了片刻,剑仙们调整了战术,大部分剑仙继续攻向组成圆球的鸟人,少部分剑仙悬在距圆球两三丈处,一旦见同伴攻出空档,便加速向球内俯冲。但他们每次的冲击依然被球内发出的暗器挡回,似乎有一位剑仙冲得甚急,还受了点儿小伤,众人的心里更加奇怪,怎的鸟人中竟有如此暗器高手,以前可从未听到过一点儿这方面的传闻。
米会昌等别派人物心中疑惑,杨敬轩和杨端、郭采莹及一些大漠出身的鬼手门弟子心中雪亮,能将暗器打得如此精准,如此迅疾,除了本门弟子张正,不做第二人想。
杨敬轩越看心中越气,暗想:“这小子真是胆大包天,以前跟其他门派的人物小有不和,也还罢了,现在竟敢明目张胆的与剑仙为敌,这要是人家追究起来,谁能保的了你?哼!我是不背这个黑锅,将来你自作自受吧。”
张正双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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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般暗器源源不断的打出,总算没让剑仙从各处缺口闯入,但剑仙从四面打出的缺口越来越多,张正渐有应接不暇,手忙脚乱之感。
金翅太子给白羽公主喂了一颗丹药,安慰了几句,持剑立在马车旁边,一边观战,心中暗想:“圈内的四个外人,张恩公和郭姑娘是朋友,海少掌门和这位女剑仙是敌人,这二人不除,终是我心腹大患。但姓海的武功很高,我跟他打数百招内难分胜负,这位女剑仙更加麻烦,她是张恩公的恩公,为了救他,张恩公几乎跟我翻脸,我若对她不利,只怕张恩公立时要跟我刀剑相见。别说他反戈一击,就算他只袖手旁观,不发暗器相助,我们的防御圆球也早被剑仙攻破了,哪还能平平安安的站在这里?除去这两人不能硬来,还需智取。”
他素来见事极快,在极短的时间里分析利弊,打定了主意,说道:“恩公,我已有意释放你的这位剑仙故人,偏巧其他的剑仙打了过来,延误至此,如今双方大战,死伤均重,我想尽快将这名女剑仙放回,以表本太子息兵修好之意,恩公意下如何?”他知张正一定要救陈钰,再一提双方息兵修好,更是他平生所愿,万无不允之理,故此说完之后,面带微笑的看着张正,等他回答。
张正果然心中欢喜,但此时暗器越打越急,无暇分心,只说了两个字:“甚好。”
金翅太子又道:“但外面刀山剑海,凶险无比,若是无人护送,我还真有些不太放心,恩公,就请这位海少掌门相送一程,你看怎样?”
张正何等聪明,已知金翅太子此举的深意,但陈钰和海擎天去后,确实省了不少麻烦,否则的话,只陈前辈一人闹将起来,局面就无法控制,便道:“可以。”
金翅太子向海擎天道:“海少掌门,咱们两次交手,未分胜败输赢,你将此女送出去之后,咱们再来打过如何?”
海擎天也不傻,心想:“你是巴不得我离开,我也早想离开这鬼地方,至于回来再打,打是一定要打的,却不一定在你们围成的圈内。”说道:“陈前辈做授业仙尊时,我在她老人家座下受教,你就是不说,我也要把她送出去。咱们两个的旧账,以后慢慢再算。”说着,迈步走到陈钰面前,只见她依然盘膝运功,低声道:“陈前辈,咱们走吧,先到了外面再说。”
微弱的火折光芒的映照下,陈钰的脸上忽明忽暗,却是纹丝不动,一言不发。
海擎天又道:“陈前辈、陈前辈。”陈钰紧闭双眼,只是不答。海擎天稍犹豫了一下,伸手来扶陈钰的胳膊,说道:“陈前辈,咱们这就走吧。”
他的手掌刚触及陈钰左臂上衣服,只觉掌上一阵刺痛,像被什么东西蜇了一口,急忙收回,只见陈钰睁开眼来,从容站起,向周围扫视了一眼,说道:“正儿,你怎么如此糊涂,不帮天下剑仙,却帮起霍乱天下的鸟人来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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