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的一声,成涛一马当先推开了关帝庙虚掩的木门,拿着强光手电四处照着,然后跨步迈进庙内。心月和我也跨过门槛,进入庙内。我用手在门后的墙壁上摸索着,找到电灯开关,打开电灯。
庙内的光线豁然开朗,成涛楞了一下,抬头看了看房顶的灯泡,说:“庙里有电灯?”
“是啊,现在庙里都有电灯,你不知道吗?”我说。
“嗨!”成涛自我解嘲的叹了口气,关掉强光手电的电源。
我在中间,心月和成涛分立左右,三人分别向各自的方向搜索开来。成涛手里拿着木质狼牙棒,逐一敲打着地面的每一块青砖,敲完地砖又敲打墙砖,寻找可能存在的暗格或空洞。心月用手一寸一寸地摸索着地面和墙面,每一条砖缝都不放过,希望可以发现细小的机关。两人检查搜索完自己的一边,又互换方向继续搜索。
此时,我才有时间细细打量关帝庙内部的情形。关帝庙内部面积并不大,估量也就二十多个平方米。前面正中间最显眼处就是一个土台,土台上有三尊泥塑。
泥塑的主像和我猜测的一模一样,果然就是夜读春秋的关老爷,正襟端坐,红面长髯,丹凤微睁,一手握春秋,一手锊美髯。主像后面,关平和周仓侍立两侧。我一眼看出三尊塑像没有什么过人之处,应该是近三十年新塑的。塑像上面高悬一木质牌匾,黑漆底色,金字,书“护佑桑梓”。这里虽然已经是陕西地界,但是关羽故里山西运城解州距离这里很近,历史上山陕也经常被划为一个区划,这块牌匾书“护佑桑梓”,倒也合情合理。我端详这块牌匾,似有些年头,我推测应是清晚期产物。塑像前就是供桌,供奉着几种时令水果。关帝庙东西两侧墙壁上,是通壁的壁画,仔细观摩,东面墙壁上是“过五关斩六将千里走单骑”,西面墙壁上是“单刀赴会”,都是关老爷生平中的高光时刻。这些壁画颜色有些暗淡,甚至有彩漆脱落的地方,看画工和颜色,也是有些年岁的,我推测是清晚期民间艺人的手笔。关帝庙地面是大块青砖铺地,有些年头了,三尊塑像前的青砖已经被百年间的信徒香客踩踏出来深深的印痕。地面青砖材质和墙壁一般无二,想必是兴建关帝庙时,地面就一起铺好了。联系壁画、牌匾、青砖和三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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塑像,这座关帝庙应该最迟兴建于清晚期,算起来至少也有一百多年了。期间塑像被毁损过,近三十年又重塑的。而东西两壁的壁画和高悬的牌匾得以幸存下来,还是百年前的古物。可是就算这座关帝庙是有一百多年的历史了,不光和传唱一千三百多年的唐诗没有关系,就是和三百多年岁月的“落日天机”也牵扯不上啊?
心月和成涛各自检查搜索完,也汇聚到我的身边。
成涛有些情绪低落地说:“没有暗格,也没有机关。”
心月冲我摇了摇头,也是表示一无所获。
三人把目光都聚集在正前面的塑像和土台。
成涛说:“看来就是塑像和土台了!”说着,他就从背包里取工兵铲,要拆除塑像。
我连忙制止他,我说:“别鲁莽,塑像没有问题!”
“你怎么知道?”成涛喘着粗气问。
“我看得出来,这是最近三十年新塑的,也许还没有你年纪大。”我看着塑像,回答他。
“奥,土台不是新的吧?”成涛继续问。
“应该不是。”我回答。
“那我就拿工兵铲把土台掏个洞。”成涛说。
心月也制止成涛,她说:“成涛,先别急!看看从土台后面可以挖洞吗?”
“为什么要去后面?前面多方便。”成涛不解的说。
心月说:“成涛你看看,关帝庙虽然外面破破烂烂,但是里面却打扫得一尘不染,三尊塑像被拂拭得没有灰尘,供桌上的瓜果也是新鲜的,青砖地面也是干干净净,所以附近村民肯定常来祭拜,我们拆了人家的庙不合适。”
“你的意思是?”成涛问。
“我的意思,从后面先掏个洞看看,别人看不到,也不影响咱们探查。有发现咱就扩大,如果没有发现,明天晚上咱们让大奎来悄悄修补好。”心月语气和缓的说。
“这倒是个两全其美的好办法,就是不知道后面能不能施展开手脚。”成涛一边说着,一边往塑像和土台后面绕过去。
土台后面虽然不甚宽敞,但是成涛挥锹挖洞倒是可以。成涛先把工兵铲倒转过来,用木质把手轻轻敲击土台,并没有啥声音,成涛又加大力气敲打,还是没有回声,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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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土台是实心的,而且我看好像是夯土的,比水泥还坚硬,不要说我这工兵铲,炸药都未必管用。”
“那怎么办?”心月问。
“我只能试试了,但是我说华鑫,咱俩轮流来,一个人可是不行!”成涛看着我说。
我点点头,同意成涛的建议,然后我说:“成涛,你看土台是实心的,而且我也推测了整个关帝庙修建于清晚期,所以这个土台也应该是清晚期的物件,远远不到三百多年,所以土台没有什么价值,现在唯一的可能就是土台下面有没有暗道或者密室。”
心月说:“你的意思,三百多年前的地下密室,后来清晚期时,有人为了掩盖密室修了这座关帝庙。”
我说:“我认为有这种可能。目前只有土台下面的地砖没有检查过。”
成涛嘟哝着:“要检查土台下面的地砖,可是个大工程量。就不是掏洞这么简单了,需要整个拆除。”
我说:“不用。咱们在土台下面挖三个洞,然后把狼牙棒伸进去,下面再放三块转头,把土台一点点撬到前面。”
成涛眼睛放着光,说:“行啊,哥们,好办法!”
我叹了口气:“哎,上学时你就不好好学,老抄我作业了!这叫杠杆原理,知道吧!”
“哼,杠杆原理谁不知道啊?故意让你显摆下,不然怎么在心月面前表现你的高大形象啊!”成涛不服气的揶揄我。
心月看到牵扯到她了,制止着说:“快点干活吧,都快到半夜了。”
成涛和我轮流挥动工兵铲干了起来,不得不说,这夯土台实在是太坚硬,我们两个人使了好大的劲,才刚刚在土台下方挖出一个小坑,恰恰可以把狼牙棒的头伸进去。
“哎,不行了,我要歇会,现在要是给我一个炸药就好了,我把这个土台直接炸开。”成涛气喘吁吁地说。
“哎,给你炸药恐怕也不管用。我看过文献,夯土城墙可以抵御普通火炮的轰击。”我也喘着粗气说。
就在我们大干特干的时候,却全然没有顾及在路边车上等我们的大奎。这时候有一双鹰隼一般的眼睛,像盯着他的猎物一样,正注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
危险正悄然来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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