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良怪异的收回目光。
大秦法律,私造兵刃可是违法的,这老头绝对不是个正经铁匠。
“你要打什么?”
“这个!”
吕良抬手掏出一张牛批纸。
上面清晰的画着枪管的样式,大小和厚度。
“这是个什么玩意儿?吹箭?也太厚了吧!”
章老头好奇的抓起图纸。
“老先生,能打吗?”
“简单,五两,后天来取!”
章老头说完,将图纸虽然一扔,继续干起来活。
吕良:“⊙▽⊙”
“不是,老先生,您确定?”
“您可看清楚了,这可是一体铜管,可不是浇筑出来的。”
“你当我看不懂图纸啊,给钱,走人,两天后来取货,别浪费我时间。”
章老头一脸不耐烦。
吕良却是眼睛一亮。
大秦炼制铜铁的性能有限,所以浇筑而来的铜管会出现粘接处薄弱,管壁不均,容易发生炸膛,因此吕良才打算打个一体铜管。
这意味着需要先成型,再钻洞,对于此刻的大秦来说,这绝对算得上是个难度不低的技术活,这老头竟然说两天能搞定,绝对是个高手啊!
“嘿嘿,老先生,我能不能加点需求。”
“什么需求。”
“我想在管壁里加膛线。”
“膛线,那是啥?”
吕良当即在图纸上将膛线画了出来。
膛线可以增加子弹发射的稳定性,让枪械更容易射中目标,不过在内壁加膛线,技术难度自然更高。
“老先生,您看能搞吗?”
章老头皱眉。
“有点难度,但可以做到。”
“真行?”
吕良眼睛一亮。
“当然,不过……”
“不过什么?”
“得加钱。”
“嘿嘿,只要活儿好,钱不是问题!”
吕良当即掏出一锭银元宝。
“行吧,三天后取货。”
“等一下!”
“你不会还要加需求吧!”
“老哥真乃神人也!”
吕良幽幽一笑。
他原本对大秦铁匠的水平不报太大希望,所以打算先搞个铜管,做个简易的鸟铳。
不过既然这位老哥如此自信,那为什么不升级一下装备,把扳机,机阔全都打出来,直接搞个燧发枪呢?
“老哥,你看能在枪把上加几个小零件吗?”
“嗯?你画的这些玩意儿又小,又精密,可不简单啊!”
“那能打吗?”
章老头想了想,开口:“能,不过得……”
“吧唧!”
吕良当即又摸出两钉银元宝。
“钱,管够!”
“爽快,七天后,来取货!”
“好勒您!”
吕良大喜过望,这才带着二狗几人离开了铁匠铺。
“少爷,您是不是被那老头坑了,几个破零件竟然就花了两百两?”
“是啊,打个精铁的锄头才十个大钱呢!”
“嘿嘿,你们不懂!”
吕良幽幽一笑。
“我那玩意儿可是真正的神兵利器,比你们腰间的宝剑厉害一百倍。”
“真的假的?”
二狗几人一脸好奇。
吕良笑而不语。
燧发枪跟原始的突火枪根本完全不是一个概念,靠机阔撞击燧石点火,除了填装火药和弹丸比较麻烦意外,其实已经具备的现代枪械的基础功能。
所谓七步之外枪快,七步之内枪又准又快。
再厉害的功夫高手,在火器面前都是渣渣。
能造出这等神器,别说两百两,两千两吕良也愿意出钱。
“今天这趟城没白进啊!”
吕良心情大好,当即带着二狗几个采购了一番,这才驾着马车出城回家。
“吱呀,吱呀……”
一进入平安乡那崎岖的小路,那马车再次猛烈颠簸起来。
坐在车顶上的吕良瞬间便感觉老腰有些扛不住了。
“慢点,慢点!”
“少爷,您坐车里面不就行了?”
“你不懂,只有亲近自然,才有兜风的感觉。”
吕良缓缓起身张开双臂,感受着清风划过指尖。
“对,就保持这个速度……”
“停车!”
“飒飒……”
“吱丫!”
半路之上陡然窜出一人,马匹一惊,猛的停下。
“盖亚……”
吕良惨叫一声,一头砸了下来。
路人:“⊙?⊙”
二狗:“⊙▽⊙”
三牛:“⊙△⊙”
“握草,少爷掉沟里了!”
“少爷,您没事吧!”
“快,快给少爷做人工呼吸。”
三牛几人赶紧把吕良抬起起来。
“滚!”
吕良翻了翻白眼。
“二狗,你怎么驾车吗?差点把少爷我腰摔断知道吗?”
“开车不喝酒,喝酒不开车,我不是不让你喝酒吗?”
“可我也没喝啊!”
二狗一脸委屈。
“不是,少爷,刚才突然蹦出来个人,拦了咱们车,我慌乱之下才停车的。”
“嗯?什么人?”
“难道是打劫的?”
咔咔咔……
二狗五人齐齐按住剑柄,看向拦车路人。
路人:“⊙ω⊙”
“几位大哥,别激动,我不是坏人!”
“那你是干什么的?为何拦我们马车?”
“诸位大哥,实在是不好意思!”
路人一脸苦涩。
“小人和兄长本是山沟村的猎户,今日上山狩猎,我兄长不小心摔断了腿,性命堪忧,小人无奈才在这里拦车,希望诸位好心人送我等一程。”
“我兄长就在那里!”
吕良几人抬眼看去,果然看到路边大树下躺了个汉子。
这汉子左腿之上鲜血淋漓,面带痛苦的沉吟着。
汉子旁边还坐着一名背着背篓的男子。
“二狗,去看一下!”
“好勒!”
二狗当即上前检查一番。
“啊……疼……疼……”
“真断了啊!”
“少爷,他的腿的确是摔断的,骨头都漏出来了。”
“这位老爷,不让你们白帮忙!”
路人说着扛起一只死袍子。
“这狍子是我们刚猎杀的,只要老爷愿意送我兄长去药庐,这狍子便赠予老爷当报酬。”
“哎呀,什么赠不赠的,助人为乐乃是我平安乡传统美德,上车!”
吕良当即大手一挥。
“呵,此人果然如同王龙所言,唯利是图!”
路人心头冷笑一声:“多谢老爷,多谢老爷!”
“来,兄弟,搭把手!”
两人当即抬着伤员便要上车。
“等一下!”
吕良瞳子一缩,伸手按住了背篓男。
“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