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九江六县县尉李粟,拜见吕博士大人?”
看到吕良,李粟一脸谄媚跑了过来。
“人送来了?”
“启禀大人,就在门外,不光英布,还有他几个交好的兄弟,小人擅自做主,一并给大人送了过来。”
“好!”
吕良眼睛一亮。
英布的几个兄弟在历史上虽然不出名,但同样也是难得将领。
这算是买一送十啊。
“你做的不错。”
“嘿嘿,能为大人办事,是小人的荣耀,只希望大人日后可以多多提携小人。”
“嗯!”
吕良点点头,突然想到了什么。
“对了,那一千两你们县令收了?”
“啊……这……”
李粟脸皮一黑:“咳咳,收了。”
“握草?他还真收了?”
吕良眉头一皱,这六县县令情商似乎不太高啊,上官给下官送钱,他还真敢要。
“呵呵,放心,我会好好提携你的!”
吕良翻了翻白眼。
不过只要英布到手,这点钱其实也花的不亏。
“人在何处啊?”
“大人,这边请!”
“嘿嘿,战神英布,少爷我来了……”
吕良大笑着走出房门。
下一刻,他呆住了。
院门之外,几个衣衫褴褛的囚犯瘫倒栽倒在地上,有气无力的喘着粗气。
囚车上,一名披头散发的汉子,双眼紧闭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斑斑血迹顺着他那干枯的身子滴落在地上,腥味夹杂着臭味扑面而来,这哪里是囚车,那味道简直跟粪车有一拼。
“哎呀,好可怕!”
香儿吓的赶紧捂上了眼睛。
“少爷,这就是你花了一千两买来的男人啊?”
“嗯……”
吕良脸皮黝黑。
自己要的是战神英布,可不是沾屎英布,好家伙,直接给自己拉来一个废人,搞毛啊。
看到吕良,李粟眼睛一亮,赶紧一脸谄媚的跑了过来。
“他是英布?”
“大人,他就是您点名要的囚犯琼布。”
“我……”
吕良脸皮彻底黑了。
尼玛,这沾屎的还真是英布啊。
“他怎么搞成这个样子了啊?”
“嘿嘿,大人,这都是下官的手笔。”
“你的手笔?”
“不错!”
李粟一脸得意。
“大人,英布此人性子凶狠,又天生神力,极度危险,所以下官特意给他戴上重枷镣铐,然后用膑子车押送。”
“这一路上道路崎岖,山高路远,任凭他身子骨再硬,这一趟走下来,不死也没了半条命,这双腿恐怕早就废了。”
吕良嘴角抽搐:“你他嘛还真是个人才啊!”
“嘿嘿,多谢大人夸奖。”
李粟腆脸躬身:“为大人分忧是小人的职责。”
“为我分忧?”
“对啊?这英布不是跟大人有仇吗?”
“啥玩意儿?”
“难道不是吗?不然大人何至于下令不远千里把这卑贱的囚犯运送到咸阳城,定是这英布以前不识抬举触怒了大人。”
吕良:“……”
李粟:“ ̄︶ ̄”
“大人,小的不光把英布压来了,还有他那几个交好的兄弟,全都被打的半死不活!”
李粟一脸谄媚。
“他现在已经是废人一个,任凭大人处置,绝对安全。”
“我尼玛……”
吕良嘴角抽搐。
安全你大爷啊!
英布此人性格乖张,有仇必报。
好家伙,要是让他知道他这一路上的折磨都是因为自己,肯定会记恨上自己的。
更重要的是,若是英布废了,自己还要他有个屁用啊。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
看到吕良,几个囚犯一脸惊恐。
英布颤颤巍巍的抬起脑袋,饿狼一般的瞳子冷冷盯着吕良。
“狗官,有本事冲我来,放了我兄弟!”
“混账,大胆贼子,也敢跟大人如此说话,你知不知道眼前这位可是我大秦博士吕良吕大人,尔等安敢放肆。”
李粟冷喝一声,抽出鞭子便要动手。
“住手!”
吕良抬手呵斥一声。
李粟愣了愣,赶紧躬身奉上鞭子。
“大人,您来,您来!”
吕良:“……”
英布目光如刀:“狗官,有种你就打死我。”
看着英布眼中仇恨,吕良心中一万只羊驼狂奔而过。
他接过鞭子幽幽看了李粟一眼。
“嘿嘿!”
李粟咧嘴挤出一抹灿烂的笑容。
“呵呵!”
吕良冷笑一声,甩手重重一鞭子抽到李粟身上。
“啊……”
李粟惨叫一声,疼的瘫倒在地。
他一脸不可置信。
“大……大人,您打我干嘛?”
“我打的就是你这不长眼的狗东西。”
吕良冷脸呵斥。
“你可知道英布乃是本官的同胞兄弟。”
“啥,同胞兄弟?”
李粟:“⊙▽⊙”
英布:“⊙△⊙”
众人:“⊙0⊙”
众人看了一眼英布那高大凶恶的长相,又看了一眼吕良那清秀瘦弱的身姿。
这尼玛是同胞兄弟,更重要的是,你们姓氏都不一样啊。
“兄长,弟弟我找你可是找的好苦啊!”
吕良双眼含泪,一把抱住了英布。
英布人懵了。
“这……这位大人,您是不是搞错了?”
“兄长,我知道你现在心中有很多疑问,但咱们真的是亲人。”
“你是不是有个姑妈叫唐姬,小时候因为兵灾而走失?”
“你……怎么知道?”
英布一愣。
吕良紧紧拉着他的手:“当年唐姬走失后正是被我母亲杨氏一家收留,更是被认作义女,改名为锦,后来唐姬跟我母亲杨氏一起嫁来吕家,我出生后,唐姬乃是我的乳母,我从小跟着唐姬一起长大,你我虽无血缘,但与同胞兄弟无益啊!”
“哈?你……说真的?”
“当然是真的,这些年来,唐姬阿姨其实一直都在寻找你们的消息,奈何山高路远,好不容易找到了你们的消息,我吕家又糟了灾祸,直到近来,我吕良情况稍稍好转,我便立刻命人前去接你,唐姬阿姨临死前可是拉着我的手,让我一定要找你啊,兄长,我可想死你了,呜呜呜……”
吕良情真意切,听着众人闻者伤心,听着落泪。
连英布都不由得目光有些涟漪。
“你有什么证据吗?”
“你父亲名叫英徹,祖上乃是燕国承川人,秦国灭燕时……”
吕良侃侃而谈,将英布的家世细细道来。
“够了,不要再说了!”
英布眼睛一红,紧紧拉住了吕良的手。
“我信你!”
“兄弟。”
“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