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法可不是灵符一道,需要频繁使用灵符以加深熟练度。
叶秋白的目的是练成千军辟易的刀法,自然对黑月灵盘不怎么感兴趣。
不过再怎么不感兴趣,该用的时候还是不能含糊。
不知道为什么,天涯海阁的消息似乎有误,刘松源的剑锋之凌厉,根本与养气境不在一个层面。
如果养气巅峰便有如此战力,那叶秋白可就要好好权衡一下自己接下来究竟要不要转身将这些武人痛打一顿了。
他并不知道刘松源实际上已经迈出半步,虽然还算不上是入道境的高手,但绝不能看作一般养气境战力。
刘松源见叶秋白祭出灵符,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道,“看来,你根本就不是什么散修。”
真正的散修不会高深的功法和这种层次的宝物。
不过他眼中寒意并未消散,光凭一道防御属性的灵符,可无法让他后退。
只见他摆出一个起手式,数道翠绿剑气自虚空中凝结出来,剑锋直指叶秋白。
叶秋白轻叹一声,一道灵符袖口中滑落。
“虽然...我很不喜欢这样,似乎有些胜之不武,但生死交锋,无所不用其极,所以...还是请你去死吧!”
他先是轻声说着,说到最后,声音坚定下来,一道雷声似乎冥冥中响起。
紫色的电蛇扭曲着身子,一下子钻出虚空,朝刘松源打去。
雷击符,黑月灵盘中产出的唯一一道攻击属性的灵符。
凭叶秋白的造诣,自然激发不出入道境界的雷击,但刘松源身为剑手,最了不起的是攻伐之术,至于其他的,就一般般了。
面对这一道凌厉程度完全不下于他自己全力一剑的雷击,他眼中似乎闪过一丝震惊与恐慌。
“不!”
他露出疯狂之色,“黄泉路上跟我一起作伴吧!”
他并未选择躲避或者抵抗,雷击符已经将他的气机锁定,他只有正面接下这一种可能。
然而防御能力并不如何出色的他是断然接不下这一招的。
在山穷水尽的时刻,他死死盯着叶秋白,怒吼一声,完成自己即将走出巅峰的的一剑。
只见一道苍翠的剑光一瞬间闪过,只扑叶秋白面门。
叶秋白一惊,他身上萦绕的金刚符的符箓一个个飞起,挡在这剑光前面。
然而这些符箓全被一个个击碎。
但多少为叶秋白争取到了一点时间,他脚尖一点,往后飘去,同时斩邪剑在面门一架。
砰——
明明只是虚化的剑光,撞上实质的长刀却发出金铁交鸣的声音。
叶秋白猛吐了一口血,身子向后倒飞出去。
刘松源倾尽全力斩出的一剑不是那么好挡的。
他自知自身必死无疑,却也果断,直接将自己半辈子修为斩出。
这是他的入道之剑!
叶秋白拄着刀颤颤巍巍直起身,看到刘松源已经倒下,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雷击符果然拥有秒杀入道境之下的威力。
刘松源的尸体化作焦黑就是明证。
噗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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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敌一死,叶秋白精神松动,竟直接摔到了地上。
刘松源这一剑剑气透过斩邪,直接钻入他的经脉,现在他浑身犹如被无数小针扎着一样。
不仅如此,这一剑竟然还蕴含一丝精神力量,冲击着叶秋白的脑袋。
精神神识的力量,到入道境才会被武者开发出来,刘松源哪怕只是初涉猎,也给叶秋白造成巨大的麻烦。
他先是摸出治疗外伤的药粉敷上。
刘松源临死反扑的这一剑极为惊艳,几有入道的威力。
剑意加身,侵蚀着他的伤口,他整个人摇摇欲坠,过了好一会才缓过来。
“最后,还是我活下来了。”
他最后一次回身看了看刘松源的尸体,喃喃道。
江湖凶险,这句话他现在是深有感触了,若是太过懈怠,也许下一次横尸的会是自己。
叶秋白摇摇晃晃地消失在阴影中。
这条路注定由尸骨铺路,而他将在黑暗中独自执火前行。
......
轰隆~
伴随着洞府断龙石门的缓缓开启以及落下,叶秋白几乎是爬着回到自己的洞府。
看到百无聊赖坐在石凳上踢着腿的小林莲,他露出笑容,再也压制不住自己的伤势,在林莲的惊呼声中缓缓陷入沉睡。
人有三宝,精气神,叶秋白此刻损伤的便是他的“神”。
剑意蕴含刘松源独特的武道意志,极具攻击性,一支墨绿小剑正徘徊在叶秋白的识海,肆意破坏。
识海承载意识灵魂,若是受伤,最好的结果都是静养半年,严重的话甚至会丧失意志,变成白痴。
叶秋白此时陷入沉睡便是一种自我保护的机制。
而在他失去意识之后,他的识海忽然升起一卷上古篆文书写的竹简。
竹简散发光芒,犹如轻柔的纱幕,将识海牢牢罩住。
若是叶秋白还有感知,一定能发现,这卷竹简赫然写着“天问”两个古字。
《天问》这部仙神级功法,自叶秋白得到后一直表现平平,除了让他立马诞生气感,此后这么多天并没有什么神异之处。
但叶秋白却知道仙神级功法没这么简单。
果然,此时面对刘松源的剑意,叶秋白并没有有效的克制手段,《天问》便开始发挥它真正的效用了。
纱幕高高抬起,从边缘分出数道触角紧紧缚住墨绿小剑。
墨绿小剑顿时犹如被骄阳照射在雪地上一般消融成最精纯的意志养料,飘向竹简本体。
剑意本质上还是武道意志,由纯粹的精神能量构成,此刻竹简便是将其完全分解。
吸收了这一道意志养料的竹简似乎是达到了某种界限,再度分解成上千个古文字,投入叶秋白的识海中。
这一切发生地悄然迅速,外界只刚过了一瞬。
......
叶秋白似乎又做了一个梦。
他梦见“自己”正堂堂正正地站在一户高门大院的前面。
“叶秋,你挡在我左家门口做什么?”
忽然,一个阴沉的暗含怒气的声音从他头上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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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秋”抬头看去,一个华服年轻人双手抄袖,黑着脸看着自己。
他没有理那个年轻人,慢条斯理地用羽缎擦拭自己的佩刀。
佩刀淡如白雪,刀身锃亮,隐有游凤飘飞,煞是好看。
刀名“晴雪”,很是温柔,但早就不知沾上多少人的鲜血。
“听闻你左家作奸犯科,最见不得他人忤逆自己,而且还用活人练功,不知可有此事?”
那年轻人闻言,又气又急,还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失声道,“你无忧宫就是中土最大的魔道宗派。同属魔道一脉,我左家与你无忧宫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为何要堵门?”
“叶秋”轻轻一笑,声音磁性,有些温柔,又带着一丝洒脱,“谁说魔道一脉就应该同气连枝?何况,无忧宫是无忧宫,我是我。”
他粲然一笑,“我叶秋做事,向来只看自己心情。”
对着左家的高门,他悍然拔刀,晴雪的光芒划破空间。
华服年轻人身形急退,脸上露出惊慌之色,嘴里大呼,“来人啊!无忧宫叶秋打上门了!”
“叶秋”毫不在意地随手一点。
“落梅指!”
一道凌厉的指风堵住年轻人的嘴,并在他身上留下一个深可见骨的口子。
“叶秋”右手运转刀法,刀劈高门!
数个声音怒吼着朝他冲去,他左手施展指法,右手持刀,冲将进人群中,斩下一个个敌手。
在护卫们一个个倒下后。
又有数十人将他团团围住,这是左家的供奉团。
“叶秋”岿然不动,晴雪刀运转如风,不断出现在他身前身后,完全由刀锋组成一个巨大的球形防御圈。
这一式刀法仿若泼墨不进,而“叶秋”的左手则不断施展指法。
落梅指点到对手身上,狂暴的指力立马将伤口撕裂炸开,非死即伤。
“叶秋”鏖战良久,身前终于一清,显出几个宽袖大袍、高冠博带的中年男子的身影。
为首那人面容儒雅,仪表堂堂,双手负在身后,露出一副颐指气使的威严气度。
“江湖人称指刀双绝的叶秋,果然名不虚传。”
那男子幽幽开口道,“只是,我岭南左氏素来与无忧宫井水不犯河水,叶小友此番打上山门,不知天绝老人可曾知晓?”
叶秋白站在“叶秋”的视角,自然而然地知道眼前这人的身份。
此人赫然便是岭南左氏的当代家主,左玄机。
他只听得“自己”开口道,“用不着师傅知晓,我对付你们左家,我一人便足够了。”
说这话时“叶秋”昂首挺胸,左手拄着自己的兵器晴雪刀,整个人显得豪迈慷慨。
但这话却是大大讥讽了左家无人,因此引来在场左家人的阵阵怒骂。
“小子放肆!”
“一派胡言!”
左玄机一抬手,制止自己的族人怒骂,他脸色完全没有动怒一般,淡淡道,“叶秋,你也算我魔道一脉的新起之秀,因为几个微不足道的凡人便对上我左家可实在不智。”
“看在天绝老人的面子上,现在你退去,我不留你,希望你不要自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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