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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干一架而已

    “胡闹,混账。像什么样子?要不是徐夫子及时赶到,估计你们两个连小命都给丢了。”宋禹章指着范小息就是一顿劈头盖骂。

    陈鸿景低头不敢说话,虽然宋夫子是在骂范小息,但是他昨晚那大义凛然的行为也被徐慧心说了出去,宋禹章恶狠狠地盯了一眼陈鸿景,结果就开始骂起范小息来,要是这时候自己再多说一句话,估计下一个被骂的就是自己了。

    嗯,冷静,我是一个木头,不,我是一根没有感情的木头,什么都听不见。

    范小息叹了一口气,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慢悠悠道:“哎呀,我说宋老师啊,我这不还是活生生地坐在这里,听着你教训吗?再说了,年轻人不经历一些风雨,怎么能见到彩虹呢。”

    “见彩虹,你们还想见彩虹?你不看看里面那个?”宋禹章指着山洞内,怒吼道:“里面那个都半死不活了,见阎王就有份。还想见彩虹?说了让你们待在村子里,就是不听,是不是你也想躺在里面,等着我为你疗伤啊?”

    见到范小息没有还嘴,宋禹章怒哼了一句,也没再骂下去。事已至此,再骂下去也无补于事。

    徐慧心从山洞中走了出来,对着宋禹章说道:“没事了,让他歇上一会,就把他背回村庄当中。而且不适宜长途奔波,只能在村庄里疗养几天,正好这几天我们顺便把村子与那白熊的事情一一解决了吧。老娘我就不信这个邪了。”

    宋禹章点了点头,便把事情一一讲述出来。他们这支队伍来村子已经有好一些日子,村子里的人得的病说不上奇怪,就是普通的发热,咳嗽。可是就是治不好,就算治好了,过个两三天,就会复发,而且还会口吐白沫,全身乏力,脱水。

    “那不能用山上人的丹药来试试吗?”陈鸿景脱口而出,下一秒,又觉得自己好像说错话了,自己都能想到的东西,宋老师还能想不到吗?

    “试过了,有两个人自动请缨说要试一下山上人的药,我们肯定不给。药有三分毒,还没找到真正的病因之前,只能按部就班的医治,不能随便吃。更何况,山上人的体质又怎么能够山下人比。”

    “可是他们家里人,包括村里的人都支持着,其中就有一个学生偷偷给了他们丹药,结果他们吃了不到一个时辰,口吐黑血,青筋暴出,哪怕我及时运功疗伤,也无力回天。”

    “也正是因为这件事情,导致村子里的人开始憎恨我们,排斥我们,认为我们根本不懂医术,没有医德,什么药都敢开给他们吃。从那天起,他们就不敢开我们医治,对于他们来说,能活一天就是一天。宁愿相信老天爷,也不相信我们。”

    不敢相信宋禹章他们的村民们,病情不断加重,虽然他们不肯服用开医疗队的药,但是还是看到医疗队每天在每个地方用一瓶瓶粉末撒在村子的各个地方,杀菌消毒。

    一开始村民还是不领情的,久而久之,又要几户人家传出死了几位,他们又再度惊恐起来,于是又开始主动找到宋禹章他们。

    直到有一天,宋禹章在农田当中,为一位老大爷疗伤之时,听到他与另外一位老大爷的聊天,才知道了白熊的所在。

    “于是,我们带领着几位学生,去到他们所说的地方。确实发现一头白熊躺在那里,我们前去解剖,提取了一些血肉。证明所得,村民所得的病,确实跟这头白熊的尸体有点关系。”

    验证没错,高杼橄带回来的药,让村民们服用后,确实好了很多,但是就不能完全痊愈。但是,这并不是问题,既然知道了病因,又有了对应的药,就再也不用来回甘草堂那么麻烦了。在甘术城,谁不知道甘草堂宋禹章的称号啊。“行走的炼丹炉。”

    然而就在前天,白熊突然诈尸,主动攻击村庄,宋禹章带领着他的学生们一起去迎击白熊。打了一天,才把白熊给击退。可是,宋禹章可不会眼睁睁看着药材在自己的眼底皮下溜走,让学生们保护好村民,随后就追了出去。

    讲到这里,宋禹章又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范小息。范小息立即挺直腰板说道:“没错,我在这里再次说一下我和高杼橄所犯的错误。我加入到队伍当中,应该服从老师的指令,第一时间应该保护好村民。而不应该去追寻白熊。还有,我真的不知道那两个黑衣人是什么来头,还天天嚷嚷着让我把高竹竿给交出去。”

    “我就奇了怪了,高竹竿是有什么神奇之处吗?我这么一个医德高尚,医术高明,炼丹第一小天才不要,要这么一个高竹竿。想不懂,实在想不懂。”

    徐慧心用心声把大概的情况跟宋禹章说了一遍。两位学生就这么坐在地上,看着两位老师在自己面前沉默地交谈着,两人也开始嘀咕起来。

    “喂,我说你这臭小子怎么也跟来了?你这伤势好啦?唐老头允许你来的?该不会是我这美丽动人、沉鱼落雁的师父抓你过来的吧?”

    陈鸿景白了一眼范小息,没好气说道:“你问我我问谁啊?反正还真被你说对了,我就是被拐来的。”

    “那估计是唐老爷子允许你过来的了。来来来,跟你说一下,你范大哥我是如何以一敌二,成功抗住两位黑衣人的攻击,还能顺势保下高竹竿。那一晚,月黑风高杀人夜.....”

    陈鸿景一边听着范小息在一旁唠唠叨叨,一边在玩弄着地上的泥土来分散注意力,缓解自己身上的疼痛。

    其实当他们来到这里的时候,陈鸿景的身体就突然开始疼痛起来,替范小息接了那一脚,整个身体都好剧痛无比。而现在,那痛感从每一根经脉传输到天灵盖上,然后又从天灵盖运输到心脏处。

    四肢颤抖到越发不受控制,每呼吸一口气,感觉整个身体快要炸开一样。

    “嘿哟,我说你这小子可以嘛,竟然能够接得住那黑衣人的一脚,那黑衣人的功力原本一般般,谁知道打不过小爷我。他就开始耍赖了,你不知道,他有多耍赖。”范小息说着,就一手搭在了陈鸿景的肩膀上。

    范小息那一搭,压垮了陈鸿景身上的最后一根稻草,就好比天雷击中一样,耳鸣,眩晕,麻痹,全身被针扎似的,他忍不住了,在众人面前倒下。

    “啊!呵呵呵呵.......”陈鸿景大喊着,不断喘气,呼吸着越快就越痛,越痛就呼吸着越快。仿佛就像一个煎熬的轮回。

    其实陈鸿景喊得很嘶哑,可以说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眼睛布满了血丝,不断在地上抽搐着。

    “不要碰他,现在碰他无异于就是再次拿剑在他身上千刀万剐。现在只要让他吐出那一口血就行了。”徐慧心一手抓住了范小息,不让他乱碰。

    知道他迟早会发作,但是没想到竟然让他撑到这个时候,是该说他体质特殊呢?还是说他忍耐力强呢?

    “臭小子,赶紧引导一口血给吐出来,尝试着找到那一口血在哪个位置。气管,胸腔,还是什么位置,赶紧的。要是你不想死的话。”徐慧心大声道。

    “师父,你这不是为难他吗?新生还没学到这方面的内容吧。”范小息在一旁说道。

    “没学到又怎样,要么现在自己领悟到,自己救自己。要么就等死,要想在这个世间生存下去,就必须要随机应变。别人帮不了你,靠的只有你自己,听到没有,臭小子,忍着疼痛,运气好好引导那一口血,吐出来。”宋禹章也朝着陈鸿景喊道。

    陈鸿景试着运起一口气,所有的感觉翻倍朝他涌去,从一开始的耳鸣变到现在有两把剑在他耳边不断摩擦产生出的噪音。无数的细针再次穿透着他身体的各个角落。

    可他正想着放弃的时候,那痛感更是不给他这个机会,现在的他感觉自己里外不是人,他只能忍着那疼痛找到一口血,慢慢地把它移动,吐出来。每移动一步,就感觉整个身体被五马分尸一样。一个字,疼。

    “啊!!噗”陈鸿景强忍着被人撕开几部分的痛感,吐出一口血,瞬间就晕了过去。

    徐慧心撕下陈鸿景的衣服,用准备好的草药涂在他的背后,笑道:“还行,死不去,不过看起来已经废了一大半。这小子这么做,估计我俩都要被挨骂了呀,老宋。”

    宋禹章怒哼道:“骂?要是他们敢骂一句,我就加倍疼爱你的好徒儿。”

    “不行。怎么可以这样子?”徐慧心怒道。

    就在范小息想感到的那一瞬间,徐慧心又说道:

    “怎么可以让你一个人加倍疼爱他,带上我一个。”

    范小息想死的心都有了,好了,这下玩大了,为啥偏偏就有自己不晕过去呢?自己晕死过去,估计也没那么多烦心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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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方云雾环绕的山水院子里,一姑娘手执一颗黑棋,悬挂在空中,不敢下。

    “师姐,下这,下这。下这肯定能赢得了师父。”稚童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棋局旁边。

    只见一指弹弹在了稚童的脑袋上,稚童“哎哟”一声,顺势往后翻滚了几圈,躺在地上装死。

    “知道何为观棋不语吗?”姑娘终于把手上的那一枚黑棋下在了棋盘上,并不是刚才稚童指的方向。稚童没有回答他师姐,依然趴在地上装死。

    “怎么,你的老朋友来了,宁愿在这装死,也不去迎接一下吗?”白棋下到棋盘上的那一瞬间,稚童立即坐了起来。立即跑到老僧人背后,边捶背边说道:

    “师父,这一步,好棋啊。真的好,就连师姐都比不上您这一步棋,不过要是刚才师姐听了我那一步的话,估计也能让师父挠一段时间脑袋,可惜了可惜了。”

    老僧人挥了挥手,笑道:“得了得了,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了。想拿的,我都放在殿前了,自己去拿。”

    稚童把手一松,撒腿就跑:“谢谢师父。”

    “还有,今天之内,抄五百遍《金刚经》给我,抄不完,别想吃饭了。”

    稚童瞬间扑倒在地,撕心肺裂道:“师父,佛祖说过,慈悲为怀啊。”

    “佛祖还说过,修行要有耐性,要能甘于淡泊,乐于寂寞呢。再不走,那就再加抄五百遍吧。”

    稚童嗖地一声跑了出去,毫无一点犹豫。

    “哼,都七老八十了,还那么幼稚。”姑娘笑道。

    “你师弟,虽说是顽皮了一点,不过,他也只能在我们几个人之间顽皮一下了。你也是,你心性虽稳,但是你惰性也大,你今晚也抄五百遍《金刚经》才能吃饭。”老僧人笑道。

    “唉,早知道就沉默是金,好好下棋了。”少女问道。

    “哈哈哈,下完,就去抄书吧。”老僧人看向棋盘,这下子轮到他沉思起来了。

    姜止坐在台阶上,四周都是云雾环绕,让他看不清这里是哪里,都是他可以肯定的是,这里是天上。

    傅恒泽走到他身旁,也坐了下来,看到姜止的表情,便自找话题说道:“这景色啊,也是天下四绝之一啊。好好观赏,下次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姜止答非所问:“我们来这里干什么来着?为什么不带上那孩子?偏偏要带我来。这里是天上吧。”

    傅恒泽站起身来,走到边上,双手负背道:“这里是四象之一的白虎境地。”

    姜止听到后,也立即站了起来,回头重新打量着那一块刻着慈悲为怀四个金字的牌匾。

    说起这四象之地,这恐怕又要翻开那一本老黄历了。相传这天下的初始是一团混沌,有一天,混沌被一条线所分割,那条线据说是神界下砍下来的。这一砍,便把这一团混沌一分为二。一阴与一阳,这一阴一阳被称之为两仪,便化作这天下的一天一地。

    久而久之,天地又分出四象之地,每一处都有一只神兽坐镇。这天地过了许久,坐镇一方的神兽逐渐死去,人类也开始慢慢出现在这一世间。有人说是那神兽死去,那魂魄所留下化作自己的族人,延续下去,试图着将来有一日,靠族人让自己复活过来。也有人说是那神界看着这方天地空乏,便造出了人来。是真是假,那就说不清了。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开始出现了百家争鸣的现象。而这四象之地,就被佛家,道家,儒家所占领了三处之地。

    “不是应该是佛教、道教、儒教。怎么由‘教’变成了‘家’呢?”姜止最近一段时间正好在殷天殿看这方面的书籍。

    “一开始是家,后来经过了百年多的文化沉淀,圣人们觉得不妥,能看到的东西,领悟到的东西已经所剩无几了,但是依然摸不到那神界的门槛,为了能够得到更多人不同的心得领悟,才转换为‘教’。”

    “而为了让其他名家重新进来,没有一象之地,谁肯重新进来啊。但是只有最后一象之地,那固然是不够分的。于是乎,就在这四象之地当中,又以三教当中的几位圣人联合出力,在四象之地的中央建立里一片新的土地,也孕育出了新的神兽,麒麟。其他名家,都集结于麒麟之境当中。”

    “这么多名家,就这么挤在麒麟之境当中,不会闹翻?”

    “闹翻?那你是不知道麒麟之境相对于其他四象之地来说,灵气、资源更加的充足。而且永远都不会枯竭。”

    “是因为四象之地会源源不断地为麒麟之境传输能量?”

    傅恒泽点了点头:“正是如此。”

    “这里是佛教圣地,西方极乐,白虎之境。那东方就是那道教圣地,日出东方,青龙之境了。那么儒教圣地又是在何方?另一方的圣地又是被哪一家占领着?”

    “说不上圣地,别说神界的门槛了,就连仙界的门槛都摸不着,算什么圣地啊。儒教就在那北方,玄武之境。老实稳重,总是喜欢实践出真理。至于那南方嘛,朱雀之境,被兵家与农家占领了。敢于尝试,在思想上也别人跳得活跃。”稚童手拿一串大佛珠,走到了门外。

    随手就把那一大串大佛珠丢给了傅恒泽,眼神打量着一旁的姜止,摇了摇头道:“老傅啊,这么快就换人啦?不过,我看这个还不如那个阿方呢。”

    “还别说呢,小师父。孩子嘛,还小,还需要慢慢磨练的啊。”傅恒泽打了个稽首说道。

    “罢了罢了,不说了,我还有东西要做呢。下次再请你喝茶吧。这次就没空搭理你了。”稚童说完又跑了回去,大门都没关。好像就是让傅恒泽带着姜止随便乱逛一样。

    “走吧,进去带你逛一圈就回去吧,阿方估计也煮好饭了。”傅恒泽笑道。

    “你到底想要干嘛?”姜止忍不住问道。

    “想要干嘛,也没多大点事,我想跟上面干一架而已。”傅恒泽边走,边指了指天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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