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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伏却

    三饭祖殿。

    又一卷典籍从书架的底层角落拾出,耄耋老者颤巍巍的手掸了掸棕黄卷宗上的尘土,两行清泪划过脸颊,低声叹息道:“罪过呀,这厚厚的灰遮住的不是祖籍,是人心呐。”昏暗的大殿,佝偻的背影,身后是一卷卷叠放整整齐齐的典籍和卷宗。

    老者轻轻翻开这一页棕黄的羊皮卷,浑浊暗淡的双眼吃力的辨认着:“元历九四三年,商攻临远,黎主参谓诸族老曰:‘孰可一战?’本相请,举十万众临山而击之,大克。参悦,以圣剑伏却赏之。次年,本相乱,伏却无踪。”

    “滴血石,本相一支,原来如此!看来,是有人盯上威道之刃—伏却了呀。伏却伏却,一剑隳城,伏尸百万,这天下,恐怕又要掀起血雨腥风了吧。”

    “大长老,图将城来人了。”

    老者放下卷宗,“如晦,这祖殿有许久没有清理了吧,你们呀,整日不知道在忙些什么,老祖宗的留下的东西,可不能蒙尘啊,知典而践行,我三饭一支才能长治久安呐!”

    三饭如晦大汗,诺诺道:“大长老教训得是,我这就派人来清理。那个,族长和千代大司都在前厅呢。”

    “千代玄凌啊,行吧,我知道了。对了,上次滴血石的事,我查到些眉目了,恐怕那些人是盯上伏却剑啦,唉,可怜了我家小四啊。”

    “伏却!在十大圣器谱上排名第三的威道之刃?!”

    “是啊,当年这把剑最后就遗失在本相一支的手中,来人,怕是也知道这些,所以才要寻找本相一支。”

    前厅。

    三饭昭请千代玄凌入坐,亲自斟了一杯茶水奉上,堆着笑朗声道:“玄凌大司远道而来,昭未能远迎,失礼了。”

    “族长太客气了”

    “要的,要的。那个,舞儿没来吗?”

    “舞儿?”千代玄凌脸色一黑,“族长称呼得很是亲切嘛,不过她已经出任我千代外务常司,往后还请族长慎言,你可以称她颜常司。”

    “不,不,不,我们老熟了,我都不介意她喊我小昭昭的。”

    “三饭昭!你还要不要点脸面!做公子时你对她死缠烂打也就算了,现在你都是一族之长了,你三饭家族上上下下几十万人的衣食住行都要你来掌舵,你肩上任务很重的,能不能把心思都放在家族打理上!”

    “唉,她是我青春的见证,是我毕生的追求啊!不过,大司啊,三饭家族我也打理的很好呀!”

    “竖子不足语也!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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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伯益是老糊涂了才认了你做族长,三饭家族迟早要毁在你的手上!”

    “哼!老夫是不是糊涂还用不着你这外人来说道!你千代家的掌舵人就很贤明吗,不过是你几个老匹夫手里的提线木偶罢了!”

    “你……”

    千代玄凌愤然弃座,指着蹒跚前来的耄耋老者一时哑言,满脸涨得通红。

    “大长老,您怎么来啦,慢点,这边,这边,请上座。”三饭昭起身迎上去,一把扶住了三饭伯益。

    “老夫和那老匹夫坐不到一块儿去。千代玄凌,有事儿说事儿,没事儿就别赖这儿!”

    “哼!鼠腹蜗肠!本司不与你一般见识。此次,本司是来代传法旨的,接着。”

    千代玄凌抛出一块火玉后,冷声道:“告辞!”

    “诶,玄凌大司……”

    未等三饭昭说完,大长老已经提前发话:“一路走好!”

    三饭昭盯了眼大长老,踌躇片刻后还是追了出去,“玄凌大司,等等我,这儿有件朱钗,您帮我带去给舞儿啊!”

    “滚!”

    带着一脸懊恼的三饭昭回来时,前厅倒是多了一人,太叔梓。只见他甩出火玉,紧接着打出一道法诀,一道恢弘的意志突然降临:“元历1357年,浅渊异族肆掠人间,我六族之士勠力同心,三载日夜,终毕其功于葬魂之地,然魔神之劫未解,仍需我六族同心共御。慎虽不才,却不忍苍生引颈以戮,欲倾毕生所学,集六族之英才共育之。”

    “火尊是想师九州,囊括宇内之英才呀。”

    “金、木、水、火、土、风、雷,七系至尊除风尊音之外,金昊司商,水佩司夏,火慎司炎,土信司黄,雷飞司周,我黎族侍奉木尊易,未得尊者允许,擅自求师,怕是不妥。”

    “火尊此举怕是难以成事。”

    “那就,不用理会啰。”

    “族长慎言,尊者之谕岂是儿戏。我苦无、无归两城下辖民众近百万,然人才凋零,苦心收罗之下,亦只有二三百中灵根,千余下灵根,配往神火宫,万望尊者费心指导。”

    “大长老,您可是够自谦的,我三饭昭夙兴夜寐,名下百万众,上灵根都过百,中灵根岂三两百?这让舞儿不得轻看我,上灵根也得派往两三人才是啊。”

    “族长所虑不无道理,那就再增派两名上灵根吧。”

    “哈哈哈哈……”

    三饭府。

    “四小姐回来啦!”一干府卫奔走相告,三饭府大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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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立即备了轿子车辆在城东候着,上了轿子,府卫四人护在轿子两侧,第五人敌跟在轿子旁,进入城中,街市繁华,人烟阜盛,与雪岭恍如两个世界。行了大概一个时辰,忽见街东立着两个大玉柱子,柱子各自上盘着一条棱角峥嵘的青龙,龙头朝上作腾飞状,三间龙头大门,门前列排着十来个青布精壮青年。正门大开,却没有人进出,反是东西两角门三三两两有人出入。正门之上有一匾,匾上大书“三饭府邸”四个大字。进了西边的角门,走了一射之地,将转弯处,轿夫歇下了轿子,和护卫一起退下,另换了一波衣帽周全十七八岁的小厮抬起轿子,大执事拦下烈火老祖和第五人敌,“见谅,两位请随我去客舍歇息吧。”

    “不得无礼,”三饭爱拉开帘子,“一位是本小姐的师尊,一位是本小姐的师兄,都得随我去内府歇息。”

    “是”

    复抬起轿子,第五人敌尾随至一垂花门前落下,众小厮退出,两排丫鬟上来打起轿帘,扶三饭爱下轿。为首的大丫鬟领着一众人进了垂花门,两边是抄手游廊,当中是穿堂,当地放着一个紫檀架子绿玉石的大插屏。转过插屏,小小的三间厅,厅后就是后面的大院,大院中有一株不知岁月的古树,巍巍长青,泛出莹莹绿光。正面六间上房,皆是雕梁画栋,两边穿山游廊厢房,挂着各式各样饰物。台阶之上立着一排排府卫,一见她们前来,便整齐划一的弯腰高唱:“恭迎四小姐”,三饭爱微微点了点头,径直穿过。

    三饭爱进入房时,只见两个人搀着一位鬓发如霜的妇人迎了上来,三饭爱双目泛红,呆呆的杵着,那妇人一把将她搂进怀中,“你三叔捎回话说你跌下悬崖,我以为此生再也见不着你了,四儿啊”,心肝儿肉叫的搂着三饭爱大哭起来,三饭爱也大哭起来,当下底下侍立之人无不掩面哭泣。

    约么半盏茶功夫,烈火老祖有些沉不住了,“咳咳”两声,“行了行了,这不都回来了嘛,高兴着呢,哭什么呀。”

    妇人这才慢慢收住,三饭爱抽了抽,泣声道:“奶奶,这两位,他是我救命恩人,在回来路上我已拜他为师,这个是我小师兄。”

    老妇一一拜见,“见笑了,四儿双亲走得早,她是老身一手带大的,前些时日她三叔说与我噩耗时,老身差点背过气来,终日哀泣,今番忽又见着,大喜大悲实难自禁,见笑了,见笑了。”接着又严声道:“都立着作甚,还不上茶果来。”

    底下侍女慌的散去,老妇一一为烈火老祖和第五人敌引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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