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兰克的大王子卡尔来到罗马拜见教皇,将国王丕平的信呈上。
教皇仔细看完信后对卡尔道:“殿下先在这里好好休息,本尊这就安排去办理,您还有什么要求吗?”
卡尔有些顽皮,便直言道:“这里有球玩吗,上次见我伯父时,看到他无聊的时候用脚踢一种球。”
“这叫哈巴斯托姆,这在教规里没有禁止,可以玩的,殿下,不过我们这里没有这种球,据说伦巴第人有的。”教皇道:“本尊小的时候也玩过,后来成为与上帝沟通的人也就不玩了。”
“好吧,我去问我伯父吧。”卡尔做了个鬼脸。
“国王陛下已经允许你见伯父了,不过一定要带着人去。”教皇严肃道:“我的大主教,你去办事吧,顺便带殿下去看卡洛曼修士。”
大主教答应后就出去了。
杜环等人在前国王希尔德里克那里伺候他做修士,闲来无事就与昆仑奴练武,但小矮人狮毛哥常把昆仑奴拉到一边去胡闹,只有约翰一本正经地认真修炼。
偶尔,杜环跟约翰、希尔德里克讨论基督教在历史上的种种劣迹,争得不可开交,特别是说到海巴夏的事,更是忿忿不平。
这日,正在争论,大主教来到修道院对众人道:“卡尔殿下来罗马了,带来了国王的信,你们四个先去见他。”
众人一听就跳跃起来:“终于等到机会了。”
“不要高兴得太早,还不知道你们能不能让殿下高兴才放你们呢。”大主教板着脸。
“那希尔德里克修士呢,国王会如何处置他?”
“这个我不清楚,只有教皇和殿下才知道。”大主教道:“走吧。”
“可我们没有马,难道走过去啊。”
“哎呀,这个马啊,嗯,也只有我来安排了。”大主教有点不耐烦。
众人跟着大主教来到一座宫殿下马,左右有人牵过马,收了兵器,让大家进去。
来到前厅,有人往里通报,接着有官员领着众人进入接见大厅。
大厅上坐着一个英俊少年,穿着华丽的王子服饰,手里把玩着一个球,见到大主教领着人来,便放下球,正襟危坐。
“殿下,您要见的人我给您带来了,就是这四位。”大主教指着杜环等人道。
“你们来自哪里,叫什么名字?”殿下问道。
杜环等先向殿下行礼,然后一一自我介绍。
“来自东方的大唐汉人,杜环少爷,不容易,那么远,还为了我伯父的教子约翰修士到罗马来,胆子也不小。”殿下道:“可我伯父犯有重罪,要不是我父王宽容,肯定会严厉处置你们的。”
“正因为如此,我们在遇到伦巴第刺客时,没有投敌,相反,击败了他们。”杜环道。
“这件事父王已知道了,所以就宽恕你们了,不过,我伯父冥顽不灵,与那希尔德里克修士不同,多人多次劝导,就是不肯认错,希望你们能说服他。”
“错,他又什么错啊?”约翰道。
杜环赶忙拉了他一把。
那殿下用锐利的目光扫了一下约翰,用手指尖抵住那球,然后快速用另外一只手拨起来,那球就飞旋起来,这殿下猛的将球举起朝约翰这里扔了过来,边扔边大声道:“挑起内战,死了很多法兰克人,就不是错吗?”
“可你父亲不一样杀了很多人吗?”约翰毫不退让。
“大胆。”大主教发怒了。
这时,球滚到眼前,杜环顺势用脚飞踢那球,这球就飞回殿下那边,那殿下跳起,一把抓住了球。
“无礼。”大主教喊士兵了。
“大主教,干什么啊,他这球踢得太好了,应该鼓掌才是。”殿下很高兴。
左右的人听罢立刻鼓掌。
“谢殿下的夸奖。”杜环赶忙谦虚起来。
那殿下带着球走下宝座,来到大主教跟前道:“约翰也没说错,我父王在这件事上也有责任,他早就认识到了,所以最后采取了两人单独决斗。”
那约翰还要说什么,又被杜环拉住。
“杜环少爷,你会踢球?”殿下抱着球走到杜环跟前问。
“在我们那里,很多人玩这种球的,王孙、公子哥都喜欢,我们那叫蹴鞠。”
“蹴鞠,可这里的人叫什么哈巴斯托姆,我喜欢玩,以前我伯父就有这样的球,你能不能跟我多玩上脚?”
“可以啊,殿下,不过这球不是两个人玩的,是多个人玩的,这里的人叫哈巴斯托姆,有点费劲,你们也这样叫?”
“我们还不知道叫什么,法兰克人玩的不多,我看,用脚踢的球,就叫它脚球吧。”殿下道:“可他们就弄到一个球,我还想知道这球怎么做的,以后回去叫人多做几个,跟母后、弟弟一起玩。”
“殿下真用心,好啊,就叫它脚球,以后有空我再带你踢上几脚。我也不知道怎么做的,你伯父以前既然有,他肯定知道。”杜环觉得还是有希望的,便要想办法见到约翰的教父,想到这里,他故意道:“可我也不知道你们这里的玩法和规矩跟我们哪里是否一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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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不如去问问伯父球如何做,怎么玩法,我们一起去,然后就对打。”王子下了决心:“走,大主教,去见我伯父。”
想到教皇已经同意的事,大主教没办法,只好带路。
穿过几条街,接着来到西北角的山上,就能看到一处外观很普通、低调的修道院,进了修道院,大主教就来到内室,跟里面的主教说了什么,这主教便领着大家往山顶上走。
在山顶上,有一矮木房,门口有一条狗,见到有人来便不停地狂叫。
狗叫惊动了修行人,果然,他从里面走了出来。
那人看到一群人来,便把狗拉回去关好,然后在门口站着看来的人。
当大主教来到跟前,这人向他行礼,当看到王子殿下,那人一把抱住了他,欣喜地拍了拍王子肩膀,然后拉着王子通过屋子走到后院空地上坐下。
“好久不见了,我的好侄子。”那人道。
“是啊,好久没见伯父了,这次是父王让我来看看你。”殿下道。
“卡尔,不要提你的父亲。”那人不高兴了:“上次我有点激动,说了几句过头的话,惹了他生气,害得你们父子、兄弟不开心。”
“这事早就过去了,提他干什么呢?不过,侄儿和父王不赞同你的说法,难道帝王家的兄弟一定是自相残杀?这话就是不对,我和弟弟小卡洛曼一定不会这样的。”卡尔王子还是年少,非要弄出个是非黑白。
“难道伯父我错了?作为兄长的我还不是因为我的弟弟,让我失去了一切,这不是证明吗?”
“那是你们长辈之间以前的恩恩怨怨,我们这辈不会学你们的样子。伯父你虽然失去了土地和百姓,可你没有失去兄弟,我们的王国更大了,别人更尊重我们了,看看,在父王的领导下,王国就要变成大帝国,连教皇也承认我们,给父王加冕,伯父能做到吗?”
这伯父和大侄子争论起来了,其他人不好参与,只能听着。
“教父,我是约翰,是想办法来救您的,可我无能,反而被他们抓住并看管起来了,真是既对不住您,又连累了我的朋友们。”约翰向卡洛曼修士行礼致歉。
“约翰修士,不敢当,我没有做过你的教父,不要连累我,我在这里活得挺好,有弟弟、侄子、教皇照顾,哪里需要你来救,可笑。”卡洛曼看也不看,继续跟卡尔争论。
“唉,他说的是反话,你听出来了吗?约翰。”杜环道:“你就不要给他添麻烦,给自己惹麻烦了,他根本就不想连累你,与你撇清关系了。”
“是啊,我们也听出来了。”昆仑奴跟小矮人说道:“是吧?”
“我不蠢啊。”小矮人道。
约翰气得走到一边去了。
看到两人还在争论,杜环想了想就走到跟前向卡洛曼行了个大礼。
“这人是谁,怎么是外人啊,黄种人,哪来的?”卡洛曼一直说话没注意其他人,看到杜环很惊讶。
“他可不简单,来自遥远的东方。”卡尔道:“本事多着呢。”
“你们父子喜欢用外人,我可不相信外人。”卡洛曼看了一眼杜环对卡尔道。
“你当然不信任我这个外人!”杜环接过话题道:“你连自己的兄弟、侄儿这样的骨肉至亲也不信,还能相信谁?”
“啊,这?这?”卡洛曼指着杜环对卡尔道:“他怎么这样说话。”
“我说错了吗?我一个外地人,因为听了约翰讲述他和教父的事情,很感动,不惜历经艰辛来到此地,为了见你、救你,才落得如此,你对约翰毫不关心、怜悯,却在这里和王子争论一些丝毫没有结果的东西。”
“其实,我告诉你,国王对你还算可以,要是在我们大唐,你早就被自己的亲兄弟杀了,正如你说的手足相残。”
“你们大唐?有什么事发生吗?”卡洛曼道。
“远的有秦始皇死后他小儿子继位杀光了自己所有亲兄弟,后来有三国的曹丕继位逼死自己兄弟曹植曹彰的事。”杜环道。
“所以上次我跟两位侄儿说帝王家兄弟自相残杀没错啊。”卡洛曼来了劲。
“如果这样,你还能活到今天?这样的做法就是不对,你跟两个小孩子说这些,就是在误导他们以后也这样,你做为一个长辈,实为不该。”杜环道:“中国人一直对帝王兄弟骨肉相残十分唾弃,难道你想他们成为这样被世人骂的帝王?”
卡洛曼听了默不作声。
卡尔看到伯父理屈词穷,心里可乐了,不过他觉得这样有点尴尬,于是对杜环道:“杜环少爷,这是我们的家事。”
“帝王无家事,家事即为国事。”杜环道。
“他说得对。”卡洛曼道:“我需要继续修行。”
“你也不是完全不对。”杜环道:“修士,对教廷在管理上出现的问题提出建议有什么错,他们就这样惩罚你,我看是他们不对,你脾气有点过火,其实我以前也一样,不过后来我的一位朋友传给我一种方法,我每次发火就按此修炼,很快心平气和。”
“什么办法?”卡尔和卡洛曼一同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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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就不说了,在这里是禁止的。”杜环道。
“啊,那就算了,还有什么别的办法?”
“有啊,殿下来干什么啊,不是讲踢球的事吗,不开心、要发火就踢球,这样就开开心心了。”
“对了啊,我怎么忘了。”卡尔如梦方醒。
王子站起身来,叫随从拿过球叫给卡洛曼:“这球是怎么做的,该怎么玩啊?”
卡洛曼站起来用脚踢了几下球,然后收住道:“这是用动物皮毛做的,玩的时候在中间划一条线,两边设球门,在规定时间内,哪边踢进对方球门的次数多就算胜者。”
“我们那边球门很高,谁踢进的球最多为胜者。”杜环道:“其实,长期在外行军打仗,因为无聊,士兵们经常玩这个,我们那里的老百姓也喜欢。”
卡尔一听来劲了:“今天我们就玩,怎么样,我把带来的士兵们分为两队,伯父替我们画线设置球门,我与杜环少爷各自参加一队,看谁赢。”
“赢了有什么奖励?”杜环道。
“你们胜就恢复你们的自由,我胜了你们就为我继续干活。”卡尔道。
于是卡洛曼就在旁边的空地上指挥士兵画线,用木头和石头做了简易的球门,然后宣布比赛开始,约翰、小矮人不会玩,在一边看着,昆仑奴则跟着主人下场了。
一连玩了好几局,那卡尔因为技艺尚浅,输了很多次,最后他伯父看不下去了,亲自上场,裁判员变成了运动员,这才扳回几局。
“我输了,你的技艺好精啊。”卡尔对杜环道:“以后你多教我一些技艺。”
“好说,只要你兑现自己的承诺。”杜环道:“球还需要修士多做几个的,万一踢坏了需要补充。”
“我一定做几个好球,那你呢,卡尔,答应人家的事还算数不?”卡洛曼问。
“你们自由了,是靠自己的本事自救的,不是别人帮忙和施恩。”卡尔王子宣布。
“多谢王子殿下。”杜环等人赶忙表示感激。
“伯父,我看你在这里挺无聊的,你年纪也大了,在这里也不方便,不能好好保护你,我想给你找个伴,让你们俩在一起修炼,这样你们就不会寂寞,也相互照顾,父王也不用派很多人来保护你们。”王子突然想起了什么,便说出自己的想法。
“是的,殿下这么做,教皇和国王也不会反对。”大主教道。
在一旁的杜环悄悄地对约翰道:“这位卡尔殿下的能力看来远胜于他父亲,这明明是教皇与国王安排好的事,被他说出来就是不一样,感觉出来吗?”
约翰点点头,然后问道:“你让我教父住哪里去?我们自由了可以自行活动吗?”
“一起住到皇家修道院去,这里的守卫可以抽掉一半跟我走,剩下的就跟着去,你们可以随便地自由活动。”卡尔道。
“唉,你说这些有啥用。”杜环听罢低声对约翰道:“修士,我们住外面要花钱的,还不如住皇家修道院,这样和他们在一起,你不是更放心吗?”
“啊,是啊,我怎么这么傻啊。”约翰道。
杜环上前对王子道:“上次出了问题,我还是不放心,怕再出事,这样吧,我们还是先暂时在那地方再住上几天。”
“行,只要你答应跟我玩脚球。”王子道:“今天就回去吧,大主教,你来安排我说的事。”
大主教答应了,先带杜环等人回去。
“皇家修道院?和谁一起修炼啊?”卡洛曼问。
“那里条件比这里好,你去了就知道。”王子上了马回头对伯父喊道。
第二天,大主教带着人帮卡洛曼移居皇家修道院。
进入修道院,有人就往里通报。
一会儿,通报的人出来就把卡洛曼带到内屋。
“怎么是你?”两人都惊呆了。
“怎么啦?”大主教看着两人真好笑:“你们俩个老对手,不是冤家不聚头。”
“你也有今天。”两人不约而同。
“我们都有今天。”两人相逢一笑泯恩仇。
“你们两个老家伙倒好,仇人老了成了伙伴,还在一起修行。”大主教笑道:“历史在跟你们二位开玩笑。”
“是啊,当初,是你们兄弟苦口婆心把我骗到巴黎当上了傀儡国王,我恨死你们兄弟俩了。后来,你们兄弟闹翻了,你成了修士。”希尔德里克修士道。
“我的国王陛下,我弟弟打败我后,就把你废了,结果你也成了修士,哈哈。”
“好了,我开始还怕你们要打起来呢,现在我得走了。”大主教道。
“这里确实没你什么事了。”两人道。
从此两位修士在一起修炼,无聊时,这卡洛曼就为卡尔做了几个球,但皇家修道院规矩严,不允许踢球,这又使两位成为孤寡老人。
杜环见此,就找来了小石子,偷偷教他们下围棋,这样在修炼之余有点打发时间的事可做。
注:脚球后来发展成为现代足球,成为国际三大球风靡世界,不知道中国足球何时进入八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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