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太夫人笑着走过来拉起周瑜:“行了,这我就放心了。阿瑜,你做我家大虎的公爹,我可以放心去见文台和伯符。”
周瑜听到伯符二字,心头一震,眼圈不由得湿润。心中在想,少年时,和阿策一起,曾多少次酒醉之时,互开玩笑,说过做亲家的话。曾经有一次争论谁做公爹谁做丈人。。。阿策没有等到自己的循儿出生。。。如今却和仲谋作了亲家。真是人生无常。。。
正恍惚地想着心事,步练师已经拉着大虎过来,她俯首在大虎耳边说了什么。大虎乖巧地点点头,走到周瑜跟前,深深一福:“孙氏鲁班见过阿翁。”周瑜急忙还礼,被孙权拉住:“仲兄,她是小孩子,不必拘礼。”
大虎又走到小乔面前也是一福:“孙氏鲁班见过阿婆。”小乔也还礼。步练师拦住了她:“阿锦姐姐,我知道漂亮循儿不在家里。哪天他回来,我就带着大虎过来让他们一处玩耍,熟悉了就喜欢上了。”
两对亲家正说着话,谁也没留意大虎竟然又跑到周瑜跟前,抱住他的大腿求抱。
周瑜只得抱起了她。大虎把头凑近周瑜的脖颈,大声说:“阿翁好香啊,是木松香唉。。。”说着朝着周瑜的脖根处咬了一口。
“啊”周瑜淬不及防,低声哼了一声。
步练师急道:“大虎,不得无礼,那是阿翁。。。快下来”
大虎不理睬她,大声说:“不,就要阿翁抱着,大虎就喜欢阿翁。”
张昭派人到周府寻找孙权,说有紧急公务。
孙权便陪着太夫人先行离去。由于大虎闹着要和周瑜学琴技,吃乔阿婆作的青蒿粑粑,只好把步练师和孙鲁班以及一班侍女都留在周府。
周瑜在琴室弹琴,大虎坐在他的膝头,伸出两只白藕般的小臂,有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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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地学习指法,每得到周瑜的一句赞誉,她就嘟起小嘴,狠狠地在周瑜的脸颊上亲一口作为回报。
步练师和小乔在隔壁的茶室捣青蒿,压粘米面,透过珠帘看到这一幕,步练师心中又酸又喜,竟然觉得鼻酸眼红。小乔不让侍女们插手,她在舒城好不容易找到周瑜最喜欢的那家粑粑店,用了一锭马蹄金才偷学来的技艺,并不想让下人也学了去。那样还怎么能让阿瑜对自己的厨艺念念不忘?由于太过专心地捣汁,她竟然没有留意到心湖风兼雨的步练师。“阿练,主公对你如何啊?好像那个袁夫人最近风头很盛啊?你别不在意,被自己的男人放在心上很重要,看看徐夫人,和主公怄气搬到乡下,身边只有登儿一个不懂事的孩童,太凄苦了。只有我姐姐有时去看她。”步练师有一搭无一搭地回道:“我有大虎小虎就足够了。主公喜欢袁夫人不是正好?阿锦,都督似乎很喜欢女娃儿啊?大虎不喜欢弹琴,在他怀里竟然坐了这么久,很认真地学琴。两人如此投缘,看来你们需要有个女儿。免得都督老抱着儿媳妇”步练师故意调侃。
“步夫人,你嘴上可要有个把门的。。。是成心陷我们于不义?公瑾是喜欢女儿。。。我一定给他生一个。气死你”
"我不气,小猫吃鱼。。。哦,吃‘瑜’"步练师似笑非笑。
“什么?”小乔脸一下子红了,想起刚才大虎指着周瑜脖颈上的齿痕说‘伯伯被小猫咬了’的话。
“我家大虎刚才小声跟我说,阿翁不是鱼,为啥也有小猫咬啊?我告诉她,阿翁也是‘瑜’,不过此瑜非彼鱼。。怎么样,嫁给一个雄烈过人的大英雄有时候让你‘难受’得咬人?”步练师压低了声音在小乔耳边说。
小乔顿时脸红得如同过年贴的窗花,低垂粉颈,不发一声。
孙权从朝堂回到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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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宫里,一脸沮丧。
吴太夫人见了十分诧异:“仲谋,你这是怎么了?又和公瑾怄气?他不是答应娶大虎为媳了么?”
“阿娘,不是这事。是张长史”
“张子布?他这么谦谦君子怎么让你烦心?”
“张长史人虽谦和,但倔强如驴。和我意见相左时,决计不会改变主意”孙权皱着眉头:“他刚才来是状告公瑾的。我以为他二人一向是相帅和谐,皆为我辅国栋梁,谁知今天一早张长史就来参了周公瑾一本”
“为什么啊?”吴太夫人不解
“还不是因为公瑾花钱太多。年前公瑾曾上表要建一大型铸舟场。特别要建一艘巨型战舰名曰‘长安’。筹划预算交到张长史那里,把子布先生吓了一跳。说他花掉吴郡半年的收成。。。“
“那你打算怎么办?”吴太夫人看着孙权,想从他无表情的脸上读出内心的决定。
儿子越来越熟捻地做着主公,现在已经渐渐能‘喜怒不形于色’了。
“还能怎么办,要不就驳回公瑾的请求,要不就接受张昭的辞呈,二者必有其一。”孙权道。
“公瑾怎么说?他不会不晓得吴郡的税收。”吴太夫人皱着眉:“公瑾在袁术那里做过居巢长,在你大哥那时做过丹阳太守兼春谷长,尤其是春谷长,他那时是军政一体,既要弹压山越叛匪,又要发展经济,获得税收军粮,他每年还能支援策儿繁多的战事,他怎么做到的?”
孙权一愣,他也想起周瑜每次回到吴县见孙策,大哥总是开心地说:“我的财神爷又来了。”难道公瑾总是自掏腰包?不会的,他周家再有钱,也不可能坐吃山空。那他一定是有办法获得更高的钱粮税收,而且是很大气的办法,不会压榨百姓。否则丹阳的百姓为何那么怀念周瑜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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