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在此住了几日,几人也渐渐从众人口中了解到,幸存于世的阴阳后人大多流离失所,隐匿于世间各个角落,这么一个地下小城已实属少见。外界根本容不得阴阳族人,经过近十万的污蔑,世人早已将其视为妖魔鬼怪,因此阴阳族人只能伪装在面具之下,残存于世。
然而秦川的出现却使得此地残存下来的阴阳后人看到了一丝曙光,有了再次奋起的斗志!
当几人从阴阳族人口中得知,之所以躲藏在地下沙土城竟是缘为阴阳族人特有的阴阳印记时,不禁一阵无言。阴阳印记属于阴阳族人与生俱来的身份象征,在阴阳界强盛之时,阴阳印记曾是阴阳族人引以为傲的标识,没想到如今却沦为外界屠杀阴阳族人特有的标记。
青山的父亲便是外出时被人认出印记活活折磨而死。
闻言,秦川无奈看了看双手的一对印记却发现手心中的印记不知何时消失不见,手心处哪里还有半点印记的影子,秦川翻转着双手,里里外外检查个遍,阴阳印记就这么无声无息神奇的消失了。
见状,白虎偷偷的看了看自身的印记,同样也没了踪迹,再看看一旁的青山也是惊愕的看着自己光溜溜的左臂,一时目瞪口呆。
唯独老道心中了然道“道一帮你们隐去了自身印记,只要不在外界施展阴阳功法,一般没人能看出你们的身份;同样日后当你们遇见阴阳族人时,自然也无法证明身份,可对现在弱小的你们来说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秦川恍然道“原来这就是古前辈所说的礼物,可在这凶险的外界不能施展阴阳功法,若是碰到凶险岂不是无从应对?”
白虎叹息道“看来古前辈也是白费功夫,给汤不给料,这不白瞎嘛!”
老道怒声道“你知道什么,若不是苦撑着同时为你们三人传道,他怎会这么快耗尽神力,即便到最后神识弥留之际也不忘帮你们隐去阴阳印记。”
当明白古前辈如此深明大义之时,众人皆沉默不语,见几人面露惭愧之色,老道顿了顿道“土界的功法,刚刚我也略想起一些,现在就由我来传授给你们。”
闻言,秦川诧异道“老道,你到底什么来头?”秦川已从丑儿处得知古前辈都无法看透老道,且想到刚才不经意间老道竟称呼古前辈为道一,现在又说想起了外界的功法,种种迹象表明老道的来历非同寻常!
老道似乎对自己身份避而不谈,打着哈哈“我就是一个略懂天文地理的老道士而已,废话这么多,土界的功夫要不要学了?”几人赶忙收起好奇,不住地点点头。
接下来的两天中,在青山的召集下,老道传授了众人一套名为逆流沙的功法,只见老道站在高台之上,伸出一只手来,自手掌处陡然生出一股刚猛旋风,在手中渐渐凝实,轻轻一抛,顿时落地成风,顷刻间形成一股强烈的龙卷风,地面上的沙土不由自主的从四方汇聚而来,黄沙漫漫吹的人双眼微眯,随着时间的流逝,龙卷风态势愈发壮大,在旋风中夹杂着的沙土无形中为旋风增加了一份狂暴的威力,周围的众人奋力抵抗着暴风的拉扯,几个靠在近前的小孩,已被卷离地面,老道适时停了下来,顿时风止,原本凝聚的黄沙霎时间自高空直落而下,在地面留下一堆厚厚的圆锥形沙土。
几个五六岁的孩童立马围上前来喊叫着“道长教教我,我要学!”
在老道的耐心教导下,不光秦川三人,连同青山在内的阴阳族人均潜心修行此套功法。当众人渐渐学会了逆流沙这套功法时却怎样也无法发挥出老道所施展时的威能,便纷纷向老师请教其中的缘由。
老道讲解道“普天之下任何的功法、神通首先与自身境界有关,这点毋庸置疑;另外便是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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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自身的心性。”
“心性?”
“正所谓道由心生,心有多大威能就有多大,用心去参悟当然还有无休止的苦修,爆发出超越境界的威能也并非没有可能。”
众人明悟唯有一条静心潜修这条路可走,心性渐渐安分下来。
当一切妥当后,众人苦留不住,秦川几人终是再次踏上行程,临行前众人从老道口中了解到,静坐在古道一留下的阴阳蒲团上修行时事半功倍后,众人当即提出将古前辈所留阴阳蒲团送给秦川一行时,被秦川一口回绝了,秦川看着蒲团感慨道“留着吧,你们比我们更需要它!”
趁着夜色,在众人的一路指引下,几人从地底的另一出口悄悄的走出。借着如墨似的夜色,几人静静地朝着土界方向赶去。
一弯残月凉如水,映照着天外的几颗疏星,广漠的沙土上远远望去一层银光在起伏的沙丘缓缓流动,甚是美幻。时不时吹来的几缕微风,搅动着黄沙轻轻飞舞,给寂静的夜色增添了些许的灵动。
借着月色在老道的带领下,直走到鸡鸣时分,来到了一处地界,只见黄沙连天,漫漫黄沙中掩露着堆堆白骨,近前一座残破的界碑上书着几个殷红大字“黄沙界,无故擅入者死!”
看着界碑,白虎挠着脑袋说出来大家的疑问“不是土界吗,怎么是什么黄沙界?”
老道解释道“这已是土界的地头,黄沙界只是土界中的小小一国而已,大界内各国之间界线分明,国与国之间并非一团和睦,大国并小国的征战也时有发生。”
武胜不解道“同属一界,为何如此,难道土界之主会任由两国厮杀?”
老道叹息道“没错,这是每界约定俗成的规矩,在不断征战中优胜劣汰以此壮大己界!”
武胜沉声道“是何道理,难道弱小就该死?”
秦川拍着武胜肩膀淡然道“这个世道本身就没有道理可言,看不惯的话,就努力变强吧,到时这些所谓的道理规矩便会因你而变!”
武胜点了点头忿忿不平的大步朝前走去,没走两步便被老道赶忙上前拉住急声道“楞头小子,没看到前面那一堆堆白骨吗?”
武胜望着在渐渐消逝的月色映照下的森森白骨,看不出个所以然。
老道指着不远处的白骨告诫道“此处乃黄沙国界,听闻此地遍地流沙且沙底多有异兽,数不清的过客丧命于此,你就这么不怕死的往前走?”
武胜余怒未消道“那你说怎么走?”
老道笑而不答,从腰上布袋中翻出一张旧黄纸来,折成一只小小的纸船儿,对着纸船猛吹了一口气,只见那纸船见风即长,顷刻间化作一只两丈长半丈宽的木船,老道笑道“上船吧,武二小兄弟。”
在一阵诧异下,几人先后上了船,刚一坐定,木船随即开动,船身如同行驶在水面一般,毫不费力的破开黄沙,在沙面上不紧不慢的朝前驶去。
木船轻悠悠的行了一段路程后,一座城池渐渐从地平面上显现而出,近十丈高的城墙犹如匍匐在黄沙中的一只巨兽,阴森森的注视着远方的边境。
一路而行已至平旦时分,悬挂于青天的残月时隐时现,无言中宣示着即将来临的白日。
距离城墙二三里路时,木船突然停了下来,睡在船头正舒坦的白虎咚的一声脑袋撞在船板上,惊得白虎一跃而起,看着还有些许路程的城墙,白虎诧异道“干嘛不走了,天都要亮了。”
武胜冲着白虎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秦川看着老道正色道“这地底好像不太平啊!”
老道冲着秦川淡淡一笑道“有进步嘛,接下来看你们三兄弟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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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黄沙中陡然射出一条黑亮的毒钩,由一节节黑铁似的粗壮铁棒贯穿而成,弯成一道近乎两米的圆弧,在微弱的月光下泛着瘆人的黑光。
陡然而现的毒钩像是长有眼睛一般,尖锐的倒钩直对着木船上的几人,节点弯曲发出阵阵咔咔的声响,带动着倒钩上下晃动,随时准备发动迅猛一击。
突然,随着一串咔咔的声响,毒钩快如黑光一闪而至,武胜提起长枪直刺而出。尖锐的毒钩与锐利枪头针锋相对,毒钩被枪头抵住半点刺进不得,僵持了数息时间,毒钩一晃,摆脱了枪头,猛地向后一收,再次蓄力爆射而来。
这次武胜看准机会,暗暗在银枪中运转功法,一道白光笼罩着枪身,散发出一股冷冽的神威,拎起长枪向前一刺,正中倒钩下方的节点,顿时一股青绿色的液体喷薄而出,洒落在地生出数缕白烟,枪头沾染了几滴液体,顿时被武胜一震抛洒在黄沙上。
毒钩吃痛,却自地底发出一声闷吼,随即地下黄沙一阵翻滚,一团涌起的黄沙冲着木船快速袭来,搅动的木船顺势而起,眼看着木船即将掀翻,白虎运起功法,顿时形成千斤之力,双脚用力一踩,下方涌动的黄沙顿时安分下来。
可刚才负痛隐匿的毒钩又突然袭来,武胜怒喝道“畜生,找死!”银枪一划而过,一道白光划破虚空斩在倒钩处,直接将毒钩斩落而下,顿时尾部血流如注,大量青绿色液体如冲天洒落在地。
黄沙下,突然钻出一只暴怒的毒蝎,拖着庞大的亮黑身躯怒吼杀来,两只巨钳张合着朝着秦川一行绞杀而至。
白虎忍不住就要上前对战却被老道一把拉住,道“黑蝎一身毒,不可近战。”
白虎急道“那我们就只能干看着,让二哥和它单打独斗?”
秦川手中生出一股旋风,上前道“白虎对战时,多动动脑子,不可近战,那就远攻。”说着将手中的旋风朝着毒蝎抛去,顿时一股猛烈的飓风将周围的黄沙尽数卷起,袭向毒蝎。
白虎见状也跟着发动攻势,两道飓风自南北方向朝着毒蝎绞杀而来,只见漫天黄沙弥漫,呼啸风沙中传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风声过后,沙地上静静散落着两只黑亮巨钳,此时的毒蝎哪还有刚刚的气势,巨大身形不住的向后退去,意识到了后怕想要逃遁而去。
武胜手握长枪冷冷道“现在才想走,晚了!”
毒蝎闻言,六对附肢奋力扬起大片黄沙想要借机逃遁,武胜一声冷哼,一道冷辉射出,劈开黄沙直直从毒蝎头部斩出,毒蝎身体顿时斩作两段,毒液流淌一地!
东方的一轮红日,自身后地平线隐约而出,为身前黑压压的城墙铺就了一层血红的外衣。老道见状不再犹豫,全力催动木船朝着古城而去。
不多时,来到城下老道摊开手,只见木船又化作黄纸叠成的纸船轻飘飘的落在老道手中。
此时旭日东升,当第一缕阳光照射在城墙时,城门慢慢打开来,一名上了年岁的老兵打开城门后,照例向远方看了一眼,看着远处黄沙上一团黑亮的庞然大物,老兵以为看花了眼,揉了揉惺忪的双眼,那团黑亮的东西依旧静静地躺在那里,老兵顿时清醒过来,当看清远处的景象时,连忙朝着城内飞奔而去。
待老兵走远了些,秦川几人方才从城角藏身处快步闪入城内。
由于正是日出时分,偌大的街道上只有少数店铺开了门和几个零零散散赶着早市的人。
正待几人站在街旁不知往哪走时,突然从街边屋檐下跳出一人来,身穿一身破旧衣裳,散乱的脏发下将大半个脏兮兮的脸遮住大半,看不清容貌,个头和武胜一般,赤着脚。冲着秦川一行低声道“跟我来!”说完自顾向前走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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