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李左的螣雉刀兵比之昆吾刀好不逊色，甚至犹有过之，虞莺手握螣雉刀试了试，玉石雕刻与昆吾刀一般无二，却更加小巧精致（铁比铜轻），这才转怒为喜，拍手道：“这刀马马马虎虎，就当我吃点小亏好了。来吧，我早想见识一下你的至阳真气了。”言罢盘膝坐地，向李左招手道：“快来，让我研究下你这怪物。”
李左道：“切磋，不是研究，把我说成小白鼠似的。”
两人相对而坐，四掌相合，运气真气相攻，一个至阴至寒，一个至阳至热，两刀真气一碰，又如上次一般消失无踪，两人同时咦了一声，相互瞪着对方不说话，也没继续催动真气对攻。
李左道：“退后半尺，引而不发。”
虞莺会意，点头道一声好。两人四掌分开，相隔一尺，运气与手掌心，引而不发，只觉得掌心被一股大力牵引，不由自主想对方手心靠了过去，越是运气吸力越大。
李左忙散了真气，道：“再分开一尺。”两人手掌一连分开到两丈，才能全力催发内力于手心而不摇动身体。
李左遗憾地道：“可惜只有你我二人，要是再有其它内功高手在场，倒是可以试试别的方法。这场还继续比下去吗？”
虞莺摇了摇头道：“你这内功，和我师门传说的一门功夫很像，只听师父说过，却没真个见过，你师父是谁？”
这话引起李左的兴趣，难道父亲和虞莺的师门有关系？
李左道：“我没师父，这是我父亲传我的内功，他姓李名鸷，你认识吗？”
虞莺摇了摇头道：“没听说过，我只知道师父的名字，不过我可以问问我师父。”
李左有些失望，抱着万一的希望道：“你师父要是知道我父亲，一定帮我问问知他们在哪里。”
虞莺点了点头，应下此事，又道：“既然机关术分不出胜负，接下来到我出题了，就比术数。请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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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有极限吗？天之外为何物？”
这道题自古至今都无解，如果答天无极限，那么空间为什么可以测量，可测量就一定有尽头。既然天有尽头，那么天之外是什么？
可以说这是耍无赖，拿无解的题目来刁难人。
但李左不会这么说，而是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如果有人暗恋你，你能知道他是谁吗？”
虞莺害羞地道：“你问这干什么？我拒绝回答这种无聊的问题？”
李左诱惑道：“你的回答和你的考题相关，请你务必认真回答。”
虞莺哼了一声，仰起头得意地道：“那我肯定知道，无论是谁，不管他掩饰得多隐秘，只要对本小姐动了心，我不用看就立刻知道得一清二楚，当然，对于那些本小姐看不上眼的，我会装作不知道。”
李左问道：“你不看就知道，是怎么知道的呢？”
虞莺怒道：“我就是知道，这需要问为什么吗？你是不是有意在调戏本姑娘？”
李左答道：“这就是你那问题的答案：心即宇宙，天外有天，天有极又无极。”
虞莺疑惑地道：“我怎么没听懂？你说详细点。”
李左道：“人通过意识知道天的存在，对于死人来说，天是不存在的。由此可知心天一体，天的极限就是意识的极限。
心生则世界生，心灭则世界灭，所以说天有极。
世间有物混成为的地方为物质世界，物质世界之外无尽为混沌，而每个人的意识空间都是无穷无尽的，物质的世界恰好对应于心中明确知道的世界，而混沌虚空无穷无尽，因此天又是没有极限的。
男女相爱，即便隔着很远，双方也能感知道彼此的情绪变化，这说明身体相互独立，意识却是一体相通的。人能知物，物能挠心，岂非万物有心？心外之心，心外之物，不就是天外之天吗？所以说心即宇宙，天外有天。
无法感知就是不存在。可以想象一下，如果有一样东西，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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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不和这个世界的物质和意识发生作用，就如两条平行线，相互独立，他们对于彼此来说是不是等于不存在？
你可能会说，世界并不因你感知不到就不存在。那么，那些不可知、不影响、不作用于这个的宇宙的事物，存在和不存在有何区别？对这个世界的意义何在？新大陆之所以存在是因为可以被发现，鬼神之所以有人信，恰恰是人们能感知到祂的影响。
不可知、不影响、不作用于这个世界的东西，同样不作用与我们的内心，所以说心即宇宙，心物一体。
感知到只是对心的世界的发掘。人没有看到花的时候，花就已存在心的混沌世界里，你去看它，只不过是从心的世界里发现了它。
不去看花能不能发现花的存在呢？答案是能，只是人们不愿意相信它是真实性。自古就有有出户知天下这回事，直觉更是无可辩驳的客观事实，我们的心灵习惯了借助感官发现内心世界，导致内向的感知高度退化。
心才是世界的根本，世界是依附于心而存在的。心外求物，不过是颠倒梦想，无智亦无得；观心修道，真实不虚，能除一切苦。故曰：天道，人也。人心，机也。立天之道，以定人也。”
虞莺眨了眨眼，道：“我觉得你是在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世界明明触手可及，怎么能到心里去找？”
李左问道：“那你再想想刚才我问你的问题：你是怎么知道别人暗恋你的？”
虞莺不能答，只好认输道：“好吧好吧，我说不过你，算你赢好了。我们继续，你出题。”
李左笑道：“比潜水，我们俩跳到河里去，谁先出水算谁输。”
虞莺想象了一下李左身上充气皮囊，大笑道：“你有机关术，我也有法宝，谁怕谁？走，看你嘚瑟到几时。”
就在此时，两条狗忽然又叫了起来，虞莺侧耳听了听，道：“官差来了，等会再接着比，我避一避。”说完不等李左答话，一头钻进林中没了影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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