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逸尘不知道王卓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仓促之间来不及细想,只有按照他说的去做。慕容逸尘架开迎面砍来的三把刀,刷刷刷挥出三剑,竟然全都是刺向右手边的一个人。那人急忙向后翻身闪躲,同时另有两人过来拦截慕容逸尘。慕容逸尘双膝跪地,身子向后一倾,整个人在地板上向前滑去,恰好躲过了拦腰砍过来的这两刀,右手抬起,剑锋直追刚才闪躲的那人。那人本来进了外层尚在移动中的队伍中,眼见慕容逸尘紧追不放,唯有全力进攻。其他人也纷纷出手攻击慕容逸尘。
这些人招式配合极为精准,组合起来的刀法也很致命。慕容逸尘本按照王卓的指示盯住那个人,但是其他人的攻击又不能不抵抗,这一格挡也就势必又要陷进阵法中。情势万变,容不得他细想,六七把明晃晃的单刀便分上中下三路向他砍来。
就在此时,谁都没看清是怎么一回事,就见原本也在追着一名梅花门弟子的王卓,不知怎地竟然晃到了慕容逸尘追着的那人面前,一掌正中那人胸膛。随着一声巨响,那人被击出两丈多远,径直撞倒了客栈偏厅的墙上,当场筋断骨碎、气绝身亡。
梅鹤龄眉头一拧,顿时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这个王卓真是奸诈得可以!原来他根本就不是想分别和慕容逸尘盯住一个人到底,而是就想除掉慕容逸尘盯着的这个人。他故意出手去打另一个人只是一个幌子,为的就是让这个倒霉鬼放松警惕,然后出其不意使出雷霆一击。
王卓打死那人,梅花阵的运转便出了缺陷,他趁此机会双手接连劈出好几掌,每一掌都劈倒了一个人。与此同时,慕容逸尘也一连攻出七八招,青月剑舞招招连环,一气呵成,对手反应如果慢一些,基本都会接连中招。果不其然,阵法运行不顺,那些梅花门弟子的身手顿时大打折扣,片刻之间,便有五六个人倒在慕容逸尘的剑下,非死即伤。
梅鹤龄摆下的这个梅花阵,一共需要二十五个人,如今在慕容逸尘和王卓的猛烈攻势下,差不多有十个人倒下了,本来威力不凡的梅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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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如今也七零八落,彻底算破了。眼看剩下的人也支撑不了多久了,梅鹤龄知道自己不出手是不行了。
不过,他这个人性格阴沉,不愿意做没把握的事。眼前的两个年轻人虽然都不弱,但是怎么看还是王卓要厉害些。梅鹤龄足下移动,但迅速的身形竟然没有带起一丝劲风。
慕容逸尘刚一剑刺中一名梅花门弟子,便觉得身后有人扑了过来。他头也没回,手中剑从左肩上便刺了过去。梅鹤龄怒哼一声,头一偏躲过了这一剑,右掌直击慕容逸尘的后心。
这一掌,好冷!
慕容逸尘只觉得身后仿佛有一座冰山压了过来,他急忙向前一个翻身躲过了这一掌。
梅鹤龄的武功有多高,武林中说什么的都有,因为很少有人见过他出手。即便是出手,也没有人见过他全力出招时的样子。很多人认为他就也就是个普通的门主、帮主的实力,甚至有人说得很刻薄,认为他没什么大本事,顶多是个二流角色,只是头脑灵活。
可惜,见识到梅鹤龄出手,别说慕容逸尘,就连余光瞟过来的王卓也感到以往听到的传闻根本不可信。
慕容逸尘的脚还没站稳,便用剑挑起了一个倒在地上的木椅,抛向了梅鹤龄。
梅鹤龄左袖一卷,再看那个木椅如同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捏得粉碎。紧接着,梅鹤龄再次伸出了自己的那双手。可是这一次,他的手却完全变了样子。
一双遍布红色花纹的手,花纹的样子看上去像是一朵又一朵盛开的梅花。
梅鹤龄左掌晃动,如同凭风起舞的梅花,按向慕容逸尘的右肩。
掌风推来,隐隐带着一股袭人的梅花香气。慕容逸尘不知道这是什么的功夫,急忙挥剑刺向梅鹤龄的掌心。
梅鹤龄似乎躲闪不及,任由剑尖刺在他的掌中。但是,慕容逸尘的剑却无法再往下刺去,因为他感到长剑仿佛刺在一块石板上,难以再前进半分。
就在此时,只听“喀嚓”一声,慕容逸尘长剑的剑尖竟然被梅鹤龄徒手折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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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慕容逸尘见势不妙立刻闪身跳出圈外。
这时,已经将其他梅花门弟子打倒的王卓沉声道:“慕容兄弟,小心他的‘红梅手’。”
梅花门有一门镇派绝技,多年来无人练成,乃是梅花门开派宗师传下的独门绝技,名字叫作“红梅手”。乃是以本身内力吸取梅花阴寒之气练成的,这门手法的特点是,阴柔的掌力中藏有极其坚韧的内劲,而且冰冷无比。练成这种手法,能刀枪不入、捏石成粉,而且还能凝水成冰。只是这种手法修炼起来十分困难,梅花门历代掌门没有不埋头苦练这种手法的,可是没有一个人能像开派祖师那样练成。渐渐地,武林中人都将这种手法当成了一种传说。
没想到,这传说中的武功竟然被梅鹤龄练成了。
王卓心想:就凭这种手法,梅鹤龄如今的武功已经高过霹雳堂堂主雷万霆和太湖帮帮主夏金鹏了。纵然不及沈老魔头和佘老怪,却也远非武林中那群乌合之众所能相比的了。
慕容逸尘擅长剑法,剑尖被折断,情况显然十分不利,王卓立刻赶了过去。二人站在一起,与梅鹤龄遥遥对峙。
客栈楼内没有任何动静,显然梅鹤龄为了今天这一幕早就做好了准备。不过,楼下缓缓传来了人走路的脚步声。有三个人先后从楼下走了上来,分别是嬴承、慕容沧浪和梅弘殊。是的,梅弘殊!
梅鹤龄一眼瞥见儿子,眼中流露出一丝慌乱。
一子落错满盘皆输,算来算去儿子竟然和别人站在了一路。
三个人走了过来,梅弘殊长叹一声,眼中满是悲伤,道:“爹,住手吧!事已至此,您不要再错下去了。”
梅鹤龄怒气上涌,道:“闭口,我梅鹤龄没有你这个儿子。”
慕容沧浪道:“梅门主,您机关算尽却只是为了那个襄樊侯,值得吗?纵然丁沐霖有再多的手段。可是谁都知道,他败局已定。况且,他躲了起来,让您来替他顶着,您觉得这有什么意思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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