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近百人的马队,浩浩荡荡离开波离城,向望野城方向进发。冷若霜陪着昭云晴坐在马车内,离尘宫四美和金银双剑等人当然也随行。被点了穴道的傅龙艺和梅炎生被苗兆飞和秦白羽分别看管起来,和亲王府这些人都成了俘虏,人质,所以一个个没精打采。
楚随心与河顿并驾齐驱,楚随心不时调侃一下河顿,河顿索性闭着嘴不吭声。他跑又跑不掉,打又打不过,成了阶下囚,有什么好说的?
河顿太过肥胖,坐在马背上简直给人一种要把那匹西域高头大马给压垮的感觉。冷东海见了,在后面喃喃骂道:“他娘的,比老子还胖!老子这一生就见不得有人比我还胖!这匹西域宝马给这死肥猪骑,太浪费,搞不好半路就让他给压死了!不行,得找一头骆驼给这死肥猪骑!”
苗兆飞在一旁劝道:“大统领,树大招风啊,咱们现在本来就很显眼了,你再给他骑个骆驼,未免太过招摇了些!咱们现在还是低调一些比较好,毕竟这厮很招人恨,平时他在王府里,去刺杀他的人少,可现在外面,一切就不好说了!咱们还得保护他!”
冷东海大大咧咧道:“没什么!咱们现在已经发达了,要兵有兵,要将有将,何况有你们这么多高手在身边,咱们怕什么!桑兰第一的程瑜越和侯爷关系不错,第二的丘半天已经变成了废人,影响不到什么了。其余的,呵,不提也罢!”
说着话,冷东海就命手下人去找两头骆驼来。好在波离城这地方在边境,离沙漠也不算远,手下人很快就买来了两头骆驼。
冷东海拍马追上楚随心,笑嘻嘻道:“大哥,河顿这厮太肥了,我怕他把西域宝马给压死!所以我让人弄来了两头骆驼!当然了,他骑一头,你骑一头!你是咱们大越国堂堂的安越侯爷,气势上可不能比他弱了!”
楚随心瞧了瞧冷东海,忽然大笑道:“好吧!骑骆驼就骑骆驼!我知道河顿很重,你又爱护马力,那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不过就是骑骆驼太过招摇了一些,我怕路上有人会来刺杀他!”
河顿在一旁冷笑道:“楚随心,你既然有胆子劫持寡人,那么寡人的安全自然就要由你负责!寡人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觉得你走得出桑兰吗?楚随心,你现在是骑虎难下,寡人吃定你了!”
楚随心侧过头瞧了一眼河顿,微笑道:“种士良可以挟天子以令诸侯,我楚随心就不可以挟和亲王以令桑兰诸侯吗?本侯带着你赶路,为什么让你抛头露面?你觉得地方的官员和王侯,哪个敢挡我的路?有你和亲王在侧,不就是最好的通关文牒嘛!你确定你吃定我了?嘿嘿嘿……”
河顿狡黠一笑道:“楚随心,你也别高兴的太早!你每天和寡人在一起,形影不离,用不了多久所有人都会知道寡人在你身边!寡人上次去找你谈合作的事情,可你断然拒绝了寡人的请求!现在你楚侯爷和寡人朝夕相处,就算你否认我们是好朋友,又有谁又会相信呢?这可就无形中坐实了你楚侯爷和寡人联手的消息!”
楚随心道:“河顿,你算盘打得很好!不过你觉得我此刻要怎么办才好?把你放回和亲王府?那不是放火归山一样嘛!本侯敢说,只要本侯放你离开,你前脚离开,后脚马上就会调兵遣将,回头干掉我!再干掉我的虎士营!你觉得本侯是放你走好,还是不放你走好?嗯?”
有人把两头骆驼牵了过来,楚随心用手一指骆驼,微笑道:“和亲王,请吧!”
河顿狞笑着从马背跃到骆驼背上,他虽然肥胖,可是身体却并不笨拙。他的轻功自然不如冷东海,但还是有些根底的。冷东海是个小胖子,可是河顿和冷东海两个站在一起的时候,河顿简直能把冷东海给装下!河顿稳稳坐在骆驼背上,望着楚随心道:“寡人的好朋友楚侯爷,你也请!”
楚随心大笑,也跃上骆驼背,两人仍是并驾齐驱。河顿想通了一些事情,心情忽然大好,和楚随心有说有笑,仿佛多年好友一般。楚随心也泰然自若,丝毫不把河顿之前的话放在心上,仿佛他根本不介意河顿把他和自己捆绑在一起一样。
被楚随心安排去负责安抚野礼洪的昭勇也很快追了上来。要知道,昭勇之前是货真价实的王府护卫,又被河顿赐封了六品昭信校尉,他手中有昭信校尉的铜鱼符,更有王府的腰牌。昭勇到了将军府之后,仗着王府的地位,在野礼洪面前趾高气昂,手里又拿着鱼符和腰牌这两样东西,还是很能唬人的。
昭勇对野礼洪道:“野将军,因为京城有急事,所以王爷要急着要赶回首善城去。刚好王爷有一位老友到访,所以更没时间会见野公了。所以王爷派我来知会一下野公,将来有机会到首善城时再聚!王爷吩咐说,波离城的事情还要多多仰仗野公,希望野公不要辜负王爷的厚望!”
野礼洪见了昭勇的鱼符和王府的腰牌,知道此人是王爷的心腹之人,自然不敢怠慢。野礼洪生怕河顿对他不满,此时一听说河顿让人捎口信,仍然留他镇守波离城,不由心中大喜。野礼洪满脸堆笑,连声答应,非要请昭勇留下小酌。昭勇以公事繁忙,还要追上去保护王爷为由,谢绝了。
不过昭勇并没有拒绝野礼洪所送的礼物,那些金珠宝贝,他都老大不客气的笑纳了。昭勇手中握着一颗金馃子,对野礼洪眉开眼笑道:“野将军,你是个明白人!你放心,回去之后,我一定会在王爷面前为你美言几句的!”
野礼洪对昭勇的话深信不疑,这人虽然只是个六品校尉,可他是王爷身边的红人啊!那可是王妃娘娘从娘家带来的人,这么年轻就做到了六品昭信校尉,假以时日那还了得?不得平步青云?野礼洪当然知道河顿的野心,他毕竟也是河顿派系的人,虽然现在他与河顿的关系有些生疏了,但他也想着能在河顿里再捞些好处!
此行河顿没有把他撤职,仍旧让他担任波离将军,这说明王爷对他的信任又回升了。之前野礼洪并不知道亲军校尉府的波离指挥使翁平春暗中算计他,翁平春在给河顿的密奏里,把野礼洪说成一个有心要谋反的逆贼。当然那是昭云晴的意思,翁平春又怎么敢违逆王妃的意思?
昭勇附在野礼洪耳边,低声道:“王爷知道野公的忠心,王爷已经把诬陷野公的人都给办了!这波离城干系重大,野公可一定不要辜负了王爷的信任!”
野礼洪心花怒放,连声称是,他还哪里管得了这话的真假了?
可惜河顿刚刚搞定了翁平春,却没来得及把这一切告知野礼洪,楚随心就带人赶到,把河顿给当成人质带走了。河顿带来的这些人,一个都没跑掉,被楚随心给一锅端走了。所以直到如今,野礼洪对此事仍然一知半解,他只知道有人陷害他,却不知道具体是谁。他猜测可能是亲军校尉府的人,但他没有证据,不敢乱说。
亲军校尉府在桑兰横行,连京中的三公和王侯都惧怕亲军校尉府的胡蝇,更何况他一个小小波离将军呢?此刻王爷已经派人来安慰他,答应由他继续出任波离将军,他还有什么好说的?野礼洪只有谢恩的份。
野礼洪把昭勇送出将军府之后,昭勇又马不停蹄赶去了亲军校尉府波离卫,见过副指挥使项东昌,出示王府腰牌和鱼符之后,伪称王爷口谕:“翁平春随王爷回京述职,着副指挥使项东昌署理波离卫,掌管一切事务!”
项东昌大喜,慌忙谢恩。他早就念着指挥使的位置了,可一直都争不过翁平春,他心里对翁平春很不服气,所以明里暗里给翁平春下绊子。
昭勇笑嘻嘻道:“项指挥使,我可要提前恭喜你了!翁指挥使随王爷回京,这里的事务都交给你,是因为王爷很看好你,将来这指挥使的位置……你可千万不要辜负了王爷的厚望!”
项东昌笑逐颜开,也是以重礼相送。昭勇也是老实不客气的都收了,反正他也不会再回来了,这次河顿已经知道了昭云晴的事情,楚随心也和河顿摊了牌,他这个昭信校慰就算彻底做到头了,现在不趁机能捞一把是一把?
昭勇笑道:“项指挥使,你这份心意我领了!你是个明白人,我也很看好你!回去之后,我会在王爷面前为你多多美言的!放心吧,一个人能做上咱们亲军校尉府的一方指挥使,那可是前程大大的!王爷已经先离开了,下官也得赶紧追赶王爷去了,你不必客气,也不必相送,咱们首善城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