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为诡异的是,这些虫类均为半透明之状,仿佛没有实体,皆是虚影。
此时正相互缠绕成团,扭曲蠕动。
哪怕杨亭见多识广,看见这番场景,也忍不住头皮发麻,目光中流露出骇然神色。
一旁的辰无咎对此视若无睹,仿佛早已习以为常。
杨亭神色变化全然落在他眼中,辰无咎风轻云淡地说道:“这阴虿池是宗门刑罚之所,处以极刑的叛徒亦或是敌对宗门有分量的人物才会被送来这里经受万虫噬体,这一点人尽皆知。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此地还是一处绝佳的修行场所。”
“修行场所?这怎么修行!”杨亭不禁惊呼出声。
“这些虫类并非寻常品种,纵观整个东宇洲,再也找不出这么一处得天独厚的场所,能孕育出这些灵虫。
这些灵虫介于虚实之间,故而不仅能啃食肉身,还能啮咬魂魄,若是落在其中,不但要遭受万虫噬体的折磨,更要经受啃咬神魂的煎熬,谓之虿刑。
大多数人根本支持不了多久,便会化作一滩血水,融入到这池中,魂魄也会化沉积其中,作为日后孵化出其他鬼物的养料。
当然,若是能经受住这番遭遇而灵智不失不灭,此池中会生出一股奇力,反哺于肉身与神魂,二者皆能得到大幅强化。”
修行者进入这等数以千万计的阴虿池中,不要说借此修行了,就是想一想被密密麻麻的虫群覆盖全身,钻入体内,就头皮发麻不已。
至于在其中修行,听起来似乎有些匪夷所思。
故而杨亭听闻此言后,整个人大张着嘴巴,吃惊不已。
这等事情就算是这些整日与鬼物打交道的修行中人听了,也不免毛骨悚然,杨亭如此表现,倒也在清理之中。
“怎么,杨兄有兴趣么?不用太久,若是杨兄能在这池中坚持一个时辰还能保持神志清醒,莫说修复破损的元神了,就算是元神提升一个品质,也不是什么怪事。允许你在此修行,这一点权限我还是有的。”
杨亭听在耳里,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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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有几分意动。以他的判断,辰无咎此言多半属实,但让他下去尝试一番,无论如何也是不敢的。
毕竟以前那些人尝过虿刑的待遇,他可是知晓不少内情的。其中不凡一些敌对宗门的先天境八重境以上的强者。他们被投入池中,不要说一个时辰了,能坚持半刻钟的都寥寥无几,屈指可数。
但这些人的下场都没什么不同,均化作了池中血水。
而陨落前遭受痛苦折磨时发出的惨叫声,动辄还在血池上空回响。
冷静下来之后,杨亭果断拒绝了这份好意。
开玩笑,以他现在的状况,估计几息之间便会被虫海吞没,与此池融为一体。
辰无咎撇撇嘴,脸上顿时泛起索然无味之色。
二人说话间,池中变化再生。
原本扭曲卷动、躁动不已的虫群似乎在一瞬间平静了下来,血水也不再翻涌,间或回荡在此处的惨叫声也霎时间戛然而止。
致命的平静陡然降临,四处充斥着难以言喻的压抑之感。
一丝不安之意毫无征兆地自杨亭心底升起,但他知道,接下来到事情,与他能否弥补元神、重返先天息息相关。
此时已到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境地。
呼~
一股腥风拂过血池,平静的水面顿时生起道道涟漪。
一阵阵闷雷自半空之中突兀地响起,随之出现的,是一道道罕见的血色闪电。
与此同时,血池之中突然血光猛然间大盛,一池猩红在某种不知名的力量催动下,向血池中心的石台上聚拢而去。
遍布石台之上的裂纹倏然亮起,一路延伸到中心处的祭坛之上。
砰砰~
连绵不断的闷雷声中,一阵阵貌似心脏的搏动声夹杂其中,起初微不可闻,但随着雷声渐渐弱了下去,此声愈发明显,到后来越来越强劲有力,节奏也愈来愈快。
随着这阵声音的加剧,无论是杨亭还是辰无咎皆是一副大惊失色的模样。
因为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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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觉,在此声的影响下,自己的心脏搏动节奏陡然一变,竟然与这股声音琴瑟和鸣,即使以二人的修为,使劲浑身解数也难以平静下来。
杨亭面露骇然,而一旁的辰无咎在经历过短暂的失神后,整个人眉宇间却转为狂喜。
而此时的祭坛,喀啦啦之声不绝于耳,祭坛上的土石纷纷掉落下来,朦胧血光从破损处绽放开来。
只见一个血色茧状物被一团血光包层层包裹,在残破的祭坛中一涨一缩,随着其颤动,池中血水顺着如同脉络般的裂纹向其灌注而去。
这团血茧就如同久旱逢甘霖一般,将池水之中的猩红尽数萃取,原本的满池血光此时竟然渐渐地转为清澈。
一丝冷漠中带着几分暴虐,几分杀戮,几分毁灭的意念缓缓从血茧处散发开来,充斥着这一方空间。
“这是!”杨亭不由地倒抽一口凉气,这股意念,虽然仅仅有一丝逸散而出,却令杨亭勃然色变。
鬼灵宗也有那么几位阴阳境强者,即使是他们杀意流露之时,也不见有如此压迫之感。
况且此物只是露出冰山一角,就有如此压迫之感,若是完全破茧而出,那要恐怖到何种地步?
更可怕的是,此物的意念波动,不似人类,不似妖兽,不似鬼物,不似杨亭所见过的各种生灵。
虽然他已有心理准备,但此时却打起了退堂鼓,退却之意顿生。
毕竟生而为人,对未知之事产生恐惧,是人之常情。
不过就在此时,辰无咎却哈哈开怀大笑起来,笑声恣意张狂,显然极为高兴。
杨亭警惕之心大起,不动声色地询问:“辰兄有什么喜事不成?”
辰无咎笑意渐平,转向杨亭说道:“不是我,是杨兄你有天大的喜事。恭喜杨兄,贺喜杨兄!”
“何喜之有?”杨亭有些不明就里。
“这阴虿池这么大的动静,寻常鬼物可不会产生如此异象,想来定然是什么了不得之物。”辰无咎指了指那个血茧,开口解释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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