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游山玩水,亲兵们不但不怨,反而乐此不疲。
不过在这件事情上,龙未等将领与李左的观念不同,经常劝谏李左要勤政练兵、不可与士卒嘻戏、以免废弛军纪云云,李左不以为然,仍然一有空就溜到士兵营地里厮混。
太史公《礼书》有言:“儒者规矩无所不贯,诱进以仁义,束缚以礼法。”规矩就是权力,这是李左不喜欢的东西,而儒者却乐此不疲。
激众智,易得胜;塞众智,多战败。心里没底,又怕人闲生事,所以时刻操练,以期勤能补拙、令行禁止,这是塞众智的行径。每个人因从小接受的教育不同,对同一事情就会得出既然相反的结论,在李左眼里活力四射的军营,在王后和云矶眼里,却是乱成一锅粥的乌合之众。
或许有人会说“军人只需服从命令,不需要有个性。”这样的话是经不起考验的,运动战、游击战全都是个性与纪律完美结合的产物,没有创造力的军队是愚蠢的军队,只靠血气之勇,不可能创造出令人叹为观止的奇迹战法、战例。
人的观念很难转变,李左自忖没这个能力说服别人,她们只是不知其所以然,却不能责备说是在耍弄心机,既然不宜争吵,只能让事实自道。
到达华山第二天,李左带人上山游猎错过了时辰,下山时天色已黑,亲兵们带着打到猎物在渭河边生火做饭。
不一时,华山下渭河边,篝火星星点点亮起,阵阵歌声悠扬传送,如同静夜中徐徐绽开了一朵雪莲花。
东边不远处一群巡夜的军卒闻声而来,领头的军士远远见到一群人在河畔狂欢,想上前询问,被岗哨拦下,巡夜军卒得知是广阳郡守在此,也没敢干涉,掉转头回去了。
不想没多久,东边竟然来了大队秦兵,将李左军团团围住,以违反禁销为名,要将所有人抓捕问罪。
亲兵们被坏了心情,顿时火起,弩兵、骑兵摆开阵势,与来人对峙叫骂起来。
秦军仗着人多,不由分说就要冲击岗哨,李左亲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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哨兵哪容得别人侵犯,立即刀子见红。
秦军被砍伤数人,越发凶狠起来,一群人直接冲来围殴哨兵,李左一声令下,弩车万剑齐发,瞬息之箭如同割草一般,将来犯秦军全部铲倒在地。
这群秦军却是精兵,虽败不退,立即四面八方驱马快冲过来,想要仗着人数优势突破到近前厮杀,李左军哪里给对方机会,弩箭毫不停息地对着战马高度以下快速发射,以李左军弩车一秒百箭的速度,将二百米内完全变成了生命的禁区。
奔跑的战马全部被射死,马上的军卒如入下饺子一样掉在地上,越来越多,完全阻挡了后面战马的冲刺,秦军被射杀无数,又被自己人冲刺的战马踩死无数。
冲刺持续了一分钟,混乱也持续了一分钟,秦军的冲刺全部被遏制在一百米开外。
指挥官迅速意识到无法突破到李左军前,急忙鸣金收兵,李左军见对方退走,立即停止放箭,骑兵上前将没死的军卒全部抓了回来,询问之下才直到领军的是蒙恬。
李左全军出发,紧紧咬住蒙恬军,直接追踪而去,蒙恬数万大军如丧家之犬,一路向潼关逃命,军卒溃散入山无数。
追击一个多时辰,蒙恬军在一道山坡上重新构筑防线,欲与李左军对峙。
山坡无路,弩车无法上山。
弩军和骑兵将领匆匆赶来向李左汇报:“后军溃兵来袭,弩军断后挡住了敌军,骑兵正在追击蒙恬军,若蒙恬军从山上冲下来,骑兵可能无法抵挡,我军有腹背受敌之忧,请军主指示作战方案。”
李左问道:“你们说咋办?”
几位将领面面相觑,心中均想:“完了,家主原来不会打战….”
一位弩军百将道:“弩军和骑兵各分一半对敌。”
李左又问:“如果蒙恬军继续分兵来袭,怎么办?”
一位骑兵百将道:“骑兵可以进到山上,依仗地形配合山脚下的弩军,交叉射杀敌军。”
一位弩军百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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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不可,天黑无法行军,若敌军深挖战壕,弩车不能行进,便要困死在此。”
李左问:“还有什么办法?”
一位骑兵屯长道:“斥候回报,前方渭河与华山之间地形狭窄,可前进到那里对敌。”
李左问:“敌军不敢与我军正面对敌,这是逃跑,我要的是胜利,还有什么办法?”
几位位将领埋头苦思,李左道:“有没有办法阻断溃军后路?”
一位弩军百将道:“先前驻地后面七里远有一条河,河上只有一座桥,只须一辆弩车就可守住。”
李左发令:“骑兵配合部分弩车出击,渡过后方涧河后留下数量弩车和骑兵藏起来,如果蒙恬大军到来就堵住桥墩,其余车马再冲杀回来,将溃军全部杀散。
部分骑兵在蒙恬军山前侧方山前点燃篝火,遮蔽视线,然后配合弩车反击,留下两辆弩车在篝火后面的黑暗处监控。
其它骑兵到山上寻找可射击山上蒙恬军的高地潜伏、警戒。
所有人自行安排休战,保存精力,天一亮,山上骑兵就对蒙恬军发动袭击,以斩首将领、放火烧山为目的,务必把蒙恬军赶下山来。
其余弩车悄悄东行,少量骑兵斥候断后消除行军痕迹,绕过山坡至渭河南岸狭窄处,靠水边边结阵过夜。”
蒙恬军驻扎在山坡上,见山下篝火一夜不灭,又见有弩车停在篝火后,以为李左军居聚在山脚下防御过夜,不停呐喊、敲锣来骚扰、疲敝李左军,因畏惧弩车射程,不敢近前来攻,无法进入有效杀伤射程。
蒙恬见无法引诱李左军分兵,便令人连夜悄悄在弩车前方稍远处挖出一条弧形壕沟土墙,并伏兵于内,准备将弩车全部堵死在里面。
忙到天光微亮,感觉大功告成,忽然被山上骑兵居高临下射杀数位将领,山林陆续被火箭点燃,不能驻军,蒙恬急忙带军下山堵住骑兵下山的路口,与后军远远扎营于弩车射程外,开始实施围困计划。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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