枢密院。
高俅正在内堂喝茶,突然外面走进来一个枢密院仆役,说道:“启禀太尉,外面有一个人自称是您府上的都管叫龚寿,说有紧急的事情要见您。”
高俅知道如果不是紧急的事情,龚寿不会到枢密院来找自己,说道:“让他进来。”
很快,仆役带着龚寿进来,高俅让仆役退下,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太尉,不好了,衙内被那个华榉送到天牢关起来了。”龚寿说道。
高俅“嚯”的一下站了起来,瞪着眼说道:“你说什么,衙内被华榉送到天牢去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龚寿说道:“刚才有衙内的朋友来告诉小的,说看到衙内被一群人押送到了天牢,小的急忙让人去天牢打听,才知道是华榉把他送去的。”
“可知道华榉为什么要把衙内送到天牢去?”高俅问道。
龚兽说道:“不知道啊,跟着衙内的那些人也都被关起来了,小的也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走,去天牢。”
高俅急急匆匆的带着龚寿到了天牢,但是守天牢的狱兵把他们给拦住了。
“你们这些狗东西,狗眼瞎了吗,不知道我是谁吗?”高俅怒气腾腾的说道。
龚寿也狗仗人势的说道:“这是高俅高太尉,他的路你们也敢挡,是不是都不想活了,还不赶快滚开。”
狱兵说道:“我们不管什么高太尉,低太尉,天牢乃关押犯人的重地,没有狱宫或皇上的命令,谁也不准进去。”
高俅没想到这些狱兵居然连他的面子也不给,气的脸通红,斥道:“你们这些狗东西,马上给本太尉闪开,要不然本太尉可就要硬闯了。”
“天牢重地,擅闯者杀无赦。”
狱兵大声说道,随后守在门口的狱兵全都把兵器端了起来,杀气腾腾的对着高俅等人。
高球也只是说说而已,真要让他闯天牢他也没这个胆子,因为擅闯天牢罪同造反,这可是杀头之罪。
“好,好,算你们狠。”
高俅强行把这口气忍了下去,说道:“去把你们狱官给我叫出来。”
“等着。”
一个狱兵进到天牢里对刘文风说道:“大人,高太尉来了,在外面要见您。”
刘文风知道肯定是为了高衙内来的,要是以前的肯定赶紧跑出去巴结了,但是现在他有了华榉撑腰,而且这次高衙内得罪的又是徽宗,别说是高俅了,就是蔡京来了他都不怕。
“走,去看看。”
刘文风带着手下来到天牢外面,抱拳拱手对高俅说道:“不知太尉驾到,有失远迎,还望太尉恕罪。”
高俅从来没有见过刘文风,上下打量了一下他,问道:“你就是狱官?”
“正是,下官正是天牢的狱官刘文风。”刘文风说道。
高俅说道:“听说我儿子关在你们这里,是吗?”
“您是说高衙内呀,他的确关在我们这里。”
刘文风知道这种事情想隐瞒也隐瞒不住,而且这件事情是徽宗亲自交代下来的,也没有必要隐瞒,所以大大方方的承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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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俅说道:“你现在赶紧把我儿子放出来。”
“这个下官可做不了主。”刘文风说道。
高俅对刘文风的回答很不满意,说道:“你是狱官,你做不了主,谁做得了?”
刘文风说道:“下关虽然是狱官,但也只是负责接收和看押犯人,至于把里面的犯人放出来,却没有这个权利。”
“天牢是关押经过判决之后有重罪的人,我儿子既没犯法,也没有罪,你凭什么把他关在这里?”高俅质问道。
“这个问题太尉也不要问下官,下官只是负责接收而已,太尉想要知道最好去问把他送来的人。”
刘文风心里想道:“就你儿子想打皇上这一条罪行,就已经足够让你高家满门抄斩了,还敢问凭什么把他关在这里,真是愚蠢。”
“那是谁把他送到这里来的?”高俅故意问道。
刘文风说道:“是护卫军指挥使华榉华大人。”
高俅大怒道:“华榉是护卫军指挥使,又不管审案子,他有什么权利把我儿子送到这个地方来?”
刘文风说道:“下官说了,太尉想要知道就去问华大人,下官只是奉命行事而已。”
“奉命行事,你奉的谁的命?”
高俅冷哼了一声,说道:“你是华榉的手下吗,天牢归他华榉管吗?”
刘文风还是一副不卑不亢的样子说道:“太尉,华大人有没有权利命令下官收人,您可以去问华大人,他会告诉您的,您就不要在这里为难下官了。”
高俅快被刘文风气疯了,指着他说道:“少跟我说这些没用的话,现在赶紧把我儿子放出来,要不然本太尉就去陛下面前参奏你与华榉狼狈为奸,以权谋私,擅自拘压无辜百姓,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太尉想去面见皇上参奏,这是太尉的权利,下官无法干涉也干涉不了。但是下官奉劝太尉一句,最好还是不要去见皇上,而且也最好不要再过问你儿子这件事情,否则只怕太尉自己也保不住。”
刘文峰心里冷笑道:“就是皇上让华大人把你儿子送到这里来的,你还想去找皇上告状,真是不知死活。”
高俅没有明白刘文风话中的意思,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下官言尽于此,太尉保重。”
刘文风淡然向高俅行了一礼,随后回天牢里去了。
高俅原本以为他来了就能把儿子从天牢里接出来,没想到居然碰了一个大钉子,气的脸色煞白。
不过,他也从刘文峰的话里听出了一些味道,那就是华榉把他儿子送到天牢来,徽宗应该是知道的,甚至还有可能就是奉了徽宗的命令。
“龚寿,你立刻派人去打听一下衙内今天都去过什么地方、见过什么人、做过什么事情?”
高俅知道,不管是华榉自己把他儿子送到这的,还是徽宗让华榉送来的,他们肯定不会无缘无故把他儿子送来,肯定是他儿子做了什么事,才让他们做出这样的决定。
所以,决定先把事情搞清楚以后,再看要不要去找徽宗。
至于华榉,他是不敢去找,因为他知道,就算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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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榉也不会给他好脸色,只会是自取其辱。
“是,小人,这就派人去打听。”龚寿说道。
高俅想去找蔡京说说这件事情,但想这事还没有搞清,就是去了蔡京也给不了他什么建议,所以最后还是决定先回去,等龚寿把事情搞清楚以后再去。
回到高府,高俅耐着性子在屋里等两个时辰,天都快黑了,龚寿才匆匆忙忙的从外面走进来。
“太尉,事情总算搞清楚了。”龚寿喘着粗气说道。
高俅急忙问道:“快说怎么回事?”
龚寿说道:“衙内今天去了玉心观,见到了一个漂亮的小娘子,衙内就跟她说笑了几句,没想到碰到一个人出来阻止,衙内一急就准备让手下打那个人,正这个时候华榉带着人来了,随后那个人带着那位小娘子走了,华榉就把衙内送到了天牢去了。
“就这些?”
高俅觉得单凭这些,华榉绝对不会把他儿子送到天牢去,否则上次他就这样做了,这里面肯定还有其他的原因。
龚寿说道:“听玉心观的人说,华榉对那个站出来阻止衙内调戏小娘子的人很尊敬,一口一个大官人叫着。对了,那个人身边还跟着一个管事模样的人,说话的声音非常尖细,跟宫里的内侍说话一样。”
高俅急忙问道:“这两个人长什么模样?”
龚寿把打听消息的人从玉心观女官那里得到的描述向高俅说了一下,高俅当时吓得连退几步直愣愣的坐在了椅子上。
“太尉,你怎么了?”龚寿急忙上前扶着问道。
高俅双眼直愣看着前方,喃喃说道:“是皇上。”
“什么,那,那,那个人是皇上!”龚寿惊骇道。
“绝对错不了,就是皇上。”
高俅现在总算知道,为什么他儿子高衙内没有经过审问就能够被关进天牢,这是因为是徽宗下的命令,所以刘文风才不敢不收。
也正因为是徽宗下的命令,刘文风才敢那么硬气的跟他顶撞。
龚寿说道:“太尉,那衙内他……”
“不要再跟我提那个孽障。”
高俅大声怒斥道:“这个该死的东西,让他不要在外面惹事他就是不听。上次被华榉羞辱,让我这张老脸都没地方放。这才刚刚老实了没几天,就又出去惹事,而且是惹到了皇上,他这是想让我跟着他一起被处死啊。”
看到高俅气的脸色发白,身体发颤,龚寿急忙劝道:“太尉息怒,太尉息怒,别气坏了身子。”
“他这次惹到的是皇上,我现在能平息的下来吗。”
高俅像要吃人似的指着龚寿说道:“从现在起那个孽障不再是我的儿子,你们以后谁也不准在我的面前提起他,谁要再敢提他一个字,我立刻将他逐出府去。”
龚寿知道这回高俅是真的动怒了,赶紧说道:“是是是,小的记住了,以后再也不在太尉面前提他。”
“去让人准备马车,我要出门。”高俅说道。
龚寿让人把马车准备好,高俅出门上马车找蔡京去了,因为现在他已经吓得六神无主,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得去找蔡京拿个主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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