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情势危险至极,辛弃疾虽然略占上风,可却分身乏术,心中焦急大叫一声:兄弟!便要纵身过来相救,这样便把后背露给了鲁三,心中所想便是救下兄弟。可鲁三却乖觉:怕是这小子故意卖的破绽。只是手上虚晃拦住辛弃疾去路。这样一来确是无法赶上了。
河洛被鲁二踩在脚下,胸口剧痛,眼看匕首便要扎进心窝,心中却不甚惊恐,只是怒目瞪着鲁二。那鲁二见状,狞笑道:好小子,爷爷便给你个痛快,手上加快,猛的落下。
千钧一发之际,只听当的一声,鲁二匕首被打落飞出,接着大叫一声仰面栽倒不知生死,河洛知道该死的老和尚还是出手了,不过心中总算是松了口气。
鲁三正在和辛弃疾缠斗,见此情状,直唬得魂飞天外,一个虚招逼退辛弃疾,一飞身从窗口破窗而去,连两个兄长也不管不顾了。
辛弃疾也是一脸错愕,赶忙过来扶起河洛,检查是否哪里受伤。他虽未见,但也知道是门外大师出手相救,当下出了房门拜倒道:多谢十方大师出手相救。
河洛在屋内本就气结,大声道:大哥,你莫要被这和尚个骗了,这老和尚安的什么心,自己本来不费吹灰之力便可料理了这几个蟊贼,偏偏要大哥出手,大哥有危险的时候却眼观手,手观天,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辛弃疾笑道:阿洛,不可胡说,十方大师最后还是出手救下了你。不可腹诽大师德行。
大和尚这才抬起眼眉,似笑非笑的看了辛弃疾一眼,辛弃疾见大和尚没有说话,便是承认了自己正是十方,心中大喜。大和尚走进屋内,抬起大黄钟放出了鲁大,鲁大虽在钟内并不知道外面的情形,可见二弟躺在地上不知生死,三弟不知所踪,又见大和尚单手托钟必不是凡人,当下也不敢出声。
大和尚道:你兄弟三人在济南府为非作歹,藏身与此庙中,我早已知悉本欲出手惩戒,可和尚不想管世俗之事,今日才托这两位小施主点醒你们,你们这就去罢,记住行恶事必有恶果,好自为之。
那鲁大虽心中愤恨却不敢多话,架起地上的鲁二,蹒跚着去了。临去之时又恨恨的看了辛弃疾和河洛一眼。
大和尚见二人去了,才施施然坐到床上,淡淡的道:二位小施主,酒肉都已备齐老衲可要自用了。说着便到烹煮的锅中捞了一大块肉,塞进口中。动作迅速全然没有了刚才的淡然。
辛弃疾河洛二人都是惊愕异常,大师风范一扫而空。大和尚见二人错愕的看着自己,拿起旁边的酒壶猛喝了几口,口齿不清的道:好酒,你们也尝尝。没想到这三个毛贼倒是烹的一锅好肉,可惜了的。好像在可惜不该把三人放走。
河洛此时还是心中气闷,不愿理睬,辛弃疾到不以为意,走上前去用河洛的匕首切了一小块肉吃了起来。大和尚见状哈哈笑道:还是小施主和我的脾性,这酒肉是你辛苦的来的,大和尚可不能白吃你的。
辛弃疾听他言语有收徒之意,心中大喜,赶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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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倒道:若的大师传授,我兄弟将受益终生,阿洛,我兄弟给大师行拜师之礼。
河洛尚未答话,那大和尚却一摆手:哎,这个小施主和我却没缘分。
辛弃疾以为河洛的言语忤逆了他,忙道:阿洛年纪尚小若有言语冲撞,您且不要放在心上。
十方笑道:哈哈,我且是小气之人,只是你的兄弟已有名师传授,且与我功法多有冲突,学了反而不好。辛弃早察觉河洛有内功基础,只是不便多问,听大和尚一说也明白其中道理。只是可惜如此机缘。
河洛怕辛弃疾心中有芥蒂,忙道:大哥,你莫要担心我,我确是已有师傅,不得师傅同意我不可在投他门,大哥你就拜大师为师吧。河洛虽不知这十方何人,又觉这和尚和神棍一路,但却见识了他的本事,又加上大哥如此推崇也知他必不是凡人,若大哥能够学的一身本事,心中只有欢喜。当下言语也是恭敬了许多。
辛弃疾也无法,只得自己恭敬的行了拜师大礼,又以酒代茶敬了十方,大和尚也很是高兴,摆摆手让辛弃疾站了起来,道:徒儿,既然入了我门,便要知道我们这一宗的过往。
辛弃疾躬身道:师傅请讲。
十方摸摸嘴巴,道:为师这一宗名叫法相宗,祖师便是玄奘法师。贞观元年祖师一人西行五万里,历经艰辛到达天竺求取真经,前后十七年,潜心研究大小乘佛法,更是在天竺曲女城无遮大会上以一人独辩十八个国王、三千个大小乘僧众。祖师开讲,任人问难,但无一人能予诘难。一时名震天竺,并被大乘尊为“大乘天”,被小乘尊为“解脱天”。
说起玄奘法师的当年风采,十方一脸肃穆,丝毫不见吃肉时的狂傲不羁。
辛弃疾也是悠然神往:祖师风采照人,让人神往,最难得的是不惧艰难险阻只身前往天竺,这中间的风险当真无法估量,可见恒心毅力。又以一人之力独辩天竺几签僧众,天竺乃是佛祖出生之地,必是人杰地灵,佛性深厚,居然能一战而胜,可见祖师乃是大智慧之人。
十方道:不错,祖师在天竺之时便潜心研究佛法,翻译佛经,遍访名师,回到中土之后仍是数十年不辍,甚至太宗逼劝祖师弃佛还俗帮助他经略西南,也毫无动摇,终于在晚年建立法相宗,所谓法相乃是诸法所具本质之相状,讲究的是万法唯识。只可惜,本宗要义艰深难懂,非大智慧者不能领其要义,三代以降便开始势微,传到后来更是一脉单传。
说到此处,十方突然纵身跃起,头下脚上,单臂弯折撑地,肥大的身躯在空中好似随时跌落,可又稳如泰山。十方另一支手拿起酒壶喝了一口,身体又突然弯折,只是身子却是倾斜在空中,不知何处着力。
辛弃疾二人看的惊奇无比。十方道:徒儿,你的志向不在佛法,为师虽身在空门,可如今乱世,当有降龙之力出世荡平妖魔,为师便传你本门功法,助你护佑百姓。
辛弃疾听的热血沸腾,连忙拜倒:师傅,徒儿当不负期望,砥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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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前。
十方笑道:你我虽今日才相识,可为师可早就认识你,知你心性才放心收你为徒,其他的话不用多说,你就去吧,明日始,便到这庙中来。
辛弃疾喜道:是。又道:师傅,我这兄弟。。。
十方道:痴儿,你的这个小兄弟你不用担心,以后怕是比你机缘深厚。
见十方如此说,却也不好强求,兄弟二人这才告辞出了庙门。
出了庙门不远,辛弃疾忍不住坐到路边,一晚上紧张兴奋莫名,此时放松下来只觉两股战战,河洛也坐了下来,二人一时无话。说到底二人都还是半大的孩童,今晚的事情变化太快,需要吸收消化一番。
河洛忍不住道:大哥,刚开始你便确定十方大师的身份,你好似认识大师?
辛弃疾道:刚开始我也不确定,只是脑中突然想到一个传说,后面见师傅的行事才笃定是他。
河洛奇道:什么传说?
辛弃疾笑道:左右无事,我便给你说说。我大宋文胜武弱,我祖父在我年少时便遍寻名师教我武艺,誓要效仿岳王爷那般,跃马执鞭纵横沙场。所以我自小便对武林之事略有耳闻,传闻中,当今武林最顶尖的人物当属一圣二仙,再然后便是一魔二僧。
河洛光听这名号便神往之。
辛弃疾接道:这一圣乃是大金人,有人说他凭一人之力镇压大金国运,大金之人都尊称武圣。可惜他常年在大金极北之地,鲜履中原故而事迹不显。
河洛咂嘴道:这老头这么厉害,那大金国且不是有胜无败。
辛弃疾笑道:天生万物必讲究平衡,大金之地有厉害的人物,我大宋自然有克制的人物。
河洛道:便是这二仙了?
辛弃疾道:不错,这二仙是我中原人物,据说还是夫妻,其中一人是当代天师。只是多年不出世,更有人说二人早已羽化飞升,不过我却是不信这些神鬼之说的。
河洛也道:鬼神之说纯是子虚乌有。糊弄老百姓还可以。
辛弃疾也点头道:再说这一魔二僧,这一魔便是魔医归东也,此人武功极高,可更厉害的是他的医术,其名归东也,便是要和阎王爷打擂台之意。此人神龙见首不见尾,只是偶尔还能听到他救人杀人的消息。再说这二僧,其中一位是少林高僧,不过好像去世很久了。还有一位便是我的老师,你要问我如何能确定,一是老师他游戏人间,多有事迹传出。二是他的特征脾性也很是符合传闻。也是我的幸事可以遇到老师这位高人,只可惜老师说你有其他机缘,不愿收你为徒,不然我兄弟二人结为师兄弟且不是更美。
河洛见他还没释然,知道是真心在乎自己,又劝说了一阵,辛弃疾才渐渐释然。二人说了一阵,才起身往回而去。
对两个少年来说这一夜可谓奇幻,他们自己不知道包括所有人都不知道这一夜的变数将会影响整个江湖和大宋大金的形势。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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