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叔孙大儒,您刚才不是说论起诗对,您一人足矣嘛!”
张良似笑非笑的看着叔孙通。
“叔孙大儒学富五车,想必心中已有答案了吧。”
“我……”
叔孙通嘴角抽搐。
他读的书的确很多,对出的诗对也不在少数。
但尼吗这根本就不是正常的诗对啊,这是绝对,连对出工整的答案都难如登天,更别说对出完美的答案。
自己只要一张嘴,今天绝对丢人丢大发了。
“咳咳,这种区区诗对,老夫当然早就成竹在胸。”
“但是,老夫身为儒家大儒,岂能欺负你一个后辈小子,这诗对就交给年轻人吧!”
张良:“……”
众年轻儒生:“???”
刚才他们自然还跃跃欲试,想要趁机出个风头。
但听到董平的话后,所有人都沉默了。
开玩笑,一首诗对包含五行,五色,四方三重限制,这还是人能对的吗?
“看什么看,赶紧对啊,老夫平日里教了你们这么多,也是时候考核一下了。”
叔孙通环视一众学生。
众学子瞬间目光闪躲顾左言右,没有一人敢上前。
“孟吉,你来!”
“哈?”
那名叫孟吉的学生身子一僵。
“老师说过,君子理应谦让,我已拜入老师门下多年,这个扬名的机会就交给师弟们吧!”
叔孙通:“……”
“赵泽,你来!”
“老师,您是知道我的,我是儒家最虔诚的学子,一生只钻研儒家经典,什么五行五方分明是阴阳家的玩意儿,这题朝纲了啊!”
“老师,您也是知道我的,所谓术业有专攻,我最擅长的是君子六艺,这题还是交给专业的师兄吧!”
“老师,您别看我啊,我才刚拜入您门下,什么都没学到的呢。”
叔孙通:“……”
“废物啊,一群废物!”
“老师,要不……咱还是传信淳于越大儒吧!”
董平弱弱说道。
“罢了,罢了!”
“传信吧!”
……
“扑棱棱……”
信鸽挥翅落下,惊的梨花点点飞落。
“来了,来了……”
蚕生赶紧上前,取下鸽子脚上缠着的绢布。
“淳先生,第二道题来了。”
“让我看看!”
淳于越抬手接过,将那绢布款款打开。
“青林口,白铁匠,生红炉,烧黑炭,坐南朝北打东西!”
“嘶……这题好难!”
淳于越初看一愣,再看一惊,又看则是脑袋冷汗直流。
“淳先生,这有什么难的?”
蚕生不解。
扶苏皱着眉头思索片刻,开口。
“这道题包含了五色,五行,四方,简直就是绝对!”
“青白红黑,金木火土,南北东西,还真是啊,这也太难了吧。”
“让我来试试。”
扶苏皱着眉头原地徘徊起来。
他身为大秦长公子,小熟读诸子百家,即便算不上才高八斗,也是学富五车,自然有自己的傲气。
若是说自己智慧不如吕良张良也就认了,但在才学上,扶苏还是有些不服气的。
扶苏徘徊片刻,陡然一拍脑门。
“有了!”
“淳老师,学生想出一道诗对,您看看如何!”
“哦,说来听听。”
“溜腰花,钝肝片,切猪肺,烤牛心,焚雀烹龟斗龙虎。”
扶苏折扇一挥,笑容明媚。
“学生以水金土火五行对五行,以心肝肾肺五脏对五色,以龙虎龟雀四灵对四方,老师觉得如何。”
“妙啊,妙啊!”
“五行五脏四灵,这不是全都对上了嘛!”
“不愧是大公子,才华洋溢,天纵之才啊!”
蚕生激动的拍着马屁。
淳于越却是依旧黑着脸一言不发。
扶苏皱眉:“老师,可是学生的诗对有什么问题?”
“哎!”
淳于越长叹一声。
“大公子,您的诗对的确已经堪称绝品,可惜,依旧对不上此人的题目。”
“这是为何?”
“大公子,您的五行,五脏,四灵的确是对上了,也很工整,但是……”
淳于越顿了顿:“这道题目中可不止包含了这些,您看,青林口,林为木,木对青,青对东;白铁匠,铁为金,金对白,白对西;生红炉,炉为火,火对红,红对南;烧黑炭,炭为土,黑对北。”
“这首诗对中的五行,五色和方位同样是相互对应的,也就是说,这首诗对,我们的答案只可能做到工整,永远不可能做到完美,这才是真正的困难之处啊!”
“嘶……这……”
扶苏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这张良究竟是何人,竟然想出如此变态的诗对!”
“淳老师,那我们该如何是好啊?”
“呵呵,咱们想不出办法,不是有您天纵奇才的吕老师嘛!”
淳于越冷笑一声。
“对啊,吕老师说不定能想出对策呢!”
扶苏点点头,三人再次找到了吕良。
吕良:“⊙▽⊙”
“吕先生,这便是第二道题目,还请您出手。”
“哈?还有第二道?”
吕良扣了扣鼻孔。
“不是,你们等一下,刚才你们说的是一道难题请我出手的,现在怎么又来了一道。”
“你不会告诉我还有第三道吧?”
“老师神机妙算,真乃神人也。”
吕良:“→_→”
嚓,自己只收了一道的题的钱,你们现在搞三道出来,少爷我岂不是亏大了。
“福书啊,不是老师不帮你,老师刚才答应出手的是一道题,现在要是平白回答第二道,就是言而无信啊,也有损你们的声誉,对吧!”
“哈?对吗?”
扶苏挠挠头。
“对的,君子要言而有信,不能占人便宜。”
“哦,那岂不是说,我们不能再请老师出手了。”
“咳咳,也不是不行,不过……得加钱。”
扶苏:“……”
淳于越:“……”
吕良:“⊙ω⊙”
“你们别误会,加钱并非是为了我自己,这叫尊重知识。”
“尊重个屁啊,老夫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价值千金的云香墨还满足不了你,竟然还敢要钱,你小子敢再贪点嘛!”
淳于越心中一万头羊驼狂奔而过,忍不住想要骂人。
但他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
“可以!”
他抬手摸出几片金叶子递给了吕良。
“吕先生,现在可以出手了吧!”
“咦,这老头这次如此爽快,不会有什么阴谋吧!”
吕良一愣。
“呵呵,老夫这叫阳谋!”
淳于越嘴角轻扬,这道题是真正的天下绝对,就是神仙也不可能解决的了。
他倒想看看吕良收了钱,却解决不了问题,会是怎样的表情。
“吧嗒!”
吕良抬手打开了绢布,下一刻脸皮黝黑。
“这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