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澜这边发着牢骚,饭馆里面可热闹喽。只见一人年纪能有三十出头,长得也挺魁梧,但眼神却不停的向四周看着,就把目光放在靠近二楼楼梯口的那桌客人身上。
这桌有两人对面而坐,正面坐着一个白衣男子,看样子二十出头,身穿素白色的长袍,身披英雄氅,鬓插火红色英雄胆,头戴素白色软罗帽,背后背着一个细长条的包袱,齐耳短发,剑眉虎目,鼻直口方,长得十分英俊。两眉间还有一道赤线穿过,透出千般杀气,不怒而自威。
对面坐着一位红衣少年,长发披肩,腰悬宝剑,看背影长得十分动人,正在给对面那男子布酒。这一起身一扭头,正好露出了侧脸,见此人长得是眉如翠羽,肌似羊脂,粉面桃腮。小脸蛋粉嘟嘟的,但仔细看,能看出是个男性,即使这样,在座的有不少人都动了邪念。
那位大汉便是其中之一,见红衣少年给对面那人布酒,误认为那少年是相公馆的相公。就借着酒力,站起身来,一拍少年的肩头,嘿嘿笑道“嘿嘿~小爷们长得真俊啊~也侍候侍候大爷我呗。大爷在次中城也有一号,小爷们~报个名,要是把大爷我侍候舒服了,说不定还要花钱赎你呢~嘿嘿~”再往下说,这话就越来越不中听了。
那少年则没理会,以为他不小心碰到了自己,在和别人谈话。大汉见少年没有动静,胆子也更大了,伸手就要解少年的衣服,这时那少年才明白刚才叫的自己,就听啪的一声,大汉栽倒在地,脸上多了个红彤彤的巴掌印。
“他妈的,一个相公还……”活没说完,就见少年反手又是一巴掌,大汉仰面栽倒。如是者三,这大汉嘴里还是骂不绝口“小爷们~有种你再打爷爷一下试试?告诉你,你怎么打的爷爷,爷爷都能在床上给你补回来!他妈的,一个臭相公还装什么清高,怎么?看那个小白脸长得顺溜了?”再说这话可就是下三路了。
“畜生找死!”说着,见少爷又是一巴掌,大汉仍是栽倒在地,接着少年一抽腰间宝剑,剑尖抵住大汉的咽喉,厉声喝道“好小子,今天要是不给你放点血,你也不知道喜泣山庄的厉害!”
“爷爷饶命!”大汉能屈能伸,立马跪倒求饶,这少年一收宝剑,骂道“滚!”“多谢爷爷,多谢爷爷……”
“早知道就和云澜他们一桌了!”
那白衣男子笑了笑,对少年说道“坐一桌也不管用,多的是这种好色邪淫的东西。”
其实云澜他们一进门就注意到这两位了,结果就这么说会话的工夫就发生了这件事。
见他们看过来了,云澜他们是起身相迎,云澜就笑道“哈哈哈~千机,哈哈~哎呀,一年多不见,兄弟你还是风华绝代呀,当初在酒楼开玩笑,说你迟早要给你爹找个君夫来,此情此景,作何感想啊?”
“站着说话你是不腰疼!我就不信我还长不开了!”柳千机说罢,狠狠的白了云澜一眼。
“哈哈哈哈~行行~有志气!那咱们换个清静去处?掌柜的,算帐!”
清静去处指的是哪儿呢?文居院,那里就十一个人,比起这些地方,不是清静很多吗?几人跟着琴剑来到云梦岗那棵巨大的梧桐树下,只见琴剑轻敲三下树干,口中言道“朱衣开门!”
话声未落,见梧桐树无风自动,从树干中飘出一道幻影,身穿大红官服。向琴剑躬身施礼后,大袖一挥,只见云梦岗中凭空出现一座庄院,院子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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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大,也有二三十间房,古香古色。等云澜几人进入院中,那幻影退回树内,文居院也消失不见。
琴剑把云澜几人安排在一间厢房,自己暂时离开,回报院主。“一路上我也没好意思问,这位壮士是……”说着,云澜把目光移到那白衣男子身上。
白衣男子叉手施礼道“蒋伯芳!”正是当初柳千机收服的坐骑,飞天玉虎。
“好威武呀~”云澜说着,不住的打量着飞天玉虎,频频点头。柳千机就调笑了云澜一句“喂!兔子不吃窝边草啊!”
“啊?哈哈~千机,取笑了。”
“开个玩笑,我还得向你道喜呢,认祖归宗。不过,这一年不见,你好像苍老许多,精神也没去年好了。”柳千机还挺关心云澜,脸上露出了担忧之色。
云澜则长叹一声“唉!多磨多难呐~”
“嘿~怎么?情路不顺?”其实柳千机经常和云澜开这种玩笑,知道他喜欢谁,也知道这事从哪方面也成不了。但习惯了,经常挂在嘴边,云澜一直也没恼过。这次也是一样,别看这两月别人提起这事,云澜不是手捂胸口就是沉着面孔,可柳千机这么说,云澜还真没这些反应。
身子顺势往柳千机肩膀上一靠,面露愁容“唉~族里那个侄女可把我坑苦喽~”然后,就把婉月怎么让这些人知道他喜欢谁的事说了一遍。
柳千机听罢,一抖肩头,把云澜晃开,笑道“你侄女还挺孝顺啊,替你分忧解难你还怪人家!你非得在姓杨的那一棵树上吊死?”
正聊着,就听外面有脚步声音,接着琴剑就进来了,面带微笑“云澜,院主请你到忍思苑内叙谈,随我来吧。”
“其余几位稍候。”
两人左拐右拐,就来到所谓的忍思苑,里面前后有两间房,琴剑把云澜领到前间,一看四下没人,云澜问道“院主呢?”
“院主闭关静养,一年到头也不露面,让我把一张字笺交给你,看完之后,我那几位师父还要给你调理身体,期间就住在院中吧!”琴剑说着,从袖筒里抽出一张四寸见方的纸条,交与了云澜。
云澜把字笺展开,就是一惊,发现这么大的文居院主,这字写的是够难看的,要逐字逐句的看,写的倒是工整,可要一拿起来,真如同鬼画符一般,也算是独一份了。
只见字笺上写了一首顺口溜“异草古木合金铃,化形生变亦早亡。监正长庚探花郎,欲探花月美君王。朱氏花月摘星汉,摘得长庚侍龙床。雨妖族子善机巧,临终机巧空一场,北海孟门起刀枪,可叹晓雨战场丧。氏族婵娟梦冬郎,一朝变颜遇无常。影映枯骨模公现,异兽变化要提防。风风雨雨石岐驲,大梦一醒论短长!”
云澜看罢,若有所思,这字笺所写,有部分是五方城的人物,其中花月长庚,是金灵皇族,北海孟门乃尾闾城大族,冬郎或指冬齐。琴剑在酒楼也说院主让他走遍五方城,说不定这些事在不久的将来,就会应验,因此云澜是牢牢记住。
随后云澜又问了“那,关于杨……那个人呢?院主知道我来这里的原因吧?”心想,院主既然梦中示警,又有观世之法,怎么这字笺上只字未提呢。
“今年冬月初八,自有分晓。到时云澜你自会明白。”
“好吧,既然院主早有安排,我就在这休养一段时间。”一听还要等半年多,云澜也不像刚才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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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跃了。
“嗯,张景禹他们就不能陪你,要回去修行了,你在此休养,师父们也会教你法门,至于地坤峰,你只学个皮毛,在身体康复之前,就修习族中秘法吧,过不许久,他们自会前来寻你。”
“是。”
“师父们现在后院瑞祥阁,如果没事的话,我就带你过去了。”
“走吧,也不去见他们了。”
“嗯,我会转告他们的。”
随着琴剑来到瑞祥阁中,见迎面坐着四位中年男人,两位穿白,两位穿黑,高矮胖瘦,各不相同,每个人都笑呵呵的看着自己。
“云澜,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大师父周毛颖,人称管城子。”见这人,细高挑的身材,身高差不多有九尺,身穿自色长衫,年纪能有五六十岁,须发花白,瘦骨嶙峋,二目如电,手捻胡须正看着云澜。
云澜施罢礼,琴剑又介绍道“这位是我二师父李止,人称褚先生。”再看此人,上中等身材,雪白色的长衫,头戴方巾,年纪五十出头,却是白发银髯,白面无须,儒雅随和,乍一看,跟一团绵花相似。
“我三师父陈玄,号称松使者。”此人生得身高不足五尺,一身黑道袍,头戴麻冠,手拿拂尘,面赛黑锅底,是黑中透亮,漆黑的须发,连鬓络腮的胡子,天一黑都看不见人,年纪也就在四十左右。
“四师父陶泓,官拜即墨侯。”这位也是上中等身材,却比一般人胖大许多,可能是多年养尊处优,身体发福,身穿灰黑色的官服,腰横玉带,斜挎宝剑,面带红光,天庭饱满。
云澜一一见礼之后,就听管城子周毛颖说道“上官云澜,不必多礼,近前来,让老夫查看一番。”
说着,周毛颖一搭云澜寸关尺,就是一皱眉“呀~胸中有气呀~经脉紊乱,寒气入骨,阴阳失调,云澜儿,受苦了~”周毛颖检查过后,得出这十六个字,胸中有气,气得是婉月,不该说破自己喜欢谁,经脉紊乱,修炼失误导致的,寒气入骨,心魔造成的,阴阳失调,上官氏多少都有。不过经脉上的事,火离峰宗主已经调理停当,阴阳失调有天罡咒,只要其余两样搞定,云澜也就康复了。
检查完毕,就听李止转身吩咐琴剑“徒儿,取为师的葫芦来。”
不一会儿,琴剑把一个两寸来高的葫芦递到李止手中“这葫芦里装的是至阳至刚之物,名为太阳之精,云澜儿,苦想早些康复,可仿先贤刮骨疗毒之法,将此物打入骨髓,你可痊愈,不过十分痛苦,数月之内,你无法使用法门,若是静养,可将此物融于水中,早晚沐浴,却要一年光景,期间不受痛苦,可安心修炼。”
“琴剑说我冬月初八有约,想必是让我选快的,无非受些煎熬而已。”
“好!即如此,脱吧~”
“此地又无外人,羞的什么?”意思之间,是让云澜赤身裸体。云澜红着面皮,光溜溜的躺在床上。
然后就见陈玄大手一挥,云澜就闻到一股异香,之后便恍恍惚惚的感觉有一道红光直扑面门,身体感到疼痛无比,心魔不停的在脑海中嘶吼着,想动又动不了,不知过了多久,又见一道白气升空,身体也不疼了,虽然动不了,也感觉比以前清明许多。
隐约间,云澜听周毛颖说道“年轻人~火气都盛,哈哈哈~琴剑,好好照料。”
“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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