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狗皇帝居然没死?怎么可能呢?”徐君雅狐疑地看着许新正。
许新正耸耸肩膀:“我哪知道,叶清莲就是这么说的。不过他也是听叶皇后说的,他上次见到皇上已经是半年前了,哪里知道皇上死活?”
“还有十天前他进宫是应叶皇后召见去送药的,具体什么药他也不知道,只是说那晚叶皇后骂他送货太慢……听他这么讲,我本以为皇上也服用了通灵丹,叶家是负责给他买通灵丹送进去的,或许十天前那晚因为叶清莲送药送晚了接过导致皇上毒发尸变,活死人可能在叶皇后看来并不算死人。”许新正说到这儿,悄悄留意了下梁长老和徐君雅的反应,想从中再套出一些有用信息。
徐君雅笑道:“看来你知道的不少呀?”
许新正没看出什么端倪来,只能继续说道:“但我又问了叶清莲,他说皇上并没有服用通灵丹。”
梁长老陷入沉思,显然许新正带回来的这些信息也超出了她的预料。原本她只是想去确认皇帝死亡信息的,却没想到皇帝居然还活着?
怎么可能呢?
皇帝已经连续几个月没有面见朝臣了,即便是病重,内阁大臣也该见一见的。
未等她想明白,又听许新正说道:“除了你交代的这些问题外,我还意外问到了一条可能很有用的信息。”
“什么信息?”二女好奇地追问道。
许新正露出一抹神秘的微笑,缓缓伸出手:“加钱。”
二女被他这操作给惊呆了,徐君雅忍不住拍案而起:“你想钱想疯了吧?是觉得我们师徒二人脾气太好,好欺负么?也不看看自己现在是什么处境,你可是被我们抓来的,居然还敢要钱?”
许新正却笑着摇摇食指,一本正经地纠正道:“不不不,徐姑娘你认错了我们之间的关系。我们现在的关系并非是绑匪与人质,你们事先答应过我的,只要我能带回情报,就让我加入魔教当护法。现在我已经成功把你们想知道的东西都带回来了,我觉得你不能再将我看作是阶下囚,而应该是你们在镇魂司的卧底。但给你们卖命,是要有好处的,上一笔交易已经结清,现在我要跟你们做一笔新的交易,理应额外收费!”
梁长老这次却没有拔剑吓唬他,而是会心一笑,取出一锭白银放到桌上:“这是定金,我先听看看你这情报值不值钱。”
“师父,你还给他钱呀?”徐君雅不乐意了,可梁长老不听她的,反而示意她坐下。
许新正冲徐君雅得意一笑,接过银锭掂了掂,估摸有二两。
相比较之前给的那两样宝贝明显是少了,但毕竟交易的内容不一样,上次是要他去玩命的。
许新正将银子收下,然后与她们继续说道:“叶清莲曾在他家密室里意外听到过他父亲与兄长议事,说到叶皇后软禁了皇上。他们还说……”
“还说什么?”徐君雅见他又卖关子,急得想打人。
梁长老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又丢给他一锭银锭。
许新正接过银锭,又是二两,这几句话赚比他在镇魂司当差一个月还多。
“哎呀,这……梁长老可真慷慨,谢谢啦!”
“少废话,赶紧说后面的!”
“额……没了呀。”
“没了?不是……他们后面到底还说什么了?”
许新正无辜地摊摊手:“我也不知道,叶清莲就只说到这里,然后药效就过了,晕倒了。后面他们说了什么,我也不知道。我已经将全部情报都给你们了啊,这尾款……笑纳了。”
“锃!”
梁长老一剑就架在了他脖子上,恼怒道:“你敢耍我?”
许新正本能地举起双手,却不慌不忙地问道:“梁长老是要黑吃黑吗?”
梁长老盯着他那无辜的眼神,皮笑肉不笑地拿剑身拍拍他那俊俏的脸蛋:“没有,我只是习惯了这么跟人说事儿,你莫要多想。呵呵呵……”
“呵呵呵。”许新正陪着笑。
梁长老吩咐道:“内城城东卤羊胡同口有家卖卤羊肉的铺子,掌柜的姓吕,你今后还有什么消息要找我们可以去那儿找他。你就问他前日路过他家铺子看到一盆罗汉松怪好看的,怎的收起来了?他便会带你来找我们。记住了吗?”
“记住了。”许新正乖巧答应。
梁长老最后又恋恋不舍地拿剑拍拍他的脸:“呵呵呵,很好,你可以走了。”
许新正微笑地将她的剑拨开一些,礼貌施礼告退,走出房间将门关上那一刻,他背后衣服都湿透了。
梁长老也一直盯着他,直到他出门将门都关上了也没有收回目光。
“师父,您就这么放他走呀?”徐君雅不悦道。
“他说的没错,我们以后免不了还要找他合作。镇魂司是个铁桶,眼下也只有他愿意并且有能力跟我们合作了。这厮是个人才,将来在镇魂司或许能有一席之地,还是值得我们提前拉拢的。”
“但他也太贪得无厌了!最后居然还敢骗我们钱!”徐君雅一想到刚才那家伙得意的样子就来气。
梁长老冷哼道:“不怕他贪,就怕他不贪。他今晚收了我们好处,便彻底与镇魂司分道扬镳了,今后有的是机会拿捏他!”
徐君雅听她这么说,也乐了:“这些个朝廷狗官,当真是要钱不要命!”
“呵呵呵,不过叶皇后居然真的将惠丰皇帝软禁了,此事后续还有的是好戏看。今日那黑衣人我仔细一想,有动机打听宫里消息的,除了我们之外或许也就六公主永宁了。正好永宁公主也是个五品剑师,我今日挡的那道剑气锐得很,还带一些军伍的肃杀之意,确实有些像她的风格。惠丰皇帝被软禁的事情若是让她知道了……呵呵呵。”
“永宁公主?她一个公主盯着宫里做什么?难不成她也要夺位么?”徐君雅对这个名号陌生得很。
“不好说哦,听说这位六公主性子娇傲得很,而且天赋极佳,八岁时便被南山剑宗某位长老相中收为亲传弟子,十四岁下山历练,在西北自家封地永宁郡募兵剿匪,将那边陲之地经营得有声有色。早年惠丰皇帝就曾感慨过,若她是男儿身该多好?可见惠丰皇帝是想过将皇位传给她的。直到后来太子出生了,这类传言才不再被人提及。”
徐君雅听她这么说,不由表露兴趣:“这位永宁公主倒是有些意思,想来也是位女中豪杰!我若是她,我也要逼宫夺了皇位,那太子不过七岁孩童屁都不懂也能坐皇位,凭什么女子就不能当皇帝?”
“呵呵呵,你呀你。”梁长老宠溺地戳了下她脑袋:“你不必是她,我们现在做的事情不就是夺皇位么?将来杀入皇宫,咱就把这规矩改一改,让女子也能当皇帝!你便做为师的太子吧!”
“欸嘿?那徒儿就先谢谢师父了!师父,那到时候我要让许新正那厮进宫当公公!嗯,看他长得好看,赐他个司礼监掌印太监当当吧!”
“哈哈哈,傻样儿,就这点出息呀?”
“嘻嘻。”徐君雅抱着她一阵撒娇傻乐,像对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