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氤氲缭绕,混沌天际。
李瞻行走在宋州城长街上,一直在思考破城之后的如何逃命,环视街上,除了守城的农民兄弟,就是穿梭其间的乞丐,突然眼前一亮,如若破城可打扮成乞丐模样逃走,反正也没人认识。不知不觉来到先前住的客栈,自从被那狗知州抓到大牢,随身的定唐刀一直在没取,大乱之际,家家封门闭户,敲了半天门好说歹说才开了门,径直走上房间取出包袱,临出门又丢给小二一锭银子。
来到大街上,随便找了个乞丐攀问道:“大哥,可以买你的行头吗?”说着便掏出一锭银子。
躺在长街上的乞丐听到李瞻如此说,惊的下巴都快惊掉了,但在看到明晃晃的银子,瞬间来了精神,是呀!琳琅满目的大千世界,买乞丐袍的却是头一遭,想想也真是奢侈,乞丐们瞬间炸了锅,全部蜂拥而至,争抢脱袍,好不热闹,李瞻瞬间被围在中间,至于气味么....,拿到三身乞丐袍,好不容易挣脱了乞丐们的围攻,拎着带有“气味”的袍子朝张惠宅院方向走了去。
刚进宅院小厮们捂着鼻子避之不及,李瞻喊道:“嫂子。。。”
正在正堂的张惠听到李瞻的声音后,欣喜的跑到院子,凑近后一股怪异的味道扑鼻,连忙用手帕捂住鼻子道:“恩人,你是掉到下水道了?这也太味儿了!”
李瞻缓缓道:“嫂子,找个地方晒一晒!”
张惠有呕吐迹象,但依然强忍道:“恩人不是说好的,唤我惠儿即可,对了,这是啥东西!”
“乞丐袍。。”
张惠更是不解道:“这味道太芳香了,让人赶紧洗洗吧!”
“不能洗,只需晒一晒即可!以备不时之需!”
张惠于是吩咐仆人将袍子拿了下去,于是对李瞻说道:“恩人,你也去洗洗吧!”
李瞻往盥洗房走了去,张惠长舒一口气,看着李瞻的背影,苦笑不迭。
仆人早已备好了水桶,李瞻突然感觉好累,退却身上衣服,下到桶里,试图洗去所有疲累,此时,突然房门一开,李瞻下意识出溜到桶里,来人是张惠,看到正在洗澡的李瞻,先是一惊,而后害羞的背过身去,尴尬至极,良久才开口道:“恩人,这是给你的袍子,试试看合身不。”放下后,小跑了出去。
李瞻不慎喝了口洗澡水,往桶外吐了半天,迅速起身穿上了袍子,整理了一下长发,待收拾毕,平复了下自己,便往大厅走去,来到正堂门口,李瞻和张惠双目对视的那一刻,张惠脸上红晕依存,不觉低下头,娇羞不已,李瞻也颇觉尴尬。
李瞻首先打破了这令人尴尬的气氛,开口道:“嫂。。子。。”
张惠听到李瞻依然叫自己嫂子,花容消失,手指甲下意识的使劲扣了下桌子,但又不能发怒,只能深情道:“恩人,奴家并未嫁,缘何一口一个嫂子?”
李瞻察觉到张惠对自己的情愫,和魔头做情敌,这未免也太刺激了吧,说不好听的这简直是与虎谋皮,但眼下又身在张惠家里,拂了主人之意,始终不太好,只好磕巴道:“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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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
张惠一听,立刻喜形于色,立马起身殷勤的把在门口的李瞻拽了进来,让其坐下,脱口道:“那从这刻开始你唤我惠儿,奴家唤你瞻哥,可好?”
听到“瞻哥”这两个字,李瞻莫名想起身在黄巢军中的戴研,微微一怔,应道:“好!”
妍姿俏丽的张惠开心不已,坐在离李瞻很近的椅子上,询问道:“瞻哥,这城能守得住吗?”
李瞻下意识想起唐军要攻城这件事情,于是起身凑近张惠身旁,张惠看到李瞻朝自己走来,甚为紧张,以为....,李瞻则不慌不忙道:“惠儿,你快去劝劝朱大哥,咱们要赶紧弃城逃亡!”
张惠在听到李瞻如此说,瞬间表情有些失望,同时又有些期待,沉吟片刻道:“瞻哥,果真守不住?”
“是的!”
张惠倒是未任何质疑,询问道:“瞻哥,可有逃生妙策?”
“有,我拎回来的袍子就是逃生的法子!”
张惠懵了,两只水汪汪的眼睛眨巴着,不解道:“那是甚?”
“唐军攻进城来,咱们只有扮作乞丐流民才能避过官军的盘查!”说完后,看着秀丽端庄的张惠,不觉流露出惋惜之情,说话间情不自禁的拉起张惠的手,张惠瞬间不知所以然,小鹿乱撞,不知如何面对,心却砰砰跳,时间仿佛停止了,只听得李瞻道:“惠儿,从此要过颠沛流离的生活!”说罢,叹息一声。
紧张的张惠此时更是娇羞不已,低着头,偷瞄着被李瞻拉着的手,脸上红晕灿若朝霞,动了动手指,李瞻才意识到越线了,下意识的放开张惠的手,未免尴尬,只好转身端起正堂桌上的茶碗,用茶碗搓一搓茶水,正要喝,谁知张惠突然道:“荣华不过转瞬间,奴家并不看重,然世道频乱,奴家虽为女儿身,却也希冀风云际会,再造乾坤!”
李瞻听完不觉惊讶,不觉喝了一口茶,谁知茶水是烫的,茶碗瞬间掉落在地,蹦了两下,张惠却被李瞻的蹦跳逗乐了,银铃般的笑声充斥着整个正堂。
李瞻不觉暗自惊叹,大唐,这个让后世之人提起无比自豪的朝代,经过五胡乱华后的民族大融合,果然不同,虽是封建贵族社会,但民风开放,不拘一格,男女皆然,女子都有这般凌云豪气,让人折服。
李瞻正沉浸在自己的诧异中,突然一声“李兄弟。。。”打破了此时的气氛,由远及近,只见朱温的手下跑进大堂,单膝跪地并双手执礼道:“李兄弟,唐军已经攻城,朱大哥唤李兄弟去城楼!”说完后,李瞻还没来得及细问,便匆匆跑出大堂。
张惠则蹙眉紧凑,咨询李瞻道:“瞻哥,目下该当如何?”
“惠儿,你现在收拾行囊,我去把朱大哥拽回来,咱们换上乞丐袍子,看情势混出城去!”
张惠着急的点了点头,李瞻在嘱咐完之后,匆匆而去。
稍顷,跑到宋州城楼上,只见唐军如潮水般的涌到城下,唐军牙兵扛着梯子快到城下了,另有左右两个攻城战车在缓缓往城下移动,只见战车比城楼高度要高,设有两层阁楼,每层阁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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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有五个士兵,在张弓搭箭,企图尽可能的协同登上城头的牙兵,消灭敌人,刹那间,唐军吼声如雷,地动山摇,波澜壮阔。看样子攻城之前,唐军为了避免上一次重蹈覆辙,做了针对性的战前准备。
首先两个攻城车抹平了宋州城墙的高度,牢牢占据着制高点;其次,有效的降低了牙兵仰攻的危险系数,使得唐军牙兵能站在与守军同样的高度对城内进行弓箭压制性射击。
李瞻在城楼上看着眼前此状,不免暗自惊叹,老贼还是有两把刷子的。环视守城的农民兄弟,个个脸上惊恐,有的甚至躲在盲点不住的打哆嗦,反观朱温则是很冷静,怒目而视城下敌军,右手紧握宝剑,威风凌凌的一副大将姿态,李瞻迅速来到朱温前,慌忙道:“朱大哥,目下是最后时机,赶紧撤吧!”
朱温眉头紧锁,侧视了李瞻一眼,镇定道:“李兄弟,别说了,王铎老贼欺人太甚,某势必要和老贼拼了,你要还是我兄弟,赶紧想应对之策,这种有损士气的话,还是别说了!”
李瞻被怼的一时之间哑口无言,默不作语,然目下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而后又?了一眼即将到达护城河下的唐军,不觉眉头紧蹙,沉思片刻,反正我已准备好了退路,不妨和唐军痛快战一次,于是乎拍了一下城墙道:“好!兄弟我舍命陪大哥!咱们就和唐军痛快战一次,虽败犹荣!”
朱温大笑两声,而后怒目而视即将到来的唐军,沉吟道:“兄弟可有应对策略?”
“朱大哥,唐军此次修复了上次攻城的缺陷,以两辆攻城车为制高点,欲对我军进行压制性射击,并协同仰攻的牙兵,试图以最大限度对我军进行毁灭性的打击!”
朱温应对道:“兄弟分析有理,我军虽以滚木雷石以对付攻城牙兵,然对攻城车上弓箭手却束手无策,兄弟,你意如何?”
李瞻思索片刻,突然想起小时候看的连环画,古代大将多以布幔来应对弓箭,于是道:“朱大哥,我去宋玉楼里拿布幔,你立刻吩咐兄弟上楼,另伏弓箭手在布幔侧与唐军对射,实施有效打击!”
朱温眼前一亮,嘴列荷花道:“兄弟果然高人,看唐军正在度过护城河,我军应抓紧时间备战!”
“好!事不宜迟,兄弟我去拿布幔,你先让兄弟登楼以准备!”
说罢李瞻带了几个兄弟匆匆来到宋玉楼,然战争之际,家家闭门封户,敲了半天始终不开门,千钧一刻之际,只好破门而入,姑娘们全都呆在各自房中,没人出来阻止,进去赶紧撕扯悬在大堂的布幔,未免人说不义,李瞻只好留下一锭银子。
稍顷,李瞻把所有布幔拿到城楼,提前上到楼顶的兄弟三下五除二悬挂起了布幔,以楼顶为支点,和城墙之间形成了一道有效的防护,悬挂的布幔五颜六色,随风摇曳,误以为来了胭花之地,另挑了几个有准头的弓箭手伏在布幔两侧以备与唐军进行对射。
一旁的朱温心情舒畅,倍开心,李瞻则是忙的不亦乐乎,还不忘回头查看唐军的动向,还好护城河宽且深,可有效延缓唐军的进度,准备好之后,找了个盔甲,穿在身上,随意拿了一把剑,静观城下唐军,大战一触即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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