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正来几乎下意识的拔出左手刀,一道青色刀气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圆弧,斩向楚随心的后背。希正来的反应不可谓不快,只可惜楚随心更快。楚随心头也不回的奔向不嗔和尚,挥动左手中的匕首,一道势不可挡的红色刀气划破长空。
不嗔和尚的铁禅杖一击落空,便见到楚随心的刀气袭来。不嗔和尚瞳孔骤然紧缩,他已经来不及躲闪,情急之下,他只能硬着头皮举起铁禅杖迎了上去,试图挡住楚随心的雷霆一击。危急时刻,不嗔和尚不忘向南常萍求援,大喝道:“大庄主救我!”
暴烈的红色刀气如同闪电,瞬间切断了不嗔手中的铁禅杖,连同不嗔和尚本人,一起劈成了两半,就如同刀切豆腐。
“大庄主救我!”的喊声仍在山谷中声声回荡,可谁又能想到,这是准一流高手不嗔和尚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遗言?
楚随心在空中一个急转身,急挥匕首,又一道红色刀气裂空而出,与尾随而来的希正来所发青色刀气撞在一起。两道暴烈的刀气在楚随心身前三尺外猛烈相撞,轰然炸裂,爆出一个耀眼的紫色火球。由于楚随心离爆炸点太近,他胸前的衣衫被爆裂的刀气炸的破碎不堪。
刀气相撞后爆炸的余波将楚随心震退十余步开外,希正来则被震退出七丈有余。希正来左手中的短刀应声而断,希正来只觉得耳朵里嗡嗡作响,一阵头晕目眩,胸中翻江倒海。希正来嗓子眼一甜,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希正来心如死灰,弃断刀于地,长叹一声,转身离去。
连山城已经逃出数十丈远,忽然听到身后传来剧烈的爆炸声,慌忙回头看时,却是希正来已经被楚随心击败,弃刀而去了。连山城亡魂皆冒,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加速狂奔而逃,边逃边心有余悸道:“多亏道爷我有先见之明!这姓楚的小子实在是个煞星,惹不起啊!”
南常萍的离手剑还是慢了一步,她在活捉楚随心还是杀死楚随心之间犹豫了那么一下,就那么一犹豫的瞬间,不嗔和尚已是横尸当场,希正来也被楚随心打成重伤,连赖以成名的左手刀也断了。而南常萍的离手剑,则以雷霆万钧之势,从楚随心左肩贯穿而过。
离手剑穿透楚随心的左肩,又在空中一个潇洒的转身,飞回到南常萍的手里。南常萍稳稳握住宝剑,周身气机疯狂流转。南常萍怒极,她要不是心软了一下,想活捉楚随心的话,不嗔和尚也不至于惨死在这里。
南常萍袍袖鼓荡,将内力尽数提起,喝道:“楚随心!只恨本庄主一念之仁,没有一剑杀了你!”南常萍剑指楚随心,嘴唇颤抖,心中五味杂陈,她是真的看好这个小子了,要是再年轻几十岁,她都有心嫁给他。真让她下死手杀了他,她内心深处舍不得。
楚随心把匕首交到右手,表情平静道:“我知道。刚才我就是赌你不会杀我。”
南常萍望着不嗔和尚的尸体,怒发冲冠,声嘶力竭道:“那我现在要杀了你!”
楚随心淡淡道:“想杀我?那你可得稍等一下,我不能让罪魁祸首就这样逃了!”
楚随心不顾左肩的伤口还在流血,双脚在地上轻点,狂暴的气机便已将脚下泥土炸裂,尘烟四起中,人早已凌空飞起。楚随心如同一只紫色的大鹤,以极其飘逸的姿态掠过长空,直追逃走的连山城。
事情闹到现在这个地步,完全都是因为这个贼道,楚随心怎么能容他这样轻易逃走?有仇必报才叫楚随心。南常萍见状,一咬牙随后掠来,急追楚随心,可惜她的速度追不上楚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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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兔起鹘落间,楚随心便已经挡在了正在向山下狂奔的连山城身前。楚随心稳稳落地,冷冷道:“臭道士,你想逃到哪里去?”
正在狂奔的连山城差一点就撞在楚随心身上,还好他反应够快,一个急停后双脚点地,倒跃而回,离楚随心三丈多远站定。他心知自己逃不掉了。连山城脸上肌肉颤动,显然内心极度慌乱。
连山城很快镇定下来,毕竟他也是经历过大场面的人。连山城稳了稳心神,用尴尬的笑声来掩饰自己内心的恐慌。
连山城望着楚随心左肩上正在冒血的伤口,一脸谄媚的笑道:“侯,侯爷,您怎么受伤了?哎呀,您说这事闹的!这样,贫道这里有一丸疗伤圣药,名叫回春生肌丸,侯爷把它口服一半,另一半捣烂,敷在伤口,不出三日,伤势必然痊愈!”
楚随心眯起眼睛,似笑非笑道:“这么说,我还应该感谢你这臭道士才对了?”
话音刚落,南常萍也已经追赶而来,落在了连山城身旁。南常萍怒斥道:“连山城你这臭道士,你逃什么?刚才你若不逃,姓楚的已经死在那里了!现在可好,不嗔死了,希正来也气走了,都是你干的好事!你这种人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有本事挑事,没本事平事!”
连山城硬着头皮道:“南姐姐误会了!贫道正是知道楚随心不容易对付,这不是准备下山去搬救兵吗?”
南常萍怒不可遏,一张俏脸气得通红,大喝道:“放屁!老娘信你个鬼!你这臭道士临阵脱逃,好没义气!要不是老娘急忙追上来,信不信姓楚的已经把你砍死在这里了!你个没良心的东西!”
南常萍清楚得很,修氏兄弟重伤,不嗔和尚已死,希正来受伤离去,若是再让楚随心把连山城杀了,她一个人孤掌难鸣,今天的事就不可收拾了,怎么可能再拿到升仙草?
楚随心封住身上的穴道,先止住伤口流血,楚随心此时一心只想要杀掉连山城,哪里还顾得上伤口疼痛?楚随心周身杀机四溢,冷冷道:“臭道士,一切都因你而起,难道你干完坏事还想走?想走也不是不可以,先留下项上人头再说!”
连山城知道楚随心对他愤恨无比,他本想借机逃走,可现在才发现,自己不止武功不如人,连轻功也不如人。他在心里合计了一下,单打独斗是绝对不行的,此时好歹也有南常萍相助,索性豁出去搏一把,也许还能有条活路。
连山城硬着头皮大声道:“姓楚的,你不要给脸不要脸!凭你的微末本事,给道爷我提鞋也不配!二十年前,道爷我就已经纵横江湖了,那个时候,你他娘连个胎盘都不是!你在道爷面前装什么大尾巴狼?”
楚随心点头,笑容无比和蔼可亲道:“有道是君子成人之美!你这贼道想必是急着想去投胎做个胎盘喽?对于这样的要求,本侯爷实在没有理由不满足你嘛!本侯爷在江湖上的名声想必你也是知道的,人称本侯爷比及时雨还要及时雨!”
连山城一摆拂尘,侧头望向南常萍,一脸诚恳道:“南姐姐,先前贫道一念之差,铸成大错,如今可不能一错再错下去了!咱们除了联手退敌,已经无路可走了!”
南常萍鼻子里哼了一声,“老娘刚才还不是过于心慈手软,才让这小子得了便宜?老娘要是心狠手辣一些,不嗔也未必会死!”
正说着话,南月山庄的二管家车甲带着三名黑衣人狂奔向南常萍,车甲拔剑在手,挡在南常萍身前,一脸紧张的盯着楚随心。
南常萍十分不悦,沉着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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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甲,你不在那里助战,到这里来做什么?你武功低微,不是楚随心的对手!快回去那边吧!”
车甲沉声道:“庄主,实不相瞒,车甲一直暗恋庄主!然而车甲自知武功低微,配不上庄主,难以被庄主青眼相看,所以从未表露心声!”
见南常萍涨红了脸,车甲又道:“承蒙庄主不弃,车甲才能做了山庄的二管家。虽然平时车甲只能替庄主做些打杂的事情,但是却也因此有机会经常见到庄主的倩影。车甲已是心满意足。今天车甲心爱的女人遭遇强敌,身陷险境,车甲又怎么能置身事外?”
楚随心放声大笑,讥讽道:“好一个痴情的种子!南庄主,你有这样的追求者,死也应该瞑目了!你放心,等你们死了之后,我会把你们合葬在一起的!”
南常萍大怒,斥道:“姓楚的小子,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今天你就要死在老娘的手里,有什么遗言赶紧交待!老娘念在你也算少年英雄的份上,会让人把你的遗言传回家去!”
楚随心握着匕首刚要说话,忽然一阵眩晕,楚随心心头雪亮,这必然是因为失血过多,加上内力就要衰竭,才会有这样的迹象。
楚随心强提了一口真气,只觉得丹田中的内力正逐渐消散开去,楚随心心中暗道:“我必须在内力完全衰竭之前击败南常萍和连山城,不然今天大家可就要糟糕了!”
南常萍和连山城对视一眼,两人一起大喝一声,一左一右,一剑一拂尘,同时出手攻向楚随心。楚随心也不说话,提匕首直取连山城,他要先宰了这个口蜜腹剑的臭道士,今天被众人围殴,都是因这臭道士而起。不杀他不足以消心头之恨。
楚随心的速度太快,连山城的拂尘尚在半空,楚随心的匕首却已经要削中连山城的脖子了。连山城见敌人的匕首已经近在咫尺,吓的大叫一声,急偏头,仍是躲得慢了些,楚随心的匕首唰一下,将连山城的右耳朵削落,鲜血当即顺着伤口流了下来。
连山城一声惨嚎,“啊!我的耳朵!”连山城跌下地面,一个就地十八滚滚出圈外,丢了拂尘,用手捂住伤口,鲜血顺着指缝滴滴答答落下。连山城什么也顾不得,大叫一声,如飞的逃下山去了,速度比先前快了足足一倍有余,可见真是拼了老命了。
楚随心眼见南常萍的剑已经近在眼前,急忙挥匕首去迎,却忽然觉得手一软,内力已是不继,匕首给南常萍一剑磕中,当的一声飞了出去。楚随心急提丹田中残余的内力,在南常萍的宝剑离他喉咙还有二寸时,以右手三指捏住了南常萍的剑尖。
南常萍咬牙切齿向前递剑,楚随心也拼了命,把内力全都灌注在右手上,南常萍不停催动内力,可是手中宝剑却再也难以向前递进半分。
楚随心心中焦急,生怕再的内力不继时,就要命丧当场。南常萍也急,她的兵器给人家随意用三个指头就捏住了,这可如何是好?
车甲见状,唯恐南常萍有失,大步向前,挺剑来刺楚随心。楚随心忽然一个急转身,探左手抓住车甲的宝剑,车甲只觉得一股奇大无比的力道汹涌而来,根本难以反抗。车甲手中的宝剑瞬间被拧成了麻花,随后连人连剑被楚随心丢出三丈多远,车甲跌在地上,口吐鲜血,昏迷不醒了。
另外三名黑衣人一拥而上,各抡刀剑,来砍楚随心。楚随心毫不客气,抬脚就踹,接连将三人都踹飞了出去,一个个跌在地上,狂喷鲜血而死。
南常萍大骇,急运内力,想从楚随心手中夺回宝剑,却如同蜻蜓撼石柱一般,哪里办得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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