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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秋时节的无涯海相对春冬两季要温和许多,白鹭渚中的各色花儿盛开,形成了一片长宽几十里地的花海,从秋幕遮祖师堂所在的霜林山是一条条青石铺就的石板路,漫步花海之中,听海鸟合鸣,别是一番美景。
“胡公子,实在是给你添麻烦了,我想知道你是如何说服我师父她老人家的?她怎肯听你的话竟然还让我来陪你?”
苏怜雨与胡尘并肩走在花海之中,一双美目闪着疑惑的光,胡尘容貌并非惊艳,只能勉强算的上耐看而已,依照她师父的性格怎会如此好说话?
她与周芙蓉被赶出聚仙堂,师父还随手施展了封禁之术,她还很是有些担心,生怕师父下手每个轻重,真要得罪了这位青莲剑派的关门弟子,叫她以后如何跟炀穹师兄交代。
周芙蓉本想安慰苏怜雨几句,但瞧得其紧张的直揉搓衣角的模样,微微一笑,要不是她是知情之人,还真就以为那个胡尘是怜雨这个丫头的心上人了。
“不用担心,他们应该很快就出来了,你要愿意就继续等着,我可还有好多事要忙去。”
苏怜雨在外等了数个时辰,实在忍不住了,求周芙蓉帮忙去聚仙堂走一遭,周芙蓉笑着摇头拒绝。
见平素最疼她的周姑姑都不帮忙,苏怜雨更是愁容满面,还想撒娇,周芙蓉见状,连忙摆了摆手摇着头走开了。
周芙蓉前脚刚走,秋瑶与胡尘便出来了,听见动静,苏怜雨躲在一旁不忍相看,生怕胡尘被她师父打的鼻青脸肿的滚将出来。
苏怜雨听见说话声,悄悄把捂住眼睛的说挪开一点,却被眼前的一幕给惊呆了,只见胡尘在前引路,她师父一手把着胡尘臂弯,一边指点着四处,好像在为胡尘介绍秋幕遮的景色,言笑尽欢,哪有半分苏怜雨心中惧怕看到的场面发生?
秋瑶一眼便瞧见了躲在一旁的苏怜雨,心中暗笑,看着这位婀娜多姿的弟子,再看了看胡尘,微微点头,便让苏怜雨带着胡尘在秋幕遮好好转上一转,也领略下无涯大海的万里风采。
听见师父的话,苏怜雨不可置信的上上下下的打量了胡尘好几遍,她是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胡尘是用了什么方法能让她师父放下成见,还能让她作陪胡尘的。
在旧痕楼梳妆之时,听说胡尘是来找人的,秋瑶散发出来恍如要吃人的情形依旧历历在目,这才过去几个时辰,竟有如此大的转变,让苏怜雨不由对胡尘有些刮目相看。
“不用如此客气,师兄让我来给他送一封信,没想到却引起尊师误会,我也不好明说其中细节,随后还请姑娘代为替我解释一番,以免秋宗主误会。”
苏怜雨见胡尘答非所问,琼鼻微皱,接过书信装入袖中,仍旧不死心的继续追问道:“胡公子,你还没告诉我是如何取得我师父欢心的,她老人家的脾气连我们都怕,更何况你还是一个外人。”
有些潜台词苏怜雨无法直说,毕竟事关师父的名声,对秋幕遮以外的修行宗门来说,特别是男子,师父从来没有好脸色,世人给了其一个‘半面桃花蛇’的称呼倒也不算太过委屈了这位秋宗主。
胡尘与秋瑶相谈甚欢,对于邸报上的讯息现在是保持怀疑的态度,听苏怜雨都说惧怕自己师父,其实也是很正常的,微笑道:“其实我觉得秋宗主很和蔼的,给我的感觉就像是师父一样,我也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方法,就是与她聊聊师父指点我们平素的修行日常,其他再没说过什么。”
“就这么简单?不想说就算了,还拿这等话来欺哄我,罢了罢了,这一关也算过了,还没好好谢谢你,师父叫我带你好好看看,你要没什么着急的事,白鹭渚这边的景色还算是相当不错的。”
苏怜雨以为胡尘不愿意说,不过也没关系,师父这个难关已过,至于后面什么时候给师父说清情况,就要看炀穹了。
胡尘看了眼身旁的苏怜雨,长的国色天香不说,性格倒是跟师姐挺像的,不由为师兄感到高兴,修行本就是个苦差事,要是能有一位同道之人一路相伴,互相扶持,修行路上就会多些盼头。
胡尘猛然想起一事,秋幕遮创派时间久远,又地处无涯海边,应该会对魔族有些了解,便想借此机会再多了解下,他有预感,以后他的命运会跟魔族纠缠不休,不只是因为齐佑临的原因。
“秋幕遮远离大陆,久居无涯海之畔,应该对魔族有所了解,我听说魔族可以以海中巨兽签订契约,可以全凭肉身之力以抗击澎湃海潮,对抗海中凶兽,此事苏姑娘是否了解一二?”
苏怜雨眼神奇怪的看了胡尘一眼,随即点了点头道:“你的消息倒是灵通,确实如此,我听师父大概说过一些关于魔族的事情,他们往往会寻找些血脉强大的海兽,在其幼年之时以秘法与其签订血契,同生共死。”
“我也曾问过师父,海中巨兽踪迹难觅不说,海兽厮杀可比陆地上血腥的多,难道魔族就不怕签订契约的海兽在广袤大海中一命呜呼连带他们也跟着倒霉吗?”
“师父当时还说我傻,魔族常年远离大陆,很大的一部分原因便是在为海兽护道,两者相辅相成,等海兽成年,魔族功法诡谲,又与庞然海兽共享生命力,大陆之大,何处不可去?”
胡尘皱眉道:“如此说来,魔族所修功法确实与我们所修行的功法这些完全不同,难怪同境之间的差距会如此巨大,怕是都能越境战胜强敌了。”
苏怜雨边点头边斜了一眼胡尘,嘴角露出了然于胸的笑意。
“谁说不是。这次的甲子大比不是出现了一个魔族,你问这些是不是想要与他一争高低?不是我说你,要是他不是那么早显露身份,估计大比头名落不到你的头上。我可警告你呀,最好别去招惹他们,你要是在这边出了事,我可不负责!”
胡尘摇了摇头,微笑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随口一问,毕竟邸报上面的这些小道消息哪里有苏姑娘你这种当地人知道的清楚呢,你也别多想,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那就好,只要在秋幕遮你想去哪我都陪着你,海边那是门都不要想,其他地方你随意挑。”
苏怜雨伸手一挥,从左及右,好大一片的地盘,颇有些指点江山的豪迈气,不过却把无涯海自动排除了在外,胡尘知晓她的心思,微笑不语,点头默认下来。
“苏仙子,我有两个问题不知当问不当问,要是能为我解惑一二,不胜感激。”
苏怜雨听的胡尘陡然换了称呼,一脸警惕的道:“你想问什么?先说说看,我可不保证回答你。”
胡尘一脸八卦的搓了搓手,嘿嘿一笑。
“那个,你与我师兄是如何相识的?你别看我师兄那个人一天到晚尽研究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对我那是没的话说,我一定听师嫂的话,师兄以后要是敢欺负你,我就把他的一些稀奇宝贝放的地方说与你听,到时你想砸便砸,他必定心痛无比,嘿嘿。”
苏怜雨怎么都没料到刚才还正儿八经的胡尘突然间好像变了个人,一脸嫌弃的瞥了胡尘一眼,听得胡尘称呼她为师嫂,又不由娇怒起来,气得话都说不太清楚了。
“你,你,你这人真的是!我都不知该如何说你,问你师兄去!”
胡尘好像没看见苏怜雨恼怒的神情,继续问道:“师嫂你身为秋宗主的嫡传弟子,有没有听说过你师父与我师父有些什么瓜葛呀?”
“胡尘,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调戏我,还敢污蔑我师尊?你,你真是气死我了,要不是看在你师兄炀穹的面子上,我,我今天非得教训你不可!”
苏怜雨陡然间恼羞成怒,拂袖而走,胡尘见状不由连忙喊道:“师嫂,师嫂,你先别走啊,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呐!”
胡尘见苏怜雨没有丝毫停下的意思,不由挠了挠头,嘀咕道:“是我问的太直接了吗?那不然该怎么问,总不能直接去问师父吧?”
想到这里,胡尘大热天的不由打了个冷颤,他可不想再回到那些遭受折磨的苦难日子中去。
正思索的出神,一只手陡然拍到了胡尘的肩上,把胡尘吓了一大跳,身子一抖,一个闪身到了不远处,声音都带着颤。
“谁,谁呀?大白天的不要这么吓人好不好?”
“师弟,是我呀!你一个人在这神神叨叨的干什么?是不是你欺负了苏仙子,我就说来的路上见她满面红霞,连我的问候都爱答不理的,快点给我老是交代,是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林清越一手叉腰,一手指点着胡尘,大义凛然的问道。
胡尘见是师姐,拍了拍胸脯,舒了一大口气,笑嘻嘻的靠近林清越。
“原来是师姐你呀,吓死我了!咦,师姐你怎么来了这里?老爷子准许你出门了?”
林清越并不领情,依旧指着胡尘大声道:“你先站住,少跟我顾左右而言他,你还没回答我是怎么将苏姑娘给惹生气的,再不说我也要生气了!”
胡尘上下左右看了一眼,朝林清越招了招手,林清越附耳过去。
“师姐,我悄悄跟你说,这一趟来秋幕遮,我发现了个大秘密,师父好像跟这秋宗主有些关系,你知不知道?”
林清越根本没听清胡尘说的是什么,当她俯耳过去时,便发现了两人之间好像有些靠的太近了,在胡尘说话之时,一丝酸痒的感觉从耳边升起,刹那间便弥漫到了她的心里。
“师姐,师姐!我问你话呢,你怎么不说话?师姐!”
大喊声惊醒了林清越,霎时一抹红霞从她晶莹的耳珠升起,瞬间便爬上了整个脸颊。
胡尘一时间不由看的痴了,林清越娇媚的白了胡尘一眼,转过身去。
情之一事,妙不可言,本想深藏心间,缘来不可挡,白鹭牵红线,修道登仙,情劫如天山,人所往,无惧他乡。<!o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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