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变戏法一样,昭云晴手中忽然多了一把精光闪耀的匕首,昭云晴把匕首架在自己的雪白的脖颈上。昭云晴盯着河顿的眼睛,冷冷道:“刀子当然比脖子硬!谁质疑这一点,谁就是傻子!可是那又如何呢?你想用刀子征服人心?今天我昭云晴的命掌握在我自己手里,我绝不会跟你回王府!你死了这条心吧!”
“昭云晴!!!”河顿终于勃然大怒了。河顿瞪圆了大三角眼,握紧双拳,愤恨道:“昭云晴,你闹够了没有?寡人从不受人威胁!寡人已经给了你机会,你不要给脸不要!今天寡人把所有的耐心耗费在你身上,只是想让你服个软,跟寡人回家而已!你要是敢死在寡人面前,你昭家就有灭门之灾!”
两名青衣侍女面如土色,她们没想到昭云晴身上会藏着一把匕首。等下事情办完了,王爷是绝对饶不了她们了。河顿对办事不力的属下,那是真舍得下重手。
昭云晴叹了口气道:“你要杀他们,那就是他们的命了,我也没有办法。无论父母还是兄弟,我都左右不了他们的命运,有时我连自己的命运都不能决定,更何况是别人的!这两年的相处,我更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就算我今天跟随你回到王府,将来总有一天你也会报复我的,你会让我生不如死!”
河顿气得在月台上晃来晃去,唾沫星子横飞道:“楚随心有什么好?值得你舍命追随他?他不过是一条丧家之犬,连越国都回不去的丧家之犬!可是寡人却是富有四海,权倾桑兰的亲王!寡人可以给你锦衣玉食,可以给你荣华富贵!这世间的一切,只要你想要,寡人都有办法满足你!楚随心能给你什么?嗯?”
昭云晴斩钉截铁道:“爱!”
河顿怔了一下,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河顿不确定的问道:“什么?爱?”
河顿忽然放声狂笑起来,笑得前仰后合,最后笑出了眼泪。河顿嘲讽道:“昭云晴,你这个傻女人!爱是什么?能吃吗?能喝吗?能换来你今天的锦衣玉食,荣华富贵吗?就算你为他生下这个孩子,你想过这孩子生出来就要跟着你和楚随心过颠沛流离的生活吗?你所谓的爱,它不能遮风也不能挡雨,甚至在这关键时刻也不能救你的命!那你这所谓的爱,它有意义吗?”
昭云晴手中的匕首在脖子上划出一道浅浅的伤痕,有血丝渗了出来。可此刻的昭云晴无比紧张,她甚至没有感觉到痛。昭云晴表情平静道:“当然有意义。我对他的爱在心里,我爱他,他年轻,帅气,阳光,他有志向,温柔体贴,他有时又有些坏坏的。总之,他有我想要的一切!哪怕我在他身边只有短短的几天,也比在你身边一世更好!”
昭云晴叹了一口气,“至于你说的那些,什么锦衣玉食,荣华富贵,我从生下来就有,爹娘都已经给过我了!我曾爱过一名寒门士子,可是我爹不同意我和他的亲事。我违拗不了爹娘,所以从我嫁入和亲王府那天,我的心就已经死了,我想我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昭云晴的眼中忽然迸发出光彩,“直到那天我遇到楚随心!你可以说,一切都是阴差阳错,就因为你的手下严苍龙给我的茶水里投了该死的软筋酥香散,最后使我和楚随心有了肌肤之亲!那一天,那一刻,我终于知道,我可以像个人一样的活着,而不是你王府中的傀儡,一个提线木偶!我为什么不能为自己活着?”
河顿忽然手脚冰凉起来,他发现他所有的手段都用尽了,这个女人却绝不肯回头了。哄也哄了,威胁也威胁了,她却不为所动。一个对他已经绝情的女人,让河顿感觉到既陌生又可怕。一个女人,她知道荣华富贵的滋味,知道锦衣玉食的滋味,现在她宁死都要去追求真爱了,还有什么能阻止她?
那一刻,河顿忽然觉得自己很没用,任他权倾天下又能如何?连个女人都征服不了!而这个女人,原本是属于他的,现在被楚随心抢走了。河顿怒从心头起,咬牙道:“好!很好!既然你愿意为楚随心去死,他们都愿意为楚随心去死,寡人就成全你们!你毕竟曾是王妃娘娘,这个家丑寡人不会外扬,所以寡人要让他们为你陪葬!”
一道黑色残影闪过,昭云晴只觉得手中一空。一身黑衣,痨病鬼一样的傅龙艺站在阶下,手中握着昭云晴的那把匕首,傅龙艺把匕首放在眼前,歪过头盯着手中雕龙镂凤的匕首,表情夸张道:“多好的一把匕首!要是用来自杀,未免有些可惜了!王爷,能做的卑职都做了,接下来就是王爷您的事情了!”
昭云晴愤怒道:“傅龙艺!你敢!”昭云晴的身躯剧烈颤抖起来,她随身带着这把匕首,就是为防不测,没想到会给傅龙艺夺走。
河顿见傅龙艺夺了昭云晴的匕首,胸中那股无处释放的怒气终于爆发出来,河顿立目横眉,咬牙切齿道:“昭云晴,你不是想死吗?好,寡人成全你!来人,把她拖下去!杖毙!至于下面这些人,不降的统统斩首,为她陪葬!”
河顿忽然转过头,又瞧了瞧两名青衣侍女,恶狠狠道:“做事不力,赐一丈白绫!”河顿一肚子的火无处发泄,现在他只想杀人,痛痛快快的杀人!
两名青衣侍女吓得魂飞魄散,噗通、噗通先后跪在河顿面前。稍胖些的侍女大声哀号道:“王爷!奴婢知错了!求王爷恕罪,奴婢再也不敢了!”
另一名侍女也哀号道:“王爷,看在我们跟了您这么多年的份上,就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王爷饶命!饶命啊!”这两名侍女也算是倒了霉,她们怎么也没想到前王妃的身上还有一把匕首,就这么一个疏忽,河顿就准备要了她们的命。
傅龙艺挥手,示意灰衣武师上前,把这两个倒霉的侍女拖下去。任凭她们如何哀号,河顿也不为所动。至于傅龙艺、邱辰生和梅炎生,更不会为她们求情了。河顿身边的十几名武侍女,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换,到现在换了不下上百名了,很多都是犯了错误就被河顿给弄死了。
两名灰衣武师过来就想拖昭云晴,昭云晴抱住廊檐的柱子不肯走,可她的力气哪里会有男子大?昭云晴大声呼唤,“楚郎,他们欺负你的女人啦!”
被按在地上的昭勇气得血管都要爆裂了,昭勇大声咆哮道:“你们这群混账,放开我家小姐!放开我家小姐!你们这样干,我们侯爷不会放过你们的!你们这群畜生,你们不得好死!”
旁边负责监押的一名灰衣武师抽了昭勇两个大耳光,把昭勇打得嘴角流血。灰衣武师喝斥道:“昭勇!你给我闭嘴!你再敢胡说,我就一掌打碎你的脑袋!”
被喝斥昭勇极其愤怒,他何时受过这种小人之气?要骂他也是主子才能骂他。昭勇忽然一蹿身,一头撞了过去,把那武师撞了个四脚朝天,摔了个仰八叉。那名灰衣武师气得从地上挣起来,狠狠踹了昭勇几脚,“你个王八蛋!你想造反吗?”
河顿听到昭勇的咒骂,咬牙道:“昭勇!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寡人当初瞎了眼,才封你六品承信校尉!结果你转过身,就把寡人给卖了!你暗中投靠楚随心,却在寡人这里装好人!今天寡人就让你们知道知道,死字怎么写!”
河顿转过身,一把扯住昭云晴的头发,气急败坏骂道:“贱人!你敢背叛寡人!你真以为寡人是你可以拿捏的?你要死,你们昭家都要给你陪葬!回去寡人就先杀了你爹昭义光!这个王八蛋,他怎么会养出你这么个没有廉耻的女人!”
昭云晴痛极,大叫道:“楚郎!我的侯爷!河顿欺负你的女人了!”
被按着跪在地上的兰昔月也大声道:“河顿!你欺负一个女人算什么本事?有本事你去找楚随心啊,你能打赢我楚大哥才算你本事!啊哟,我怎么忘了你在富连县城外吃过亏呢,我只怕你不敢去找我楚大哥动手,我好怕他把你打哭了,那时候可没人哄你!”
惊天动地一声虎啸,整个四合院都在颤抖。一股狂风袭来,院中的石榴树被刮得东倒西歪。一只六足三尾头上长角的巨虎跃在正房屋脊之上,楚随心的声音在院中炸响,“河顿,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欺负我的女人!”
众人都抬起头,望向正房屋脊,只见一只独角大虎半悬空,似坐非坐,在屋脊之上。有几个人从独角虎的背上跃下,带头的是冷若霜。只有楚随心仍旧昂然端坐在虎背上,对河顿怒目而视。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河顿大声咆哮道:“好你个楚随心,你来得正好!你天大的胆子,敢抢寡人的女人!寡人正要和你理论!”
楚随心冷笑道:“你要跟本侯理论?好啊,今天本侯就跟你把账一并算了!”
傅龙艺惊讶道:“楚随心?嘿,这可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
楚随心驾到,昭云晴可是见到亲人了,昭云晴真是喜出望外,大声喊道:“侯爷,楚郎,你可来了!快救我!”
兰昔月长出了一口气,楚大哥来了,这下可就精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