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然这么说,但旁人并不明白云澜为什么还要再去。明明已经知道了张景禹叫到去冰漓城的目的,最重要的是回地坤峰才是。可旁人问起,云澜也是笑而不语。
到城主府,见过王百策,几人单独相处时,云澜给王雪张景禹讲了姬生的故事,说自己如何学习剑法,如何得到圣人传授。又问王雪,是否知道异草金铃,王雪言说,此物产于承渊山第五峰,是咸阳君的下属,已修出人形,见有出处,云澜才把字笺拿出来,讲明原委后,这些人也来了兴趣。
王雪看罢,又对几人说“云澜,你问起金铃时,我只给你说了它的来历,至于它的身世,却称得上是个怪异。全身由金铃藤组成,身形似女性,赤身裸体。原形本是承渊山第五峰上一株名为“条”的异草上的一颗果实,年深日久,与古木文茎合而为一体,因其实如金铃,因而得名,也渐生灵智,可脱离文茎行动。
金铃草自可行动后,终日游走于承渊山间。三年多前,青奇观的一位长老带徒弟来山中采药,金铃被一行三人所救,长老的徒弟为金铃修了一处木屋安至,不知何原因,金铃再也没有离开,也并未修炼。
又过了一年光景,金铃出外游走,可一踏出屋门,山野间遍地皆为金铃,远远望去,如横尸遍野。昔日的母株也不知所在,金铃见此,再次回到了房中,外面又恢复了正常。咸阳君寻查源头,发现金铃愈渐枯萎,细查之下,才知道那木屋是由古木文茎的主干建造,没了束缚,金铃才如此漫延。
后来咸阳君拆掉木屋,用一块木板给金铃画了个人形,金铃枝蔓攀附其上,勉强是变成了人形。不料想年前有一女子,不知从哪里听说玉醴泉水能医死人肉白骨,就偷上承渊山去偷饮玉醴泉水。行至箫金台,被晚间游玩的咸阳君吸干精气,这具皮囊,就被金铃占用。又因为涅槃阵法,变成了赤身裸体,却又由金铃藤组成的妖物。”
云澜听罢,若有所思“嗯~也就是说金铃草没化形,是借了张皮。”
“对呀,反正那女的心生贪念,也该死!”
“几天不见,心肠狠了不少啊~”
“姓张的!什么叫我心肠狠,她本身就是死人好不好。”
“化形生变……嗯~王雪,那承渊山上,有没有过化形失败的妖呀?”云澜又问道。
“不可能有的,我师父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的。”
“哦~那可能是院主算错了……”
“你怎么神神叨叨的,文居院给你那张字笺,你就非得在我这冰漓城找点事呀?世间万物,没有什么是命中注定的!”张景禹特别烦云澜这一点,说话间也带了些埋怨的口气。
“也对,要向前看嘛,明天启程,回地坤峰修炼,景禹也……”云澜稍愣一下,又说道“山高水远,要不我送你回星庭?”
“用不看,没发现我身边没风麟吗?今天我也给你露一手!”说着张景禹到院中抽出白鳞剑,向天一指喊了声“疾!”就听空中响起风雷之声,一头翠绿色的麒麟出现在了院中。
“乾坤斗转,这法门应该是诸葛氏的秘法呀,你怎么会?”在文居院的这半年多,云澜也涨了不少知识。
“我又没说是乾坤斗转,是我师父教风麟的,据说是龙族的秘法,从孟章帝君那学的。”
“这么说来,你倒没学什么本事啊?”
“你不也没从地坤峰学什么高招吗?再说了,小爷我统御妖兽时的威风,你们还没看见呢!”
“不说我还给忘了,你还有这一手,行吧。”
这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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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平安渡过了,次日清晨,云澜两位向王雪告别,发现全府上下透出一股尸体腐烂的味道,几人向家丁打听,说是小姐与老爷在和鸳宗主商量此事。云澜没太在意,正要离开,城主府里的一位家将却赶来了“四少爷,张公子,城主有要事找两位。”
“找我们?”
“嗯,快些吧!”
“带路!”
“城主大人,唤我二人有什么事吗?”见过几位前辈后,云澜问道。
“昨夜老夫接到城主守军回报,说城中生死铺寂静无声,清晨醒来,发现城中数十万尸人全部腐烂,尸气漫延全城,活人多有染疾,修士也是如此。现如今,恐怕城中只有星庭与我等还有战力了。为了二位的安全着想,在事情没查清前”
“难道是阵法出问题了?”张景禹问道。
王雪说“我检查过,没一点毛病,正常运转。玉醴泉安然无恙,六位妖王也各安本分。”
王百策又作补充“刚才我与鸳宗主曾猜想,是不是城中混入了厌火国或枭阳国的细作,用其它阵法隔断了涅槃阵,但二位知道,冰漓城无阵师可用,若能发现,我王家血雪剑一击即破。”
“不是还有陵光圣君吗?若请她老人家出面,应该能恢复吧?”云澜着急赶路,问道众人。
“师父说这是我人族的劫难,她不想违逆天意。”
“唉,尸体若不解决,迟早要惹出瘟疫,殃及全国呀~”鸳宗主说着,眉头深锁。
“城主曾说,夜间已有异常,那守军有发现什么吗?”
“守军大多都是尸人,活人也在今日染疾,无从查起,只能从尸体入手。我们还不是专业,需要求助火离峰、坎水峰或是杨氏。”
“城主,这才是目的吧?”云澜笑道。
“惭愧惭愧~”
“城主要坐镇冰漓城安抚民心,上达天听,鸳宗主也要派门下修士设法寻查源头,王雪注意阵法动向,与承渊山联系,这求援之事,自然就落到我们两个闲人头上。”云澜也不糊涂,马上就猜出了原因。
“城主放心,我二人马上前往杨氏告知原委,请氏族中的丹师阵师前来帮忙。”
“麻烦了~”说着,议事厅的众人向云澜和张景禹深深一拜。
第走出城主府,云澜对张景禹说“景禹,事态紧急,你家风麟速度快于我和子英,你手持城主名帖前往火离峰面见李宗主。我和子英前往杨氏,注意安全,到后先让宗主为你诊断一下,以防万一。”
“没事,看来这个份上我也不揶揄你了,一路保重。”
说完,张景禹骑风麟向西而去,云澜驾起风云,和子英赶奔木易城,王百策也吩咐手下众将加紧搜索。
等离开冰漓城,云澜就在想,异草古木合金铃,化形生变亦早亡。会不会是金铃草的缘故?但这个念头很快就打消了,凭一个小小的金铃草,恐怕还撼动不了有四象圣兽保护的阵法。
来到木易城天波府时,已是冬月十二,在四位圣人的打磨下,云澜的法门也有了些技巧。虽然守门卫士不知道云澜返回的原因,但也不是他们这些小卒能问的。
依然是二楼待客厅,杨现接到通报后,在这里与云澜见面。“杨族长,冰漓城异变,数十万尸人一夜之间化为腐烂为泥,眼见要生大疫,云澜特来请杨氏相助!”
杨现听罢,大吃一惊,传令的传字刚说出口,又恢复了平静,对云澜解释着“云澜,木易城最近两天有紧急公务处理,暂时抽不出人手,待我请示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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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元老,看他们是否愿意出面,稍等。”
“啊,是!”
云澜和子英在待客厅等了能有两三个时辰,见杨现搀扶着一位老者上了待客厅,云澜两人急忙起身相迎,一同扶着这位老者坐下。
见这老者,身穿黑红色长袍,上绣玉凤,须发皆白,皱纹堆垒,瘦高身子,弯腰驼背,手拄龙头拐杖,高挽发髻。此人名叫杨鸿吉,是杨氏辈份最大,修为最高,年纪也最大的人。
“上官惊羽四子上官云澜,拜见老人家。”
“免了,杨现,老朽早已不问俗事,一心在府中炼丹布阵,怎么听说,这冰漓城,出事了?”
“老人家,不知何故,冰漓城阵法失灵,尸人腐化,生人染疾,因人数众多,王百策城主才让晚辈来木易城求助。”云澜躬身回道。
“嗯……想当初,这天下有个叫儒墨尊的,曾破过五方城阵法,后来阵法自愈,难道是那时留下的毛病?”说完,杨鸿吉自己又否定了这个观点“不对,不对,晚辈,这一代掌阵使可曾说过阵法为何失灵吗?”
“据猜测,是有人以阵法阻断了涅槃阵,掌阵使也问过承渊山众妖,并无异常。”
“怪事,除是那文居院主,或者我那几个学阵法的老朋友,天底下就只有兽族有这等本事。当初种族大战,兽族不知寻了什么办法,让五方城阵法失灵,难道那批兽族阵亡后,有几只借涅槃阵又活了?可自掘坟墓,就是为了这个?”
杨鸿吉思索多时,起身对两位晚辈说“云澜呐,待老朽收拾行囊,陪你看看。但有言在先,老朽虽活百年,在丹鼎之道,终不及火离先辈,你若能请得李继元,冰漓城疫病能快些控制。”
“老人家放心,已有人持王城主拜帖去请了。”
“那在外等候,杨现,随我收拾行囊。”
这次没用多长时间,见杨鸿吉骑着一头金角白鹿,斜挎兜囊,手捻胡须,对云澜笑道“云澜,头前带路!”
云澜子英驾云在前,杨鸿吉骑鹿也是腾云驾雾,一天的时间,来到冰漓城上空,三人不约而同的捂住口鼻,整个冰漓城弥漫着腐烂和药物的味道,道路上雾气腾腾,看不见任何活物。
按下云头,进了城主府,又见一些火离峰弟子在府中熬药,杜坤和张景禹正在谈些什么。不见王雪他们的踪影。
“景禹,李宗主他们呢?”不见李继元,云澜不由得问道。
“师父近日进皇城拜见新君,不在宗内,张景禹就把我和几位弟子叫来了。王城主与鸳宗主现在在清点药材。这位是……”杜坤说着,把目光放在了杨鸿吉身上。
“老朽杨鸿吉。”
“原来是杨老前辈,晚辈杜坤叩拜老前辈。”
“免了,来了几天了?”
“已到两日。”
“城中有多少生人染疾?”
“昨日听府役来报,共有三万八千余人,数目还在增加。”
“城中的药雾是你的法门?”
“正是,晚辈用的是白?、帝台石、葪柏、涕竹和少许天明精。”
“再加一味丹木。”
“前辈,冰漓城中丹木告急,恐怕无法使全城缓解。”
“祝馀草有库存吗?”
“也已全部分发城中生人。”
“云澜,你先回复王百策,让掌阵使带杜坤到承渊山采些丹木和祝馀草,老朽在此炼药。”
“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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