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旷的战场上,杀声动地,鼓声隆隆,双方将士展开一场激战。不过双方都很有默契的把中央战场空了一大片地方出来,留给万氏兄弟和祁长山等人比武。偶尔有小兵在打斗中跌进圈中,很快就会死于三人狂暴的劲气之下。
包良逸拄着长枪站在一旁,胸中愤懑无比,此时双方短兵相接,打得不可开交,偏偏自己被祁长山打伤,只能眼睁睁看着,作壁上观。而万里路和万卷书两兄弟联手,都拿出兵器,此时正和使长剑的祁长山斗了个旗鼓相当,短时间内,三人绝对难以分出胜负。
索山安纵马抡刀,疯狂追杀包良逸手下众校尉,众校尉叫苦不迭,纷纷闪躲。索山安边打边用眼角的余光观察战场上的形势,忽然见包良逸在一旁拄着大枪观战,不由心中一动。擒贼擒王,就算杀一百个校尉也不如活捉一个包良逸更有用。索山安忽然一拨马,抡刀直扑包良逸。
包良逸正在愤懑,忽然就见到一骑乌骓马四蹄腾空而起,马背上索山安狞笑着抡起大刀,向自己扑了过来。包良逸这一惊非同小可,也顾不上体面了,一个就地十八滚,滚出数丈远。要是不受伤的话,他当然可以出枪招架,可惜此时他心有余而力不足。
索山安一刀落空,拨转马头再来,这一次索山安更直接,横刀前冲,想要马踏包良逸。反正包良逸身上披着重甲,估计乌骓马一下也踩不死他,他还不想包良逸死,他要慢慢折磨这名东丘将军。残忍?索山安最喜欢看人被折磨到半死不活惨叫时的场景,想想都兴奋。
包良逸在地上拼着老命滚了三个来回,还是没能躲过乌骓马比海碗碗口还要巨大的马蹄,乌骓马的马蹄,重重踏在包良逸背上。这一蹄下来,不止是马和人的力量,还包含着索山安的内力,自然非同小可。
尽管包良逸尽力提起内力相抗衡,却仍是大叫一声,胸口刚刚敷了金创药的剑伤再次迸裂。索山安马踏包良逸,冲了过去,马上又兜转马头,再次杀了回来。
正在和祁长山缠斗的万里路、万卷书兄弟二人听到包良逸的惨叫声,扭头一看,却见索山安正在猖狂大笑,马踏包良逸。万氏兄弟大惊,万里路骂道:“好一个歹毒的索剃头!你要杀人,杀也就是了,折磨人算什么英雄好汉?”由于索山安喜欢屠城,所以又有个绰号叫做索剃头。
万卷书却庆幸道:“你可少说两句吧!还好包小子没有给他杀了,不然少侯爷来了看到这情形岂能饶了我们?!行了,你也别废话了,趁现在包小子还活着,你快去救包小子,我来敌住这老货!”万卷书手上骤然加力,一把刀舞的花团锦簇,脚下步伐同样飘逸,撞向祁长山怀里。
先前被索山安一路追赶,只能逃到一旁校尉鲁光远见状,也顾不上多想,纵马抡鞭,直取索山安,大骂道:“索山安匹夫,竟敢伤害我们包将军,我看你是不想活了!”鲁光远挥两条钢鞭,拖住索山安,同时大吼道:“包将军快撤,这里就交给属下处理吧!东丘城可以没有鲁光元,却不能一日没有包将军!”
鲁光远奋勇向前,高举双鞭杀向索山安。索山安抬起头,望向鲁光远狞笑道:“想死?好!本帅就成全你!”索山安抬手就是一记刀波,剁向冲过来救人的鲁光远。
万里路知道此时包良逸才是重中之重,不敢再拖延,乘着哥哥给自己创造的机会,提双钩直取索山安,大喝道:“索剃头,吃老夫一钩!”
祁长山手中长剑大开大阖,狂劈乱砍,大笑道:“万卷书,你小子刀法是不错,可惜也只是不错而已!”面对祁长山的长剑,万卷书面无惧色,挥刀奋力抵挡,当当当当,金铁交鸣之声不绝于耳。片刻后,万卷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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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的单刀刀口上已经给祁长山的长剑劈砍出十余个豁口来。
万卷书虽呈败象,却丝毫不乱,从容后退,手中单刀点点流光萦绕,封住要害部位,不给祁长山可乘之机。祁长山忍不住赞道:“好一个万氏兄弟,果然有两把刷子!倒也不愧了精兵两万的称号!”
鲁光远正扑向索山安,不防索山安一记刀光劈了过来。鲁光远躲闪不及,急忙挥双鞭格档。当一声巨响,鲁光远被震下马背,落在尘埃。鲁光远虎口震裂,双鞭几乎脱手。鲁光远连退十余步远,方才拿桩站稳,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喃喃道:“好猛的刀!”
索山安恼了,刚才这厮被自己战败,抱头鼠窜狼狈不堪,现在又敢跑回来救人,真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啊!索山安催马向前,又一记刀光劈出,刀光裂地而去,不过不是冲着人,而是冲着鲁光远的坐骑而去。
那匹黄骠马见主人坠马,正准备奔去主人身边,却被一记强大的刀波劈成两半。刀波劈了那匹黄骠马,余势稍衰,却仍然带着两半的马尸向前,撞在了鲁光远身上,鲁光远被马尸撞了出去,砸在几名正在拼斗的小兵身上,那几个小兵顿时狂喷鲜血,筋断骨折,眼见都活不成了。
鲁光远虽然身披重甲,却也受创不浅,手中钢鞭撒了手,倒在小兵的尸首上,半晌挣扎不起来。鲁光远只觉得胸口发闷,眼前发黑,一口鲜血吐了出来。索山安狠狠向鲁光远啐了一口,这才纵马提刀,又要去祸害包良逸。
倒在地上的包良逸,见此情景,心如刀绞。鲁光远是他手下爱将,作战勇猛,今天却因为想要救自己,被索山安打成重伤。自己想挣扎起来作战,只是有心无力。包良逸把心一横,坐起身,紧握手中银枪,默默提起内力,忽然大喝一声,用尽平生力气,将手中长枪掷出。
一道银光闪过,长枪裹挟呼啸风声,直奔索山安的前胸,这一枪简直有透胸而过之势。索山安刚拨转马头,这一枪已经离他不足三丈距离,根本来不及招架。好一个索山安,临危不乱,一个铁板桥,平躺在马鞍之一,长枪贴着他的甲胄向前,又贴着鼻尖飞了过去。
银枪带着狂暴劲气呼啸而过,刮得索山安脸颊隐隐生疼。索山安心头暗惊,吓出了一身冷汗。刚才但凡躲得慢一点儿,就得给这支长枪穿透。就算重甲能抵御半数以上的内力,自己恐怕也得给这搏命一击打到吐血落马。
包良逸此时内伤外伤颇重,他将长枪掷出本是想杀死对手,至不济也要重创对手,可惜长枪脱手,却功败垂成,此时连防身的兵器都没有了。包良逸岔开两腿坐在地上,笑骂道:“没想到今天本将军会折在这里!索山安你放心,就算本将军到了地下,也要在阎王爷面前参你一本,回头带你同下地狱!”
索山安这次是真的被激怒了,纵马抡刀而来,就要刀劈包良逸。此时,万里路已经赶到,见势不妙,急挥双钩挡在包良逸面前,双钩用力向外一挂,大喝一声:“开!”
当一声响,大刀对双钩,擦起火花一片。索山安力猛刀沉,只震得万里路两臂发麻。万里路向后倒退两步,差点一屁股坐在包良逸身上。万里路怪叫一声,“好大的力气!索剃头,你是吃大象肉长大的吗?”
索山安狞笑着,纵马而来,又一刀当头砍下。人借乌骓马前冲之势,贯足内力在大刀之上,真有万斤之力。万里路不肯示弱,举双钩过头,大喝道:“来得好!”举火烧天式硬扛下这一击。当一声响,万里路被震的双臂发麻,双钩几乎脱手,两只脚也陷下地面两寸多深。万里路虎口震裂,只觉得眼冒金星。
一力降十会,索山安的力气实在大得超乎万里路想像。论武功,万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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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比索山安稍强一些,可惜力气上吃了亏。索山安见万里路脸色都苍白了,知道他已经撑不住了,拨转马头,再一次冲锋而来,又是一刀砍向万里路。
万里路无奈已极,他要是逃走,死的就是包良逸。他是有机会逃走,可是此刻,就算要死,也得他万里路死在包良逸前头。不然他如何对得起少侯爷的嘱托?
一旁的万卷书虽然正在和祁长山搏命,却用眼角余光看到兄弟的形势不妙,他想奔过来救人,可是却被祁长山拖住,根本有心无力。祁长山见万里路就要死在索山安的刀下,不由心头狂喜。只要万里路一死,这万卷书也就撑不住一时片刻了。本来包良逸龟缩在城中,他们还不好下手,今天包良逸活该当死,敢来偷袭他们的投石车营地,结果把自己搭在这里。
包良逸手下众校尉正在奋力和索山安手下校尉搏命,就算想奔过来救包良逸,却哪里来得及?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猛然间大地震动,索山安一方士卒身后有一道极强的劲气自百丈外汹涌而来,这股劲气之强,连地面也被劲气撕裂开一丈深,劲气有如一条十余丈长的黄龙,径直撞向索山安。
索山安手下士卒被滚滚而来的气机黄龙冲击,顿时人仰马翻,一片哭爹喊娘之声。索山安大惊失色,这道劲气之强,他平生仅见。索山安劈出一半的大刀竟然在狂暴的劲气面前落不下去。索山安这一惊,真是心胆俱裂。这劲气离着这么远的距离,竟然把自己给锁定了?
万里路趁机将双钩别回后背,抱起瘫坐在地上不能动的包良逸,狂奔出十余丈,堪堪在劲气到来前,逃到安全区域。
被这道狂暴劲气吓傻了的索山安就没那么幸运了,连人带马被这条气机黄龙撞出十余丈远,跌在地上,挣扎半晌爬不起来。索山安的坐骑乌骓马,被这劲气撞得内脏碎裂,长嘶一声,倒毙在当场。索山安坐在地上,几乎吐血,大刀也掉在一旁,那形象,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祁长山也给这道劲气惊得面如土色,瞧这架势,怕是天下前十的哪一位驾到了,不然谁能有这样强劲的内力?祁长山跳出圈外,不再去逼迫万卷书。万卷书趁机跳到万里路身旁,兄弟两个喘息不止,心中都道侥幸,都望向那条气机黄龙,不知是何人有如此本事,能驾驭如此强大的气机。
连正在打斗中的双方兵将,也不由自主的停下了搏杀,都望向气机黄龙。尘埃很快落定,大笑声中,一个俊眉朗目的少年落下黄龙,落在战场中心。英俊的少年的身后,跟着一个黑袍老者。少年大笑道:“本侯楚随心在此,索将军,包将军,大家别来无恙啊?”
万里路和万卷书心头大震,少侯爷来了?万卷书猛然省悟,嘿嘿笑道:“是了!必然是老侯爷派来保护少侯爷的大高手,才有如此强大的劲气!”
包良逸心头狂喜,没想到关键时刻竟然是楚随心带人前来救下他。包良逸拱手道:“侯爷,请恕包良逸身上有伤,不能向侯爷行礼!”
楚随心摆摆手道:“自己人,不必那么客气!”楚随心又望向索山安,微笑道:“本侯驾到,似乎索将军很不给面子,竟然坐在地上不向本侯行礼?”
索山安终于吐出了一口黑血,这才觉得心头畅快了一些。索山安是个输人不输阵的脾气,坐在地上望着楚随心的眼睛,狞笑道:“楚大侯爷,你这份见面礼可不轻啊!你一个废物带着一个黑袍老匹夫出场,是不是就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
索山安知道,安越侯府有几名黑袍郎,武功极强,当世少有。只是轻易不出手,也不为大多数世人所知,今天来这个老者,一定就是楚成隆派来保护楚随心这废物的!嘿嘿,今天有的一拼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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