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密布,电闪雷鸣,狂风不断,一位身穿青衫的读书人手里拿着一本残破已久的书籍,登上了烽火雷台。身后就是那殷天殿,掌管着世间不公之事。
读书人举起手中的书籍,转身指着殷天殿,怒吼道:“这就是你们殷天殿所讲的公正吗?这就是大岚钟氏、大岚王朝的为天地立心、为百姓立命?”
闪电愈发响亮,漆黑的夜晚都被这闪电照亮整座京城,雷声愈发响亮,震耳欲聋的雷声让高官们不得安眠。似乎老天爷也对这位读书人的遭遇感到不公,替他打抱不平。
天终于下起了大雨,也终于有一位老人走了出来,老人头上绑着一个“为民请命”的头巾,不过,此时他却当着读书人的面,把头巾摘了下来,脸上表现出对这个世界已经完全失望的表情,对着读书人说道:“我们已经败了,败得一塌糊涂了,大人,咱们回去吧,无论您在这怎么怒吼,陛下都不会见我们的了。”
老人看着眼前这位读书人,不曾泪流,自己已经追随大人二十年了。无论遇到什么事情,大人都会笑着说上一句:总有办法解决的。可是,这件事,真的伤透了大人的心。
老人再往前走一步,沙哑地说道:“大人,咱们回去吧,好吗?夫人和孩子还在家等着您呢,您也不想孩子还没出世,就没了父亲吧。大人,咱们回家吧,咱们别管这天下苍生了,咱们别管这江山社稷了。咱们归隐山林吧。”当老人想继续往前一步的时候,却被读书人给拦住了。
“傅老,你不用劝我了。今天,我一定要见到陛下,今天见不到的话,明天,明天见不到的话,后天,直到陛下肯见我为止。”
老人刚想继续开口说话,身后一大群人正缓缓走来。一位身穿龙袍的人站在中间,老人跪下,说了一句参见陛下,却不敢开口说其他。这就是大岚王朝的真命天子。
皇帝一挥手,身后一个弓箭手已经挽起了弓,读书人那喜悦的表情一下子又跌回去,心神崩溃的他差点坐倒在地上,手里拿着的那本书籍,此时握得更紧。他用书直指皇帝:“等我踏上这烽火雷台的那一刻起,你们都是有错的!有错不改,有病不治,乃是国家大患!今日,臣就算是死,也要把这件事给诉说一遍!这是一件阴…….”
读书人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胸口,一支寒冷的箭矢已经穿透了他的胸膛,再看了一眼人群中,不是弓箭手射的箭矢,而是陛下亲自持弓朝他射出那一箭。
他终于坚持不住了,他倒在了地上,老人也不管皇帝的脸色,直接冲上去,抱起他的上司,撕毁自己的左袖,按在读书人的伤口上,喃喃说道:“大人撑住啊,大人,你一定要撑住啊!”转头就朝着皇帝大喊:“陛下,求您了!传太医啊!陛下!传太医啊!陛下!”
穿着龙袍的男人大袖一挥,转身威严地说了两个字:“回宫。”
旁边的公公大喊道:“起驾,回宫!”
“陛下,臣恳求你传太医!臣恳求你传太医啊!”
读书人缓缓举起右手,对着老人说道:“傅老,照顾好我的家里人。总有一天,他们都会为自己今天所做之事而感到后悔的。”说完,读书人笑着闭上了眼睛……
“这就是灵元二十年所发生的事情,这事件也被称为烽火雷台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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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一老人坐在书斋内,放下书籍,缓缓喝了一口茶水,继续说道:“还有什么不懂的吗,可以随时提出来,夫子必定有问必答。”
一个小孩立即举起了他稚嫩的小手。
“梁司恒,来,告诉夫子,你哪里不懂啊。”
那个名叫梁司恒的摇了摇头,大声说道:“报告夫子,我没有不懂的地方,我想说的是,陈鸿景和钟小凡又逃课了。”
夫子转头看向窗外的两个小脑袋,越看越不对劲,夫子立即跑了出去,两个稻草人穿着衣服背向窗户在晒太阳。夫子一巴掌把两个稻草人拍得脑袋飞了起来,对着书斋里的学生说道:“你们自己看书,夫子先出去一趟。”
在一片庄稼当中,有两个脑袋窜了出来,看着地上那简单的陷阱,还没有鸡掉进去,让他们一度怀疑是不是那个方向出了错误。高个子,肤色黝黑的男孩说道:“陈老弟,不是我说你,你这陷阱究竟行不行的噢,都大半天了,一点动静都没有。”
旁边个子比较矮小的男孩说道:“凡事都要沉得住气才能成功,要是你不想继续待着的话,可以回书斋啊。反正又没人拦着你。”
高个子摇了摇头:“我才不要回去咧,难得逃了出来,谁还会回去天天听夫子君子曰,君子曰啊。听到耳朵都起茧了,再说了,窑我也有份做的,这鸡今天我是吃定了。”
高个子原本想继续说下去,却被比较矮小的男孩用手肘轻轻撞击了一下,示意他不要说话。
果然,一只鸡慢慢地朝着陷阱的方向靠近,它最后一脚准备踏进陷阱的时候,停住了。两个蹲在庄稼里的男孩都屏住了呼吸,生怕弄出一点大动静,就把到嘴的食物给飞走了。那鸡左右各看了一下,一脚踩进陷阱里,与此同时,比较矮小的男孩用力地扯手中的绳子。圈套快速一缩,整只鸡倒挂在空中。
两个少年从庄稼里跳了起来,高兴道:“耶,成了。”
两人大口地吃着鸡腿,高个子的男孩用力地咬了一大口肉,烫得他不断哈着气,高个子的男孩用屁股慢慢挪到矮小男孩身旁,一手搭过他的肩膀,狠狠地往自己身边一拽,笑着说道:“哟,没想到啊,陈老弟,做窑鸡挺有一手的嘛,真的,你这手艺,还读什么书啊?直接出开店得了,一天包你收入五百铜钱以上。”
矮小的男孩正是陈鸿景,高个子的男孩是钟小凡,两人虽说天天逃夫子的课,但是两人一起逃跑,还是今天第一次。陈鸿景很快就把手中的鸡腿给吃完了,一边继续撕鸡,一边说道:“五百铜钱以上?最少一千铜钱以上好吧,一只鸡你卖二十钱,我这手艺,一天卖不出去一百只鸡?要不是家里老头不愿意,我早就发家致富了,媳妇本都赚够了。”
钟小凡瞥了眼陈鸿景:“就你还一天卖一百只鸡,你不用时间去制作的啊。得了,得了。”
陈鸿景抬起头看了一眼天空,好像钟小凡说得也有道理,这祖传秘方要是不能传出去的话,自己一天还真卖不出一百只鸡。当陈鸿景想得出神之时,钟小凡用手肘撞击了一下陈鸿景的腰部,指着更远处的天空说道:“你看。那边天空是不是有星光在闪烁着?咱们要不要过去看看?”
陈鸿景朝着钟小凡指的方向望了过去,天空确实闪烁着几颗零零散散的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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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陈鸿景点了点头:“走,咱们过去看看。”
“哦?这自然现象比书斋里那啰嗦夫子讲授的知识还要有趣吗?”
“害,这话说得,那必须的啊。书斋里的君子曰,君子曰什么时候都可以听。可这自然现象可是千年难得见一回啊。钟小凡你要是害怕夫子你就先回去,别老是在叽叽歪歪的。”陈鸿景烦躁地说道,还以为钟小凡逃了那么多次课应该不怕才对,结果还是那么畏手畏脚,怕前怕后的。
钟小凡扯了扯旁边的陈鸿景,脑袋不断往后晃动着。陈鸿景头也不回,还是那句话:“你要是怕就先走,别扯我,就算是夫子来了,我也要看看那几颗星是何方妖孽。”
陈鸿景再往前走一步的时候,耳朵突然被人揪了起来。他回头一看,才发现刚才自己说错了话。
“哎哎哎,夫子,疼疼疼。”
夫子慢慢松开手,对着两人骂道:“又逃课,又逃课。你们现在这个阶段最好就是读书认字,你们知道有多少孩子多么渴望读书吗?不读书,不认字,怎么为天地立心,为百姓立命啊。”
三人走到刚才窑鸡的地点,夫子为两个孩子再次讲述了刚才在书斋当中所讲的内容。
夫子双手负背,淡淡说道:“你们两个还有没有什么不懂的地方,跟夫子说说。没有的话,就回去罚站、抄书了。”
钟小凡立即举起右手:“夫子,你吃鸡吗?要不让鸿景再去抓一只,他弄的窑鸡可香了。”
“吃吃吃,就知道吃,都什么时辰了,还吃,赶紧收拾收拾回去。”夫子大骂完,肚子就传出了声音。钟小凡和陈鸿景相视一笑。
夫子在一位农民家中,买来一只鸡,并找到刚才陈鸿景他们吃的鸡的那一户人家,一并付了钱。便坐了下来,看着两个孩子在他面前忙活起来,自己则在一旁讲授着知识。
“来,夫子,试试我的手艺。这窑鸡你在其他地方可是吃不到的。”陈鸿景把鸡递到夫子眼前,夫子却让他们两个先吃。两个孩子自然不会跟夫子客气。
三人边吃,边聊了许多东西。夫子知道了他们的志向,他们也知道了夫子也挺和善的。
“你们不知道,行走江湖,认字是头等大事吗?要不然,你们怎么救济贫穷百姓,以后成为大侠之后,怎么开宗立派呢?”夫子笑着说道。
钟小凡沉思了一会,点了点头说道:“有道理。”
“我才不要成为什么大侠咧,我只想自在悠闲地在小镇里过一辈子就可以了。跟我家那老头子。”陈鸿景躺地上,双手合拢垫在脑袋下,叼着一株小草看着天空。
钟小凡没说话,夫子也没说话,坐在一旁,安安静静地朝着陈鸿景的方向看去。
“夫子,不是我不喜欢读书,而是我不喜欢书中的内容,历史。特别是刚才你所讲的烽火雷台之争,我觉得那个读书人真的不行,既然要一丝生还的机会,家中还有妻子、未出生的孩子,就非要那么鲁莽的去寻死吗?要是他选择了逃避,他孩子现在都三十而立,一家三口融洽地生活在一起了。所以,我不喜欢读书。不喜欢。”
夫子看了一眼陈鸿景,没有反驳他,仅仅说了一句:孩子,你还小,你的想法没错,只不过那位读书人的想法也见不得是错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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