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娉婷怕死,主动求饶,这让河顿心里很得意。一个人有所惧怕,这就是可乘之机。只要这几个小娘子主动求饶,这就是突破口。能征服这几个一路跟随楚随心的貌美小娘子,也算是略解了河顿心头之恨。河顿一直认为这四个小娘子是楚随心的死忠,只要能搞定她们,使她们变节,就算赢了楚随心一局。
洛谷阳又给那些灰衣武师重新捆了起来,洛谷阳冷哼一声,一言不发。
鲁娉婷怒视兰昔月,大声道:“三师妹,师姐知道你的心,我知道你对楚随心有情有义!在这种情况下,你愿意为你的情郎去死,师姐我并不反对!可是你不能拉上我们啊!离开师门的时候,师父千叮咛万嘱咐,让我无论如何也要把师妹们平安带回离尘宫!我怎么敢不遵师命?”
这一次楚随心不在,鲁娉婷可不认为她们还能再次逃出生天。鲁娉婷之前听到楚随心说过,楚家暗中派出很多高手保护楚随心,所以就算每次跟随楚随心遇到再大险情,鲁娉婷都觉得楚随心能熬过去,大家都死不了。这次却不同,楚随心不在,楚家的高手当然不可能在侧。没有高手在侧,难道白白死在这里?
鲁娉婷可不认为自己亏欠楚随心什么,事实也的确如此,她没有为楚随心去死的理由和动机。这次来到波离城,她本以为会很轻松就完成保护昭云晴的任务,因为还有涂明山等高手守在这里。她万万没想到,河顿会亲率王府高手突袭这里,而且会成功把她们给生擒了。
兰昔月目视鲁娉婷,刚想发火,却又把火压了下去,兰昔月忽然觉得师姐妹们确实没有必要跟自己死在这里。她愿意为楚随心去死,那是她自己的事情,她不能把师姐妹们也拉下水,兰昔月忽然笑道:“二师姐说得对!你们不该死在这里,要为楚大哥而死,那是我自己的事情!”
兰昔月又看了一眼被两名青衣侍女架住的昭云晴,歉意道:“二夫人,真抱歉,是昔月无能,没能保护好二夫人!昔月实在有负楚大哥的重托!今日若必须一死,请从我兰昔月开始!”
昭云晴摇了摇头,心里一阵酸楚,兰昔月本来与她无关,却要为她死在这里,她于心何忍?昭云晴柔声劝道:“昔月妹妹,感谢你这些日子的陪伴,你并不欠楚郎什么,更不欠我什么!你是名门弟子,又青春美貌,有着大好的前程,没必要死在这里!你本不是楚郎的部下,只要肯向王爷低头认个错,他会放过你的!”
河顿回过头,斜了一眼昭云晴,不无讥讽道:“哟,没想到我们的王妃娘娘和楚随心睡了几觉,竟然变得这样慈悲心肠了!寡人记得,以前你在王府的时候,下令杀人可是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的!”
昭云晴笑了笑,用手抚了抚自己的大肚子,淡淡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在你们河家的时候,你们恨不能连自己家人都杀光,不想任何人和你们分享利益。而楚郎却经常说,人头不是韭菜,割下来一茬还能再长一茬,所以要慎杀!”
河顿听到昭云晴称呼楚随心为楚郎时,特别甜蜜,昭云晴在和亲王府时,何曾对他有过这种亲昵的神态?河顿胸中涌起一阵醋意,河顿酸溜溜道:“好!你说寡人是个杀人狂魔对吧?那寡人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做杀戮!”
河顿望向院中的灰衣武师们,指着鲁娉婷师姐妹三人,狞笑道:“今天只有这三人求饶投降,那么除了这三个小妞之外的人,全都处斩!”
青衣洛冥河和兰昔月关系最好,一听河顿要杀兰昔月,顿时急了,大声道:“三师姐!”洛冥河靠到兰昔月身旁,大声道:“三师姐你不要怕,我陪着你!”
河顿阴阳怪气道:“穿青衣的丫头,你也不希望你这位师姐就这样香消玉殒对吧?不是寡人不给她机会,是她自己不要啊!你只要能劝得她迷途知返,寡人立刻就放你们离开!绝不伤害你们!不过你要是劝不了她,你也知道,寡人手下这些糙汉子,可是经常去逛青楼的……要是他们控制不住自己,寡人也是没有办法!”
昭勇听到河顿的怪笑,不由大怒道:“王爷,你要杀便杀,何必用这种卑鄙无耻的手段对付一个弱女子?你好歹也是咱们桑兰国的和亲王,你做这样的事,就不怕传出去遭人耻笑吗?”
河顿白了昭勇一眼,阴阳怪气道:“你不过是一个狗奴才,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等下你们都死光了,谁会把这里的事情泄露出去?难道我的人会蠢到泄露这里发生的秘密?等下王妃娘娘会在这里不幸难产而死,而你们这些服侍不力的奴才都要为她陪葬!明白了吗?”
一直沉默不语的白月影听到河顿的话,不由怒发冲冠!白月影以隐藏内力冲破被封住的穴道,腾地一下跃起,她身上的绳索瞬间炸成了数十段。白月影纵起乐天派绝学摩天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扑河顿。空中一道白色残影,白月影已经掠上月台,河顿已是近在眼前。
好一个白月影,被擒之后就一直以母亲独传的地火诀内力冲击被封的穴道,尤其刚刚听到河顿的无耻之言,一时愤激之下,竟然轻易冲破了穴道。白月影一记锁喉手,袭向河顿的咽喉。
河顿虽然臃肿肥胖,可并不是任人捏的软柿子,河顿一记铁板桥,向后仰面朝天,堪堪避开这一记锁喉手,河顿的双脚仍然牢牢扎在地面。白月影袖子里一动,一柄短匕已经握在手中,白月影随手向下一扎,刺向河顿的胸口。河顿一个翻滚,狼狈滚到阶下,这才堪堪避开白月影的突然袭击。
就在河顿以铁板桥避开白月影锁喉手的刹那,傅龙艺也已经出手袭向白月影。傅龙艺原以为这些人被封住穴道,又给绳索捆住,场面已经在自己一伙人的控制之中,绝对万无一失。却没想到白月影会以内力冲破穴道,而且对河顿悍然出手。猝不及防之下,傅龙艺来不及救援河顿,也只好攻击白月影,逼她自救。
白月影一击不中,再刺又不中,又见傅龙艺以大悲指袭向自己纤腰,白月影知道傅龙艺武功极高,不敢恋战,双脚在月台上一点,弹身退回院中。灰衣武师们万万没想到这个白衣小姑娘竟然有如此妙手,敢去刺杀王爷,一时之间一片大乱!
傅龙艺见白月影身法奇快,不敢去追击白月影,先护住了河顿,这才大声冲灰衣武师们嚷道:“你们还不动手?在等什么!”
此时白月影纵起摩天步,趁着这些灰衣武师们慌乱之际,手中短匕首连挥,把涂明山、昭勇、宋德谦以及洛谷阳、离尘宫四美等人身上的绳索全都削断,白月影左手连拍,接连拍中众人肩膀,试图以内力替人解穴。
涂明山只觉得一股很强的内力沿着任脉袭来,涂明山借力一震,可惜还是没能冲破被封住的各位大穴。尽管如此,涂明山也觉得身上一震,内力多少恢复了一些,手脚也能活动了。困兽犹斗,何况涂明山还不想坐以待毙?涂明山随手夺过一名灰衣武师手中的短枪,舞出几朵枪花,迫退身旁数名灰衣武师。
白月影身法灵活有余,可惜内力不足,所以昭勇、宋德谦、窦延寿等人身上被封的穴道同样没有解开,不过昭勇等人身上的绳索已断,双手和腿脚都已恢复正常,虽然没有内力,却也能够有联手拒敌之力了。尤其宋德谦空手夺了一名灰衣武师手中的流星锤,一时间精神大振。
河顿从地上狼狈爬起,对傅龙艺怒目而视,大吼道:“傅龙艺!你在搞什么?”
傅龙艺的脸上青一块红一块,他也没想白月影能脱困,还能在他眼皮底下刺杀河顿。在刺杀失败后,居然仍有余力去救人,这实在是让傅龙艺惊骇不已!乐天派的弟子还真是难缠啊!
白月影手中持着短匕首,凌空跃起,又去救昭云晴,却被两名青衣侍女疾挥手中宝剑,硬生生把白月影给逼退了回来。白月影落回院中,手中持着短匕,厉声道:“走,我们突围出去!”
傅龙艺护着河顿来到两名青衣侍女身旁,把河顿交给两名青衣侍女保护。傅龙艺这才放心,双脚点地,凌空跃起,傅龙艺稳稳落在院子中央。这个貌似痨病鬼一样的男人,眼中爆出精光。傅龙艺环视左右,厉声道:“想从我傅龙艺手底下逃走?门都没有!”
河顿手下众灰衣武师也从惊慌失措中恢复了过来,一起联手,挡住院子的出口。灰衣武师头领大声喝道:“封死出口,别让他们跑了!现在他们没有内力,不过是瓮中之鳖罢了!”
就在此时,傅龙艺猛然觉得脚下情况不对,傅龙艺弹身而起,脚下泥土裂开,一把明晃晃的宝剑擦着傅龙艺的靴底削过,傅龙艺在空中一个螺旋式转身,平稳落地,傅龙艺给这从土中钻出来的人吓出了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