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某还有要事，就不留下了。”
叶秋白的经历经不起推敲，他更没兴趣留下来陪着一个老前辈说话，因此，选择直接了当地告辞。
“慢着！”
飞龙武馆的馆主失败，其余观众见到了一场精彩的决斗，心满意足，纷纷打算离开。
至于武馆的弟子，大多脸色难看，偶尔有几个当场便脱下飞龙武馆的制服便要退馆。
场面乱糟糟的，正是在这种情况下，龙成琨一声喝问，将在场人的注意力重新拉回到演武场上。
黄景龙似乎因为消耗过大不知所踪，留在演武场上的人，一个是叶秋白，另一个则是武馆的大弟子龙成琨。
一些似乎心灰意冷的弟子眼中重新焕发光彩。
是了！大师兄！
大师兄亦是入道九重天的绝顶武者，他们还有大师兄啊！
叶秋白冷眼看着这一切，心中嗤笑一声，就知道这黄景龙不甘心。
之前黄景龙干脆利落地落败下场，似是脸上不好看，急于离开，叶秋白并未阻拦，现在看来，是打算使用车轮战术啊......
他心中不惊不惧，古井无波般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你是？”
面上适当露出一丝疑惑，似乎这贸然冲上台前的人只是不懂事的小孩子，不需要知道名字。
这无形的轻视把龙成琨气得脸都红了，粗着声音，冷冷说道，“我乃飞龙武馆大师兄，龙成琨。”
说罢，负着双手，似乎在等对方平等交流。
飞龙武馆的大师兄在日前突破九重天，这在江陵亦是一大新闻，龙成琨自诩与这孟惊蛰乃是同一境界的人，为对方的轻视感到一阵阵恼火。
“是么？不认识。”
叶秋白漫不经心地将斩邪刀收回刀鞘，这一把包裹着鲨皮的上好刀鞘是从一个九重天的武者手中赢过来的，他非要比些彩头，最后将自己的刀鞘都输给了自己。
别说，这刀鞘通体泛紫，犹如宝玉，做工优良，一看便是出自大师之手。
看到孟惊蛰手中的刀鞘，龙成琨的眼睛再度一亮，若他没记错的话，这可是自己的族弟龙幻霖爱不释手的东西。
倘若自己将这口刀鞘拿回去，在龙家的威望将直追龙幻霖。
“你认识？”
叶秋白脸上带着懒散的笑意，眼前这人虽然是九重天武者，但一身气息尚未巩固，且疑似服用了揠苗助长的丹药，根基虚浮不定，打起来怕是比云禾还弱上一线，仅比那邺都的九重天武者强一点，他实在提不起什么兴趣。
未免被这孟惊蛰带着跑偏，龙成琨并未回答他的问题，沉声说道，“孟惊蛰，你到我武馆闹事，未免太不将我放在眼里了。”
“嘿，有好戏看了！”
“飞龙武馆果然不打算轻易放这挑战者离开！”
“毕竟也是江陵十大武馆之首，一馆双九重，气焰自然不同。”
“嘘，噤声，可别让黄馆主听到。”
.......
顿时，场外传出阵阵私语，让龙成琨的脸色变得格外神气。
“是么？孟某怎么记得，挑战台上生死勿论，成败尚且不提，怎么到了你口中，反倒成了某家胡闹起来？”
叶秋白环顾一圈，似笑非笑地说着。
挑战台另有规矩，败者不得寻仇，龙成琨此举，确实不妥。
但他不得不硬着头皮，太守规矩的武馆势力，早就在情况复杂的江湖中倒闭了。
今日若是不将叶秋白留下，世人只会看到飞龙武馆的软弱，这样的武馆，注定得不到大家的敬畏和向往。
失去弟子生源，武馆便很难跟世家相提并论。
龙成琨眼底闪过一丝锐色，不再言语，手中持拿一件似金非金的木牌，正是飞龙武馆的阵旗，能操控和尘同光阵。
此阵乃是黄景龙摆脱北斗书院的天枢祭酒所布，威能巨大，据说能够磨灭半步朝彻境的武者，花费巨大。
只可惜孟惊蛰开口便挑战黄景龙，而在挑战台上，阵法是不可依仗的外物，不然黄景龙自己就手持阵旗，看孟惊蛰敢不敢放肆。
心里想过种种想法，龙成琨只觉得一股力量降临在身上，不由信心大振，看向叶秋白的目光不再掩饰，完完全全便是厌恶。
“有点意思。”
看着眼前这人气息从微不足道，渐渐升起，到能与自己并驾齐驱，甚至更胜一筹，叶秋白的脸色终于慎重不少。
阵法亦是能大幅度提升实力的手段，天枢祭酒布阵之时可没有忌讳，随口便将这阵的威能说了出去。
和光同尘阵，分为两种变化，和光能将大阵的能量加持到持阵旗人身上，提升主阵人的境界和力量。
天枢祭酒学究天人，乃是阵法宗师，因此，主阵人能得到的境界加成，最多能到半步朝彻。
而力量与境界相比，境界显然更加麻烦，因此，力量上的提升比境界更大，足足能够比拟朝彻的纯粹力量。
而同尘，则是主阵人在外，阵法覆盖之下，不论敌我，都将受到至少入道七重天层次的攻击。
一者单体一者群攻，这和光同尘阵在江陵也算是威名赫赫。
当然，黄景龙自然没那么多财力，布置出完整形态的和光同尘。
他的钱只够一半，因此，天枢祭酒便为他布置出一半的法阵。
和光同尘阵，变成和光阵，而且力量境界的加持亦是有所折扣。
但这并不妨碍龙成琨膨胀，完整的和光同尘，足能媲美半步朝彻，而飞龙武馆的和光阵，则能将龙成琨，提升到自家师傅那般的功力。
“飞龙武馆办事，无关人员速速离开。”
龙成琨冷漠地看了一眼四周，在这里的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老油条，他是半点好感都没有。
有了比肩师傅的功力之后，他的性格似乎也不再沉稳踏实，复又嚣张起来。
在一尊入道九重天武者的虎视眈眈注视之下，其他看热闹的闲客无不额头出汗，稍有定力的还好，顶着龙成琨灼灼的目光安之若素。实力稍差的立马就要走人。
无穷无尽的剑气，从四面八方汇聚起来，一道道竖立在龙成琨的身后，将其渲染得仿佛神明。
“或许，这么多星辰背后，就是一个个异界。”
从双脚开始，叶秋白的躯体渐渐粉碎分离，似乎距离彻底分解，也相去不远了。
来不及多想，他控制方向，投入一颗明亮的星辰中。
一间狭窄但还算整洁的房间内，灯光昏暗，只有书桌上面亮着一个台灯，台灯下一个年轻人坐在躺椅上，手中拿着一个游戏机，漫不经心地一边打游戏一边看比赛。
书桌墙面贴着贴纸，上面写着“上期学习计划表”。
台灯下放着一台老旧的电脑，小音箱传出激昂的声音，似乎在解说着什么比赛。
“小虎啊小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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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波阿晒来全杀了，你在干什么？”
解说员的声音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一个人高马大的男子走进房间，看到年轻人还在后，露出几分笑意，走上前去将音响关掉。
“小孟，还在玩儿呢？今天不是四级考核么？没记错的话，你的意识强度已经有一百一十几，完全达到标准，怎么不去试试？”
孟惊仙闻言，不由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滚滚滚，赵元，你不去追你的好妹妹，跑到这里来恶心我做什么？”
那高大男人赵元还未说话，另一个清冷的声音便从门外传来，“让你去参加境界考核，就是恶心你么？孟惊仙，没看出来啊，你表面上答应我答应得好好的，私底下竟然这么不愿意参加考核。”
听到这清冷淡然的声音，孟惊仙不由打了个哆嗦，手疾眼快地想要关掉自己的电脑，将游戏机压在书桌上，一边眼神狠狠瞪了赵元，一边告饶道，“哪儿能呢林老师，我觉得自己还没有准备好，这次去了也不一定能过。”
赵元这混蛋，竟然把林夕雨这煞星惹来了！
心中闪过这个念头，便听到林夕雨问道，“是么？怎么我方才在门口听了这么久，没听到什么关于剑术实战的视频声音，反倒是听到你孟惊仙在这里打游戏的声音？”
饶是林夕雨脾气淡然，此时也多了几分火气，“还有，我可以进来么？难道你还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不希望林老师看到？”
这话说出来，孟惊仙可不好搭腔，看了看耸肩的赵元，无奈地起身，将站在门口的林夕雨请进自己的宿舍。
北河大学的宿舍是双人宿舍，但孟惊仙的室友参加外校的交流活动，已经离开一个月有余，因此，此时宿舍就是他们三人。
林夕雨是刚刚没毕业多久的新人教师，来到男生宿舍还有些不自然，两团红晕在耳朵上停留了很久，好在宿舍灯光不亮，倒是不明显。
她今日穿着一件蓝黑色的大衣，双手插在口袋里，宽松的大衣无法阻挡高挑美好的身材，身下穿着黑色裤袜，脚上踩着马丁靴，很是修身。
不施粉黛，但容貌清丽，引人注目。
然而，看着这个气质清冷的美人，孟惊仙却没有半分喜意，脸上强行绷着，好歹没露出惊慌之色，维持好了基本盘。
“那个...林老师，我给你带到小孟的宿舍，任务已经完成了，我就先走了哈。”
似乎是忍受不了尴尬的气氛，赵元干笑一声，从侧面溜到门口，就要离开。
林夕雨嗯了一声，将注意力全放在孟惊仙这个问题学生身上。
在转身的一瞬间，他毕竟似乎松了一口气，然而，没等他完全放松，林夕雨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补充道，“别忘了回系里的练功室挥剑三千下！这是你答应我的！”
赵元身形一顿，脸色惨白，她还是记起来了！
“知道了林老师，我这就去。”赵元麻木地说着，挥剑三千下，这美好的下午就没了。
“小孟，”林夕雨没有在意出门的赵元，比起只是逃课的赵元，孟惊仙的情况更加恶劣，这是一个已经开始逃避考核的学生，“你的意识强度在系里都是名列前茅的，为何不早点参加完四级，拿到增幅器呢？”
这北河大学有七万学生，基本上都是联邦内极好的苗子，能为联邦输送各种各样的人才。
在这些天之骄子中，总有那么一些离经叛道的角色，需要教师耐心对待，引上正途。
孟惊仙便是其中之一，他在意识修炼上的天分，曾经让北河大学对其格外宽厚。
但与意识修炼截然相反的，这是一个不敢拿起刀剑的“懦夫”。
意识修炼再慢，亦可勤能补拙，终究能达到九级。但倘若不敢拿起刀剑成为战士，在军事化氛围极为浓厚的北河大学，就和废物没什么两样。
毕竟，在本质上，北河大学便是为联邦输送战争人才的区域。
林夕雨说的只是些老生常谈，孟惊仙低下头，做老实巴交模样，让这位年轻的美女教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再回想起自己毕业时的雄心壮志，林夕雨顾不上维持风度，伸手抓住坐在椅子上的孟惊仙的肩膀，轻声道，“别把我的话当耳旁风，我不知道其他老师是怎么对你的，但是我要告诉你，我的手底下绝对不能有还没有过四级的学生！”
林夕雨老师离开了。
孟惊仙看了一眼电脑上的视频，比赛俨然进行到最关键的时候，被赵元关上音响后，壮志激昂的的bgm消失，反倒没那么让孟惊仙激动了。
他看的是一款联邦内非常火的真人即时对战比赛，由五人战队在十个足球场大的场地上战斗。
水晶在观众的呐喊声中化作一片碎屑，比赛告一段落，胜者登上颁奖台，顾盼之间自信飞扬。
至于败者....孟惊仙调转镜头，看向比赛的场地，已经永远留在了比赛场上。
“为什么...一定要战斗呢......”
孟惊仙叹息一声，从书桌底下摸出一口似剑非剑的长刀。
长刀形似唐刀，刀柄包裹着一层黑鲨胶皮，刀身并未开锋，在黯淡的台灯灯下，刀身反射蜡光。
境界考核，是北河大学，不，整个联邦都异常重视的仪式，只有经过四级考核，联邦才会给这些天之骄子配发“增幅器”，只有有了增幅器，才能真正脱离人类孱弱的身躯，拥有强大的力量。
对于增幅器，每一个来到北河大学的学子，都格外向往，但孟惊仙却不同。
第一次参加境界考核时，他还意气风发，自命不凡，但境界考核是基于最公正最严厉的标准开展的考核，见识到战场的残酷性，亲眼看见好友被“异种”撕碎后，便彻底成了一个反战人士。
当然，在见惯了血与火的北河大学，反战理论就是沙鸾，因此，孟惊仙在无意中说出自己的意向后，便成了大部分北河学子口中的沙鸾，人人都投射异样的目光，让这个天赋很好，但逆商不高的年轻人彻底垮了。
他将自己封锁在宿舍中，只有吃饭的时候才会出门，其余时间全部用来虚度。
原本每日苦练不缀的鬼神图冥想也不做了，刀术也不练了，就连自己的佩刀，也用蜡做了封存。
只可惜，他想要逃，却无法逃离北河大学这个地方。
签订了协议的他们，理论上来说是卖身给了北河大学，即便是自己想离开，也需要学校的批准。
而身为孟惊仙老师的林夕雨，却不允许自己手底下有遣返的学生，这会是她执教生涯的耻辱！
因此，为了应付这位殷切的老师，孟惊仙哪怕再不愿意，也只能出门，到练功室中练习刀术。
路上来来往往都是人，北河大学的学风很好，来人不是配着刀剑，便是拿着书本在读。
孟惊仙眯着眼睛，打量许久不见的宿舍之外的景象，金黄的太阳将操场的绿色围栏照得明亮，踩在北境的积雪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呼吸一口外面的新鲜空气，他心中遗憾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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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还是宿舍舒服啊。
一路上不少不少人见了孟惊仙，都是一副见了鬼的样子，倒是让孟惊仙有些尴尬，他愈发觉得，这学校的人看他的目光中，带着古怪的神色。
练功室在距离宿舍最远的地方，远远看去，像一个巨型水桶，一排排练功室则是环绕在水桶上的小窗子，水桶的附近是一个池塘，从池塘上开辟的小路，才能走去练功室。
北河大学的练功室是分区域的，孟惊仙属于冷兵器学院，学生的人数不算太多，此时刚好又是下午，不少人练了一天，已经准备回去，因此，他很幸运地找到一间空着的练功室。
“可惜，竟然没有满。”
他又是叹了一口气，慢吞吞地拿出一张磁卡模样的证件，在练功室门口对着门锁一刷，随着滴的一声，这间练功室暂时被他占用了。
这张磁卡通体呈白色，上面一条黑带环绕磁卡一圈，虽然外观简洁，但却是北河大学，甚至整个联邦公民都持有的一张终端卡，上面记载了自己的基本情况。
终端卡拥有权限，只要在练功室门口刷一下，就代表自己可以占用空余的房间。
除了这个功能之外，终端卡还有其他权限，会根据主人的实力、资格一一开放。
当然，以孟惊仙未过四级的状态，这终端卡的作用基本上只能当饭卡和房卡了。
境界考核四级是大学毕业的要求之一，若是未能达到要求，在北河大学的权限会逐渐降低，最后只能维持基础作用。
进入练功室，大概四十来平米，旁边立着一个木桩，正中间是一个六臂人偶，通体呈黯淡的灰色，带着斗笠，披着赤红色的披风，整个显得格外的阴森恐怖，人偶六条手臂握着各种奇门兵器，散发一股生人勿进的气场。
这是联邦发明的专门用来对练的机关人偶，孟惊仙面对的只是泛用型，六条手臂。而境界考核面对是八条手臂的最终型，攻势更加凌厉。
孟惊仙眼中闪过一丝畏惧，抛下六臂人偶，来到木桩面前。
他不愿意和机关人偶对练，即便来到练功室，也是偷懒耍滑，和木桩对练。
拔出自己带上的修长的唐刀，在练功室明亮的灯光下，唐刀表面的蜡越发明显。
原本的杀人利器被憋屈地封存，孟惊仙却不以为意，对着木桩一下一下地素振。
联邦的刀剑之术，以南方为尊，至于北方，则以枪械为主流，因此，北河大学并没有特别出彩的刀剑武学，学生日常的练习，还是以素振挥刀为主。
咻——
孟惊仙双目直视前方，双手握紧刀把，笔直地挥出一刀。
咻——
眼前似乎又出现自己好友惨死的场景。
咻——
孟惊仙满头大汗，双眸隐隐闪动泪光。
咻——
那异种趴在好友的身上大快朵颐，铁色修长的尾巴拖曳在地上，发出金铁交鸣般的锐响。
啪嗒！
孟惊仙扔掉手中的唐刀，幻象消失，他双腿一软，瘫倒在地上，大口喘气。
这就是他厌恶拔刀的原因，每一次拔刀，都会看到好友身死的模样，那异种邪恶狠厉的模样深深刻在脑海中，无论如何都摆脱不了。
每一次拔刀，都是身临其境，一次次提醒孟惊仙自己是个懦夫。
“异种这玩意……为什么会出现在蓝星……”
他一拳狠狠地捶打在地上，看了看地上的长刀，拼尽全力将其扔出。
……
傍晚，孟惊仙待着的练功室依旧亮着灯，直到室内的人工智能发出呆板的提示——“滴，您已在练功室内待了八个小时，请注意休息。”
“我还是很努力的啊。”
看了看根本就没启动过的六臂泛用型机关人偶，孟惊仙感慨一句，拾起地上的唐刀，将其配好，走出练功室。
出门一看，已经月上柳梢头，皎洁的月光在白白的云雾之上，轻轻吐出一口白气，跺了跺脚，从学校的小门离开练功室。
这个点了，学校食堂已经打烊，孟惊仙打算去校外的柳树镇吃点东西，犒劳一下五脏庙。
联邦的北境，在野外格外荒凉，不过因为毕竟是在大学的附近，危险异种已经被教师们清理过了，安全方面自是无虞担心。
附近是大片大片的芦苇荡，在灯光的照耀下依旧还有不少阴影。
哗啦——
芦苇荡中发出一声响动，四五个人从芦苇荡中钻了出来。
“呸！冻死老子了！”
为首的男人，穿着黑色战术背心，肌肉发达，留着寸头，骂骂咧咧地挡在孟惊仙的前面。
“大哥，你要穿衣不，小弟这里还有热腾腾的棉大衣。”
一个鼠头鼠脑的男人跟在男人身后，屁颠屁颠地脱下自己的衣服，要给老大披上。
孟惊仙脸色一变，身形一顿，不由自主地往后退去。
这几个人出现得诡异，而且一出来便暗暗挡住他的去路，不得不让人怀疑，这是否是针对他来的。
“小哥，是北河大学的高材生吧？这么晚了还出去玩呐？给兄弟们借点钱花花呗。”
那老大一巴掌把谄媚的手下打趴下，从小腿绑腿处抽出一节甩棍，甩得飞快，吊儿郎当地说道。
“抢钱的？！”
孟惊仙脸色一变，虽然听说过，这北境民风彪悍，有的北境人白天是老实巴交的联邦公民，到了晚上，监控死角下就把良民的面具摘下，做些坏事。但他一直以为只是传说！想不到竟然是真的？
据说，联邦首都的智能生命“帝俊”，可以通过监控网络，实时监管每一处的联邦公民，但在夜晚，尤其是深夜，“天轨”辐射的力量最强盛的时候，帝俊的监管力度会变得格外低下。
这也是这些人敢于犯罪的原因。
这些人一定是在芦苇荡中猫了老久，才等到一个落单的北河大学的学生。
北河大学是联邦承认的高等学校之一，在北境也是家喻户晓的好学校，校方为学生配备的装备都是最好的。
譬如说孟惊仙的那一口唐刀，便是由校内的高人锻造而成，若是抹去刀镡的印记，放到黑市上售卖，足足值上万星币。
这比北境寻常公民三个月的工资都高。
而在没有考过四级之前，北河学子的战斗力实在有限，即便是常年习练刀术剑法，也未必能打过他们三五个大汉。
危急关头，孟惊仙的思维似乎一下子清晰起来，高达一百点的意识强度让他很快就明白自己当下的处境。
“想要钱？”孟惊仙恶狠狠地盯着眼前的黑老大，身上似乎散发出一缕缕淡淡的杀气，“想得美！”
黑老大那几个手下都不是什么练家子，在孟惊仙的注视下，一个个脸色都不自然起来。
他拔腿就跑。
黑老大一愣，反应过来后大怒，“装逼是吧？给我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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