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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不对等的战斗

    文启东的目的地是怀庆府,从蒲州到怀庆府,中间隔着一座中条山,能走的路线有南北两种选择

    北线走运城过王屋太行山关口,再顺着沁水到怀庆府,南线向西走风陵渡,绕过中条山西端,顺着大拐弯向东流的黄河,也能到怀庆府

    文启东出的是西门,是要绕过中条山走南线了,南线虽绕的远,但过了黄河就是陕西河南,离开了山西的范围,也是与人方便于己方便

    张家给的马车,半新不旧,走个几百里应该没问题,一匹枣红色的驽马,看上去岁数也不小了,拉着马车,永远是不急不慢的样子走着

    文启东坐在马车上,由着老马慢行也不挥鞭,慢慢走就慢慢走吧,孤身在这明朝,也没人盼着自己归去,急啥

    蒲州西边不远就是黄河,过了黄河就是陕西,黄河从北向南流,顺着黄河向南,百十里处,就是三省交界的风陵渡

    文启东现在是沿着黄河东岸向南走,道路弯曲且高低不平,一路上,黄河漫水冲刷出的沟壑到处都是,马车是在沟顶沟谷之间交替前行

    时速大概几公里的马车,从出城走到黄河边时,太阳就快落山了,顺着黄河向南又行了一二十里,最后一丝晚霞也消失不见了

    文启东把马车停在一处高地,远望前面,一路下坡是一处谷底,道路在谷底拐了两个弯,道路的两边长着茂密的杂木丛

    文启东在犹豫前不前行,望远镜的镜头下,杂木丛中的伏兵隐约可见,在这二十多人的伏兵中,文启东居然发现了小巷中逃跑的那名捕头

    天色近晚,道路上已经没有了行人,文启东四下里看了看,目力所及之处,只剩下了自己和前路上的伏兵

    杂木林离坡顶,也不过三里多路,站在高处的文启东,确定对方早已看到自己了

    能看到那名捕头的脸,也是因为他探身出了遮挡处,窥视停在坡顶的马车

    不用猜,这些人肯定是张家安排的,只有杀死自己,张家才能独享医书

    唉……,我本‘修道人’,是爱好和平的,为何总是逼着我‘杀生’呢……

    文启东下坡前,从储物空间中取出大半年都没使用的手枪,杀生吗,还是开枪来的痛快,电击棒,那是娘们才用的东西

    为什么要对杂木林里的伏兵下死手呢?,因为这些人都是张家的‘武力’底蕴,除掉这些人,就相当于废了张家的‘武力’

    张家失去了‘核心’武力,保证不会再强取豪夺的那么‘起劲’了

    明朝后期,可不是只有武将‘养’属于‘私有’的家丁

    有一定家族底蕴的官绅富豪家里,也是‘养’着武力家丁的,要不然,家里的商队怎样保证安全,一个家族就是一个小镇的治安怎样防盗匪

    靠衙役卫所兵丁吗,靠这些人防盗贼,比光着身子睡觉的寡妇靠村里光棍守门还不靠谱

    所以,打掉张家的‘武力’,会让张家瘸一条腿

    文启东一边慢慢的赶着马车下坡,一边保养枪械,并压上子弹熟悉手感,等一会,一定要做到一枪一个,可不能丢了‘神枪手’的牌面

    二三里的距离,老马走的再慢,一刻钟的功夫也就到了

    在杂木林的边缘,文启东停住马车,没让辕马拖着马车进林子,怕一会枪声惊到了马匹

    到时枪声可不只是文启东手上的,林子里的一伙人,手中还有不少火药枪呢

    刚才文启东站在坡顶上,隐约看到不下五支的火药枪,这还不是全部,应该还有没看到的

    文启东猜的不错,二十八个张府精锐家丁,光是精良的火统就有二十支,这些火统可不是明军用的样子货,而是张家为了自己商队的安全,花大价钱在南方弗朗几人那里买的‘高档货’

    为了独占医书,张家是孤注一掷,一心想杀死文启东

    在冷兵器武力方面,张家已经试探过了,家丁里最强的好手一起上都不是对手

    冷兵器不行,那就用火药枪,在一定距离内,精良的秘鲁统类火药枪,集中射击时,再厉害的高手也扛不过

    在杂木林外停好马车,安抚好马匹,文启东手持双枪,大步直奔树林而去

    荷枪实弹上‘战场’要大杀四方,是什么心情……,肾上腺素飙升啊

    迎风大踏步向前,一时之间,文启东都有双枪李向阳的‘赶脚’了,只可惜手中拿的枪,没有二十响的盒子炮看上去威风

    向前行进了不到一百米,快到前面的一处弯道时,文启东突然离开大路,转进了右边的林子

    不在向前走,是因为弯道后面,十名火枪手列成一排,火枪处于点火状态,枪口正对着来路方向,文启东只要一拐弯,立即就会被排枪攻击

    这样的正面狙击、两边伏击的埋伏,要是针对的是普通人,被埋伏方基本很难幸免

    可惜,遇到的是名能作弊‘外挂手’,有神识扫描,埋伏对文启动就是单方面透明的

    还没进入埋伏圈,文启东就把对方的人数和埋伏方位,探查的一清二楚

    ‘看清’了对方的排兵布阵,,文启东当然不会像傻子一样‘硬刚’

    敌明我暗之时,各个击破的偷袭才是正解

    进了右边的树林,流云飞步发挥出如狸猫穿林般的迅捷无声,人都绕到右侧伏兵的身后了,对方还没发现

    已经旋上了消音器的手枪,在枪法技能精通的文启东手中,发挥出了惊人的效果,不到十秒钟,背对着文启东的九名张家家丁,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先后被爆了头

    后死的二名家丁,虽然在被爆头前发出了半声惊呼,却没造成多大的影响

    大路上,靠右侧的一名枪手,听到声音,刚扭头查看,就被文启东一枪撂倒

    紧跟着,其他九名站成一排的火枪手,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从侧后攻击的文启东,一个个击毙倒地

    顺风顺水的攻击也就到这了,大路上的枪手还没死完时,大路左侧的伏兵已经被惊动了

    击毙大路上最后一名枪手时,文启东就心生预警,没有直接冲向路对面,而是快速闪躲到路基下

    果然,文启东刚俯下身,路对面就响了两枪,要命的是,这两枪居然发射的是散弹,形成扇面的铁子,呼啸着从文启东头顶掠过

    这一下,骇得文启东是一激灵,庆幸对方打高了,要是枪口在低一点,自己就中弹了

    抬头向对面一看,几米宽的路对面,又有三个枪口已经瞄准自己

    一瞬间,文启东就判断出低矮的路基,遮不住自己的身体,于是心念一动,一面半人高的透明盾牌突然出现,挡在文启东面前

    这边刚挡上,那边的火枪又响了

    三声枪响,一发是散弹,二发是独头弹,由于距离太近,二发铅弹和一团铁砂子,都命中了盾牌

    强劲的冲击力,把顶着盾牌的文启东震得连退两步,撑着盾牌的手和手臂都被震得生疼

    我靠,古代的火枪威力也不小啊,要知道,文启东手中的盾牌,握把可是有减震弹簧的

    被有准备的对手打了几枪,肯定不能一直被动挨打

    通过透明的盾牌,看到对方正在装填弹药,文启东立即举起盾牌,一边前冲一边开枪反击

    十几米的距离,就算是在运动中,文启东也是枪枪不落空

    前冲的过程,文启东又挨了一箭和一投枪,都被盾牌挡了下来

    文启东先解决了几个火枪手,接着击毙了弓箭手,还剩下三个人,两个看样子是冷兵器的刀客,余下的一个是靳捕头

    面对冲到面前的文启东,两名刀客只劈出去一刀,就被击毙了

    剩下最后的靳捕头,看了看火枪都打不穿的盾牌,连发的手统,直接绝望的吓尿了

    把手中的单刀一扔,扑通一声跪地求饶

    “仙长饶命,道长饶命……”

    文启东只是稍一犹豫,就抬手一枪,打断了对方的求饶声

    都到这一步了,还能留活口!

    不是怕张家知道是自己杀得人,而是尽量保密自己杀人的‘手段’,未知的东西才是可怕的,才有威慑力

    一场小规模的冲突,以文启东一比二十八完胜结束,虽然战斗时间很短,但整个‘战场’,也有硝烟弥漫的氛围

    硝烟是火枪造成的,这样落后的武器,对文启东来说是没用的,可打扫战场时,文启东还是把这些火枪收进储物空间

    打扫了战场,文启东数了数弹壳,够数,没有遗落

    至于张家家丁的尸体,会有人来收的,这样的场景,也是对心怀叵测者的一种威慑

    回到树林外,还好,马匹没有被枪声惊跑

    抖抖身上不存在的灰尘,重新坐上马车,文启东一抖缰绳‘驾’……

    这会,天还没完全黑透,还能赶一段路,至少要走出这个低坡

    在昏暗的暮色中前行,看着拉车的辕马,低垂着头,还是那样不紧不慢的走着,文启东杀戮后的‘情绪’,一时之间,就犹如这暮年的辕马、入夜前的黄昏,沉默而逐渐寂静

    道路上以及四周,除了一两声飞鸟投林的空寂鸣叫,就剩下辕马的“嘚、嘚”马蹄声,一路行来没入前方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