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着刺骨的寒凉,炎天乐的心神逐渐清明起来!这感觉何其熟悉!寒凉的空气顺着他的喉咙直灌下去,引得他剧烈咳嗽起来。
“这是?”战场上的每一个人看到这纷纷扬扬的雪花,都不由得震惊起来!
雪花飘散而下,落在他的手心里,落在众人的眼睫上,惹得人移不开眼来。
宗之潇洒美少年,举觞抬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
“是他!”
那是一个极为帅气的男子,一身紫衣,金蟒其上,却同唐诀的气质大相径庭。
一把玉剑,一剑之势,乱云低薄暮,急雪舞回风;一招之内,长啸出原野,凛然寒风生。
不知怎的,在这大雪之中,炎天乐耳边竟回响起两人第一次见面时听到的话:“对不起,哥哥来晚了。”
正如此时,持一剑,平息了万物!
“君子一剑风雪起,君子一剑九州寒,君子剑落雪!”
“参见太子殿下!”
“参见太子殿下!”
霎时间身后喊声阵阵,杀声动天!
炎天乐嘴角勾起,两年不曾相见,原来太子炎寒,才是他的底牌!
炎天乐缓步走在大雪之中,一身红衣尽卷一地萧残。看着面前这个面带黑纱,装模做样,连连后退的家伙,炎天乐眼神坚毅,命天剑猛地挥动!
血玉之上的麒麟,在阳光下应运而出!
“把我的玉佩还回来!我才是,东承国三皇子,炎夏!”
*
“三殿下。”
“参见三殿下。”
清晨的松州城,熊熊大火早已在太子炎寒,三殿下炎夏,松州通判司空正,以及一众松州人民的共同努力下平息在了这七日中。
炎天乐轻拿起腰间的玉佩,抚摸着其上的麒麟,不禁感叹那烈火同这鲜红竟如此相似,心中难免有些自责。
“三殿下,下来用膳了,所愿姑娘刚炖的粥,再不来可要被他们喝完了。”
“来了!来了!大家给我留点呀!”
醉将晋门外的宁川街又恢复了往日的热闹,通判府的司空今语眼下正在向所愿姑娘学习煮粥,想着明日大开粥场自己也能为松州的百姓,流落的难民尽一份绵薄之力。
炎天乐一个翻身,自窗上直翻而下,看着面前两大盆香喷喷直冒热气的粥,口水直流。他毫不犹豫的抢过唐文手中的勺子赶紧为自己添了一碗,一饮而下,却差点喷了出来。
“阿乐,慢点喝,烫。”
炎天乐眉头拧的活像一根没被油炸过的麻花,强强咽了下去,一脸汗颜:“这盆是司空姐姐煮的吧?”
司空今语转头,望着炎天乐,手中手帕直转,正是一脸期待的模样:“如何,如何?”
炎天乐眼神一转,看向前方的尉迟铭枫,生生将泪花憋了回去,颤抖的竖起了大拇指:“真是别致!”
一听这话,司空今语欢喜极了:“我就说尉迟那小子怎敢骗我!定然是好喝的。”她一把将尉迟铭枫手中的那碗也递给炎天乐,“既然三殿下喜欢就多喝一点,让尉迟那小子饿着去吧!”转身跟着她新拜的师父掌勺董回去厨房学习厨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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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独留下炎天乐自己对着那一盆“味道极其别致”粥不知如何是好。
突然炎天乐眼眸一亮,看着手中的碗,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微笑:“枫哥,这大清早的我还不是很饿,这粥就拜托你了,千万别浪费呀!”
唐文忍不住笑意,直接笑出了声,索性跟着炎天乐去找慕司恒等人了。
与宁川街不同,今日这醉将晋属实是安静的有些过了头,炎天乐只得将自己呼吸的声音一再放的平缓。万不敢盖过焚香的声响。
“草民慕司恒参见三皇子殿下,三殿下今日怎得空来看看我们这一众师兄了?”
一听这话,炎天乐一阵苦笑,转过身拔腿就想跑,却被一柄极为尖锐的小箭猛地割断了束发的红绸,头发整个披散下来。
他深吸一口气,将面前的头发胡乱拨开。不曾想刚一抬眼就和那冷肃犀利的眸子对了个正着,吓得他差点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唐诀,唐诀师兄。”
“不想解释一番吗?”
趁着早膳之时,炎天乐就像犯人一样被众人的目光钉死在通判府的木凳上,不能动弹半分。他默默的将手中的筷子放下,将口水憋了回去。
“师兄,师姐,其实我没有想骗你们,虽然我叫炎夏,炎热的炎,夏天的夏,是东承国的三皇子没错,但是我字表天乐,所以才干脆以字为名,叫炎天乐的。”
虽然这解释实在是有些苍白,有些隐晦,但是十四年前三皇子炎夏天命之子的事情大家多多少少都有些耳闻,况且皇子出来闯江湖有几个是用真名的,所以对于这件事也表示理解。至于通判,司空今语等人,这是庙堂事,是天子的家事,更是不配过问的。
“不过师兄师姐,我有一件事整不明白,我这身份隐藏的这么好,你们知道我是炎夏的时候怎么就不意外呢?”炎天乐说着,语气不免有些失望,毕竟“我才是东承国三皇子炎夏!”的这句话他可是酝酿很久的,就等着一鸣惊人呢!
姜所愿一笑,正想耐着性子向炎天乐解释,却被唐诀抢了先,一拳打在炎天乐头上,看的周围小厮一阵心惊,这是完全没将炎天乐当成皇子来看呀。
“你当我们是傻子?”
早在炎天乐来到松州,参与松州事时众人就发觉炎天乐的身份绝没有这么简单。一路上,炎天乐的焦急,炎天乐的神情,还有几人刚从药人口中脱险时他手中的烫金密旨全都被大家看在眼里。
尤其是,当众人看见炎天乐听见“三皇子炎夏”的眼神后,师姐前去试探,逍遥阁小师弟就是东承国三皇子炎夏的事实就呼之欲出了!
炎天乐长叹一口气,神情难免有些忧伤:“说实在的,松州之所以变成这般模样,实在是因为我将玉佩弄丢才导致的,这份责任我不能推辞!但是逍遥阁确实没有同庙堂扯上任何关系,这是我炎夏自己的事情,与逍遥阁无关!”
此话一出,慕司恒一阵欣慰,站起身来,拱手向各位行了一礼:“我逍遥阁弟子炎天乐同我们一样,作为江湖弟子理应为百姓尽一份绵薄之力,还望大家不要妄议揣测!”
“慕公子言之有理!”
突然,醉将晋大门砰的打开,谦谦君子一身紫衣,大步走进醉将晋中,手持折扇,腰间佩剑,积石如玉,列松如翠,一举一动却又英明神武,气宇轩昂。
“参见太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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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寒赶紧上前两步,亲自将通判司空正扶起:“刺史大人快快请起。”
“刺史大人?”
众人震惊。
炎寒长袖一挥,一卷圣旨出现在他的手中:“皇帝有旨!”
此话一出,除了逍遥阁的几人同尉迟铭枫之外全部跪的整齐,就连炎天乐在看到炎寒的眼神时都跪了下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松州通判司空正恪尽职守,天道酬勤,积善淳朴,德惠广济,平叛松州功不可没,晋封松州刺史一职,其守卫边杭英勇无畏,赫赫功劳,晋封松州守城校尉一职,望谨遵板荡纯臣有如此,流芳千古更无前。松州一事,人人有功,朕特许,免赋税三年。但松州巨变,三皇子炎夏有失其职,虽平叛有功,但功不抵过,罚跪太庙三日······”
“微臣接旨!”
“都是三皇子殿下同刺史大人领导有功。”
“是呀,尔等也仅是听命行事而已。”
“胡说,松州能平定于此,都是大家的功劳。”
圣旨一下,松州城的官员百姓,都乐开了花,整顿松州官吏,免其松州赋税,更是迅速传播。
但应太子殿下命令,松州居民,绝口不提三皇子炎夏同逍遥阁的师徒关系,不过细想来,逍遥阁同庙堂好像本来也没有关系,这次松州大乱亦是如此。
街上一片欢娱,叫卖声此起彼伏,只有炎天乐自己,失落的呆坐在宁川街刺史府门口,看着花盆中的小草,不知说什么才好。
“三日!凭什么人家都升官发财,就我要跪祠堂。”炎天乐想着,猛地将花盆中的小草薅掉,看着手中的小草又觉得十分的不应该,又默默的将它插了回去。
众人在一旁看着,只觉得好笑,姜所愿轻起衣襟,坐在炎天乐身边,轻声说道:“怎么?阿乐生气了?连酸甜可口的冰糖葫芦也不吃了?”
见炎天乐没有丝毫反应,唐诀一把将阿愿手中的糖葫芦抢了过来:“他不吃,我吃!”
闻着糖葫芦的香气,看着唐诀吃的正香,炎天乐猛地弹起,一把将唐诀手中的糖葫芦抢了回来,嘴角带笑:“小孩不能吃那么多甜的,牙疼,来小爷我帮你吃!”
唐诀一挑眉,正想着揍他一顿,谁料炎天乐脚下一转,生生躲了过去:“师姐,老唐要揍我!”
看着司空今语站在一旁看着炎天乐等人笑得欣然,尉迟铭枫赶紧拦了卖糖葫芦的小贩,将糖葫芦递到司空今语眼前:“司空姑娘,你也要吃糖葫芦吗?”
“谁要吃了!”
“那司空姑娘,那边又卖糖画的,你要来一个吗?”
“糖画,以勺为笔,以糖为墨。倒是有趣的很。”
“那来一个,图案就写司空姑娘!”
听着尉迟铭枫说的话,司空今语瞬间红了脸,玉足轻跺:“谁要吃糖画了!”
炎天乐,唐诀,慕司恒靠在屋顶上,望着懵在原地的尉迟铭枫笑出了声。
“尉迟这小子,可比糖画有趣多了。”
“嗯,这就是爱情的魔力吧!”
“年纪轻轻的,从哪听来的爱情?”
炎天乐学着唐诀的样子眉毛一挑:“向往不行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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