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穷途末路面临必死之境的河成秀,忽然得了意外的强援,立刻精神大振,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河成秀手里提着洪颖杰的飞鱼剑,指着和亲王府的四名高手,厉声道:“诸继丰,严鹤飞,通海!你们几个大胆狂徒,还不快给本世子跪下!”
胖和尚通海法师见河成秀提着剑耀武扬威,顿时大怒,恶和尚实在是不服。通海法师心中想道:这个乐天派的小子箭法虽强,难道我们四个人还打不赢他?卢松庭投鼠忌器,怕他孙子被害,谅他也不敢出手与我们对敌!至于河成秀,他受了伤,已经是强弩之末,手里提着一把剑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如果今天我们就这样认了怂,以后人家连带着都要瞧不起我们和亲王府!
想到这里,胖和尚心中胆气一壮,大喝一声,纵步向前,抡方便铲就来砸河成秀。好一个贼秃,这一杖砸下来,犹如泰山压顶一般,威势之足,令人侧目。只见方便铲上,隐隐透出黑色煞气,却是贼和尚的内力外放所致。方便铲带着风声,砸向河成秀,声势十分吓人。
洪颖杰见通海和尚对河成秀出手,顿时冲冲大怒,洪颖杰忽然一扬手,一枝精钢打造的追魂箭破空而去,正中通海和尚后心。通海和尚大叫一声,护身罡气硬生生给这一箭射穿了,追魂箭从后心射入,从前胸穿出。箭头上,鲜血如泉涌出。通海和尚大声惨叫,跌倒在地上,绝气身亡了。
这一箭好狠!惊得瘦子纪常泽和通天剑严鹤才站在原地一动不敢动,生怕洪颖杰一箭射向自己。就在刚才,他们每个人都与通海和尚是一样的想法,一个年轻人有何可怕?就算他射飞了诸继丰的宝剑,也不过是趁着诸继丰不防备罢了!这个年轻人箭法超群,可对他们并不是碾压的。但现实立刻狠狠教育了他们,有时候轻敌是要付出惨痛代价的。
洪颖杰手速极快,早已经又有一枝箭搭上箭弦,这枝箭再次指向诸继丰。洪颖杰瞧了一眼倒在地上死去的贼和尚,冷笑道:“不知好歹的东西!小爷给你点儿脸你就不要脸!你当真以为我洪颖杰的追魂箭是浪得虚名?轻视追魂箭的人,都死在追魂箭下!”
河成秀大喜过望,他没想到洪颖杰能够一箭就射死通海和尚。这小伙子的手段远超出他的想像,果然乐天派高手不少!河成秀之所以不离开孔家庄,正是顾均平的意思。河成秀一直在等待顾均平的增援,就在刚才诸继丰举剑要杀他的那一刻,河成秀真的绝望已极,他简直怀疑顾均平这个乐天派的小诸葛是有意要害他。
现在河成秀不怀疑顾均平的本事了,顾均平果然算得很准。
诸继丰空着一双手,没了兵器,自然心里发虚,尤其这个年轻人先是射飞了他的宝剑,现在又射死了通海和尚,这对诸继丰打击极大。可是诸继丰面对一个年轻人又怎么会轻易认输?都说姜还是老的辣,诸继丰当然也是这么想。他心里盘算道:就算他箭法极强,我在武功上胜不了他,可是论起手段,一个初出茅庐的年轻人凭什么和我斗?
卢松庭见洪颖杰从天而降救下河成秀,心中也不胜欢喜,卢松庭心中暗道:大世子真是吉人自有天相,命不该绝啊。毕竟他不想眼睁睁看着河成秀死去,否则先前他就不会出手了,可是他又没办法直接出手去救河成秀,用投鼠忌器,进退两难来形容卢松庭此时的境况是再合适也不过了。
诸继丰不认为洪颖杰的武功比自己高,虽然洪颖杰的箭法确实超群,很令人畏惧,可诸继丰相信自己可以对付这个年轻人。头疼的是院里还站着一个卢松庭,这老家伙足以决定事态的走向,诸继丰绝不能让卢松庭出手。诸继丰对卢松庭道:“卢松庭,今天的事情我希望你能置身事外,不要乱来!毕竟你不想你的孙子有任何闪失,对吧?!”
卢松庭怒目横眉道:“诸继丰,你说够了没有?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威胁老夫,你是不是觉得老夫没有脾气?老夫平生最恨别人要挟我!老夫警告你,你不要逼老夫出手!”
诸继丰扭了扭脖子,态度嚣张道:“诶,今天我就威胁你了,你能怎么样呢?除非你不想你的孙子活在这个世界上!你是一个有软肋的人,你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发狠?你武功比我高又怎么样?你的名声大又怎么样?你有把柄在和亲王府手里握着,你就没有资格在我面前摆谱!明白么?卢松庭,你没有任何资格不爽!”
卢松庭气得发抖,可是他真没有办法。孙子在人家手上,他能翻脸么?恨归恨,但是没有办法啊!一个人想翻脸也是需要实力,需要资本的。卢松庭手中的铁胆转得越发急促了。
洪颖杰的出现,缓解了孔家庄客们的压力。得了空的朱猛和周振通立刻跑过去,把孔家父子三人救醒。孔有力见从天而降的一位英雄少年救下了大世子,心头也是欢喜无比。孔有力不停的念佛,“佛祖保佑,佛祖保佑啊!”
正在此时,远处传来了隆隆的马蹄声响,震天动地。孔有力心头一惊,这是有大批骑兵赶过来了?什么情况!孔有力刚要叫儿子孔余庆去打探一下,却见先前逃走的一些庄客惊慌失措逃了回来,这些人直奔孔家大宅的主宅狂奔而来,一个个面如土色,显然是遇到了极为可怕的事情。
一名叫孟唐的庄客狂奔进孔家大宅,一眼看到孔有力,急忙高声喊道:“庄主!庄主!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有上千骑兵从京城方向杀了过来!我的娘哎,这群骑兵就像疯了一样,见人就放箭,尤其见到我们之后,放完箭就砍!有些弟兄中了箭,还有腿脚慢些中刀的,都被骑兵给踩成肉泥了!哎哟我的娘呀,吓死我了!”
孔有力吓了一跳,急忙问道:“你说有多少官兵赶了过来?”
孟唐跺脚,带着哭腔道:“我的庄主啊,我看到那骑兵铺天盖地的,少说也得有一千骑!要不是我们几个腿脚快些,早给箭射刀砍死在路上了!太可怕了!那些官兵奔咱们庄子上来了,看来和这几个人是一路的,就是针对咱们来的!庄主,你可赶紧做准备吧!”
孔有力一听,也急了,上千骑兵啊,我的妈呀!孔有力急的声音都变了,尖声道:“快!快筛锣!筛锣!通知庄里的丁壮,都上墙防护!”
有人答应一声,立刻飞奔去门房,拿起大锣,哐哐敲了起来,高声道:“都上墙防护,有马匪来了!都上墙防护,有马匪来了!”很快,四下都响起锣鼓声。孔家庄中的两百余名丁壮都奔出来,在孔尚庆的指挥下,在村口路上摆起拒马,鹿角,地上撒了铁蒺藜,远远还用强弓硬弩瞄着路口。
这几年,桑兰四处闹匪患,所以孔家庄这些乡民也演练过应对之策,以庄主家筛锣为号,众人都出来防护。虽然孔家庄离京城较近,但是孔家世代为将,总有一种居安思危的心态,而且官军在以往剿匪的过程中,表现出来的战斗力让孔有力不敢恭维。所以孔有力把庄子里的人丁都组织起来,练习如何应对流寇。没想到,今天真派上了用场。
当然,庄子里这两三百名丁壮毕竟只是农民,平时操练一下也不如士兵,不能太指望他们的战力。尤其对面来的可是千名骑兵,那是何等恐怖的战力,岂是民夫能挡得住?但是至少在这关键时刻能拖上一下,有个缓冲余地。孔有力可没指望他们能冲出去杀敌,能做好自保都不错了!
前锋开路的五十骑兵已经到了孔家庄村口外,却被丁壮用箭射退了。这些开路的万万骑兵没想到小小孔家庄还摆下了拒马,鹿角,阻挡他们的去路。带头的大胡子校尉停下马,喝道:“里边的人听着,快快让出路,把反贼献出来!不然等下大军杀入庄中,鸡犬不留!”孔尚庆旁边几名丁壮听到对方是朝廷官军,吓得腿都软了,简直都要屁滚尿流了。
一名庄客声音颤抖道:“大少爷,抗拒官军可是杀头的罪啊!咱们还是把拒马搬开,把官军放进来吧!”先前这些庄户都以为是马匪来了,赶紧出来想保护庄了,现在知道是官军,立刻就没了胆子。
孔尚庆高声道:“大家别上当,他们是和亲王府的人,是一群披着官兵外皮的反贼!告诉你们吧,大世子河成秀正在咱们庄上,这些人是来杀大世子的!大世子是什么人?国之储君!这些人占了首善城,想杀大世子,还想抢夺王位,这不是谋反是什么?我们父子都已经追随大世子,所以现在面对反贼,咱们就得奋起反抗,绝不能丢孔家庄的脸!”
这些庄中的丁壮先前不知底细,现在听孔尚庆这么一说,才了解大概情况。
孔尚庆回头问道:“我们孔家世代为将,一向都是忠君报国!大家也都知道,这两年大世子四处剿匪,平息叛乱,爱兵爱民都如子,桑兰各地的匪患也逐渐平息,大家因此也都非常爱戴大世子!现在大世子被反贼逼迫,需要咱们的保护,我也知道咱们庄中都是好百姓,那咱们能容许这群反贼把大世子从庄子里绑走吗?啊?!”
这些丁壮听到这些官兵要杀大世子,立刻都激愤起来,有人骂道:“要杀大世子还要抢王位?这不是反了吗?不行,绝不能让他们进庄来!”也有人大声道:“对!他们要是敢进庄,咱们就跟他们拼了!”这两年河成秀在桑兰百姓中威望很高,人人都认为大世子将来继承王位之后,会比现在的国王出色十倍。
村庄内,乱箭齐发,在倒下五六余骑之后,带队的大胡子校尉果断选择带人后撤出一段距离。大胡子校尉真是气急败坏,这些刁民居然敢用弓箭反击,不给官兵进庄的机会!大胡子校尉立刻派出斥候回报主将,他已经远远听到了铁骑震地的声音。大胡子校尉狞笑道:“抗拒官军?我看你们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双方隔着鹿角、拒马、铁蒺藜,远远对峙,官军的骑兵前锋不敢过度逼近,因为他们是轻骑兵,防护能力相对差些,所以很怕庄子里的大弓和硬弩。大胡子前锋校尉骑在马上,在路上盘旋却不敢近前,只好提着长枪指着庄中丁壮破口大骂,“直贼娘!反了,都他娘反了!竟然敢抗拒官军捕盗!”
孔尚庆正眯着眼睛看和亲王府官军的动态,此时一见大胡子校尉十分嚣张,不由大怒,从庄户手中接过一把大弓,拉弓如满月,孔尚庆猛一撒手,那支羽箭嗖一下射向大胡子校尉。大胡子校尉虽然看起来是个莽汉,可毕竟是久经战阵的武将,反应倒是不慢,急忙在马背上一伏身,当一声响亮,那支箭把他头上盔缨射落。
大胡子校尉见孔尚庆箭法高超,顿时大惊失色,拨马就走,简直是落荒而逃。其余骑兵见主将败走,也跟着逃了下去。孔尚庆把弓丢还给身边的庄客,大笑道:“废物!酒囊饭袋!朝廷怎么养了这么一群废物?真是浪费咱们百姓缴纳的钱粮!”
众庄丁大喜,齐声欢呼道:“大少爷威武!”随即又有丁壮大笑嘲讽道:“这群官军可真是废物!不堪一击!”这些庄户见官军轻易就败退下去,不由一片欢腾,以为官军怕了自己了。
孔尚庆摇头道:“各位,咱们先别高兴得太早了,这些只是开胃小菜,后面还有和亲王府的大军!咱们今天可能会有一番苦战,不过也不用怕,听大世子说有位幕后的高人一直没现身,但是这位高人很有本事。就在刚才,和亲王府派来了几名高手刺杀大世子。就在我们都以为救不下大世子时,那位高人派来的高手出手挡住了和亲王府的刺客,救下了大世子!”
先前孔家大宅打斗时,管家出来吩咐众人离远些,说是有高手在比武。其实也是孔有力一番好心,怕高手的剑气伤到众人,所以不让众人靠近。众庄客这才知道刚才孔家大宅里天崩地裂房倒屋塌的打斗是来了刺客,而不是在比武,众人都惊讶不已。
大道之上,尘土飞扬,有千百骑直奔孔家庄方向而来,马蹄震地,大地都在为之颤抖。为首武将,金盔金甲,身材魁梧,一张大黑脸,浓眉大眼,高鼻梁大嘴巴,手提大枪,威风凛凛,有如天兵下凡一般威武。
孔尚庆大声道:“大家都隐蔽好,孟唐,你带人上墙防护!”
先前和众兄弟逃跑,却被骑兵给追杀回来的孟唐答应一声,带人上了庄子的围墙,准备好了弓弩,警惕的望向庄子外面。孟唐心中自然害怕,可是刚刚他听到孔尚庆说有一位未露面的高人在幕后指点,救下了大世子,那么这位高人一定还会有别的高招救人!这么一想,他心里感觉到安全了许多,也就没那么害怕了。
大宅的院中,诸继丰听说外面有上千骑赶了过来,顿时心花怒放。这一定是世子殿下见自己久久不归,派兵来增援了!上千骑兵啊,就算平推了孔家庄也不是问题。
诸继丰高声道:“孔有力,庄外已经大兵压境,你还要负隅顽抗吗?只要你肯带人放下兵器,我可以为你在世子殿下面前求情!除了河成秀之外,你们都可以免死!”
孔有力狠狠啐了一口,不屑道:“你没听说过,道不同不相为谋吗?再说自古正邪不两立,我和你们和亲王府这帮畜生尿不到一个壶里!不然我早就加入和亲王府了,还用等到今天?别以为你外边来了援兵我们就怕你!今天就是死,我们也要拉上你垫背!你还是想想你自己有没有活路吧!”
诸继丰勃然大怒,斥道:“孔有力,你在威胁我?”
孔有力用一副看傻子似的眼神看着诸继丰,不屑道:“我就威胁你了,你又能怎么样呢?”诸继丰顿时一阵无语,这话是诸继丰刚说给卢松庭的,孔有力把他反过来用在了诸继丰自己身上。果然被自己说过的话砸到的感觉很酸爽!
诸继丰心中忽然涌上一种恐惧感,他的宝剑刚被洪颖杰给射飞了,现在他手无寸铁,还被洪颖杰用弓箭指着,这种感受当然不好。外面的上千骑兵虽然赶来,急切之间却进不了庄子,他们四个人,不,现在是三个人,三个人在庄子里明显孤掌难鸣啊!
诸继丰正在发愁要如何摆脱这帮人,等骑兵冲进来增援时,偏偏洪颖杰又在一旁落井下石。洪颖杰笑嘻嘻道:“我说卢老前辈,你就不用跟诸继丰客气了!咱们今天联手把他们三个都弄死,谁能知道是你老人家出的手啊?对不对!”
卢松庭闻言虎躯一震,似乎这小子说的也不错!他先前是怕诸继丰等人回到和亲王府把他的行踪泄露出来,说他要救河成秀,从而对他小孙子卢可旺不利。可现在经洪颖杰提醒,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完全可以抢先动手,弄死诸继丰。诸继丰一死,谁会泄露这个消息?完全是死无对证嘛!卢松庭忽然就兴奋了起来。
诸继丰见卢松庭神情有异,立刻全神戒备,诸继丰高声道:“卢松庭,你不要乱来啊!我给你讲,我们到这里来,和亲王府可是知道的!你也要知道,河成秀躲在孔家庄的消息,也是你们世子府内部的人泄露出来的!我要是死在这里,你孙子也好不了!”他嘴上这样说,头上却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他真怕卢松庭杀他啊!
要说在平时,他就算打不过卢松庭也可以逃走,可是今天不同,他经过一场大战,腰上又受了伤,他真没有信心能逃脱卢松庭的追杀。诸继丰忽然很后悔,他后悔自己不该接这个差使,弄不好还要把自己折在这里。
洪颖杰眼光毒辣,一眼看到诸继丰头上冒汗了,洪颖杰哈哈笑道:“卢老前辈,这个姓诸的孙子害怕了!咱们不如联手,把他给干掉算了!只要这个消息不走漏出去,你孙子什么事都没有!”洪颖杰看热闹不嫌事大,能让卢松庭出手弄死诸继丰,他得省多少心?
诸继丰简直要破口大骂了,这个姓洪的小子实在太坏了!他在这里火上浇油,落井下石,一心鼓动卢松庭弄死自己,这小子不只是坏,真是坏透了!诸继丰望着洪颖杰,望着洪颖杰手中的牛角硬弓和硬弓上随时可能放出来的箭,诸继丰眼中冒火,这小子是催命鬼转世啊!
洪颖杰见诸继丰的眼神简直能杀了自己,故意不理他,洪颖杰笑嘻嘻对卢松庭道:“卢老前辈,那我就不客气,先下手为敬了!”洪颖杰话没说完,手就一松,一枝羽箭立刻疾若流星,直奔诸继丰胸口。诸继丰万没想到,这小子是说出手就出手啊!
诸继丰大叫一声,倒身向后一个铁板桥,躲开了这足以致命的一箭。羽箭擦着诸继丰的鼻尖飞了过去,嗡一声射入西厢房的砖墙墙体。箭头和箭杆都没入墙体之中,只露出后面不足一寸长的箭羽。诸继丰吓得出了一身冷汗,这个小子果然手段够狠!
这一箭的力度之强,远超众人的想像,连卢松庭也对洪颖杰刮目相看了!要知道这小伙子是如此年轻,就有这样高明的本事,简直前途不可限量啊!就凭这一手过硬的箭法,就足以傲视武林了!河成秀喝一声彩,“洪兄弟好箭法!”
谁知洪颖杰摇了摇头,一脸遗憾道:“可惜,射偏了!”随即又自言自语道:“没关系,我现在还不是百发百中的神箭手。像这样的高手,我可以再补一箭!如果两箭不够,那就三箭好了!嗯,多多益善!”
不等直起腰来的诸继丰站稳,洪颖杰又是一扬手,这次是一弓双箭,分别射向诸继丰的左右膝盖,羽箭带着破风之声呼啸而去,又急又快。诸继丰惊怒交加,双脚点地,人已经弹身跃起在半空中。诸继丰大叫道:“洪颖杰,亏你还是白乐天的弟子!我手无寸铁之人,你竟然用兵器对我,你无耻!”
洪颖杰见诸继丰跃在半空,大喜,这就是他想要的局面。洪颖杰再一扬手,弓弦一响,却是空的,并没有箭支射出。诸继丰被吓得不轻,双方近在咫尺,他根本来不及看洪颖杰是否射出了羽箭,诸继丰在半空中尽力一拧身子,试图避开这一箭。
就在这当口上,洪颖杰忽然大喝一声道:“卢老前辈,你还在等什么?!”
一直在冷眼旁观的卢松庭闻声而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掠身而上,在半空中一记大鹰爪稳稳掐中诸继丰的咽喉。卢松庭刚掐住诸继丰的咽喉,旁边的瘦子纪常泽已经纵身向前,一掌打向卢松庭。他能救下诸继丰就等于自保,毕竟他们此行是四人同行,倒霉的胖和尚已死,就只有诸继丰和严鹤才可以依靠了。
卢松庭甩手就是一颗铁胆,铁胆带着风声,重重打向纪常泽。纪常泽见势不妙,人已冲天而起,铁胆擦着他的脚底板飞过。另一边,严鹤才也红着眼睛扑了上来,他手中宝剑划出一道青芒,想杀卢松庭,却惊见另一颗铁胆向他飞来。严鹤才不敢硬上,只能舞剑舞出一道光幕护住自己,严鹤才以剑气磕飞了另一颗铁胆。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卢松庭已经摆脱二人的牵制,卢松庭死死掐着诸继丰的脖子,两个人撞破西厢房的大墙和后墙,跌入厢房的后院。噗通一声,烟尘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