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现在杨镇南虽然还未看到,却已经大致猜到那是什么武器了。
他觉得如果自己所料不差的话,对方刚刚想要去拿的武器应该是一架弩,但不是普通的弩,而极有可能会是一种可以在被拆开了之后甚至是以完整的,随时可以使用的状态暗藏在身上的那种特制的小型的弩。
这种小型的弩在有的时候也被叫做“暗弩”。
杨镇南以前就听说过。
与单兵手持的,作为单兵武器,用于在战场上作战的弩,或者是用于攻城作战的大型的床弩都不同,这类小型的暗弩其实并非是用来作战的,而是专门用来防身自卫或是需要在暗中射击目标的时候使用的,所以它实际上可以被归类到“暗器”的行列中。
正因为并非是用于作战的,所以它们的体积都很小,足以在拆散后甚至是直接以随时可用的完整状态暗藏在身上,却不易被发现,这也是其被称作“暗弩”的原因之一。
但由于受其尺寸所限,这一类小型的暗弩所配用的弓的张力都不大,导致其发射箭矢的初速较低,同时由于所配用的专用箭矢的尺寸和质量都很小、存速能力差,因而其射程也都不远,能够确实可靠地伤到无防护生动目标的有效射程大约也就七八米到十几米左右,有的甚至仅有三四米而已。
而也正是由于这类小型的暗弩的穿甲和动能杀伤威力都不大,所以它们对生动目标的杀伤力实际上主要是来自于其箭矢上以蘸取、涂抹或是以熬煮等各种方法喂制在箭矢上的各种各样的有毒的东西。
杨镇南现在的猜测是;这个“陆”刚刚极有可能就是借着去方便的机会,把藏在身上的一架小型的暗弩给拿了出来,并且很有可能还悄悄的完成了组装,为的应该就是在出其不意的时候一下子干掉自己。
之后,她就可以夺取自己身上携带的武器、弹药和装备了。
而其最终的目的则极有可能是去“打天下”或者是干掉某个特定的目标;比如这里的那个已经自封为“人帝”的原“秦王”、那个自己直径都不知其姓甚名谁,神秘至极的“武胜君”,抑或是某个亲自带兵灭掉了“陆”的故国“骝”的将军,以为其故国复仇。
另外,杨镇南觉得“陆”现在之所以会脱去了铠甲,改穿布衣或许就是为了把那架贴身隐藏的小型的暗弩给拿出来。
而她在先前之所以没有立刻就动手,杨镇南觉得原因其实也很简单;她没有能够找到一个合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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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可靠的做到一下就干掉自己的下手机会。
因为自己不仅始终都和她保持着足有六七米以上的距离,并且一直都处于人不离枪,子弹上膛,保险打开,右手食指不离扳机护圈,随时可以击发的全神戒备状态,在这种条件下她确实没有可能找得到任何能够一下干掉自己的下手机会。
如果硬是要下手的话,就算能干掉自己,她也几乎必然会被自己的反击火力击杀,风险明显太大了。
“咳……好吧,我说。我是‘骝’国王室的长女,名字叫‘婴陆’。但是我虽然是长女,却并不是嫡出。我母妃原来是王宫里的女侍,是在生我弟弟的时候难产故去了以后才被追封为王妃的。不过我一直怀疑我母妃不是因为难产亡故的,是有人把她害死的。”
“那为什么是你被送到‘秦国’当‘质人’?你是个女的,就算你们的人想送,‘秦国’那边的人应该也不会同意的吧?!他们更不可能都是瞎子。”
杨镇南这么问当然不是想要打听“骝”国王室的那些个一听就极其狗血的后宫之中的争斗或是王室宗亲之间互相掣肘、倾轧、甚则是暗中戕害的烂事,何况这里的事显然既不是自己原属的地球上的过去,更加不是本国的历史,而且这个“骝”国早就已经完蛋了,杨镇南就更不会有兴趣去“考古”了。
他之所以会这么问,是因为看过很多史籍,所以杨镇南清楚的知道一件事;不管是在本国的历史上还是外国的历史上,通常只有战败求和的一方在对方强大武力的威迫之下,才会不得不把自己的王室子嗣送到对方手里作为“质人”,又或是居于弱势的一方为了让居于强势的一方心安,才会采用这种“以人为质”的方式来取信于对方。
而通过这几天的观察,杨镇南觉得这里的人和自己原属的地球上的人基本一样,所以他们的思维方式和思维逻辑应该也是差不多的,会做出这样几乎相同的行为并不奇怪。
可问题是自己眼前这个先是自称说是叫“陆”,现在又说自己是叫“婴陆”的家伙是个女孩儿,而通观自己看过的各种史籍,那些被送出去作为“质人”的王室子嗣却无一例外全部都是男子,根本就没有女子作为“质人”的记录,而且这显然也并不会是这里的某种特有的“习惯做法”。
因为之前自己眼前的这个家伙就已经很明确的说过了,“秦国”的人并不知道她是女的。
“呵呵,为什么?因为他们看我最‘合适’啊!”“婴陆”一脸凄惨的苦笑着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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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不等杨镇南问,她自己就已经接着说了下去;“‘骝’国‘婴氏’一脉本来就人丁不兴,那个时候整个王室除了我就只有一个子嗣可选,那就是我弟弟‘婴铭’。不过他既是王后嫡出,又是当时王室唯一的男丁,他们怎么会舍得把他送出来呢?呵呵,所以最后被送来的自然就是我了。”
“闭嘴!你应该知道,我想问的不是这个。别跟我耍滑头,立即回答我的问题!”听见这家伙依然还继续在自己面前卖惨,说着“骝”国王室那些个狗血的烂事,却不正面回答自己的问题,杨镇南忍不住就怒了,他立即便不耐烦的喝止了“婴陆”的诉说,并厉声大喝。
“你、你不觉得我很惨吗?不觉得他们这样干很不像是人干的事吗?!”“婴陆”忍不住问。
同时她则在心里想;“这是到底个什么人啊?不光是刚刚知道我是女子的时候就没有一点动静,现在明明听到我这么惨了,还说他想问的不是这个。你是石头做的吗?!”
按照“婴陆”的想法,作为一名男子,杨镇南怎么也应该对身世如此之凄惨,境遇如此悲凉,同时又是个女子的自己抱以同情,所以在这个时候至少也应该出言安慰一下自己才对。
可是让“婴陆”万万没想到的是,杨镇南竟然是这么回应她的;“别跟我讲这个,你跟我说也是白说。我说过的,我不是你们这个‘地方’的人,我的上级既没有给我下命令,也没授权给我,所以你们的事我不管。你给我听好了,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你要是不愿意回答问题那也没关系,我现在就走,我们没有合作了,我也不会再保护你了。”
“你、你说话不算,你这还算是个男人吗?”“婴陆”气急之下一时没有忍住,恶言便冲口而出。
不过她也没后悔,因为她真就是这么想的。
“首先,我是军人,而且我说的是实话。其次,不要以为我会因为你这一句话就气晕头,找不到北,然后就能被你耍着玩儿了。呵呵,告诉你,我是受过训练的,可不是你这样的家伙能对付得了的,你就死心吧!”杨镇南笑着说。
虽然背对着他,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不过从此时的语气和笑声中,“婴陆”可以听得出,这个叫杨镇南的“异国战士”显然根本就没有为自己说的她那凄惨的身世和那些悲惨的过往以及她的言语所动。
至此,“婴陆”终于算是彻底地明白了,自己遇到的是一个她根本就对付不了的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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