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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五章 莫劝我

    晋中的房间里,唐诀拿起一旁的烈酒,浇在丝帕上,将丝帕浸湿,小心的将乾唐刃擦拭的干净,映着烛光,却没有丝毫温暖。

    “准备好了吗?”慕司恒伸出手,轻摆了一下听风剑上的剑穗,使得整个剑变得文质彬彬起来。

    将“文剑”摆正位置,放在腰间!看着一旁肃立的两人,问道。

    唐诀点头,双手猛地将乾唐刃插进腰间鞘内!看了一眼窗外的街景,依旧没有丝毫的动静,平静如常。

    所愿轻轻地应了一声,她立在窗边,一身白衣,在夜晚显得如此美丽。

    宁川街醉将晋对面,刺史府家中一切都那么的安宁,姜所愿努力眺望着远处,看向庭院最深处的院落,那里只有三两灯火,二三行人!

    一切都那么的安宁,与整座松州的混乱显得格格不入。

    那里是司空今语的住所,姜所愿看着此处,只觉得那里可悲的有些可怕,司空今语的眼眸映在她的眼中,她只觉得与她那时的眼眸相似得很。

    待到慕司恒轻唤三声,抬手轻轻抚上姜所愿的头顶,姜所愿整个人才回过神来。

    看着慕司恒的眼神,姜所愿微微一笑,唇角勾起,竟然那么温柔。

    “这一切发生的都太突然了。”她不禁低下头看了一眼自己腰间的玉佩,正面一个“毒”字,十分的耀眼,足矣点明它的出处,背面一个“愿”字,恰似毒医谷对所愿的期盼,“所求皆所愿,所行化坦途。”玉佩中间,一朵美丽的栀子花点缀其间,经年流传,历久弥新。

    “这是夫人的遗物?”慕司恒轻声问道。

    所愿眼中含泪,点了点头,这是在毒医谷时,姜所愿去自己母亲的坟墓时,按照当年母女之间的暗号,所找到的。那是一个匣子,匣子中有一个香囊,香囊充满了药香,另有一封信件,与一块玉佩静静地躺在那里。还记得当炎天乐第一眼见到自己佩戴这块玉佩时,莫名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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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妙的说了一句,为什么现在的信物都喜欢用玉佩呢?

    那时她摸了摸炎天乐的头,将他的刘海理了理,语重心长的如同在教导弟弟:“玉,乃世间至刚,至纯,至柔,至美之物,山如玉,玉如君,平安喜乐,唯愿此生。阿乐也想要又一块吗?”

    阿乐晃了晃剑穗上的铃铛:“玉佩于身,雨后西窗下;风摇碧竹,疑是古人来。可是我还是个孩子,我有玉佩,但我更喜欢铃铛,铃铛声响,总能带来希望!”

    慕司恒懂得姜所愿心中所想,他也清楚这一切怕都是冲着他们的阿乐而来的。

    “是很突然,怕是炎天乐自己现在也还没有反应过来,但这不仅时庙堂事,更是江湖之事,百姓安康,不就是师尊们一直教导的吗?而且我总觉得此事并不仅仅有庙堂这么简单。”他身形一转,看着唐诀,姜所愿两人,“我们这些做师兄师姐的也应该保护好自己的小师弟不是吗!”

    唐诀展颜一笑,转身拉上了自己的面巾,一阵风来,吹向一株蜡烛,在烛光摇曳的一瞬间,那身暗紫色,消失在了松州城里,正像那时。

    “按计划行事吧。”

    慕司恒说罢,轻轻推开晋中的房门,温暖之气扑面而来,他一身俊美的竹衣霎时间变得破烂无比,就连听风剑都已经掩了原本的样子,消散了原本的剑气,悄悄的跟着大厅之中几位难民,一同走上了大街。

    姜所愿最后望了眼司空今语的方向,也悄悄的潜入了刺史府所在的太初街,一身白衣,隐匿在太初街尽头的医馆里。

    “这年轻人,我看你有些面生。”人群里,慕司恒轻轻的抹了把身上的泥土,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使得整个人更加狼狈,如若没有逍遥阁三门的洞察力,定不会发现他与这群难民有何不同,甚至比那群难民还困苦几分。

    “大爷,我是从西陵国的方向来的,家里的人在边疆都已经死光了,只剩下了一位年幼体弱的妹妹与我相依为命,为了防止他人抢夺身上仅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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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几个铜板,只得远离人群,可这一路上路途遥远的很,初春,小妹不幸染了风寒,只得出来,只为谋得一条生路。”

    那大爷可能是深表同情,随口将老痰吐在地上,将腰间的大刀直接拔了出来:“我也是自西陵国来的,这世道战乱的很!你这年轻人还好,像我这种上有老,下有小的,还是自己一刀一枪拼出来的才好!”

    “慎言!”

    那位大叔话音刚一落,身旁的白胡子白发的男人便将身上的弯刀挥舞着,神情十分严肃,紧盯着慕司恒,看的他不禁有些发毛。

    见慕司恒连连后退,神情惊恐,不知道应该张口说些什么。那大叔一把将慕司恒揽在怀里,冲着他的耳朵小声说道:“这人就这样,家里的娘们,子女全都死了,将唯一的良心也带走的,人头顶数他的多,看看他的腰间,可是杀人不眨眼的活阎王。”

    那老人听见了些什么,对着慕司恒一咬牙,嘴中的腥臭味瞬间充斥在了慕司恒的鼻腔之中。

    慕司恒只觉得一阵眼晕。

    那人阴沉沉闷的声音在慕司恒的耳边响起:“小崽子,拿好你手中的宝剑,想要活下去,就只能啖肉食血!”

    慕司恒点了点头,紧握着手中的听风剑。

    “小子,看的出来,你这剑可与我们手中的铁器不同。”

    慕司恒只能苦哈哈的笑了两声,将听风剑向怀中缩了三分:“这是唯一的家传之物了,家翁曾有幸在江湖中混迹过两人,但草草一生,终是没什么名气。”

    那老人听了眉头一皱,看着听风剑的目光充满了杀机,慕司恒强忍着自己的心,没有将慌张表现在脸上。再抬头,他看着慕司恒一副嗤之以鼻的神情,整个人站在原地,将一块血淋淋的生肉丢进口中。

    惹得慕司恒一阵干呕,他不禁在心中抱怨道,早知道此等差事就交予唐诀去做了,自己去追查追杀他们的人好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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