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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三章,军法从事

    楚随心蹲在朱方仁的人头旁边,一声叹息。虽然杀了朱方仁,可他心中却没有半点儿喜悦的感觉。楚随心想起虎士营和百羽营阵亡的百余名弟兄,想起白发琴魔姬玄清临死前托孤的眼神,心情非常沉重。这场意料之外的硬仗,打得实在太过于艰难。

    鱼乘良走上前,轻声劝道:“楚侯爷,夜深了,你身上又有伤,容易着凉,还是休息一会儿吧!要不,侯爷和奴家一起喝两杯?”

    楚随心抬起头望着鱼乘良的眼睛,发现鱼乘良眼中并没有恶意。楚随心想了想,随口问鱼乘良道:“鱼乘良,你和朱方仁都是地网的人,你为什么要帮我呢?如果你们两个人合作,没准能拿下我,提着我的人头献给河顿呢!到那时候,你就有数不尽的荣华富贵,岂不是好?”

    鱼乘良呵呵冷笑道:“侯爷,奴家为什么要为他人做嫁衣裳?而且朱方仁输掉了望野城,就算他提着侯爷的头回去,和亲王也饶不了他!到那时,和王爷砍下他的项上人头,再与安越侯府讲和,朱方仁不是亏到姥姥家去了?奴家不也要受牵连?而且奴家已经明确拒绝帮他的忙,朱方仁却想胁迫和利用奴家,奴家可不受人胁迫!”

    楚随心疑惑道:“真的就这些?”

    鱼乘良和楚随心对视一眼,微微一笑,赞道:“侯爷果然心细,奴家瞒不过侯爷的眼睛!好吧,奴家也就坦承了,上次在官道上一战,侯爷饶了奴家一命,奴家一直记在心里,所以这几次地网针对侯爷的行动,奴家都没有参与。奴家也是混江湖的人,自然知道讲义气,做一个知恩图报的人,没什么不好!”

    楚随心站起身,不由一阵头晕目眩,他失血过多,这一松驰下来,简直摇摇欲坠了。鱼乘良急忙放下手中的灯笼,上前扶住楚随心,鱼乘良心疼道:“哎哟我的侯爷,您可小心着点儿!您和朱方仁这一场大仗,怕是都要被虐的体无完肤了!”

    鱼乘良身上的香粉味扑入楚随心鼻中,楚随心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楚随心冷哼了一声道:“没关系,本侯身上血多,再流些也死不了!倒是你要当心些,我怕丘半天那个老东西回到和王府,向河顿讲你的小话,说你对朱方仁在望野城的这场大战见死不救,那样的话,河顿不是要找你的麻烦?”

    鱼乘良叹了口气道:“侯爷上次饶了奴家一命,难道奴家要恩将仇报?奴家碍于自己在地网的身份,没法进城对侯爷出手相助,心中已经很不安了!偏偏朱方仁自己找死,跑到义利山庄来,那也就怨不得奴家对他出手了!不然依朱方仁的脾气,你以为他在杀死侯爷后,会放过奴家吗?奴家对他可不报幻想。所以奴家对朱方仁出手其实也为了自保!”

    楚随心点头,调侃道:“好吧!既然你肯解释这么多,就算你说得是真事好了!”

    两人正说着话,外面有人拍打门环的声音,一个苍老的声音在门外道:“鱼氏娘子,院子里这是闹贼了吗?怎么大半夜打得乒乒乓乓的?”

    鱼乘良笑着答道:“是闹贼了!这小贼是想来偷些宝物,现在已经被奴家所杀!程旺,你老人家先休息去吧,没事了!只是打坏了房屋和一些树木花草,等明儿天亮,奴家亲自去向程庄主解释!”

    院外苍老的声音松了口气道:“哦,只要人没事就好!房屋破了可以修修补补,花草没了可以再种,再植!唉,这年月啊,贼都这么嚣张了,连义利山庄都敢来偷!人心不古啊!要说老太爷活着的时候,哪个贼敢高义利山庄伸手?真不怕剁了他的狗爪子?也是庄主做事……唉,当真是一蟹不如一蟹……”

    苍老的声音逐渐远去,鱼乘良对楚随心笑道:“程旺是义利庄一个老管家,程庄主把他安排到这边,这边几座宅子都归他负责!如今的义利山庄,仆役比以前少了一半还多,就像我住这座宅子,已经空了起来,偶尔有人来打扫一下而已!奴家也是个喜静的人,所以程庄主派来服侍奴家的人,都被奴家给打发走了!”

    两人正说着话,远处传来衣袂飘风的声音,鱼乘良紧张道:“又有人来了!”

    楚随心仔细听了听,失笑道:“不怕,是冷东海他们赶来了!”不等楚随心发声呼喊,独角虎已经从天而降,落入院中。随后,冷东海和牛太沉、郭保隆、苗兆飞、云生尘等人先后从屋顶跃入院子里。

    冷东海见鱼乘良搀扶着楚随心,知道楚随心安全,这才松了一口气。冷东海一眼又见到院中的朱方仁已经尸首分离,冷东海惊喜道:“大哥,你把朱方仁给宰了?”

    楚随心点头道:“不错!像这种畜生,不杀还留着他过年吗?你们来得正好,咱们可以把这畜生的头提回去,祭奠咱们战死的那些兄弟了!”

    冷东海见鱼乘良小心翼翼搀扶着楚随心,立刻口无遮拦道:“大哥,你怎么和这个不……”冷东海忽然想起不男不女几个字太过伤人,于是把下半句话咽了回去,改口道:“大哥,你怎么和鱼乘良在一起?他不是地网的人吗?”

    楚随心瞪了冷东海一眼,冷东海自悔失言,朝楚随心吐了吐舌头。楚随心道:“东海,不要这么讲话,现在鱼姑娘是咱们的朋友,自然会站在咱们一边!要不是鱼姑娘帮忙,我还不能那么快就杀了朱方仁呢!”

    郭保隆向楚随心拱手道:“侯爷,属下无能,没能留下丘半天,只斩去他一臂!”

    鱼乘良听郭保隆说他斩下丘半天一臂,真是吃惊不小,鱼乘良上下打量郭保隆,小心翼翼问道:“这位壮士又是哪位高人?能斩去丘半天一臂,这可是大高手啊!”

    楚随心笑道:“老郭你辛苦了!丘半天可不是一般的高手,你能斩去丘半天一臂,足以威震敌胆!和王府那些人从此就要对你闻名丧胆了!”楚随心对鱼乘良道:“鱼姑娘,这位就是我们大越国著名刀客,四明狂刀,郭保隆郭兄!今晚就是他斩去丘半天的一条胳膊!”

    鱼乘良松开搀着楚随心的手,向郭保隆万福道:“奴家虽然身在桑兰,可是久闻四明狂刀的大名,今日一见,真是三生有幸!郭大侠斩去丘半天一臂,也解了奴家的后顾之忧!奴家十分感谢郭大侠!”

    郭保隆抱拳拱手,还礼道:“不敢不敢!都是江湖朋友抬爱,什么四明狂刀的称号,登不上大雅之堂!对了,这位鱼姑娘为什么说敝人帮了你的大忙?”

    鱼乘良开怀笑道:“诸位有所不知,丘半天若是回到和亲王府,一定会乱嚼舌根,那样确实会对我不利!可现在丘半天一臂已断,以他孤傲的性格,必然不屑于回到和王府去!丘半天心高气傲,这一战连胳膊都断了,他必然视这一战为毕生耻辱!短时间内恐怕是不会重出江湖了!”

    其实郭保隆、牛太沉和苗兆飞等人见鱼乘良穿一身女子衣服,实在有些不伦不类,心中都十分想笑,可是他们见楚随心一脸的淡然,仿佛司空见惯一般,郭保隆等人也就不好意思笑出声来。

    楚随心单刀直入问道:“鱼十娘,义利山庄的庄主程正龙也是你们地网的人?”

    鱼乘良一怔,摇头道:“程庄主和地网没有关系!原来我还是江洋大盗的时候,程正龙就是我的朋友,他这人不擅经营,把祖上传下来的产业搞得败落了,下人们纷纷离开,一些心肠不好的仆役还拐了庄上值钱的东西逃走了。所以偌大的一个义利山庄,在他手里一蹶不振,他倒也不以为意!”

    “当年我出事之后,很多朋友都不再和我来往,只有程正龙不计较那些,依然把我当成朋友,所以我一直和他有来往。我到望野城来的时候,经常会落脚在他的义利山庄,后来他干脆把这座宅子送我,专供我歇脚。他本人武功平平,就算加入地网,也不过是个小丁而已,更何况他对这些不感兴趣,只醉心于风月。”

    楚随心点头道:“好!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先撤了!今天多谢鱼姑娘的帮忙,改天本侯请你喝酒!”

    鱼乘良忽然道:“侯爷,奴家又想起一件事来,这次夜来香和丘半天以及冷千君并不是和王爷派来的。奴家听冷千君说,是东平子鲁派他们来的!王爷已经不在王府,王爷身边的亲信不小心在酒后说漏嘴,说王爷几天前带人秘密往波离城方向去了!当然,没人知道王爷去波离城做什么!”

    楚随心听到波离城三个字,顿时激灵灵打了个冷颤。要知道,已经有了身孕的昭云晴正以调查野礼洪谋反为名,逗留在波离城,借此远离河顿。现在河顿往波离城方向去了,一旦河顿发现昭云晴已经有了身孕,那不是灭顶之灾吗?楚随心心里有些发慌。

    冷东海见楚随心脸色苍白,顿时明白楚随心的心思。冷东海道:“大哥,天色实在太晚了,咱们也得赶回去休息了!今天这一仗,实在太累了,兄弟们也需要休好好息!尤其老郭还有伤在身,这一场硬仗,也够他受的了!咱们走吧,改天有时间再来和鱼……鱼姑娘叙旧,如何?”

    楚随心回过神来,点头道:“好!对了,东平子鲁不是被贬到什么地方做知县去了吗?怎么和王府还是他主事呢?”

    鱼乘良微笑道:“侯爷有所不知,这是东平子鲁的金蝉脱壳之计,只是为了掩人耳目罢了!被贬出去的那个人,只是长相和他相近,东平子鱼仍在王府之中!现在这种情况下,王爷怎么离得了东平子鲁?”

    楚随心听到鱼乘良向他泄露了和王府这么多的秘密,心中感激,向鱼乘良拱手道:“鱼姑娘,今天多谢你了!你如果有什么事需要帮忙的,只管去虎士营找本侯就是,我若是不在,你就找我的夫人们帮忙也是可以的,等下回去本侯会向她们交待的!”

    鱼乘良眼中闪过一丝异彩,鱼乘良向楚随心万福道:“奴家谢过侯爷!侯爷是个有意思的人,改天有时间奴家一定要和侯爷喝喝酒!”

    楚随心哈哈一笑,客套道:“一定一定!那我们走了,鱼姑娘,咱们再会!”牛太沉等人已经把朱方仁的尸首收拾好了,放在独角虎背上。楚随心向鱼乘良告辞,带着众人离开义利山庄,鱼乘良送了出来。直到看见众人如风而去,消失在茫茫夜色中,鱼乘良才转过身回去了。

    王其良家地下的密室当中,夜来香一指点晕了皮君弘。夜来香起身,把自己的衣服穿好,回头在皮君弘脑门上亲了一口,媚笑道:“皮将军,今天可得多谢你了!要不是有你,奴家恐怕现在已经身首异处了!算了,看在咱们一度春宵,你又救了奴家的份上,奴家就不取你的性命了!”

    夜来香收拾好衣服,沿着密室的通道拾阶而上,离开了密室。夜来香沿着通道走了数十丈,来到密室的出口,没想到密室的出口竟然在王家的小花园假山下,这倒是夜来香没想的。夜来香刚从密室中走出来,忽然一把冰冷的宝剑架在了夜来香的脖子上,一个低沉的声音道:“别动!你敢动一动,我就一剑杀了你!”

    夜来香被人用剑逼住,自然一动也不敢动。那人出手如电,点了夜来香的穴道,夜来香心中暗暗叫苦。等她仔细向那人看去,却发现是王家的家主王其良。

    王其良冷笑一声,不屑道:“我猜皮将军把你从土中掳走,多半就要被你这骚婆娘暗算!因此我在这里等了你半天,果然不出我所料!”

    夜来香一声长叹,她大意了,她早就该想到王家的家主不可能不知道密室的事情,她算计了皮君弘之后,太过得意忘形,这才被王其良所擒。夜来香后悔莫及,低头不语。王其良押解她往主宅方向走去,王其良厉声问道:“你是不是害了皮将军?”

    夜来香冷哼一声,不屑道:“哼,你把奴家当成什么人?好歹他也救了奴家一命,彼此又有了肌肤之亲,夫妻之实,奴家杀他做什么?奴家怕他乱喊,所以点了他的穴道,他如今还睡在密室中的大床上!现在外面战况如何?地网的人怎么样了?朱方仁和丘半天打输了?”

    王其良先是一怔,随即看着夜来香坏笑道:“好!真好!皮将军可真是艳福不浅!也算你走运,在密室中躲过了一劫!城中朱方仁的人马已被一网打尽,丘半天断了一臂,独自逃走了!朱方仁也已经逃走,楚侯爷带人追赶朱方仁去了!”

    夜来香听说朱方仁输了,虽然已经是预料之中的事情,可心中仍是一阵难受。这一趟的任务没完成,可谓功败垂成,叫她还怎么有脸回到和亲王府去?就算王爷没在家,那位东平子鲁的脸色也不会好看了。

    楚随心一行人回到望野城,在城外叫门,城门校尉见是楚随心带人回来了,急忙打开城门放众人进城。等楚随心带人回到县衙,天光已经大亮,丁氏父子已经洗漱完毕。丁氏父子听到楚随心带着朱方仁的人头回来了,大喜过望。丁弱尘和丁一谷迎了出来,欢天喜地把楚随心给迎了进去。

    众人到三堂落座,侍女奉上香茶。丁弱尘手中把着茶盏,感慨道:“随心哪,你要是不在望野城的话,师伯今天是死定了!你说师伯要怎么感谢你才好?”

    楚随心哈哈笑道:“大师伯,咱们一家人怎么还说起两家话来了?去年我那样落魄,来到望野城向大师伯求救,大师伯丝毫也没有嫌弃我,不但设法为我治伤,还帮我创建了虎士营和拂衣堂,我感激大师伯还来不及呢!要知道,我落难之后,多少亲朋对我避之唯恐不及,大师伯却毫不以此为意,如此雪中送炭的高风亮节,世间罕有!”

    丁弱尘脸上堆笑道:“贤侄啊,正值你落难之时,大师伯怎么可以看笑话?你也知道,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嘛!咱们自家人当然要帮自家人了!”

    楚随心笑道:“大师伯说得是!所以大师伯不必感激我,这也是小侄份内的事情!只要大师伯把身体养好,小侄就安心了!况且这一趟百鸟山庄之行,小侄也收获颇多,兵器,秘籍都拿来一些,还收了许多高手和兄弟,这可真叫做不虚此行!”

    楚随心又感慨道:“可以这么说,小侄此行到桑兰来,本想是来治疗伤势,没想到会意外凑了这么多翻盘的资本,就算现在回到大越,我至少也不会像之前那样孤立无援,甚至可以和种士良掰掰手腕了!你说我不得感谢你大师伯吗?”

    丁弱尘爽朗大笑道:“贤侄,这就是你的命运了!天不绝你!”

    两人正说着话,皮君弘来了。楚随心和丁弱尘都起身迎接皮君弘,楚随心笑脸相迎道:“皮将军今天有功!不知道皮将军想要什么赏赐?”

    丁弱尘也脸上堆笑道:“昨晚要不是皮将军相救,老夫死无葬身之地!”

    皮君弘扯着衣角,有些扭捏道:“少,少侯爷,卑职,卑职昨夜犯了错,请少侯爷责罚!”站在丁弱尘身后的王其良忍俊不禁,笑出声来。王其良这一笑,皮君弘的脸就更红了。皮君弘先前在密室中,赤条条失去意识,还是王其良把他救出密室的,王其良当然知道发生了什么!

    丁弱尘见皮君弘像个娘们儿一样扭捏,有些莫名其妙道:“皮将军,你这是怎么了?”丁弱尘见王其良一脸坏笑,问道:“其良,你说,这是什么情况?”王其良笑着摆手,不肯说。这种事,让皮君弘自己说比较好。

    皮君弘硬着头皮道:“少侯爷,是这样,昨晚卑职擒了夜来香,在土中遁走,到了王兄家的密室,也就是先前我和丁县尊藏匿的地方。结果这妖妇不知用了什么手段,迷了我的心智,我和她……我和她做了些不可描述的事情,之后我就昏迷了,直到这位王兄把我救出密室!”

    王其良笑出声来,挤眉弄眼道:“没事没事,大家都是男人,这种事都能理解!都能理解!那么俏的一个娘们儿,换作是我,也一样心猿意马!”

    丁弱尘和楚随心这才明白皮君弘扭扭捏捏的原因,楚随心失笑道:“老皮啊,你可以啊!大家都在外边和敌人激战,你却在密室中享受旖旎春光!你让本侯怎么说你好呢?嗯?还是本侯把你交给郑大钧,让他军法从事?”

    皮君弘手足无措道:“少侯爷,这事,这事要是郑大统领知道了,卑职轻则挨一百军棍,重则被砍头!您也知道,百羽营的军法森严,临阵……和女子那个啥,是死罪!卑职已经知罪了,只求少侯爷饶我一命!”皮君弘噗通一声,跪在楚随心面前,以头顿地,不敢再说话了。

    楚随心叹了口气,用手捏着下巴,故作为难道:“这件事,本侯也不好做主啊!军纪之事,要由郑统领说了算!毕竟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更何况平时本侯不过问百羽营的事情呢?老皮啊老皮,你实在不该违反军纪,你这样,让本侯也很难办嘛!”

    皮君弘听到楚随心不肯宽恕他,头也不敢抬,只是以头顿地,苦苦哀求道:“少侯爷,念在卑职一直暗中保护少侯爷的份上!少侯爷知道,卑职虽然没有功劳,至少也有苦劳!只求少侯爷开恩,能饶卑职一命!卑职知罪了,卑职以后再也不敢了!”

    楚随心刚要说话,一名当值衙役匆匆走了进来,向丁弱尘道:“禀县爷,外面有人求见,自称是百羽营统领郑大钧,他说要见楚侯爷!”

    皮君弘听说大统领来了,顿时吓得面如土色。楚随心却哈哈大笑起来,楚随心问道:“夜来香现在哪里?”

    王其良答道:“已经被我封住穴道,着人监押在大牢中,侯爷要见她?”

    楚随心点头道:“是!把她押上来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