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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乌衣秘社

    天南山每日出之时,金霞普照,云海浩荡,周无衣皆于三更起身,黎明之前乘黑鹰飞抵云海深处一处山巅,此山名曰云雾山,终年为云雾所罩,自山腰始既没于云雾之中,直至山巅尚未冲破云海,比之天柱峰矮不少。天柱峰为天南山最高峰,山巅之处状如石柱,直破云霄,天柱峰在云海之上,故宜居之。云雾山半山皆云雾,目不及十米,终年不散,故无人攀登,不知山中有何物。

    周无衣自幼即为师傅所携而来,日日黎明来此,吸收阴阳交汇的天地之灵气,日月之精华,二十多年从无间断,殷勤修习,功法渐有所成。

    送谷子姬宜臼二人离去之后,周无衣炼丹数日,亦别春秋殿而去,临去前,召唤出春秋殿殿后暗桩两名值守,吩咐道:“我此去短则数日,长则数月,你等守候春秋殿,殿后紫衣草更要小心看护,如花欲开,则青鸟传信与我,切记切切记。”,值守领命而匿。

    周无衣携了简单行李,乘上黑鹰,直奔镐京而去。

    镐京乃周朝京师,周文王与武王建于沣水两岸,沣水以西为沣京,沣水以东为镐京,《诗经·大雅·文王有声》篇载:“考卜维王,宅是镐京”,丰京乃宗庙和园囿之所在,镐京为朝廷百官理政之所在,并称丰镐,亦即镐京,也成宗周。

    丰镐乃华夏史首座规模宏大、布局规整之城市,后世各城均以丰镐为本,乃周礼形成之所。

    《考工记》说:“匠人营国,方九里,旁三门;国中九经九纬,经涂九轨;左祖右社,面朝后市,市朝一夫。”

    国都乃方形围城,东西南北四面,每面九里,设三城门,三里设一城楼,城楼设三城门,左门出人,右门入人,中门行车;每城门对一条行道,亦为左出右入中行车,九纵九横,道宽十二步,雄阔至极。

    左祖右社,祖宗庙在左,社稷坛在右。王宫在前,市肆在后。民居于外,五家一比,五比一闾。亦即二十五家为一闾,成为闾里。其余则设都邑、王陵、农耕、游乐、渔牧、射猎,井然有序,应有尽有,丰镐百万人,自立朝实乃华夏第一城。

    自周厉王始至周幽王,朝廷日益腐败,骄奢淫逸,挥霍无度,贵族勾结官宦,贪婪暴虐,诸侯日益无视周礼,大肆抢夺土地,私买奴隶,势力坐大。致使民生日苦,国民日渐,奴婢日增。王室税赋亦日渐减少,以致宫廷内库用度亦开始紧缺。

    夜色已至,镐京内外灯火亮起,周无衣乘夜坐黑鹰入得镐京,暗自叹息,周朝衰微已无可避免,只是国人百姓将遭难,委实不忍。落入一雄阔大院,按下黑鹰,直奔议事大厅。

    值守卫士引入内房,内房端坐两位白发老人,一高一矮。周无衣见了礼,其中一名老人说道:“无衣,你此次回京,有何要事?”,周无衣未答、道:“朝廷如今是何局面?天子又有何意?”

    矮老人道:“如今王后已去,太子逃亡,褒姒生子伯服继位太子,昔王后太子府邸被抄,朝中大臣纷纷倒向褒姒、虢石父。”

    高老人道:“无衣,你修炼如何?我周家世代拱卫姬氏王室,主持祭祀卜卦。所依者无非修士有成,如今已数代未有七窍通者,唯有你通了七窍,我昔日占卜,你将通九窍,可望登达仙境。如今周王室眼见衰落,我今日占卜,卦象说周当断灭,我忧心如焚,特唤来你叔祖父,在此候你。”

    周无衣道:“殿下为我所救,此刻正去往申国”

    矮老人道:“太子居然为无衣所救,如此巧合,正是天意,该我周氏护佑王室。”

    周无衣道:“以申候为人,必然不会善罢甘休。”

    高老人道:”善罢甘休也好,不善罢甘休也罢,申候也无可奈何,一个千乘之国恐无力颠倒乾坤。”。

    周无衣道:“未必,如若褒姒苦苦相逼,蛊惑天子挥师进逼申国,强逼交出太子,则惹天怒人怨,则申候得民心,如此若联合几方诸侯,则我料申候胜,胜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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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天子之侧,太子亦复位矣。”

    矮老人道:“若果如无衣所料,则我周氏非暗护姬宜臼不可。”

    高老人道:“我等须见机行事,从长计议。”

    周无衣道:“两位祖父所言极是,无衣一切谨遵祖父之意。”

    矮老人道:“一切以我周氏宗族使命为尊,以我周氏宗族命运为尊。”

    高老人道:“那是自然。”

    周无衣道:“两位祖父密切关注朝廷动向,若无吩咐,无衣先行告退,今日早些歇息,明日我再想祖宗跪拜。”说罢,再行稽首。

    矮老人道:“无衣一路劳顿,先行歇息吧。”

    高老人道:“无衣,你且歇息去吧,明日再议。”

    周无衣起身告退。

    周无衣走出议事大厅,左转右拐身形已然不见。

    周府后院一处僻静小院,几间小屋,几株松树,一株梅花。

    周无衣跃入小院,进入正房,打开火折,点上灯笼。

    点上一炷香,拜献黄天后土,周无衣打开密门进入密室。

    密室与春秋殿静坐室相差无几,周无衣席地而坐,稍后,密室门开,进入一名黑衣人。黑衣人拜手道:“参见主上。”,说罢呈上密娟,周无衣接过打开粗略扫视一遍,说道:“为何无楚国吴国密报?”,黑衣人道:“禀主上,按例明日应到。”

    周无衣又问道:“七名黑衣士折戟于王宫,所为何事?”

    黑衣人答道:“主上,均为打探姜王后时去无踪。”

    周无衣道:“王宫四大上师虽强,若非同时出手黑衣人断无消失无踪之理,或王宫有隐身大士。”

    黑衣了道:“我等不敢再行试探,故此等主上尊到面禀!”

    周无衣挥一挥手道:“甚好,你且退去吧。”,

    黑衣人躬身退去。少顷,一青衣婢女送上酒食,周无衣随便用一些晚膳,便请青衣婢女退去。

    用过晚膳,周无衣静坐炼气,良久,睁眼道:“你的轻身术有所精进。”,却见不知何时周无衣下首跪坐一乌衣人,乌衣人开口道:“主上,如今除巴蜀岭南荒漠等地,数百诸侯国内,我乌衣社均已秘设社院,每一社院设院主一名、乌衣士十名。各地社院均设紫衣酒肆客舍从商,大诸侯国的社院密设行商队,明归紫衣客舍。”说罢,呈上一白娟,周无衣接过白娟,仔细观罢。问道:“乌衣士除雪山子弟外,有无吸入旁人?”乌衣人答道:“并无旁人”。周无衣道:“甚好,你去罢,用心照看,依规行事。”,乌衣人低首道:“喏”,遂隐身而去。

    周无衣静坐吐纳一会儿,起身换上黑衣,吹熄灯火,纵窗而去。

    只见周无衣几个闪没,来到一片巍峨宫殿之上。月光如水,周无衣穿梭于宫殿房脊之上,背手临风,踏月而行,忽于一大殿之上立定。

    “何人如此大胆?夜闯王宫!”一声尖锐省幽幽响起,只恍惚间,一名白衣人出现在大殿屋脊之上,距周无衣数丈间。

    周无衣冷冷地望着白衣人道:“你是何人?”

    白衣人尖笑道:“你是本月第五批进入王宫的黑衣人了,不管你是何人,今日你得留下!”

    周无衣道:“那些黑衣人是死是活?”

    白衣人道:“你留下便知。”

    周无衣道:“把其他三个人叫来,我一起问。”

    白衣人惊道:“你是何人?你所言谓何?”

    周无衣轻笑道:“你四人为大周王宫四大上师,此王宫有何事可逃过你等耳目?”

    白衣人到:“你究竟是何人?此等隐秘之事,只周王一人得知,你是如何得知?”

    周无衣道:“你四人齐至,赢过我即知。”

    白衣人轻蔑笑道:“无知小儿,拿你何须四人?这世间须我四人齐至之人屈指可数,纵然你黑衣黑面,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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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瞒不过我耳目,你不过一黄口小儿。”

    说罢,一剑劈来,无招无式,只是直直劈过来。

    周乌衣盯着白衣人的青铜剑,眼瞳反射着白衣人劈剑的影像,白衣人蓦地发现周无衣已不见,心下一惊,反手一剑向身后扫去,却仍无半点声息与回应,白衣人大惊。周无衣如此凭空消失,使白衣人惊惧不已,然而白衣人到底是上师,极快定下神来,一个转身,只见数十道白光一闪飞速射向头顶!白衣人在极短时间内料定周无衣飞到他头顶,是以发动飞剑直取头顶。白衣人抬头观看,只见头顶仍是夜空,空无一物。

    正自惊诧间,突觉肩头一沉,心道糟糕,只见身后站立一黑衣人,正用一柄长剑压在白衣人肩头,沉声道:“白莲花,唤来其余三人,不然你首级即刻脱身。”

    白莲花道:“我可唤来三上师,但勿胁迫我性命,我并无惧生死矣”。

    说罢,一声清脆口哨吹起,悠扬响彻夜空。

    稍顷,三个身影迅疾飞跃而至。

    周无衣端详三人,一名青衣老人,一名彪形大汉,一名美色妇人。

    彪形大汉先开口,声若洪钟,:“尊下何人?夜闯王宫,有何贵干?”,青衣老人背手站定,盯着周无衣,美妇人双手互搭,亦盯着周无衣。

    周无衣收起剑,施礼道:“各位上师,我今夜前来,只为前几日失落在王宫的黑衣人而来,这数名黑衣人乃在下所属奴婢,不慎误入王宫,想来在几位上师处做客,如此则交于在下带回惩处,多谢上师了。”

    青衣老人道:“尊下乃何人?黑衣人又为何人?为何闯王宫?还往尊下实情告知,如此我等方可酌情以实情告知于你。”

    周无衣道:“尊下是否青衣飞仙去尘上师?”

    青衣老人答道:“尊下既知老叟,也应知老叟乃王室之暗卫,专职看护王宫,护卫王室周全,你等一再暗闯王宫,究竟目的何在?不讲与老叟,我等岂能放手?”

    周无衣扫了一眼四人道:“昆仑山上师青衣飞仙去尘上师,巫山女神殿红玉上师,长白山天池院战天上师,武夷山白莲花白路上师,四位尊师功法高强,武力出众,暗自护卫王宫功莫大焉!我本无名之人,只因受人之托,前来王宫只为打探王后申后踪迹罢了,并无其他企图,四位上师不必忧虑。”

    美妇人红玉笑道:“尊下轻描淡写,寥寥数语,实乃笑谈,我等身负天责,不可不察,黑衣人众多,究竟是何国欲对王室不利,我等须慎之。”

    白莲花道:“我听说天下有一秘社,人皆着黑衣,专职搜探情报,受托刺人,难道你等乃此秘社中人?”

    周无衣道:“众上师所言,鄙下从无所闻,我等乃申后之护卫,因忧虑王后安危,方不惜犯险接踵入宫刺探,还望众上师怜悯申后,给予方便。”

    美妇人红玉道:“既然是王后护卫,有何凭据?”

    周无衣道:“王后即被囚,太子又被缉,我等凭证早已毁弃,又怎敢携带获罪?”

    青衣老人说道:“尊下既如此说法,我等也信之,但护卫王宫乃我等职责,不能放尊下入宫,还望尊下谅之。”

    周无衣道:“众上师,我今前来,一是见王后本尊,生可面驾,死要见尸。再则见众黑衣人,生死亦同,你等如执意阻拦,也只有战一战!”

    白莲花道:“尊下武艺绝顶,功法高强,我不如你,但天地间能当我四人齐出手者,亦不多见,尊下如一意孤行,休怪我等!”

    青衣老人道:“尊下师承何地?可否报上名来?”

    周无衣施礼道:“既然如此,在下只有得罪众位上师了。”

    美妇人红玉抢先一步闪出,道:“何须四人动手,就让我红玉一人擒你!

    说着,抢先飞向周无衣,长袖舞起,如飞天仙女,反弹琵芭,弦乐声起,排浪翻云,化作万千飞仙笼罩住周无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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