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随心端坐在椅子之上,诸真成夫妇笑容殷勤,轮番给这位下凡的“神仙”敬酒。楚随心为了把戏做足,连吸了几杯酒气,这才意犹未尽的摆手道:“好了,够了!本神奉玉帝之命前来拿你,不能再喝了,以免贪杯,耽误了玉帝吩咐下来的正事!”
侍立在楚随心身旁的冷若霜暗暗好笑,心道:“五师哥又在装神弄鬼了,他果然还是像小时候那样淘气!不过对于这样的狗官来讲,戏弄他一下也是好的。五师哥生性善良,不爱杀戮,要是换成东海他们来做这件事,哪有这么多废话,恐怕直接一刀就把这赃官的头给割下来了!”
诸真成的小妾弄玉脸上陪着笑,端着酒杯又奉给楚随心,楚随心摇手拒绝了。两人相距很近,楚随心清晰闻到了弄玉身上浓重的脂粉气息,可是脂粉气息中又有一股不寻常的香气,楚随心不由皱了皱眉头。弄玉见楚随心脸色不好看,很识趣的退到了一旁。
楚随心清了清嗓子,故意沉下脸,声音严厉道:“诸真成,有齐德县百姓在玉帝处状告你在凡间贪凡赃枉法,还对百姓课以重税,致使一县百姓怨声载道,这事你怎么说?本神下凡,本想直接取了你的狗命。可念在你也是上界星宿下凡,到现在才做了这一任小小的县官,所以于心不忍,网开一面。”
诸真成正在点头哈腰,听到楚随心的话,立刻叫起屈来,情绪激动,慷慨激昂道:
“上仙恩典,下官绝不敢忘!绝不敢忘!可是这件事,一定有请上仙明察,下官是真的冤枉啊!下官十年寒窗,只考了一个小小的举人,好不容易才熬到今天知县的位子上!下官不敢辜负朝廷的恩典,主上的信任,因此夙兴夜寐,爱民如子,清如水,明如镜,只怕做事不力,损害了朝廷的名声!”
赫兰玉双和冷若霜二人对视了一眼,心道:“这人好厚的脸皮啊!当地的百姓们都要结伙去京城到朝廷去控告你了,你还说你是个勤政爱民的好官?”
楚随心大怒,一拍桌子道:“住口!本县百姓已向玉帝控诉你巧立名目,课以各种重税,使百姓财匮力尽,民不聊生!如今,你竟然疯狂到想出个畜牲税来!本神已经下去查证过,件件属实,你还敢在本神面前抵赖?你身为知县,不能为民做主,反而行事如此荒唐!实在该打八十大板!”
诸真成忽然直起腰来,满脸狞笑,他拖延时间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一旁弄玉则用手指着楚随心和赫兰玉双、冷若霜三人,笑道:“倒!倒!倒!”
三人忽然觉得一阵头晕目眩,楚随心在椅子还勉强能坐住,赫兰玉双和冷若霜只觉得头脑昏沉,浑身发软,慢慢失去了意识。两人再也坚持不住,先后委顿于地,昏迷不醒了。
楚随心虽然心中震惊,可仍是一脸淡定,楚随心仔细回忆了一下刚才进屋后的场景,心头雪亮。楚随心只恨自己大意了。
楚随心望向两人,冷笑道:“你们两个贱人,竟然敢给本神下毒?如果本神没说错,这毒是弄玉下的,对吧?刚才你给我敬酒时,你身上那股重重的脂粉气,只不过是为了掩盖迷药的香气!”
弄玉奸计得逞,一时间心情大好,她嘴角挂着嘲讽的笑意,冷冷道:“对,你说的一点儿也没错!还真没看出来,小弟弟你还是蛮聪明的,只不过可惜了,你醒悟的晚了点儿!来世吧,再投胎的时候精明些,就不会吃这样的亏了!”
楚随心身中迷药,坐椅子上动弹不得,只不过他有木灵珠,功力高深,没像冷若霜和赫兰玉双那样当场晕倒,不过身上气机流转也已经凝滞
(本章未完,请翻页)
了。楚随心无法起身,心中很有些无奈,现在看来,也只有门外望风的冷东海才能救他们了。
楚随心扭过头,望向门口,朗声道:“童儿!还不快来护驾?”楚随心已经下定决心,既然要演戏,索性就演到底,他还要继续装神仙!
站在门外放哨的冷东海,先是听到咕咚、咕咚两声响,随后又听到楚随心的喊声,冷东海心里咯噔一下,知道屋里肯定出事了。冷东海答应一声,转过身提着屠鹿刀就想去推门。
就在冷东海转身的一瞬间,一张大网从天而降,将冷东海缚在其中。冷大海大惊失色,挥屠鹿刀就去砍那张网。
此时,周围喊杀声大作,倒在地上的师爷唐锦鹤已经被人在脸上泼了凉水,醒了过来。唐锦鹤懵懵懂懂从地上爬了起来,唐锦鹤晃了晃脑袋,用力眨了眨眼睛,自言自语道:“我这是怎么了,怎么头有点儿疼啊?”不过当他一眼看见大网罩住了冷东海,就立刻清醒了起来,他记起了今晚的事情。
唐锦鹤喝令众打手,“快快收网!不能让这小子跑了!”那张大网瞬间收紧,将冷东海困在其中,冷东海空有一身神力,可周身都被网子缚住,动弹不得,冷东海气得破口大骂,把唐锦鹤和诸真成的祖宗八代都骂了个遍。
唐锦鹤不理冷东海,挨骂又不疼,他得看看屋内什么情况,唐锦鹤赶紧推开门进了正房,只见知县大人和弄玉都安然无恙,三个刺客一个坐在椅子上不动,另外两个倒在地上昏迷不醒。唐锦鹤这才长出了一口气,自己的计策,成了!唐锦鹤向诸真成拱手,恭声道:“学生办事不力,请知县大人责罚!”
诸真成仰天大笑道:“唐先生何罪之有?先生料事如神,今晚你要是不预先设下天罗地网,这血手侯怎么能这样轻易的束手就擒?今晚唐先生的功劳最大,明天本官要在万月楼给先生庆功,哈哈哈哈……”
诸真成得意非常,擒住了血手侯,他可是大功一件。坐镇京城的和亲王河顿,正四处通缉血手侯,只要把血手侯交出去,何愁官位不升?诸真成心花怒放,这下自己可赚大了!
弄玉扭动着妖娆的腰肢,款款向楚随心走去。弄玉咬着嘴唇,做出一副娇羞无限的表情,蜻蜓点水般在楚随心脸上亲了一口,又用手指抬起楚随心的下巴,调笑道:“血手侯,我的小弟弟,你还真是像传说中那样面如冠玉!听说你虽然年纪轻轻,却阅尽人间春色,更兼身边美女如云,今天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弄玉弯下腰,伸出涂着大红指甲的柔荑,轻轻抚摸倒在已经晕倒在地上冷若霜的娇嫩脸蛋,啧啧道:“瞧瞧,这样漂亮的姑娘,真是我见犹怜哪!唉,就是一向被人夸赞花容月貌的我,都想长成这副国色天香的模样!小弟弟,你有这样的女人,可真是艳福不浅!我要是你,死在她身上都愿意!”
诸真成一脸猥琐的笑容,凑到弄玉身边,挤眉弄眼的干笑道:“嘿嘿嘿,夫人,夫人,商量件事呗!嘿嘿嘿,那个啥,能否让下官也享受一下这份不浅的艳福?啊?”
弄玉站起身,把右手食指轻轻按在诸真成的嘴唇上,摇了摇头,作痛心疾首状,轻嗔薄怒道:
“你这个人哪,就是太贪心,这么漂亮的姑娘,你说得那么猥琐,一点儿也不懂得怜香惜玉!你看,这么如花似玉的一个姑娘,你要是动一动,咱们这位小弟弟血手侯一定会无比痛心的!人家是一对有情人,一对璧人,你竟然当着他的面说出这样的话来,你怎么能那么残忍呢?”
诸真成听弄玉这样说,只好勉
(本章未完,请翻页)
强笑道:“嘿嘿嘿,好吧,好吧,那是本官没福,享用不到这样的美色!唉!”诸真成大失所望。看得出来,诸真成极其惧内,连这种事情也要和弄玉商量,弄玉不准他做,他就不敢做。
弄玉又摇了摇了头,站起身,用手指又端起楚随心的下巴,笑意盈盈道:“你想自己单独做那种恶心的事情,当然不好!”
弄玉转了个身,一张美丽的脸忽然变得狰狞可怖了起来,弄玉咬牙切齿,恶狠狠道:“不过呢,你要是能当着我和这位血手侯的面做出这种事情来,那就再好不过了!我要让这位小帅哥,亲眼看到他的女人被人侮辱!我要让他们两个都痛不欲生!”
弄玉忽然又换了一张脸,嫣然一笑道:“谁让她生得比我好看!”
正在沮丧的诸真成,忽然听到弄玉允许他碰冷若霜,顿时心头大喜,上前拉住弄玉的手,激动道:“夫人,我就知道,还是你最懂我!”
弄玉又阴森森道:“还有,做完之后,你要用刀子划烂她的脸,刀子上要抹毒,要让她永远也不能恢复最初的模样。呶,还有,你还要放一面铜镜在她床前,我要让她亲眼看到,她那曾经艳美无双的脸,就那样给人毁掉了,我要让她痛不欲生!谁叫她生得比我好看!”
楚随心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个女人实在是太疯狂,太可怕了!可楚随心是那种死也得死得明白的人,怎么能这样就坐以待毙?楚随心表情淡淡道:“我想知道,今天晚上你们是怎样布的局,我们又是怎样着的道!”
诸真成奸笑一声,负着手踱到楚随心面前,弯下腰去望着楚随心的眼睛,表情夸张道:“我的血手侯,你还真是淡定啊,淡定到本官都不得不佩服!你说你,你都死到临头了,还装的这么从容干什么!我听说你一向行事心狠手辣,怎么今天晚上忽然变得这样妇人之仁起来了?你要是早点儿下手,不就什么事也没有了?”
唐锦鹤也凑了过来,双手抄袖,一脸得意洋洋,“江湖上传言,血手侯一向自视甚高,眼高于顶,把谁都不放在眼里,更何况是我们这些武功远不如你的人?当然,你血手侯也不屑于杀我们这些,你眼中的蝼蚁。所以我就给大人献计,今晚我们内外布了两层局!不然你怎么会中计被擒呢?”
弄玉走过去,伸手在桌下摸了摸,轻轻按动一个机关,嘎吱吱的响声中,楚随心所坐的椅子上生出几个铁环,把楚随心的双手双脚连同腰身,都给锁在了椅子上,楚随心根本动弹不得。弄玉轻笑道:“血手侯武功高强,虽然他中了迷药,可我不确定他能否用功力排出迷药,所以还是锁上他更稳便一些!”
诸真成谄媚笑道:“好!还是夫人做事靠谱!”
唐锦鹤笑意阴冷道:“血手侯,既然事情都已经到这一步了,也就不怕你知道!外面的埋伏,其实只是障眼法!他们一战即溃,只是为了骗过你,让你放松戒备!我们知道,你一向好色成性,见了漂亮的女人绝不会放过。所以,我们就把迷药放在了弄玉夫人身上,只要你对她动手动脚,你就死定了!”
弄玉满意笑道:“唐师爷的计策,当真高明!为防万一,还把安乐椅也搬了进来,只要你一坐下去,这边我们动一动机关,椅子就会把你给锁住,而且还能控制住你身上几处要穴!外面的那张大网,也是为了困住你的援兵,果然也物尽其用!血手侯,这下你知道今晚你是在劫难逃,死的不冤了吧?”
楚随心叹了口气,垂下头道:“好吧,你们赢了!不过我要告诉你们的是,我是夜游神,不是什么血手侯。”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