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52年2月14日，情人节。
农历，除夕。
海宁终于结束了一年的忙碌，率领包括六百名机器人在内的两千多名随从，高调的穿过并不在自己控制范围内的俾路支和伊朗东部地区，来到了里海南岸的阿斯塔拉巴德。
考虑到他最近打出的赫赫声威，以及对杜兰尼王朝的强硬态度，沿途各个部落以及波斯人民都对他表示了欢迎，极少数反对者也在看到随行的大炮和燧发枪之后收起了贪婪的爪子。
随后卡里姆汗-赞德宣布海宁为全波斯的朋友，命令辖内任何人不得阻拦他的自由行动。
在听说海宁此行是前去拜访俄国女皇之后，这位瓦齐尔也就是人民的代表还为他送来了礼物。
海宁也为自己抄近路的冒失行为向对方致歉，双方约定在年内商定共同对付杜兰尼王朝的盟约。
卡里姆汗和杜兰尼都曾经是纳第尔沙的部下。虽然当时他们交情泛泛，但如今他们以此为纽带，建立了比较牢固的关系。
不过，这只是首领的私人友情罢了。波斯的百姓们可是不会忘记杜兰尼带给他们的侵略之耻。
在这种舆情之下，卡里姆汗也不得不和海宁保持表面上的和睦。
海宁倒没太把对方当回事儿，他躺在阿里巴巴汗为他准备了城堡里，回想着过去一年发生的事情，觉得自己的火箭计划，正在以意想不到的迅速得到落实。
而在世界范围内，1751年也发生了许多重要的事情。
亚当-斯密成为了格拉斯哥大学的哲学教授，他原来担任的逻辑学教授仍然无人堪济。
苏格兰的文艺复兴仍然在不断的带给人们惊喜。
乾隆完成了他的第一次下江南，40岁的他才刚刚开始躁动不安的出巡计划。
几个法国的启蒙思想家出版了一部百科全书的开头部分，正是他们掀翻封建愚昧的一个重要步骤，那就是将广阔的世界展现在人们面前。
紫金也在做着同样的事情。
而在更早的1750年，孟德斯鸠的《论法的精神》就在法国境内广为传阅。
启蒙思想如今已经到了如火如荼的境地。
这是未来200多年欧洲风云变幻的基础。
而在这风云变幻当中唯一不变的，似乎只剩下传扬不息的音乐。
1750年7月28日，著名音乐家约翰-塞巴斯蒂安-巴赫去世。
但他的次子和小儿子仍然活跃在乐坛。
而莫扎特这样的闪亮之星，则会在几年之后出生，并以神童的身份迅速成为音乐界新的宠儿。
贝多芬和斯特劳斯们则将步其后尘。
音乐不光延续了灵魂的律动，在当时也是具有极高号召力的，就连战争狂人腓特烈也对此钟情有加。
而在即将到来的1752年，音乐的衍生形式，歌剧，也加在卢梭的策划之下，以《乡村先知》之名，在路易十五的面前迎来无数掌声与喝彩。
如果时间允许的话，海宁甚至有幸和法国国王一同欣赏这部启蒙三杰之一的作品。
除了孟德斯鸠和卢梭之外，伏尔泰最近也是有大动作的，除了参与编写那部百科全书以外，他也将于1753年开始创作《中国孤儿》。
所谓的《中国孤儿》是根据《赵氏孤儿》的法文文本进行改变的。
基于欧洲长久以来的中国神秘主义论调，这部作品在退出之后获得了盛况空前的关注。
不过海宁恐怕无法留下来关注这部作品了，他将前往北美洲，部署在那里率先开打的英法冲突。
为什么说是率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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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因为这一冲突在几年之后将会成为七年战争的一部分。
时不我待，海宁得尽快赶路。
于是2月19日，他就到穿过里海到达了俄国境内，并在后世称为萨拉托夫的地方简单的修整了一下。
此时这个地方大概也是这么叫的，不过海宁没有那个心思去打听这一点。他用的地图是21世纪的，在顾不上和当地人交流的情况之下，只能按自己的地图进行记载。
数天之后他穿过了莫斯科，并在3月4日抵达了圣彼得堡。
女皇伊丽莎白一世为她举行了盛大的欢迎舞会，可怜的娃却从来没有学习过交谊舞步，结果一个晚上，他几乎将圣彼得堡的女贵族全都踩了一遍。
这其中最倒霉的，要算是王储彼得的夫人，叶卡捷琳娜-阿列克谢耶芙娜了。
这位来自采尔布斯特——一个德意志范围内的渺小公国——的公主殿下，似乎早就对海宁充满了兴趣，因此这天晚上她显得格外热情。
你知道她想要的的是什么？
根据师者们的反馈，几乎每一个欧洲人都像木馨一样想要知道他们的秘密。
保守秘密是工业文明维持垄断的重要手段，现在有了黑月提议的外贸型产品之后，有些东西便成为了专门拿来交换利益的存在。
此时此刻，海宁自然毫不吝惜地让他们发挥了该有的作用，不但介绍了纽科门机，还介绍了各种玻璃和陶瓷制品的简单工艺，以及他在矿业开采当中的某些理论知识。
海宁是个科学技术史的研究者，但因为时代的发展，他研究了那些东西，能够猜残存下的实物已经很少了，所以他积攒下来的大部分都是理论。
在自家地盘上的时候，这些理论是起不到多少作用的。因为机器人们都拥有更加全面的图纸，而不需要他在那里自己琢磨。
但在外面这些理论就派上用场了，他几乎可以用机器人的水准去忽悠这些眼睛大大的好奇宝宝。
叶卡捷琳娜就被他忽悠的很满足。
这小姑娘显然认为自己了解到了许多秘辛。
还没有年满23岁的她，和海宁一样拥有着年轻人特有的兴奋劲儿。当其他的女贵族们筋疲力尽的时候，她仍然是全场最富活力的一个。
即便是舞会散去，她回到自己的寝宫，面对镜子当中的自己，她依然可以头脑清晰的分析今天晚上发生的一切。
“这个叫做海宁的家伙，显然是一个孔武有力的家伙，每一次都把老娘的脚踩的生疼。俄国有了这样的帮手，确实如虎添翼。但俄国是俄国，我是我……”
海宁并不是一个帅气潇洒的人，他脸上充斥着的，是沉郁和英气。
他虽然长着一副东方的面孔，但那种忧郁的气场却很合欧洲人的胃口。
对于叶卡捷琳娜来说，这股气质毫无疑问是非常迷人的。甚至相对于彼得去年新添的那名侍臣，萨尔蒂科夫来说，都是不遑多让的。
这让叶卡捷琳娜有了更多方面的考量。
与此同时，海宁也在和黄莺讨论着这个今天十分热情的姑娘。
欧洲的政治人物向来都离不开情人这个话题。
女皇伊丽莎白就拥有许多情人，拉祖莫夫斯基不过是如今最受宠的那个罢了。
而叶卡捷琳娜，这位在此后篡权登基的女帝，在历史上也拥有不计其数的情人。
萨尔蒂科夫被广泛地认为是第一个，但海宁却知道，事实肯定不是这样的。
黄莺能够搜索到的资料显示，萨尔蒂科夫在1751年9月份成为了彼得的近辰，因此他才能时刻接触到叶卡捷琳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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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1752年，也就是这一年的夏天，他对叶卡捷琳娜的追求终于取得成果。
而在那之前，脾气古怪的王出彼得似乎从来都没有碰过他的妻子，也就是说，在有限的史料之下，他们可以大胆的推定，如今的叶卡捷琳娜很可能还是处子之身。
虽说，滞留在印度的白山，很快通过更大范围的资料搜索得出了迥然不同的结果，但他似乎已经猜到黄莺的想法了。
所以，他果断的没有在这件事情上多说一个字。
而黄莺的计划，在第二天就得到了施展的机会。
一个旅途劳顿的人按照常理来讲，应该得到休整的时间。但尊贵的王储之妃，却好像没有体谅人的意识。
她在这天上午拜访了海宁，见对方正在伏案写作，还询问了具体的写作内容。
海宁如实以答：“虽然协定还没有正式签署，但我已经得到女皇的默许，可以向约定的地方派遣我的人手了。”
叶卡捷琳娜小小的吃了一惊：“河流的上游本身就是一个笼统的地域概念，你不和女皇陛下讨论具体的边界问题吗？”
“总督区的范围在我还没来这里之前，竟已经有我的逝者和女皇陛下敲定好了。而且现在还有一些迫切的问题需要解决，去年的时候，准噶尔部发生了激烈的内战，一些失败分子逃到了哈萨克境内，胜利者自然也追击了过去。于是，中玉兹的部分牧民就受到了影响，他们跑到了俄国边境，希望能够得到收留。但女皇不喜欢这些动安的因素，所以地方总督已经拒绝了他们。”
叶卡捷丽娜眨了眨眼睛：“那么您是准备接纳他们吗？”
“我准备把他们安置到伊朗去。我也不喜欢在力量薄弱的地方安排那些不稳定的人。”
“您是明智的。”叶卡捷琳娜称赞道。
海宁不知可否的笑了笑。
忽然，黄英在旁边插嘴道：“说起这个，我还得向你炫耀一下。我们总裁已经做好准备，在中亚地区拉拢势力，等待准噶尔部的下一次内讧，然后……”
她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让叶卡杰琳娜小小的惊呼了一声。
“原来这只是您计划的第一步啊。您的明智超过了我对明智的定义。”
这句有限绕口的话却成功的逗笑了海宁。
不过海宁还是很客气的说：“您实在是太客气了。我哪里有什么明智的地方？这只不过是一些司空见惯的手段罢了。”
但黄莺却对海宁的谦逊有些不满，她轻轻的咳嗽了一声，替海宁补充说：“不过，如果您有需要别人提供他的名字为你所用，那么我们总裁是很愿意效力的。”
话说到这里，海宁也似乎终究有所觉悟了。
但他还没来得及多说什么，就听见叶卡捷琳娜主动笑道：“我来这里时，还没在这方面有任何考虑。不过，您既然主动提及的话，那我们就不妨找个产业来合作一下，这样也方便增进我们的感情。”
这话说的相当直白，商业合作显然不在这个政治人物的眼里，她关心的是商业合作能够带给他怎样的利益和关系。
这让海宁一时之间不知道是答应还是拒绝她。
看到海宁脸色上的犹疑不定，叶卡捷琳娜也有些不知所措了，她赶紧看向像一旁的黄莺，确定对方从一个意想不到的方向诠释了海宁的表情：“那么您能拿出5000卢布吗？”
“5000卢布？原来您是在担心我没钱啊。不用担心，我是俄国未来的皇后，怎么可能连5000卢布都没有。我可以拿出15000卢布来。那么现在，我们是不是可以讨论一下公司的名字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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