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莺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道:“我家刚搬来这附近住,广阳我知道,千倾池在蜀郡吗?”
李左道:“是蜀郡,不过在蜀郡最南端的山里。”
虞莺点了点头,口中反复念了几遍:“千倾池…..千倾池…..”
忽然抬手捋了捋额前的头发,望着李左笑盈盈地问道:“小哥哥,你还记得我吗?”
李左愕然,仔细看了看少女,却没想起来在哪里见过,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道:“恕我记性不好,不知道在哪见过你?”
女子笑得越发开心了,“上次在太行山酒棚下,我们交过手,你记不得了?”
李左心中恍惚,却无法将两人的样貌对上,虽然只是短暂的见面,却对这个武功近与妖孽的女贼映像深刻,不可能记不得,心下警惕,却漫不经心地道:“你这怎么变化这么大,看起来完全不是一个人。”
虞莺正色道:“那次我易了容,现在才是我真正的样子。你可要记住了,下次别再认不出我来。”
一个山贼站在一个人面前说“我就是抢劫你的贼”,想必没有哪个人会无动于衷,何况李左还是一个有官职的人,这和老鼠戏猫有什么区别?
但是任何人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都会想,山贼敢光明正大地宣布自己是贼,不是她疯了,就是有所依仗。
虞莺显然没有疯,随意几句话就套走了李左的老底,没有比她更聪敏的人了,那么她显然是有所依仗,他的依仗是什么?
这个地方是李左曾经的家,这里的一切他都很熟悉,他肯定周围没有埋伏,那么虞莺的依仗只能是她的武功,两年多前李左和她交过手,那时不是她对手,现在可未必,李左有这个自信。
那么,虞莺接近他的目的是什么?为山寨被剿复仇吗?
虽然一瞬间心中闪过不少念头,李左的表情却没有一丝变化,慢慢品着手中的酒,仿佛听了一件和自己毫不相关的事情。
虞莺诧异地问道:“你不怕我?我现在就在你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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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时可以抓住你。”
虞莺说话时,全身都是破绽,李左口中漫不经意地道:“那次我叫你们不要杀人,你们居然还杀死了三十多人,我正愁找不到你们,你自己送上门来,那就不要走了。”
李左说话毫无威慑,但是出手却快如闪电,左手还端着酒杯,右手已经毫无征兆地一爪抓向虞莺。
虞莺说话时身体前倾,似乎连姿势都是破绽,格开李左的爪子的手同样随意,之所以感觉随意,是因为虞莺的动作似乎很慢,但就是这样简简单单的一挥手,恰好不紧不慢地格开了李左的爪子。
这给人一种很矛盾感觉,明明不快的动作,怎么格得开急速的一爪?
虞莺仿佛真的随手挥了挥,连语气都没变:“你还好意思说,那些人都是你的马车弄死的,其中好多都是我们的人,我都没找你算账,你还怨我?”
这是一个李左从没考虑过的问题,那些埋在坟墓里的人不是死于山贼之手,而是间接死于自己,自己才是杀人凶手?
马车确实有微小的移动,但是昏迷的人怎么可能自己站起来去触碰马车?
“坟墓我们后来去看过,有些是我们埋的,有些是别人埋的。”似乎猜到李左心中的疑问,虞莺又补充了一句。
李左愣了楞,收回手道:“你是说除了你们的人,还有一些商人醒来后触碰了我的马车?”
虞莺不客气地随手撕下一块羊肉狠狠咬了一口,才地道:“可能吧。不过我不想瞒你,当时我们抓了些人,一长串被你那车拉住,你们的人和我们的人都有,后来我们赶马撞开了一些人,才没全死光。这就是你弄出来的的雷电吧?”
李左哼了一声道:“这都怪你们,如果你们不来抢劫,哪里会死人?”
虞莺叹了口气,下巴支在膝盖上,郁闷地道:“我们是贼,不劫你们这些有钱人,等着饿死吗?这是是非非的说不清楚,就当是各自的命吧。大伙去咸阳杀你的时候,我没跟去,否则你早没命了。”
虽然下药那次大家没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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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恨,但第一次山贼来袭,杀死了商队很多人,这却是大仇,这两次山贼袭击,相距很近,应该就是一伙人,李左道:“你们这伙山贼把郭开杀了,倒也算是一伙义贼。”
虞莺摇了摇头道:“郭开不是我们杀的,那晚的事情是另一伙好汉干的,和我们没有关系。”
原本想套一套虞莺的话,得到的真相却和想象中完全不同,李左不死心,又试探道:“你们就光劫财,不讲任何江湖道义吗?郭开那样的人不值得你们去杀?”
虞莺道:“那群人也联络了我们,但他们来历不明,我们可不想被人当刀使。”
李左追问道:“你知道他们的来历吗?”
虞莺想了想道:“这群人很神秘,我们怀疑和赵国军队有关,但不能确定。”
再得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发现双方没什么仇怨,李左对虞莺的印象印象立即就好了起来,至少虞莺这人没并不坏,便伸出手道:“好吧,既然只是一场误会,我们来握个手,以后大家可以做朋友。”
虞莺盯着李左的眼睛看了看,展颜一笑,伸出白皙的小手,中途忽然加速一掌拍在李左肩上,李左似乎完全躲不开,却见听虞莺嗔道:“放手。”
原来虞莺拍肩膀的动作只是迷惑李左,另一手早已悄悄摸上了李左腰间的电棍握手,但李左却没有上当,虞莺的手刚一握住电棍的把守,李左的手也握了上去,恰好将虞莺整只小手握在电棍上。
李左没有放开虞莺的手的意思,望着虞莺的眼睛道:“原来你喜欢偷东西,这是何必呢?喜欢可以找我要。上次的教训,难道你忘记了吗?”
虞莺盯着电棍的握手,肯定地道:“我抓这里肯定没事,要是有事早就和上次一样晕过去了。”
李左道:“你知道就好,你只会抢劫?”
虞莺长长吐出一口气,眨了眨眼睛道:“我果然猜对了,虽然你的速度也很快,但你不是我对手。”
说完嘬口一吹,一股阴寒彻骨的罡风如炮弹一般向着李左面门扑了过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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